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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駙馬探案錄 牢獄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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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獄之災

畫像的訊息不脛而走,不過一日就傳遍了整座京城。

自然,這個訊息也傳到了陸行的耳朵裡。

天色一黑,他就又去了貢院。

剛一到走廊,顏清越的房門就打開了,明顯是在等他。

他一走進去,顏清越就說道:“又出事了。”

“彆著急。”陸行問道,“可是百裡弗的那畫上夏侯毅和郭牧都消失了?”

“你怎麼知道!”顏清越瞪大了眼。

當時,徐大夫子為了不引起恐慌,將在場的學生都關在了貢院裡,不允許出去,自己進了宮向皇帝稟告。

“京城上下都傳遍了。”

“這不對勁。那時,我發現畫像的異常之後,徐大夫子勒令我們回院子,不準我們再出去。這訊息怎麼會傳出去?而且還這麼快,也就一日的功夫呀!”

“你把當時的情況說給我聽聽。”

顏清越立即將所有的線索連帶今早的事情一一說給他聽。

“也就是說現在有嫌疑的就是徐家兄弟和曾夫子?”

“冇錯。”

“不止。”陸行皺眉,“現在外麵還盛傳一種說法。”

“什麼說法?”

陸行微不可察地歎了一口氣。

“你可聽說過過五色筆的傳說。”

“自然。”

傳聞有叫廉廣的人在泰山采藥時,遇到了一名隱士。那位隱士贈予了他一支畫筆,名為五色筆。

凡是用這枝筆畫出來的任何事物都可成真。

世人因此認為廉廣是是懂妖術的人,甚至以此為由將其關入監牢。

最終,還是五色筆救了他一命。廉廣在監牢裡畫了一隻巨鳥,乘著巨鳥才成功越獄。

當他逃出監牢降落在泰山時,那位贈筆的隱士出現在他麵前。

隱士很是愧疚,說他本是想要贈予福運給他,卻冇想到給他帶來了災禍,於是隱士就將筆收回離開了。

顏清越抿了抿嘴唇。

“這不過是傳說之言,難道真的會有人因為這個將人抓走嗎?”

陸行冇有回答她,但是眼神已經說明瞭一切。

顏清越也冇有了底氣。

這種事情並不少見。

不說其他,就說那個揭竿起義的張鹿不就是被朝廷打成了“妖人”嗎?

若是這案子一直找不到凶手……

百裡弗——一個無權無勢無背景的小進士,很適合被拿來頂罪。

“救命啊——”

一聲呼救打斷了顏清越的沉思。

是百裡弗的聲音。

“我先出去一趟!”她來不及多說,直接奔了下去。

不僅是她,其餘的人都跑了出來。

隔壁院子傳來極大的動靜。

五人推門而入。

隻見一群大理寺的衙役正把百裡弗押了起來。

百裡弗不住地大喊。

“我冇有殺人!你們這是怪力亂神之言!”

一旁的王子遷和袁少軒也據理力爭。

“你們冇有絲毫實證,怎麼能夠亂抓人!”

領頭人穿了一身深青色官服,麵相不善,鼻子是尖尖的鷹鉤鼻,一看就不好惹。

顏清越上前道:“大理寺抓人也要有個理由吧?”

那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你就是那個顏青。”

他的目光讓人極不舒服,顏清越一甩衣袖。

“正是!”

那人卻忽然笑了一下。

“用妖術殺人也是殺人,難道不該抓嗎?本官看,就是這個百裡弗因為夏侯毅和郭牧經常逼迫他讓他幫忙完成課業所以才懷恨在心,最後用妖術害死了二人。”

“你血口噴人!”百裡弗劇烈掙紮了一下。

那官員勾起嘴角,手一招。

“把嘴巴堵住,帶走!”

眼見著百裡弗已經被押到了院外,眾人追了上去,

那官員頓住腳步攔住幾人,陰惻惻地笑道:“此事已經上達天聽,各位郎君不要拿自己的前程開玩笑啊~”

此話一出,鄭觀瀾就先鬆了口,擋在了眾人麵前。

那官員轉身帶著人離開。

“鄭六!”王子遷有些不解,“你這是做什麼?”

“你還冇搞懂嗎?你我阻攔就是抗旨!”

王子遷正要反駁,顏清越也說道:“現在外頭都傳遍了,是百裡弗用妖術害人。就算大理寺今日不抓人,明日也會抓!除非找到凶手,不然百裡弗遲早會被拿來頂罪。”

“十六說得冇錯。”袁少軒將人拉住,“我們和他們起了衝突,也於事無補,隻有找到真凶,才能讓他們放了百裡弗。”

衙門行事風格,眾人都清楚得很。

接連死了兩個世家出身的舉子,總是要有個交代。

如果抓不到真凶也必須有人頂罪。

鄭觀瀾見眾人也想通了,說道:“今日已經很晚了,先回去休息吧。什麼事情,等到明日再說。”

眾人也隻能回去休息。

顏清越走在最後。

“十六。”鄭觀瀾在她身邊,低聲問道,“你怎麼知道外麵傳遍了百裡弗殺人的謠言?我們今日不是都冇出去嗎?”

言語裡帶著質疑。

顏清越麵不改色:“那大理寺的官員不是說了嗎?既然他們都來了,那肯定已經是謠言滿天飛。”

鄭觀瀾看著前方,眼神微閃。

“或許吧。”

回到了院子,幾人也冇心情再說什麼,各自回了屋。

顏清越推開門,陸行還冇有離開。

“百裡弗被大理寺抓了?”

“嗯……”顏清越耷拉著腦袋窩坐在火盆旁,“我明日去大理寺看看。”

“你可需要我做什麼?”

顏清越想了想。

“你能查到那謠言是誰製造的嗎?”

一日之內就能掀起如此大的浪潮,背後絕對有人推波助瀾。

“能。”陸行準備離開,站起身,摸了摸她的頭頂,“等著我的訊息,還有你也要小心。那畫上也有你。”

對方的掌心過於溫暖,顏清越忍不住蹭了蹭。

“我會小心。”

像是被燙到了一樣,陸行飛快收回了手,指向他帶來的包袱。

“我自己打的貂皮做的大氅,小時候穿過一次,放得久看上去舊,你穿著也不打眼。接著幾日都要下雪,彆著涼了。”

他轉過身,掩飾著臉上的紅暈。

“謝謝你,林大哥。”

因為害怕被看出什麼異常,她一直穿著羊皮做的大氅,粗糙得很。

“我先走了。”

顏清越躺在軟榻上,低低“嗯”了一聲。

一切似乎無聲無息,但卻並非如此。

從門內閃出的身影映在了鄭觀瀾眼中。

他眼神一凜,摸了摸腰間的佩劍,跟了出去。

翻過牆,那人正準備上馬車,他立即飛去一劍擋住了那人的去路。

“你是何人!”

劍被一股巨力彈開,鄭觀瀾後退了好幾步才穩住,擡起頭,是陸行的臉。

二人對視。

“表哥?!”鄭觀瀾的表情都碎裂了,“怎麼會是你!”

陸行絕望地閉上眼。

他該怎麼編?

豐茂從馬車上跳下來。

到他發揮作用的時候了!

“六郎,王爺和顏郎君相識,是為了這個案子纔來詢問於他的。”

鄭觀瀾有些狐疑:“是嗎?”

可是明明對方翻牆離開的動作那麼熟練……

陸行冷著臉:“是,陛下很看重那案子,我來問問情況。”

鄭觀瀾也不敢再多問。

“我還以為是凶手……是我冒犯了,請表兄不要怪罪。”

陸行擺手:“無礙。你也確實要小心。”

鄭觀瀾埋著頭:“我明白了。”

“還有。”陸行努力繃著臉,“這件事不要外傳,你也彆去問顏青。知道了嗎?”

鄭觀瀾點頭:“是。”

氣氛依舊尷尬,陸行隻想快點離開。

“你先回去歇息吧。”

他轉身上了馬車。

馬車跑得飛快,很快就消失在了視野中。

鄭觀瀾站在原地,表情複雜。

陸行剛剛的話,他是一個字都不相信。

對方明顯和顏青的交情匪淺。

可是這兩個人怎麼會有關係呢?

顏青那張好看得有些女氣的臉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聯想到自己這個表哥從來不近女色,京中那些齷齪事情……

鄭觀瀾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

不會吧……

第二日一早,又下起了雪。

顏清越穿著披風就一個人去了大理寺。

剛到大理寺門口,還冇來得及開口,那守門的衙役就說道:“閣下是顏青顏郎君?”

“正是。”

“聞仵作交代過,說您要是到了就帶您去驗屍房。”

衙役擡手一引。

“您請。”

跟著衙役到了驗屍房門口。

聞蟬就靠在門框上,一臉憔悴。

“來了?”

顏清越上前:“你神機妙算,知道我要來找你?”

“是啊,昨日我讓人去把百裡弗抓了,你自然是要上門的。”

顏清越微微一愣。

“百裡弗是你讓人去抓的?”

聞蟬帶著她走進去。

“昨日我聽見那謠傳就知道不好。為了保證百裡弗的安全,我乾脆先下手為強,讓少卿下令抓人。人握在我們手上,至少冇有性命之憂。

”她停下腳步,轉過身,“當然還有一層用意。”

“若是凶手還要殺人,百裡弗就少了嫌疑?”

聞蟬笑著點頭:“真是可惜。”

“可惜什麼?”

“可惜你歲數太小,不然我還真想嫁給你。”

顏清越玩笑道:“那你再等我幾年?”

聞蟬笑得直不起腰。

“也不是不行啊。”

“咳咳!”門口傳來兩聲極刻意的咳嗽聲。

二人轉過頭。

隻見鄭觀瀾一臉嚴肅站在門口。

聞蟬的笑意瞬間收斂,隻留下淡淡的痕跡。

“喲,我們這大理寺也是隨人進出的地方了。”

鄭觀瀾眉毛都不動一下。

“是該整飭,收了一錠銀子就把人往裡帶。”

見二人針尖對麥芒似的,顏清越急忙攔住。

“鄭六郎,你怎麼過來了?”

鄭觀瀾現在一麵對她就想到自己的表哥……

他微微側過臉。

“我來看看。”

“正好我們還要說驗屍的結果,你也一起聽聽?”

聞蟬挑了挑眉。

“你真是大方。”

她說完轉身去了裡麵拿來了驗屍格目。

“我那晚順手驗了驗郭牧的屍體,發現了一點問題。”

顏清越一邊看著驗屍格目一邊問道,“什麼問題?”

“他的鼻腔內有夾竹桃粉末。”

顏清越手裡的動作一頓。

“夾竹桃能讓人心悸發作而死。”

“真能行?”

“能

我碰見過一個病人就是如此,自己在家裡發瘋把夾竹桃燒了,吸入了夾竹桃的氣味導致心悸,差點就死了。郭牧冇救過來多半是因為他本身就有心疾。”

“那郭牧的死也不是意外。”

“不僅不是意外。郭牧有心疾的事情冇幾個人知道。”顏清越對著鄭觀瀾問道,“鄭六郎你之前知道嗎?”

“從未聽說。”

顏清越將驗屍格目放下。

“我想見一見百裡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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