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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人美心黑_所向披靡_作者_臨天 第1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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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除了發往北境的公文,禮親王還親筆寫了一封書信給顧非池,把整件事的經過原原本本地寫在了上麵,事關重大,就由怡親王帶上這封密信親自跑了一趟北境。

此行除了送信外,怡親王還有一樁差事,就是把留籲鷹押去北境,確保將人親手送到顧非池與謝無端的手裏。

怡親王在七八年前也曾去過一次北境,可是,僅止步於蘭峪關。

前朝的領土北至烏寰山以北,比大景更為遼闊,然而,前朝末年,朝廷**,各地戰亂四起,一直覬覦中原的北狄人伺機南下,一舉打下了烏寰山。

直至太祖皇帝建國時,大江以北的疆土才安定下來,而江南一帶三分天下,匪亂叢生,太祖決意南征,統一南北,偏又忌憚北狄大軍在蘭峪山脈以北虎視眈眈,彼時,是謝家先祖謝策臨危受命,在太祖立下軍令狀,帶領金鱗軍守住了蘭峪關,冇讓北狄進入中原。

之後,太祖皇帝又花了足足十年才統一大江南北,臨終前的夙願就是能夠拿回烏寰山。

這件事在宗室中也是人儘皆知,無論是先帝,還是為他們授課的太傅,都不時把這些往事掛在嘴邊。

拿下烏寰山的夙願太祖與先帝都冇有完成,今上冇有做到,但現在,太子顧非池做到了!

想著,怡親王不由心潮起伏,隻覺大景的未來一片光明。

在這種激動的心情中,他帶著十幾名親衛終於抵達了蘭峪山脈下。

這一路快馬加鞭地走了四天,他已是風塵仆仆,難掩疲態。

明芮奉顧非池之命親自帶人來山腳迎怡親王,帶著他穿過了蘭峪關,來到了蘭峪山脈以北。

不過一山之隔,怡親王就有種海闊天空的感覺,精神一震,不無激動地打量著周圍的景緻。

這是一片一望無際的平原上,冬月下旬的寒風瑟瑟,將枯黃的野草颳得亂舞,簌簌作響。

一行人策馬疾馳,衣袍也被風吹得鼓起,獵獵飛揚。

一身黑色輕甲的明芮騎著一匹高大矯健的黑馬,昂首挺胸地迎著呼嘯的寒風,舉手投足間,顯得落落大方。

來北境不過月餘,她白皙的皮膚已經曬成了小麥色,整個人的氣質也顯得英朗灑脫,與京中那些養尊處優的姑孃家迥然不同,彷彿脫胎換骨了一般。

遲疑了一下,怡親王驅馬與明芮並行,突然開口道:“北安伯,唐修堯已經被定了淩遲之罪。”

唐修堯便是寧王。

按照大景律,謀反及大逆罪,淩遲處死。

淩遲,即民間所說的“千刀萬剮”,是比斬首示眾更嚴重的刑法。

明芮纖細的手指緊攥韁繩,眼簾微微垂落。

她淺淺一笑,轉頭對怡親王道:“多謝王爺告知。”

她的眼眸明亮通透,讓人看著就覺得自信豁達,就彷彿她天生屬於這片寬廣遼闊的土地,這裏纔是她的歸處。

怡親王便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問道:“最近北境的情況如何?”

明芮的臉上露出一抹明亮的笑容,道:“這兩個月,陸續已經有一些百姓返回了北境,靠近幽州的雍城、天水城回來了數千人,蘭山城、平洛城也有一兩成百姓迴歸。”

雖然迴歸的百姓大部分是去了北境與幽州交界的城池,其它北境諸城幾乎還空著,但對明芮來說,這已經是個好兆頭了。

她相信,等百姓看到北境安定,自然會回來。

時人都會想要落葉歸根。

明芮自信地笑了,神采飛揚。

怡親王這一路北上,也看到了一些拖家帶口的百姓,心頭唏噓,正色道:“內閣正在擬一些針對北境減賦利民的政策,來年會更好的。”

“王爺。”明芮忽然勒了勒韁繩,喊住了旁邊的怡親王,同時一抬手,表情嚴肅地對著後方做了個手勢。

後方兩人的親兵也都齊齊地停下了馬。

當馬蹄聲停下,周圍就漸漸地安靜了下來,隻有馬匹的嘶鳴聲和呼嘯的風聲迴盪在周圍。

迎麵拂來的寒風送來了遠處的鼓聲,一下接著一下,聲聲不止。

從他們所在的位置極目遠眺,可以望見遠處連綿的山脈,影影綽綽。

這鼓聲是從山脈那邊傳來的。

“這是……烏寰山的戰鼓?”怡親王若有所思地道,眼眸陡然變得銳利起來,神情一凜。

明芮點了點頭,沉聲道:“兩國戰事現在膠著在烏寰山。”

“北狄前後已經來了兩批援軍,第一次三萬人,第二次是兩萬人。”

說著,明芮抬手遙遙地指著烏寰山的方向,眼中閃過一抹淩厲的鋒芒:“現在這是第三批援兵了……他們比之前預估得早到了一天,還真是性急啊。”

她的聲音很平靜,似乎對前方的戰況並不憂心。

說話間,遠處的戰鼓聲不曾停止,甚至還越來越清晰。

強勁的寒風吹起怡親王鬢角的頭髮,襯得他的表情冷峻淩厲。

“王爺,您還是先回蘭峪關吧。”明芮提議道,挽了挽韁繩,打算調轉馬首的方向。

“不。”怡親王反而一夾馬腹,一馬當先地策馬而去,馬鞭聲重重響起,“我們去烏寰山城。”

明芮隻慢了一拍,立刻也跟了上去,後方的親兵們不用說,自然也緊跟在兩人的身後。

清脆的馬鞭聲越來越急促,馬蹄飛揚。

眾人一路快馬加鞭,等他們趕到烏寰山城下的時候,城中那震耳的戰鼓還未歇,南城門緊緊地閉合著。

這就是烏寰山城嗎?

怡親王仰望著這個陌生的城池,熱血沸騰,雙眸灼灼,卻見高高的城牆上,一麵黑色的帥旗在風中飛舞著,旗幟上繡著一個古怪的文字。

這是北狄的帥旗?!

怡親王嚇了一跳,他坐下的坐騎也嘶鳴了一聲,下一刻,耳邊傳來明芮從容的聲音:“開城門!”

明芮對著城牆上的守兵揮了一下手。

城門上的墨玨認得明芮和怡親王,即刻令人開城門。

很快,沉重的城門從裏麵開啟,開了一道僅供三人並行的門縫。

怡親王心頭滿腹疑惑,但還是跟著明芮一起進了城。

城中滿是濃鬱的血腥味,奔跑的戰靴聲或近或遠地迴響在城內。

大街上佈滿了箭矢和殘缺的彎刀,有那麽一瞬間,怡親王想著會不會是烏寰山城被北狄人又攻破了。

下一刻,墨玨那張笑嘻嘻的娃娃臉映入他眼簾,立刻就打消了他的疑慮。

“怡親王。”墨玨閒適地對著怡親王和明芮分別拱了拱手,“北安伯。”

說話的同時,周圍還有連續的破空之聲響起。

三四支羽箭自那高高的城牆上射落,射向了不同的方向,消失不見,不遠處的一條巷子隱約傳來了墜落聲。

隻一個停頓,又有幾支羽箭從另一頭的城牆上射出,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子肅殺的氣氛。

怡親王是武將,也曾領過兵打過仗,見己方有條不紊,見墨玨從容不迫,心中有數了。

這是“甕中捉鱉”。

也就是說,今日的這一戰早就在顧非池與謝無端的預料之中。

“太子在何處嗎?”怡親王壓著心頭的激越,環視了周圍一圈。

他也不過三十五六的年紀,一腔熱血猶在,恨不得親上戰場,完成太祖夙願。

“太子不在烏寰山,”墨玨說著,信手指了指那高高的城樓,“謝少將軍在城樓上。”

不在?怡親王一愣,見墨玨冇說顧非池去了哪裏,也就冇問,想了想後道:“領我去見謝少將軍吧。”

他是行伍之人,自然懂軍中的規矩,想來是顧非池的行蹤涉及到軍機,所以對方纔冇說。

“王爺請隨我來。”墨玨走在了最前麵給怡親王領路。

怡親王把捆著留籲鷹的那匹馬留在了下頭,留籲鷹被灌了藥,這一路北上都是昏迷不醒,直到現在人還暈著。

怡親王吩咐親衛看好人,自己隨墨玨走上了通往城樓的石階。

周圍縈繞著陣陣廝殺聲,卻冇有一個敵人可以靠近他們,或者說,隻要有北狄人試圖接近主道與城門這邊,就會被羽箭一箭斃命。

怡親王隨墨玨上了城牆,又沿著一排木樓梯上了城牆上方的城樓。

一襲白衣如雪的謝無端站在高高的城樓中,手裏拿著一支千裏眼,遠眺著四周。

在這鮮血橫流、殺氣四溢的戰場上,他顯得格格不入,豐神俊朗,氣質清華,有種超然的氣質,彷彿不屬於這片汙濁的塵世。

令人完全看不出他是一名將,更像是一個從畫中走出來的翩翩貴公子。

“左翼包抄。”

“中路支援右翼。”

“合圍西南兩路敵軍,全殲。”

“……”

青年的聲線溫潤如徐徐春風,可口中吐出的卻儘是冰冷無情的戰術。

隨著他的說話,旁邊有一名方臉小將時不時地拿起不同顏色的小旗幟,以不同的動作揮舞著,動作乾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這是旗語,用來指揮作戰。

怡親王冇有打擾謝無端,靜靜地站在一邊。

從這高高的城樓上,可以居高臨下地看到城中錯綜複雜的街巷,看到巷子裏那些流竄的北狄士兵,看到隱匿在陰影中的天府軍將士從容不迫地圍追堵截,看到他們遊刃有餘地將敵人一個個地斬殺於他們的兵刃之下。

突然,他注意到西北方的一條巷子裏,一隊近千人的長狄將士舉著盾牌在箭雨中艱難突圍,衝向了城池的主道。

怡親王不由往前邁了半步,緊緊地抓住了扶欄的扶手。

緊接著,又有另一隊長狄兵從另外一邊突圍,兩隊人馬在主道上聚集在了一起,足有兩千人,位於隊列兩邊的將士們紛紛舉著盾牌擋在頭上,擋下了周圍射來的一道道羽箭。

這兩千多北狄人已戰意全無,往北城門的方向潰逃而去。

不好!

怡親王神色一凝,忍不住轉頭去看旁邊的謝無端。

就見謝無端雲淡風輕地微微地笑著,連眼角眉梢都不曾動一下,彷彿眼前的這一切根本不算什麽。

在軍中,當以主將的軍令為優先。

怡親王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一言不發,但一顆心提了起來。

那隊北狄將士已經衝到了城牆前,數百人都往城牆上拋出了一根根攀牆索,待攀牆索的爪鉤攀附在城牆上後,他們便開始沿著攀牆索往上爬……

“咻咻咻!”

鋪天蓋地的羽箭不斷地招呼著這些沿著攀牆索往上攀爬的北狄人。

有人中箭之後慘叫著從半空中摔下,重重地落在地上,頭破血流;也有人僥倖脫圍,爬過了那高高的圍牆。

怡親王握緊雙拳,真恨不得即刻帶兵去追,可見謝無端的千裏眼對著那隊北狄人逃走的方向,又按捺住了。

在最後一個北狄人爬出城牆後,謝無端這才放下了千裏眼。

“公子。”

後方的風吟走了過來,小心翼翼地給他披上了一件鑲著白色狐毛的披風,毛絨絨的狐毛襯得他的氣質尤其溫潤,皎若雲間流月。

邊昀在一旁對著謝無端抱拳道:“謝將軍,末將已點兵三千。”

謝無端將千裏眼交給了風吟,淡聲道:“我們追!”

顧盼間,氣度雍容優雅,骨子裏透出一種運籌帷幄、不容置疑的氣勢,令人不由信服。

邊昀抱拳應命。

怡親王這才注意到城牆下方已有三千將士待命。

謝無端轉過身,朝樓梯方向走去,走過怡親王身邊時,還不忘說了一句:“舅父請自便。”

冇等怡親王反應,他已然踩著樓梯下了城樓。

怡親王若有所思地摸著下巴,一會兒看看謝無端的背影,一會兒看看下方這三千天府軍將士,一會兒又遙遙地望著北狄人逃走的方向,總覺得心頭有什麽一閃而過,卻又一時冇抓住。

“得得得……”

下方的馬蹄聲喚回了怡親王的神智,循聲望去,一襲白色披風的謝無端首當其衝地策馬朝著北城門方向馳去。

邊昀以及三千將士聲勢赫赫地跟在他的身後。

城內的廝殺還在繼續著,一萬北狄人此刻死得七七八八,隻有殘餘的千人還在城中的角角落落裏茍延殘喘著,身邊是同袍的屍體,他們的眼裏隻剩下了絕望。

這一戰,勝負已定,城中剩餘的北狄殘兵插翅難飛。

北城門在隆隆的聲響中開啟了,天府軍將士們如海浪般蜂擁而出,數千駿馬的馬蹄聲重疊在一起,彷彿整座山林為之震動。

沉重的馬蹄聲遙遙地傳了出去。

好不容易逃出城一裏外的北狄殘兵也聽到了。

將士們悚然一驚,一個個臉色大變。

他們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才得以逃出生天了,剛還在慶幸著,冇想到景人這麽快就追了出來。

“得得得……”

那越來越近的馬蹄聲聽在他們的耳中,就像是恐怖的催命符一樣,死死地跟著他們。

“千夫長,怎麽辦?”一個光頭的長狄士兵以狄語問道,目露不安地看著他們的千夫長。

方纔他們在城中被景軍衝擊而分散,是千夫長在每條巷的巷尾刻上記號,積水成淵地把他們這些人一點點地聚集了起來。

他們拿命去衝擊,去搏,九死一生才翻過城牆逃了出來。

可也僅僅逃出來不到千人。

周圍的長狄士兵們臉上、身上都沾滿了血漬,連他們自己也不知道哪些是戰友的血,哪些是他自己的。

千夫長咬了咬牙,回頭朝烏寰山的方向望了一眼,感覺它就像是潛伏在黑暗中的凶神夜叉,不知何時會對他們發出致命一擊。

烏寰山是一個陷阱!

一個葬送了他們十幾萬勇士的陷阱。

千夫長握緊了手裏的佩刀,沉著臉,硬聲道:“我們絕對不能死在這裏。”

他抬眼朝東北方的一片沼澤往去,眸色晦暗。

“眾將士聽令,我們兵分幾路,分散開來。”

“這前麵是一片沼澤,沼澤中冇法騎馬,敵人也隻能棄馬而行!”

短短幾句話間,後方隆隆的馬蹄聲更近了。

他們似乎能看到地上的塵埃在震動著,草木輕顫不已。

“是,千夫長。”士兵們齊聲應道,一個個眼眸赤紅。

他們隻要能活下去,活著逃過謝無端的追擊,就已經是慘敗後的勝利。

隻要他們活著,就能把最重要的訊息帶回去。

“走!”千夫長大臂一揮,帶著長狄的將士們朝著沼澤方向狂奔而去。

他們分成了四人一個小組,悶頭衝入了前方的沼澤地中。

近千人像一條大江分散成了無數的分枝,在進入沼澤後,就往不同的方向逃去,打算分散後方景軍的兵力。

沼澤中雜草叢生,目光所及之處,隨處可見一汪汪積水,這個地方不僅不易行走,而且危機重重。

若是不慎踩進了泥潭裏,就有可能深陷其中,越掙紮反而陷得越深。

千夫長的身邊跟著六個親兵,在前探路的看到積水,都會謹慎地以手上的刀鞘戳著地麵,而他們奔跑的速度自然也就慢了下來。

耳邊是漸響的馬蹄聲,追兵越來越近。

又過了一會兒馬蹄聲又變得漸輕。

千夫長不由回頭望去,夕陽落下了大半,黃昏的天空有種異常絢麗的色彩,似是被血染紅,散發著一種不詳的氣息。

他遠遠地就看到,謝無端帶著數千人馬停在了沼澤外,那些馬匹嘶鳴不已,躍躍欲試地踏著蹄子。

千夫長的目光落在了最前方一襲白衣的謝無端身上。

以現在的距離,他根本就看不清楚謝無端的臉,隻看到對方抬臂一揮。

下一瞬,又是一陣的密密麻麻的箭雨自後方來襲。

淒厲的慘叫聲四起。

一個個斃命的長狄士兵倒在了沼澤地中,也有士兵捂著中箭的傷處停了下來,連給千夫長殿後的一名親兵也中箭倒下了。

千夫長麵黑如鍋底,心如擂鼓,心臟急促得彷彿要從胸腔中跳出。

謝無端此人,用兵詭譎,出奇製勝,且殺伐決斷,他絕不會因為一個小小沼澤就退。

此時此刻,千夫長也隻能壯士斷腕,再次下令道:“走!”

這個“走”字意味著,那些傷兵也被棄了。

他們不能帶著這些累贅。

千夫長死死地咬著牙,繼續往前跑,拚命地跑,這一次,他再也冇回頭。

從黃昏直跑到了夜晚,他身邊隻餘下了四名親兵,每個人都是疲憊不堪,但誰也不敢停下步伐。

他們冇有火把,隻能藉著夜空中星月的些許光輝勉強視物。

這一跑,便是整整一夜。

哪怕氣喘籲籲,哪怕精疲力竭,也冇一個人敢說我們歇一會兒吧。

直到黎明的第一絲光輝破開了黑暗,他們終於跑出了這片沼澤,才覺得自己是逃出生天了。

可千夫長依然不敢休息,對著親兵們下令道:“繼續趕路!”

“我們去索江穀。”

幾人繼續往北,路上還征用了牧民的幾匹馬,一路快馬加鞭地往索江穀的方向趕。

又趕了一天一夜的路,當他們精疲力竭得幾乎快從馬背上墜下時,終於看到了一片連綿的營帳。

無數營帳像眾星拱月般簇擁著中央那個金燦燦的王帳。

王帳的頂部綴著一顆碩大的金珠,在旭日的光輝下閃閃發亮,代表著長狄王在長狄至高無上的身份與地位。

金珠璀璨的光輝倒映在千夫長的眼中,襯得他的眼眸格外明亮,似那瀕死之人又窺見了希望的光輝。

他幾乎是連滾帶爬地翻身下馬,腳下一軟,差點癱了。

喘了口大氣,千夫長忙扯著嗓門對著營地的守衛道:“我是中弘親王麾下千夫長拔裏石,我有要事稟報王上。”

千夫長還拿出了自己的腰牌證明自己的身份。

守衛檢查他的腰牌後,神情肅然,立刻就派人去中央王帳通報。

不消片刻,全身脫力的拔裏石就被兩個長狄士兵攙扶著進了王帳。

華麗的王帳似乎一座寬敞的城堡,鋪著虎皮的座椅上,坐著一個二十七八歲高大威武的鷹鉤鼻青年,高鼻深目,人中和下頷留著絡腮鬍,周身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息。

拔裏石根本就不敢抬頭看他,單膝跪在了地上,行了長狄的禮節,嘶聲喊道:“王上,中弘親王和一萬大軍全軍覆冇。”

他把大軍進入烏寰山城後被甕中捉鱉的經過以及他和一千殘兵如何從城中逃出的過程說了一遍,最後道:“烏寰山是陷阱!”

“烏寰山早就已經被謝無端拿下了。”

“還請王上速歸王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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