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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人美心黑_所向披靡_作者_臨天 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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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嘶吼出最後一句話後,千夫長拔裏石幾乎用光了全身的氣力,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整間王帳中一下子氣溫驟降,彷彿寒風凜冽,他的話如有回聲般迴盪帳中。

烏寰山早就已經被謝無端拿下了!

長狄王一張臉陰沉得快滴下水來,眸中閃過一抹濃濃的陰雲。

從王庭南下的這一路上,他多少覺察到了不對。

按照時間算,吐穀霍和烏林厚應該到了烏寰山,但是他隻收到了來自欽誌犇的飛鴿傳書,卻冇收到兩個親王的親筆書函。

所以,他特意派遣了親衛快馬加鞭地先行趕去了烏寰山,通知欽誌犇自己快到了,但是派出去的那名親衛再也冇有回來。

這讓長狄王心中的疑慮更濃了。

照理說,烏寰山是一道天險,從謝無端攻下蘭峪山起,也就過了月餘,他們長狄南征大軍與援軍加起來有十萬人,怎麽也不該輕易被攻下纔是,想著也許是兩軍膠著。

謹慎起見,他下令大軍暫時在索江穀紮營,又吩咐中弘親王帶了一萬人先行前往烏寰山。

冇想到,等來的卻是這麽一個噩耗。

拔裏石慚愧地跪在地毯上,緩過氣來後,繼續道:“王上,末將等從烏寰山城逃了出來後,為了躲避謝無端的追擊,與他們在沼澤分散而行,到現在,怕是隻有末將和四名親兵。”

話落之後,王帳內一片死寂。

長狄王一手緊緊地抓著椅子的扶手,眼角眉梢淩厲森然,周身的氣息宛如一把染了血的彎刀。

片刻後,他逐漸冷靜了下,沉聲問道:“你確定,欽誌犇、吐穀霍他們都戰死了?”

“是。”拔裏石的頭又低下了一點。

長狄王又問:“你親眼看到了謝無端帶人追到了沼澤外,有多少人?”

“是。”拔裏石再次點頭,“末將判斷大概有三千人。”

長狄王的心沉了下去,右手差點冇捏碎椅子的扶手。

這次他不惜向九姓親王低頭,才借到了十萬援軍,在前後兩批共計五萬援軍陸續派出去後,他收到了留籲鷹從大景捎來的飛鴿傳書。

留籲鷹在信中說了大景太子顧非池不在京城,猜測他是要從後方包抄王庭,分析了長狄現在所麵臨的危機,也說了危機中潛藏的機會。

對長狄王來說,這是一個清除檀石部和段日部這兩部,並奪取中原的機會。

中原富庶,山清水秀,相比之下,長狄多草原戈壁以及沙漠,土地荒蕪,遠不如中原。

隻要能入主中原,長狄的領土就能擴大數倍。

他的名字、他的奇勳偉跡會被長狄萬世所傳頌。

當留籲鷹在最後的那封信中把機會明明白白地展現在他眼前時,他心動了。

他以親征為名,留了檀石部和段日部兩部鎮守王庭,自己率領最後一批的五萬援軍開拔南下。

可是——

烏寰山竟然是一個陷阱。

長狄王閉了閉眼,再睜開眼時,深深的眼窩中,那雙藍色的眼眸似凝了一層冰霜。

到底是留籲鷹失策了?

還是,留籲鷹背叛了!

“王上,”坐在下首的紇石親王霍地起身,撞到了後方的椅子,冷冷道,“謝無端不過帶了三千人追擊……”

“乾脆……”

紇石親王表情陰冷地抬起右掌,眸放異彩,狠狠地做了個揮刀往下的動作,意思是,即刻出兵殺了謝無端。

長狄王一言不發,麵沉如水。

八年前,他也到過烏寰山,曾和謝無端有過幾次交鋒,他敗了。

謝無端從不是什麽有勇無謀之人,在戰場上,他狡詐多謀,從來算無遺策。

中原有句古話:窮寇莫追。

這一次,謝無端既然敢帶兵離開烏寰山,一路北上地追擊他們,說明他有這底氣,也說明——

謝無端十有**還有後招。

“糟糕!”長狄王一掌重重地拍在了案上,粗眉緊鎖,額前陰雲沉沉。

“啪!”

這一掌震得案上的酒杯都跳了一跳,跪在地上的拔裏石也嚇得抬起了頭,正對上長狄王陰戾的眼眸。

“謝無端是故意的。”長狄王咬著牙,語氣陰森森的。

帳內眾人都被他懾人的氣勢所震懾。

紇石親王也看著長狄王,就聽長狄王接著道:“謝無端既然可以在烏寰山城先殲欽誌犇和五萬南征大軍,後又‘甕中捉鱉’地困死前頭的五萬援軍,就不可能讓你們區區一千人‘僥倖’逃脫。”

“謝無端是故意放跑了你,為了讓你來找我。”

為了確認自己現在所在的位置!

當他艱難地把這句話說完,心頭也有了答案,眼眸裏掠過鷹一般的銳利寒芒。

能讓謝無端如此行事的唯一可能,那就是——

他知道自己會親征!

“留籲鷹果然背叛了長狄。”他的聲音很輕,也很冷。

紇石親王聽得清清楚楚,扯著大嗓門道:“王上說得不錯,不然,謝無端不可能知道王上會來烏寰山!”

烏寰山城是一個陷阱,困死了他們長狄足足五萬援軍,可這個陷阱並非毫無破綻。

以謝無端的精明,怕是在中弘親王與那一萬大軍抵達烏寰山的那一刻,就意識到再想故計重施是不可能了,所以才放走了拔裏石,讓他“領路”。

也就是說,現在,謝無端已經確定王帳的方向和位置,接下來,就該是一場強襲。

長狄王嘴角緊抿,眼睛眯成一線。

八年前他就知道,謝無端對長狄的威脅遠超任何人。

在繼位後,他和留籲鷹定下了離間計。

幸運的是,謝家滿門覆滅,不幸的是,謝無端從屍海裏走了出來。

長狄王將右拳握得緊緊,下令道:“讓獨吉親王、突單親王,還有左右統軍使來見我。”

“是,王上。”他的親衛立即抱拳領命,退出了王帳。

不一會兒,帳外的營地中就吹響了嗚咽的號角聲。

不到半盞茶功夫,長狄王傳召的幾個親王、重將就快步而來,進了王帳。

帳簾垂落,整座營地寂靜無聲,旭日徐徐升起,可是瑟瑟的寒風驅散了陽光的暖意,營地裏瀰漫起一股肅殺的氣氛。

那是一種大戰將即的壓抑。

約莫半個時辰後,長狄王的親衛掀開帳簾,又匆匆地出來。

緊接著,又是一陣更急促的號角聲響起。

將士們在號角聲中迅速拔營集結。

長狄王大步流星地從王帳走了出來,斥候急急來報:“王上,東南方十幾裏外,有謝無端的大軍往這邊靠近,足有萬人之多。”

“這一萬人都是精銳騎兵,正向這裏疾馳逼近。”

果然!長狄王麵沉如水,薄唇抿出了堅硬似刀的線條。

他的推測是對的!

這一萬人應當隻是先鋒,為了拖住他們。

謝無端定還有後手。

旁邊的紇石親王、獨吉親王等人也都聽得清清楚楚,皆是麵色微變。

號角聲止。

四萬長狄將士昂首挺胸地望著長狄王的方向,像一柄柄長槍般屹立在地上,形成一個巨大的方陣。

親衛快步走了過來,稟道:“王上,整軍完畢。”

長狄王環視將士們,果斷地下令道:

“去阿什城。”

他們此刻在索江穀紮營,後頭是一望無際的平原,平原雖然方便行軍,但目標太大。

距索江穀最近的是大散山以及再往北的阿什城。

大散山難行,不適宜行軍,也就是說,如今大軍也隻有先退到阿什城先行休整,再進行下一步。

他一聲令下,立即出發。

他們足有四萬人,哪怕都是騎兵,但行軍的速度終究受限,遠比不上單人單騎。

一路上,大軍的後方不停地有斥候追來稟道:

“王上,謝無端的大軍已經追至十裏外。”

“謝無端已經快到五裏外了。”

“……”

雖然後方還看不到謝無端的兵馬,但眾人已經有了一種彷彿被狩獵的危機感,就像是有一頭看不見的野獸在追擊著他們。

獨吉親王往後望瞭望,心裏不太痛快。

他踢了下馬腹,驅馬靠近長狄王,粗聲提議道:“王上,不如我們還是在原地伏擊吧?”

“謝無端隻有一萬人,這索江穀是天險,我們先下手為強,一舉殲滅謝無端這一萬大軍。”

謝無端才一萬人,他們有四萬人,這一戰他們必勝無疑!

真是愚蠢。長狄王冷睨了獨吉親王一眼。

總有人對謝無端過於輕視,他們長狄纔會連失北境與烏寰山。

他心知他這道拔營而走的軍令,在獨吉親王和突單親王的眼裏,怕是隻覺得他這個王上太過懦弱,懼了謝無端。

長狄王眯了眯狹長的眸子,嘴角露出一抹微不可查的譏意,冷冷道:“好。”

“我給你一萬人馬,你可願留下來伏擊謝無端?”

“……”獨吉親王被噎了一下,眼底露出了猶豫之色。

“伏擊”是他提出的,他若是不應,那就變成了無膽的懦夫。

獨吉親王一咬牙,隻能應了:“王上,本王願留下!”這裏是他們長狄,不是大景,不是他謝無端可以為所欲為的地方。

長狄王勒住了韁繩,朗聲笑了,撥了一萬人馬給他。

這是兩全之策。

若是伏擊成了,那就是大捷,不但可解今日之危,長狄更是少了一大勁敵。

若是伏擊不成,好歹也能拖慢謝無端的步伐,自己這邊就有了足夠的時間在阿什城休整大軍,甚至於守株待兔。

然後,他便帶著餘下的大軍繼續趕路,馬不停蹄。

這一趕,便是整整三個多時辰,當夕陽西垂時,前方終於出現了一座小小的城池。

“王上,”親衛指著前方暮色中的城池,“這就是阿什城!”

後方滿身疲憊的長狄將士們聞言,精神一振,全都目光灼灼地望著前方這個陌生的城池。

這是一座小城池,是屬於段日部的。

周圍環繞著一片片戈壁殘垣,似一道道天然的屏障護衛著這座城池。

這是一處占據地利的城池,可以藉著周圍的戈壁殘垣困住謝無端,對方想退也難。

在距離城池三十幾丈遠的地方,長狄王勒住了韁繩。

因著烏寰山的前車之鑒,長狄王謹慎地眯了眯眼,轉頭吩咐道:“阿摩,你去叫門,確認城中人的身份。”

親衛阿摩恭敬地抱拳領命,策馬往前,來到了高大的城門前,仰首對著上方的城牆高喊道:“王上禦駕親臨,快開城門!”

“讓阿魯翰速速出來迎駕。”

阿摩反覆地喊了三遍。

少頃,風中傳來了一道似嘆非嘆的聲音:“可惜了。”

話音落下的同時,城牆上方一瞬間燃起了一團團的火光,這些火光壓過了夕陽的光輝,也照亮了這座城池,把那城牆上的斑駁痕跡也照得清清楚楚。

緊接著,數以千計的火把被人從城牆上向著下麵狠狠地投擲了過來,猶如一場火雨倏然落下。

火把上沾著的火油,點燃了地上枯黃的野草,野草被點燃,火勢急速蔓延,驚嚇到了戰馬。

數萬戰馬嘶鳴著,不安地踱著馬蹄。

阿摩皺了皺眉,以為對方把他們當作攻城的景軍,扯著嗓門再喊道:“王上在這裏。”

那空蕩蕩的城牆上,驀地出現了一道大紅的頎長身影,紅衣如火,張揚恣意。

“我知道啊。”青年的狄語標準得冇有一絲口音,清冷而傲慢,“我這不就等著貴主了嗎?”

城牆上那跳躍的火光照亮了青年,麵冠如玉,雙眸似墨,那張昳麗的麵容像是受儘上天的眷寵,精心描摹出來,俊美異常。

對下方的這些狄人而言,這是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

但是——

他們也都一眼看出來了,這個男人是個景人。

下方這一乾狄人的心一沉,不知道是誰喃喃說了一句:“他不是謝無端。”

寒風一吹,話音就被風吹散了。

“初次見麵,長狄王上。”紅衣青年的目光定定地落在了為首的長狄王臉上,露出一抹淺笑,居高臨下道,“孤是大景太子,顧非池。”

顧非池!

聽到這個名字,長狄王驚了一下,瞳孔輕輕地翕動,坐下的戰馬不安地打了個響鼻。

今日之前,他從冇有見過顧非池,卻聽說過這個名字。

留籲鷹抵達大景京城,曾往王庭去信幾次,信中曾說,顧非池原是衛國公世子,如今身世大白,成了大景太子,此人心計深沉,蟄伏多年,不僅以戰功震懾軍中,還拉攏了人心,如今既得軍心,又得民意,朝臣也臣服於其足下,威望已超過了當今天子。

聞其人。

見其人。

當目光與顧非池遙遙對視的那一瞬,長狄王的心拔涼拔涼的,整個人宛如一尊被凍僵的冰雕動彈不得。

這裏不是蘭峪山脈,不是烏寰山,而是他們長狄的領土。

卻讓景人不知不覺地占了城池。

這個念頭似閃電般不斷地劈在長狄王心頭,在他心中掀起了驚濤巨浪。

從前,大景太祖將後背交給了謝家先祖謝策,纔有了現在大景的萬裏山河。

而現在,太子顧非池與謝無端並肩而戰,劍鋒直指他長狄!

長狄王閉了閉眼,再睜眼時,眸中染上了蛛網般的血絲,似有什麽被困在了一張天羅地網中。

“大景太子。”長狄王艱難地說道,“從此以後,烏寰山歸景國,包括此城在內,大散山脈以南歸景國。”

一字一句清晰地響徹城池前的這片空地,也傳入了後方四萬將士的耳中。

不過是短短一個呼吸的時間,長狄王就做出了一個事關舉國的決定,能伸能屈地與顧非池談起條件來。

先開出了己方的條件,下一句,長狄王又是話鋒一轉:“大景太子,這裏還是我們長狄的領土,太子深入敵陣,若是我下令周邊諸城截你補給,斷你後路。”

“你能保證,此戰你必會贏?你還能活著回大景?”

“就算我今日死在這裏,我長狄的王位也不會空懸,長狄也不會群龍無首!”

他的兒子還年幼,但是他的那些兄弟們還活著。

他戰死沙場,自會有他的兄弟登上王座。

長狄王陰鷙的目光死死地釘在了顧非池的臉上,似勸慰又似威逼道:“中原有一句話,適可而止。”

“補給?”顧非池慢條斯理地從箭囊中抽出了一支羽箭,一手拿起長弓,搭箭,拉弓。

他的眼鋒比箭尖的寒芒還要犀利。

“當然有。”

“鐸辰鋒,你認為孤為什麽會站在這裏呢?”

他對著長狄王直呼其名,臉上帶著笑,以及一股子睥睨天下的傲氣。

下一瞬,他放了箭。

利箭似閃電劈開了空氣,帶起一股勁風。

這一箭射斷了長狄王身側的王旗,旗杆攔腰折斷,黑色的王旗從半空墜落……

這是一個信號。

緊接著,一道道火箭似暴雨直射下來,密密麻麻,似將周圍的空氣都染紅,熏暖,風中瀰漫起了嗆人的火油味。

這大景太子簡直就是個毫無理智的瘋子!

他根本就不想談判吧!

鐸辰鋒五官深刻的麵龐上似籠著一層陰雲,他身邊的親衛們一個個都高舉起了盾牌,替他擋下一支支火箭。

後方的將士慘叫著被火箭射中,自馬背上墜下,亂成了一團。

風助火勢,地上的那些枯草燃燒得極快,烈火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蔓延著。

鐸辰鋒轉頭往後方望瞭望,夕陽隻餘下了天際的最後一抹餘暉,遠處暗沉如淵。

若非顧忌著後麵還有謝無端的大軍,他們大可以退到火箭的射程外,在阿什城外形成包圍圈,再調來周邊諸城的兵力,耗死這大景太子。

就是對方帶了再多糧草,也遲早有吃完的那一天。

可是現在……

想著顧非池篤定他不缺補給,他心中突然冒出了一個念頭。

這座阿什城到底是顧非池帶兵打下來的,還是段日部拱手相讓的?

留籲鷹哄著自己帶兵親征,把段日部與檀石部這兩部留在王庭,他是不是勾結了這兩部和大景私下有了什麽交易?

鐸辰鋒正想著,感覺到胳膊上沾了幾滴水,撲鼻而來的是濃重的火油。

火箭還在不斷從城牆上方落下,帶來的不僅僅是火,還有自箭身滴落的火油。

這瘋子!

這個季節滿地枯草,他就不怕引火燒身!

“撤退!”鐸辰鋒揮著手裏的彎刀下令,“退去索江穀!”

事到如今,唯有與索江穀的獨吉親王會合,占據索江穀的地利,他們才能拿回主動權。

三萬大軍在火箭的攻勢中調頭撤退,慘叫聲、墜落聲、以及馬匹的嘶鳴聲迴盪在周圍,隊形徹底亂了。

前後夾擊,圍追堵截,就像他們的每一步都在對方的精心計算下,一步步地走進景人預先設好的陷阱中。

長狄軍素以軍紀嚴明、令行禁止著稱,何曾有過這樣狼狽的時候!

不戰而退。

是鐸辰鋒此生最大的恥辱。

可為了儲存長狄的實力,為了重整軍心,他又不得不退。

混亂之中,後方一匹戰馬朝這邊飛馳而來,馬鞭聲不斷加快。

馬背上,一個身穿長狄盔甲的將士匍匐在上麵,魁梧的身軀搖搖欲墜,彷彿隨時要從馬背上摔下來似的,狼狽不堪。

“王上!”

“王上,”那長狄將士抬起了頭,對著鐸辰鋒嘶聲高喊道,“謝無端……”

“全軍覆冇!”

謝無端全軍覆冇了?鐸辰鋒雙眸微張,麵露喜色。若是如此,他就不必再撤退了……

然而,對方的下一句就是——

“親王……獨吉親王全軍覆冇!”

這句話似含著血淚。

“……”鐸辰鋒挽著韁繩的手頓住了,心臟似乎被一箭刺穿般,絞痛不已。

如雨的火箭不曾停歇,不過是寥寥數語間,又有數百長狄將士中箭後墜落馬背。

戰況危急,紇石親王忙提議道:“王上,索江穀不能去了,我們可以先退到大散山。”

鐸辰鋒調整了心態,沉聲下令:“去大散山。”

大軍在亂箭中艱難的調頭,後方的馬蹄聲也由遠而近,越來越清晰。

數以萬計的馬蹄重重地踩踏在地麵,震得地麵似地龍翻身般,顫動不已,連那燃燒的火焰都在隨之顫動,隨之跳躍。

無數火星在半空中滋滋亂跳,連空氣似乎都要燒起來了。

遠遠地,就能看到一襲白衣的青年率領一眾玄甲將士朝這邊追了上來,聲勢赫赫。

前是顧非池。

後是謝無端。

一股戰栗的寒意急速地攀爬上了鐸辰鋒的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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