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她隱藏實力 67 ? 不堪受辱慌忙逃跑
-
67
不堪受辱慌忙逃跑
◎安城◎
盈盈見楊慎要隨侍從離開,
情緒異常激動,整個人撲擋在他身前,想要穿透時空阻止他的離去。可這些發生在過去,
她的舉動並不能改變過去,
無法留下那時的楊慎,
不過是讓城主府的幻境變得不穩定而已。
宋時月上前拉住她,
“冷靜一點,你現在做什麼都徒勞無功,
若真想救他就讓我們好好看看事情的經過。”
盈盈嗚嗚地哭了起來,“我……我……知道!我知道!”說完甩開宋時月的手,
踉踉蹌蹌地朝楊慎離開的方向跑去。
宋時月幾人立即追在她身後。突然間,
宋時月頓住了腳步,她猛地轉身,
盯著兩個推著獨輪木車的男子看,準確來說,她並不是看那兩個男子,
而是看木車上的木頭,
她見過那種木頭,
它藏在山神像裡麵,怎麼會在這裡?
她看了看盈盈的背影,又看了看即將消失的木車,
最後朝木車追去。花極顏察覺她冇來,
轉身看去,
見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立即拐道追她而去。
獨輪木車停了下來,
其中一個推木車的微胖男子向一個身著綢衣指揮奴仆的男子彎腰道:“林大人,
這是小的進獻給城主的,
你可彆小看了這木頭,它長年散發著清香,香得很,是個好寶貝。”
綢服男子彎腰聞了聞,“倒是個不錯的東西,我去稟告城主,你們在此等候。”綢衣男子說完施施然離去。
宋時月擡步跟上綢服男子,隻見他來到府中最華麗的建築,他在門口停下腳步,理了理衣服,才走了進去。
屋裡,肥胖的城主仰臥在小塌上,滿臉皆是猥瑣的笑。綢衣男子帶笑上前告知了此事,肥城主揮了揮手,不耐煩道,“這等小事,放倉庫裡,你下去吧。”
綢服男子應了聲是,轉身往外走,來時的笑意早已消失無蹤,他板著個臉,回到獨輪木車處,冷聲說了幾句話,指揮小廝,搬起木頭,放進倉庫,而送禮的兩個男子則被他隨意打發走了。
宋時月見木頭入了庫,便回到城主的住處。這時其他人也在那裡,俱都疑惑地看向她們。薑含意笑道,“老宋,你們去哪了?”
宋時月掃視四周,“見了個熟悉的物件,去看看,有發生什麼嗎?盈盈呢?”
齊真:“在裡麵,我們正打算進去,你見了什麼物件?”
宋時月:“一根木頭。”
薑含意:“木頭不是隨處可見嗎?”
宋時月:“它能讓神像散髮香氣,被人從神像裡偷了出來。”
齊真:“它在哪?”
宋時月:“千年前在城主府的庫房,現在不知道。”
插不上話的銀琢和飛鷹麵麵相覷,花極顏則是四處觀望。
宋時月朝屋裡走去,隻見楊慎被帶到芸娘往常等候城主的房間,他拘謹地坐在案幾前,盈盈坐在他身旁,望著他淚如雨下,城主坐在他對麵,色眯眯地看著他。
隨後,幾個侍女拉起他,簇擁著他去城主平時洗漱的浴室捯飭了一番,給他換了件白色華服,再帶回到城主麵前。
城主望著愈發俊美的人,肥臉綻開油膩膩的贅肉,眯起眼睛不停地打量楊慎,片刻後,他擺了擺手,示意侍從下去。
侍從見到他的手勢紛紛退下,楊慎心下不安,望著城主,他想起小時候在蘭香閣見過的客人。他慌忙揖了一個禮,急促道:“城主,我要回去看護阿孃,請準許我先行告退。”
說完便想要離去,可是肥胖的城主卻攔住了他,手無所顧忌地撫摸著他的臉,用自以為溫柔的聲音道:“小郎君,不必擔憂,自會有下人照顧芸娘,你隻管好好陪我。”
楊慎大驚失色,推拒著想往外逃,可是他那纖弱的小身板哪裡推得開城主這種龐然大物,很快就被拉進了房裡,慘叫聲也隨之傳來。
盈盈早已泣不成聲,癱倒在地,眼中流露出悲痛萬分、即將死去的神情。
其他人聽著這一聲聲的慘叫也於心不忍,若是這事發生在眼下,胖城主早被她們千刀萬剮了,可這是千年之前的事,她們無能為力。
慘叫聲許久許久才停了下來,楊慎被侍從從屋裡擡了出來,他下身都是血,麵上一片死灰,看著就讓人覺得將不久於世。而自那天起,女公子似乎知道了什麼,不再來找他們麻煩。
楊慎被擡回清院後,病中的芸娘知曉了此事,悲痛欲絕,加上多年的折磨,最終承受不住打擊,一命嗚呼了。她的後事,處理得十分簡單,一張破草蓆一卷,扔到了亂葬崗。
生前遭受眾多磨難的芸娘,死後怨氣沖天,凝聚成鬼魂,久久不願離去,後來不知怎的,那怨氣竟然消失得乾乾淨淨,她的鬼魂也不知去了哪。
芸孃的事,發著高燒、奄奄
一息的楊慎並不知曉,他迷迷糊糊地燒了許多天,多虧女公子時不時來灌他藥,否則早已身死魂消。也不知道是他命大還是湯藥厲害,他活了下來。
他稍稍能離開床榻,便掙紮著起身,前去看望芸娘,然而他到芸娘床前卻隻看到了一副空床,瞬間神魂俱亂。他幾番打聽,知道芸娘已死,扔於亂葬崗,再受打擊,病情加重。
這回病重,頭幾天還有人給他送藥,但後來見他實在病得厲害,漸漸地他們都當他活不成了,也不再送藥,隻靠他自己熬著。也虧得他命大,熬了幾天,竟漸漸好了起來。而他也發生了變化,整個人消沉下去,麵色陰鬱。
從此他時刻把那副畫和玉佩帶在身邊,尋找逃出的機會。可惜天不順人意,胖城主聽聞他身體養得差不多了,又派人來請他。楊慎聽聞這個訊息如遭雷劈,全身都在顫栗。
可侍從不會管他的感受,他們隻是來完成城主交代的任務,任務完不成該怕的人是他們。
所以即便楊慎不想去,也被需要完成任務的侍從押著前去。城主席地坐在案前,一邊享用美食,一邊等楊慎。
路上,楊慎極力回想樓裡的公子招待客人的情形。到了城主住處,一見到城主,他臉上就掛起了笑,先是哄了城主一番,又是親又是摸,把城主伺候得舒舒服服的。然後又說不喜人多,城主被他哄得心花怒放,急忙把侍從打發下去。
楊慎見人都走了個乾淨,細聲說軀體不淨,恐汙了城主,想要洗漱一番,城主此時被他哄得暈頭轉向,他說什麼都依著他。等到了浴室,楊慎打發了服侍的人,撬窗逃了出去。
城主久等不見人,派人前去請,才發覺人早已跑了。他大發雷霆,派了許多侍衛捉拿他。
城主府樓房眾多,占地過大,楊慎並冇有逃出府。他慌張地跑在府裡的石路上,耳邊傳來侍衛噠噠的腳步聲,驚慌之下他跑進了一座精美的樓宇裡。
他一進到屋裡就迷糊住了,這裡是如此的華麗、精緻、清香,他這輩子未曾住過這等好地方。但外邊都是尋他的侍衛,咚咚的腳步聲不絕於耳,他毫無欣賞的心情,隻想尋個地方躲起來,安全逃出城主府。
“誰?小杏,是你嗎?”一個熟悉的、清麗的女聲響起,聲音慢慢朝他靠近。
楊慎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他隻覺得這輩子完了,但是他不甘心,他恨不得殺了城主府裡的所有人。他左看右看,屋子裡除了一張桌案,和一張小塌外再無他物,冇有任何讓他躲藏的地方。
“誰啊?為什麼不說話?”聲音近在耳邊,身著藕色衣服棗紅邊的少女帶著一個侍女出現在眼前,這人他認得——時常欺負他的女公子。
楊慎覺得他死定了,這個女子平常稍有不順就來尋他出氣,無所顧忌的罵他,罵阿孃,有多難聽罵多難聽。如今落到她的手裡,還能有命?他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女公子看到他很是驚訝,盯著他看了片刻,又朝窗外看了看,輕聲道:“跟我來。”
楊慎不可置信地睜開眼,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並不敢動。
女公子不耐煩道:“傻楞著做什麼?不想活了?快跟我來。”侍女也在催促,對他的拖拉感到不滿。
楊慎來不及體會此時的心情,連忙聽從她的安排,跟上她。女公子把他帶進裡間,才一進去,門口就傳來敲門聲,女公子無聲指揮他躲進衣櫃裡,同時安排侍女出去應付侍衛。
楊慎知道情況緊急,不敢耽擱,急忙藏進衣櫃。女公子關好衣櫃,理了理衣服,緩緩走了出去。
“好大的膽子,女公子的房間也是你們能闖的?”侍女開門大聲喝道。
侍衛聞言一時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賠罪道:“這位姐姐,我們也不想,這不是城主下令要捉拿賊人嗎?”
“你在說我窩藏賊人?”女公子走了出來,語氣威嚴,蔑視地看著侍衛。
“就是,睜大你們的狗眼,女公子的閨房也是你們可以搜查的?”侍女附和道。
侍衛頭領抱拳道:“不敢,請女公子恕罪,我等立馬離去。”說完招呼其他侍衛,一齊離開。
女公子見他們走遠了,立即回到裡間,打開櫃門,讓楊慎走了出來。
楊慎道了聲謝就要離開,女公子冷笑幾聲:“你這樣要是能逃出城主府,我把頭摘下來當球踢。”
楊慎聞言,頭垂到地上,眼中的希望慢慢熄滅,是啊,他怎麼可能逃得出城主府呢?
女公子從衣櫃裡找出一件衣服,扔給楊慎,“換上它。”
楊慎看了看衣服,又看看女公子,麵露疑惑。
女公子不耐煩道:“快點,你還想不想出去?”
楊慎心想他都這樣了,還能差到什麼地步呢?於是走到屏風後麵,換上了衣服。
等他換好走出來,隻見女公子席地坐在梳妝檯前,瞥了他一眼,催促道:“快過來。”
他依言走了過去,女公子和侍女從瓶瓶罐罐裡扣出一些東西往他臉上抹,最後滿意地點了點。
楊慎往銅鏡裡瞟了一眼,隻見他變成了一個黑瘦的丫頭。與他往日的形象天差地彆,就算阿孃來了也認不出來。
隨後女公子趁著天將黑之際,帶著他往小門走去,路上碰到正在搜尋他的侍衛,他的心砰砰地快要跳了出來。
但是他們和他擦肩而過,冇有一個侍衛認出他來,他跟著女公子,安全地出了府。臨彆之際,女公子給了他一些銀子,楊慎道了幾聲謝,女公子對於他的道謝不屑一顧,隻催促他離開,砰地一聲就把門關上了。
楊慎看著那扇門,神情不停地變化,一時感激,一時怨恨,片刻後他帶著滿臉的怨恨離開了瑜城。
楊慎出了瑜城幻境並冇有停,宋時月望了一眼盈盈,隻見她整個目光都在楊慎身上,半點冇有留意她們。宋時月注意到,雖然幻境變成楊慎出了瑜城的,但實際上她們還在瑜城。
楊慎出了瑜城後,先是買了一身粗衣,恢複男性裝扮,一路向人打聽安城的方向。
功夫不負有心人,一年半後,他終於衣衫襤褸地來到了安城。一開始,他不停地向街道上的行人打聽楊景住在哪。但是衣著華麗的貴人,一看他的模樣,理都不理。而那願意理他的人都不知道楊景是誰,再加上十幾年的時間,畫像和人有出入,一連幾天都冇有進展。
他尋了許多天,都尋不到楊景,以為父親已過世了,心灰意冷之下整個人恍恍惚惚的。這天他拿著畫像,愣愣地站在路中間,不知問誰纔好?也不知誰能幫他?
突然迎麵走來一個四十來歲、削瘦的男子,因不曾看路,一下撞到了楊慎。削瘦男子正欲破口大罵,卻不小心瞧見他手裡的畫,靜靜地打量了他片刻,溫言問他畫裡的是誰。
楊慎如實回答是他父親,還向他講述自己正在尋找著他,削瘦男子聽完話立即對他客客氣氣,並定了個房間安排他住下,讓他洗漱一番,他前去請他父親來與他相見。楊慎聞言欣喜若狂,仔仔細細地洗漱,認認真真地梳理,隻為了以最好的形象見父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