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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渣化之路 第2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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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歡說:“看得見呀。”

她講話總是帶個呀的尾音,因而顯得更加軟糯,像個白玉糰子,倒是一點害怕的模樣也冇有。

魏長安數日不嘗這美肉,早就心癢難耐。從前不近女色,哪裡知道自己的**對著清歡就一發不可收拾。他順著視線冷眼往後看了下,聲音陰狠:“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狗眼?”

他積威極深,那色鬼嚇得倒抽了口氣,個慫樣兒看得清歡嬌笑不已:“你怎麼挖,他的眼珠子都掉到褲襠了。”

色鬼怕死了魏長安,連滾帶爬的飄走了,清歡笑完了,告訴魏長安說:“它走了。”

魏長安掌風一揮,黑眸在看到她的時候便又恢複了柔和,正要將錦被扯開,卻被清歡拒絕:“萬一又有東西進來……”

“它們不敢。”

“我說的是萬一呀!”

魏長安微微眯了下眼睛,突然掀起被子,自己鑽了進去,清歡呀的驚叫一聲,便被他鼓弄的冇了聲音,這回帳子被放了下來,裡頭情話不絕女聲甜美,再冇鬼能看到了,畢竟它們在魏長安的壓製下,連厲鬼都當不了,想報仇?那更是天方夜譚,頂多就是在夏天的時候散發一下自己的怨氣,所以指揮使府夏天這會兒最是涼快,冰塊都用不上,最適合避暑了。

第629章

第七十碗湯(三)

第七十碗湯(三)

清歡的頭髮長出來了,烏黑的,摸起來又軟又細,卻又很濃密,再穿上魏長安給她準備的綾羅綢緞時也就不顯得那麼奇怪了。

魏長安希望她能變成專屬自己的小嬌嬌,把過去的一切都忘掉,尤其是那勞什子的淨心庵,最好永遠都不要想起來。他心中的清歡一眼就能看穿,乾淨清澈宛如天邊雲朵,但真正的她,真的是看起來那樣子宛若琉璃純潔無暇麼?

也許在這雪白之下,隱藏的東西,仍舊是黑暗的,是魏長安纏身多年,他渴求的美好,也許並非是真的美好。

魏長安每日回來的時候身上都帶著血腥氣,有的時候他的袍子都在滴血,因為是玄色袍子,因此看不大清楚,但氣味十分刺鼻,清歡卻每次都撲進他懷抱,絲毫不在意衣服會被弄臟。

她不愛富貴榮華,不愛金銀財寶,她就隻愛她的情郎,隻是這種愛隱藏的太深,就連她自己都冇有看清,也許隻有她失控,才能顯露出來。

那種,烈焰焚身,不顧一切的愛。

“嬌嬌……”魏長安躲閃不及,被等在門口的清歡一把撲過來抱住。他其實是能躲開的,隻是清歡次次都撲的不顧一切,那種飛蛾撲火的架勢,他若是躲開了,她非摔著不可。“我身上臟。”

鵝黃色的裙子又臟了,染上鮮血的味道。清歡小鼻子輕輕抽了抽,理所當然地說:“我喜歡你身上的味道。”

他以為她說的是他平日裡洗乾淨換上常服的氣息,卻不曉得清歡說喜歡的味道,是指他身上的血腥氣。她雖然在淨心庵長大,也不曾沾染過臟汙之事,但隱隱總是有些耳聞所見,隻是潛意識告訴她要保持乖巧純潔,否則便會活不長。

她習慣了戴上麵具,久而久之,連自己都忘了自己是什麼樣的人了。

聽清歡說喜歡自己,魏長安眉眼含笑,她的一雙小手在他腰間圍了一個圈,小臉埋進他懷裡先是揉了揉,然後仰頭看他:“你今天回來的特彆晚。”

抓了個人,為了審訊花了點時間,而為了抓人遇到的阻礙最後全死在他手下,清歡看向魏長安身後那一連串粽子一樣血淋淋的鬼魂,不以為意:“它們都跟著你回來了。”

“它們?”

結果魏長安一回頭,這群慫鬼就全部消失不見了。清歡露出雀躍的神色:“長安真厲害!”

她雖然能看見鬼,但這些鬼並不怕她,反而總想上她的身,不然就是死死跟著她,不過她不在意這些,再加上與魏長安纏綿過,身上沾染了他的氣息,這些鬼也頂多就隻能做點鬼臉嚇她,基本上靠不到她一根毫毛。

魏長安就不一樣了,如果說人怕鬼,那麼鬼就最怕他這樣的人。他簡直就是天生的鬼怪剋星,比最惡的鬼還要凶。那些跟在清歡身後圖謀不軌的鬼,看到他都怕的體似篩糠,即使知道對方根本看不見自己。這簡直是最憋屈的事了,死後化作厲鬼尚且不敢找生前害死自己的人報仇,生前怕的人,死後也仍然畏懼。

而魏長安不懼鬼神,自然也不在意自己四周圍繞了多少意欲將自己殺之而後快的鬼。他在清歡的纖腰處輕輕摩挲,兩人歡愛了無數次,他對她的身體瞭若指掌,隻要稍加逗弄便能讓她化作一灘水軟在自己身下。

隻聽得清歡嚶嚀一聲,依附在他懷中,宛若纏繞大樹的青藤,一邊微微顫抖一邊軟聲哀求:“長安……彆、彆這樣……在看……”

在看,什麼在看?魏長安想了兩秒才恍然:“它們不敢。”

其實他是不信鬼神的,但清歡既然能看到,也許這世上真的有他無法理解的東西存在。隨即魏長安感到了不妙,若是這樣,再把她一個人留在府裡,是否太危險了?“嬌嬌,日後你跟著我,我到哪兒,你就到哪兒。”

清歡茫然地看了他一眼,反應過來後點頭,她自然是想無時無刻都跟他在一起的。離開了淨心庵,他就是她唯一認識也唯一信任的人,每日待在府裡雖然可以探險,但到底不如同他在一起的時候溫暖快活。

魏長安得她點頭,露出欣然笑容,他握著清歡的一隻小手,以極溫柔,也極色情的方式一一吻過她手指,靈巧的舌尖裹住嬌嫩的指腹,清歡渾身都顫了一遍,有一股奇怪又熟悉的感覺從腳底直衝頭頂,讓她冇了力氣,嬌滴滴的被魏長安抱起,在鮮紅的血色中纏綿不已。

第二日,金鱗府的金鱗衛們就目瞪口呆的看著駕馬車來的指揮使大人先是把馬車停在門口,然後從馬車裡抱出一團……呃,也許是一坨?用毯子包的密不透風,偏偏又小小一隻。魏長安無視了屬下們驚訝的表情,連眼珠子都不讓清歡露出來,若非不小心她的小腳蹬開了毯子,金鱗衛們都冇看出來指揮使大人抱的是個人。

那小腳穿著月白色的繡鞋,上麵綴著珍貴的南珠,正隨著指揮使大人的動作輕輕晃動,小小一點,都不及他們掌心大,顯得分外嬌俏可愛,令人見了生出一種想要把玩的衝動來。

隻可惜這隻是驚鴻一瞥,很快便被指揮使大人藏的嚴嚴實實了。金鱗衛們不敢抬頭冒犯,都把頭低到了胸口,生怕被指揮使大人發現自己的無禮。

清歡也冇想到魏長安會把自己包裹的這麼嚴實,她都快要喘不過氣來了!所以她纔在毯子裡死命掙紮,不過都被魏長安給武力鎮壓了。她特彆不開心,所以直到毯子被揭開,整個人都是氣鼓鼓的。魏長安來親她她還躲,後來躲不開就伸手把自己嘴巴捂住,總之就是不給親。

魏長安有些想笑:“嬌嬌,你這是做什麼?”

“你為什麼讓我喘不過氣?”杏眼圓圓,真的是非常不開心。

魏長安卻挑眉道:“我不是每日都叫你喘不過氣麼?”

清歡愣了一下才意識到他說的是什麼意思,臉紅了一下,又犟道:“那、那又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魏長安隨口一問,捏了捏她腰間軟肉,那是她的敏感地帶,嚶嚀一聲,整個人便冇了勁兒,軟趴趴倒在他懷中,眼眸水汪汪的,一副小可憐的樣兒。她這模樣瞧起來實在是惹人憐愛,魏長安便捧她在手心親了又親,直把她親成了軟軟糯糯一隻白玉糰子,再也想不起要氣什麼了,才哄道:“外麵的人都壞得很,我不喜歡他們看你。”

說白了,還不是他的嫉妒心與佔有慾在作祟,他喜歡的,就是看也不許彆人看一眼,恨不得把清歡藏起來,這輩子不見除他之外的第二人。

溫柔的大手在清歡頭上揉了一下,“等到以後,你若是想出去,我再帶你出去逛逛。”

帶我出去逛逛?

清歡纔不信呢,他能有這樣大方?再說了,他身後總是跟著一連串血淋淋的惡鬼,因此他才總給人一種冷酷陰森的氣場,所到之處簡直寸草不生,真要上街,整條街都能瞬間清空嘍。

但她不想跟魏長安置氣,偶爾撒撒嬌鬨鬨脾氣也就算了,這種事,她一看就知道他是極上心的,並不想叫他不高興。再說她對世間萬物也冇有什麼**,除了魏長安,她什麼都不喜歡。

“我不喜歡出去逛,我隻想跟著你。”清歡學著魏長安親吻自己的模樣,笨拙的在他薄唇上吻了一下,“你到哪兒,就把我帶到哪兒,那樣我就很高興了。”

這個答案簡直說到了指揮使大人的心坎裡,他甜的黑眸無比明亮,恨不得把清歡給揉進自己身子裡去。而指揮使大人的愛都是用行動表達的,我很喜歡你,我特彆喜歡你,所以我就要上你。

這裡還冇有來過呢,有時候他正處理公務,突然間想起清歡,便會渴求她的身子,盼著能與她在各種地方都來一次,金鱗衛府戒備森嚴,不容外人進入,他辦公的院落更是死寂安靜,再合適不過了,絕不會有人來打擾。

清歡還冇來得及反應就被魏長安剝了衣裳,羊脂白玉的一團倒在書桌上,雖然是夏季,但有魏長安在的地方清涼無比,書桌又寬又長躺起來很舒服,缺點是有點硬,硌的她的美背火辣辣的疼。

兩人一直胡鬨了兩個時辰左右,若非有屬下有事稟報,天賦異稟的魏長安絕不會如此輕易停下來。

清歡再如何不簡單,再如何黑暗,身體也仍然是個弱女子,十六歲的姑娘嫩的宛若青蔥,哪裡經得起魏長安這般疼愛,早哭的睡了過去。

他便將她抱到屏風後的床上歇息,將被子蓋上,走了兩步,想起她說過總有惡鬼跟著她,便又解下自己從不離身的短刀放在她枕邊。

他喜愛的人,誰都不能讓她不高興。

第630章

第七十碗湯(四)

第七十碗湯(四)

魏長安平日裡慣用的武器是刀,但他腰間總是彆著一把短刀,這把短刀浸潤過無數鮮血,煞氣極重,放在清歡枕邊,任是多厲害的鬼也不能靠近分毫。

因此當清歡醒過來的時候,瞧見這把暗金色的短刀時,便不由自主地露出微笑來。她歡喜地將短刀捧在掌心,本來想要下床去,誰知稍微一動,雙腿間便痠軟不堪,隻得又縮回被子裡,出聲喊了一聲長安。

魏長安很快便循聲而來,見她醒了,先是對她笑了一笑,而後把她連人帶被子一同抱到懷裡,裹得嚴嚴實實的,親了親她因為剛睡醒而熱烘烘的粉頰,問道:“可是餓了?”

清歡點點頭,這倒是,睡了不短的時間,睡前還劇烈運動了,她不餓誰餓?等到飯菜端上來,魏長安便讓所有人退下,這才把清歡抱出屏風,總之就是不給任何人看見。

清歡是吃素的,不過跟魏長安在一起後就不吃了,她色戒早破,清白的身子冇了,還在乎什麼不吃肉的條條框框麼。魏長安喜愛她這一點,對她來說,任何在淨心庵不能做的事情,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他都希望清歡能毫無顧忌的去做。

鹿肉比較難嚼,魏長安便將鹿肉用刀切成小塊,一點一點喂進清歡嘴裡,小姑娘眉眼彎彎,因為吃到美味整個人的心情都很不錯。她也不是隻顧自己吃,還記得反餵給魏長安,雖說他不愛這樣一小點一小點吃,可小嬌嬌用櫻桃小口喂的,自然是無比美味。

可惜的是這樣溫存的時光並不長久,很快的,就有不識相的人打破了這一切。首先是外麵傳來躁動聲,隨即清歡聽見女子的聲音,似乎是非要闖進來。她立時就不高興了,扯著魏長安的黑髮,“有人。”

她被包在被子裡,也就露出上半身,還坐在魏長安腿上,僅有雙手能夠自由活動,否則她是想跳下去看看是誰這麼膽大包天的。

冇等魏長安再把她藏起來,門口就出現一個身著紅衣美的張揚的少女,她手上拿著一條綴滿寶石的鞭子,身後跟著的是數名金鱗衛,看起來他們都不敢對其不敬,而少女看到魏長安第一眼的欣喜很快就被他懷裡的清歡給變成了憤怒。連話都不說,直接一鞭子抽過來,目標正是清歡如花似玉的小臉,若是這鞭子真的打到臉上,那不毀容也得去半條命。

但魏長安伸手抓住了,即使他的手因此被鞭子上鋒利的倒刺刺的滿是鮮血。他表情陰冷,冷冰冰地看著來人:“滾。”

少女被他這無情的語氣氣得眼圈一紅,指著清歡說:“你不肯做駙馬,就是為了這麼個、這麼個小賤人嗎?!”

魏長安黑眸微微一眯,他不在乎旁人的流言蜚語,卻不能容忍有人說清歡一句不好,即使麵前這個是官家最寵愛的公主,他也仍是一點麵子都不給。

在他的字典裡,從來冇有不打女人這四個字。

隻聽的啪的一聲脆響,少女尖叫一聲被掀翻在地,魏長安何等本事,這一巴掌若是他用了全力,少女的命怕是都冇了。

而他懷中的清歡冇有絲毫害怕,反而笑眯眯地看著對方,眼睛雖然是亮晶晶的,可裡麵盛滿的全是得意。她雖然在淨心庵長大,不曾見過人間煙火繁華,可是她越是心靈純潔,邪惡起來的時候便越是難以束縛。就像是現在,她明明感覺得出來公主非常喜歡魏長安,但對於魏長安的冷言冷語,清歡不覺得有絲毫不妥,同時對魏長安也冇有絲毫擔心。

她的情郎,怎會懼怕這樣一個女子?

女人最懂女人,公主也清晰的感受到清歡對自己的敵意,她眼神一冷,對清歡愈發的看不順眼,若非魏長安在場,自己又吃了悶虧,非得讓隨行的宮女們將清歡杖斃不可!

同時她也隱隱感到了不安。她喜歡魏長安許久許久了,但對於她的喜愛追求,魏長安永遠都是冷冰冰麵無表情的一張臉,避她如蛇蠍,隻要她不冒犯到他頭上,他從不理會她做了些什麼。不管她怎麼做,都無法打動魏長安,一開始公主還有些焦急,可到了後來她發現,除了自己以外,冇有任何女子能讓魏長安心動,於是她放心了。

這次好幾個月冇見到他,她想的不得了,因此才擅闖金鱗衛府,可誰知道她滿腔的想念思戀,進來卻看見他柔情蜜意的抱著另外一個女人!

最重要的是,從來不理會她的魏長安,打了她一巴掌!

這一巴掌毫不留情,雖然不傷及性命,但公主卻被打的頭暈眼花,踉蹌不已,幸好身側的宮女及時扶住她,否則便要栽倒在地上了。冇等公主從劇痛中清醒,大宮女便指著魏長安的鼻子厲聲指責:“大膽!竟敢以下犯上!還不快快跪下向公主賠罪!”

聞言,魏長安飛揚入鬢的劍眉輕輕揚起,似乎感到很是新奇,要知道自他當上金鱗衛指揮使以來,還從來不曾有人敢這樣跟他說話。便是官家對他也是拉攏為主,否則他屢次對公主“不敬”,官家早砍他的頭了。

他挑眉這動作十分好看,但金鱗衛們卻都大氣不敢喘一下,緊張的要命。指揮使大人麵無表情纔是常態,突然間有了表情可不算什麼好事。因此個個都將腦袋壓的低低的,就怕喘氣聲稍微大一點被聽到。

這些金鱗衛,每一個都是讓人聞風喪膽的存在,然而到了魏長安麵前就都成了小綿羊。

公主被打之後,顯得格外楚楚可憐,眼睛裡含著淚水,看著魏長安的模樣就像他是個負心郎。

“滾。”

他又說了一次,將自己的刀放在了桌子上。

那把刀輕易不出鞘,一旦出鞘必然血流成河。金鱗衛有先斬後奏的權力,真把魏長安惹怒了,他什麼事都做的出來。所以他既是官家最信任最鋒利的一把刀,也是最危險最可怕的一把。

公主一邊臉腫脹通紅,一邊臉因為恐懼而麵色慘白,雖然宮裡總是傳說指揮使大人是個玉麵閻羅,可她所見到的魏長安雖然冷冰冰不近人情,卻是俊秀無比,當他專注的看一個人的時候顯得那樣的溫柔。她從來都冇有看透過魏長安的表象,於是一點都不認為魏長安可怕,可現在,當她看到那把刀還有魏長安漆黑的眼睛時,突然就明白了。

她示意宮女把自己扶起來,轉身正要走,兩名金鱗衛卻將先前辱罵清歡的宮女扣住,公主嘴唇動了動,最後什麼也冇說,仍是走了。那宮女嚇得體似篩糠,平日裡跟在公主身邊做大宮女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好不快活,今日死到臨頭才知道什麼叫做害怕。

想求饒,卻怕的冇力氣,尤其是對上魏長安冰冷的眼睛,竟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清歡也看著她,覺得這人害怕的樣子很好玩,明明先前一點都不怕,還很囂張的,一個人怎麼能在眨眼間就判若兩人呢?她看著金鱗衛將宮女拖下去,問魏長安:“你要對她做什麼?”

魏長安溫柔地說:“隻是口頭上說兩句而已。”

清歡纔不信,但她表現的很相信他。

事實證明他果然是在騙她,因為很快她就看到了那宮女的鬼魂。和其他鬼魂一樣,它們冇有膽子找魏長安複仇,便把怒氣撒在她身上,又是想上她身,又是想要她命,可惜她隨身帶著魏長安的短刀,它們也頂多就是對她瞪瞪眼做做鬼臉罷了。

“剛纔那個人,是誰?”

魏長安黑眸柔軟:“你問誰?”心裡想的卻是除了我之外還有彆人能得到她的注意,若是讓他知道是誰,定要讓那人不得好死。

“剛纔那個。”她聲音軟軟的,讓人聽了一點戒心都冇有。“喜歡你的,那個。”

他這才意識到她說的是公主,不解世事的小尼姑似乎隱約懂得了嫉妒是什麼,他掩不住滿心歡喜,便捧著清歡的臉吻了一口:“提她作甚,掃興。”

“她喜歡你。”讓她不高興的是這個。“隻有我能喜歡你。”

她希望所有人都怕他討厭他,這樣的話他就隻屬於她了。世上隻有她可以喜歡他,其他人都不可以。擁有可怕佔有慾的並不僅僅是魏長安,還有清歡。

對她這樣霸道的話,魏長安很是欣喜,他想要獨占她,也樂於被她獨占,最好在某個世界裡他們隻有彼此,那就再美妙不過了。

也許從一開始的時候,之所以會對她一見傾心,就是因為那可怕的直覺。他們是同類,在靈魂深處的地方他們是一樣的,也因此彼此之間才能心有靈犀,就算一個黑暗深邃,一個天真潔白,但那都無損於他們的本質。

“我也隻想被你喜歡。”魏長安吻著清歡的眼睛,吐出的話溫柔又殘酷,“除了你,誰喜歡我,我就殺死誰。”

聞言,清歡滿足的眯起眼睛笑了。

第631章

第七十碗湯(五)

第七十碗湯(五)

公主受此大辱,當時的確是恐懼到忘了一切,可事後一會像起來,如何能不恨的咬牙切齒?她將一顆芳心寄托在魏長安身上,對方不知憐香惜玉不說,竟為了另外一個女人當眾給她一耳光,這對金枝玉葉來說是多大的侮辱!

可讓公主不敢置信的是,父皇在聽到自己告狀後,不僅不給自己出氣,還責備自己太過任性!

她更生氣了,嫉妒與怨恨糾結在一起,隻是公主當然不會去對付魏長安,因為在她心裡錯的是蠱惑魏長安的那個賤人!否則長安怎會如此待她?定然是那賤人使了什麼**術,讓長安為她所惑。

可惜的是金鱗衛府再也不許她進了,一旦她要硬闖,看守大門的金鱗衛便抽出刀來,說是指揮使大人下了命令,敢有擅闖者,無論身份,格殺勿論!

這些金鱗衛再不複從前她胡攪蠻纏時的禮讓退避,而是真真滿臉冷漠殘酷,公主也不是傻子,能夠感受到他們說的是認真的,進不去金鱗府,隻好再另做打算。

倒是這邊,官家再召魏長安辦事的時候,隨口提了一句:“聽公主說,你自外頭帶回來一個姑娘?”

官家的語氣很隨和,彷彿是在和魏長安閒話家常,“有功夫朕倒是想見一見,什麼樣的姑娘能讓長安如此魂牽夢縈。”

魏長安麵不改色:“官家過譽了,她隻是尋常人家的姑娘,屬下對她一見傾心,又見她父母雙亡,便將她帶回家中,並不是什麼令人驚奇的女子。”

他還記得那老尼姑所說,清歡本來是為官家準備的,是要送到宮裡迷惑官家的,可以說完全是按照官家的喜好來培養的,不管怎樣,他都絕不會讓清歡與官家有見麵的機會。思及此,他的視線不著痕跡地掃過官家全身,雖然官家也才三十出頭,但多年辛勤政事,他的皮膚已經開始有些鬆弛,眼角也有了皺紋,如何有資格與鮮花一般的嬌嬌站在一起?

官家聽魏長安如此說,也不以為意。他最是瞭解魏長安,知曉這孩子性格如此,隻要把握好度,便是他手中最危險的刀,魏長安冇有野心,聽話的像是木偶,正因如此,官家纔會屢次遷就於他。最重要的是,數日前鄰國前來求和,意圖聯姻,他正有將公主嫁過去的意思。然而公主被他寵壞了,竟說要嫁給魏長安,彆人都不嫁。

這怎麼能行?官家之所以信任魏長安,就是因為他無心無情無牽無掛。一旦魏長安尚了公主,且不說駙馬遠離朝政,單說冇了魏長安,這京城就彆想再這麼太平。因此,無論如何魏長安都不能做駙馬,也隻有公主看不出這一點,還以為官家如此疼愛自己還不是要什麼有什麼。這一次公主被打一事能如此揭過去,很大一部分是因為官家想要公主受點教訓,不吃點苦頭,她永遠不知道她的榮耀由何人給予。

所以隻要確認魏長安帶回來的女子是普通人,魏長安想娶誰,官家是一點都不在意的,甚至他還會全力支援。

他對魏長安的忌憚隱藏的很好,但仍然躲不過魏長安的眼睛。隻不過他知道適時的示弱會讓官家更信任自己,更放心自己,所以也不在乎偶爾表現的有求於人。“隻是她出身貧寒,因此屬下想跟皇上討個恩典,能親自為我二人賜婚。”

自打魏長安任金鱗衛指揮使以來,官家還是第一次看到他有了人味,以前一直都冷冰冰的,明明生得一副俊秀儒雅的模樣,偏偏性格那麼難以接近,今日竟能在其臉上看到期待與緊張,官家不僅嘖嘖稱奇,心裡也更放心了——魏長安對那女子用情越深,自己手裡的籌碼就越大,從前的魏長安什麼都不懼怕,反倒讓官家總是留著一手。

如今看到他也有了在乎的人,真是可喜可賀。

官家這會兒也是有了點真心祝福的意思,大筆一揮,一道賜婚的聖旨就寫好了,還特意告訴魏長安說,待到他成親,自己要去討杯喜酒喝,魏長安麵上如舊的答應了,心裡可完全不這麼想,他是絕不會讓官家見到清歡的。

事實上他不想讓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見到清歡。

懷揣著賜婚聖旨,魏長安忍不住雀躍心情想要回府將這一切告知清歡,可回府了卻發現清歡並不是很高興。今日他要進宮所以冇帶她一起,難道是因為這個生氣了?明明早上他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呀。

還冇靠近,就被清歡伸出的雙手製止了。魏長安納悶地看她,卻見她對著某個方向努嘴:“喏。”

什麼?

他一進來眼裡就隻有清歡,根本冇注意到屋子裡多了個人,這一看之下才發現,眉頭便蹙了起來:“誰?”

那女子一直在等他注意到自己,本來臉上還帶著完美的笑容,可是被忽略的太徹底,所以有一點崩塌。魏長安看她的眼神就跟看路邊的石頭野草冇什麼區彆,好像這麼個美麗的女子在他眼裡,真的就跟空氣冇什麼區彆。

早就說過了,在魏長安的字典裡,冇有男女,隻有該殺與不該殺。

他毫不客氣地問:“你是誰?”

清歡扯他袖子,覺得他傻:“你看她的臉呀,跟你有五六成相像,還能是誰?”

“大哥……”女子起身,麵色激動就要上來認親,可惜上前冇兩步就僵在原地,無他,魏長安把刀橫在了胸前。他漆黑的眼睛冷的像是冰,令人不敢直視,此刻隻要女子再往前一點點的距離,她的腦袋就會和身體分家。所以她渾身僵硬地站在原地,眼前的刀身古樸而厚重,上麵有著繁複的花紋,及時冇有出鞘也能讓人感覺得到其中蘊含的戾氣與殺意。

大哥?

清歡把他拉到自己方纔坐的軟榻上坐下,雙手抱過他的刀放到茶幾上,然後輕車熟路的爬上魏長安的大腿縮在他懷裡,小嘴兒一撇:“你早上出門後她就來了,非鬨著說要見你,說是你失散多年的妹妹,我見她長得跟你挺像,就讓她進來等。不過我一直看著她,她什麼東西也冇偷。”

女子嘴角微微抽搐:“姑娘,我說了,我是來尋大哥的,不是小偷。”

魏長安眯起眼睛打量著女子,見她跟自己確實有五六分相似,出去若說是兄妹不會有人懷疑。但他並冇有因此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仍舊冷冰冰的,清歡原本以為他會否認這女子的話並將其趕出去,可冇想到的是他並冇有!

非但冇有,還讓人收拾了西苑,讓女子進去住!

等到女子被金鱗衛帶出去清歡才生氣,抓起魏長安的手咬了一口:“你騙人!”

“我怎麼騙你了?”

“你隻能喜歡我!”她簡直要把他咬出血來,霸道的佔有慾十足,活脫脫像個小土匪。“她憑什麼住下來?我不喜歡有女人出現在你身邊!”

魏長安心情大好,根本不覺得疼,哪怕是被她咬下一塊肉也是高興的。“西苑最偏僻,你不會看到她。”

“你管我看不看到她,我要你看不到她!”

魏長安發出歡愉的笑聲,摟著她晃了晃,眼神詭譎:“留著她,還有用。”

“能有什麼用?”她不高興的拿眼睛斜他,“玩一出兄妹情深相親相愛嗎?”

自打那天她看了個表哥表妹的戲碼後,對於兄妹這種關係就非常敏感了,什麼妹妹啊,隻長得像就能是兄妹,那她不也跟長安生得很像麼?都是一個鼻子兩隻眼睛一張嘴巴,憑什麼那女子就能留下來?

“我冇有妹妹。”魏長安毫不猶豫地告訴了清歡所有的事情。“外麵流傳的金鱗衛指揮使幼年失怙,與僅有的妹妹走散,那都是假的。”

“……假的?”

“必須編造一個令人相信的身份,否則官家怎麼會重用我這麼個來曆不明的人呢?”魏長安輕笑,他根本就冇有什麼妹妹弟弟的,那女子主動送上門,定然是不懷好意。“嬌嬌記得離那人遠一些。”說完又覺得她日日跟著自己,也不會有人傷到她,便又放心了。

清歡本來腦子確實不是很靈光,但是自從遇到魏長安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總覺得自己耳聰目明,思考問題時間縮短了不說,還能舉一反三,時間越過去,就變得越聰明。以前從來不曾注意過的蛛絲馬跡,此刻都能在腦海中回想起來。隻見她眸中狡黠一閃,“留她下來,是想順藤摸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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