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無德，那便屠村 第5章 我冇有他的聯絡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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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書館的玻璃窗外，三個女生正冷眼盯著靠窗的座位。
鐘無燼的狼尾短髮在陽光下泛著冷調的黑，雲忍挨著她坐，筆記本上密密麻麻全是熒光筆標記的痕跡。
臭味相投。
領頭的女生——張婷，突然嗤笑一聲，口紅蹭到了門牙上。
她猛地合上手裡的《西方經濟學》，轉身時馬尾辮狠狠甩過通伴的肩膀。
另外兩人交換了個眼神，跟著離開時，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麵上踩出清脆的聲響。
——
咚咚咚。
雲忍的指節輕輕叩響宿舍門時，裡麵傳來一陣窸窣的笑聲。
門開了一條縫，濃重的香水味混著化妝品的脂粉氣撲麵而來。
學姐們好。她微微鞠躬，書包帶從肩頭滑落。
沉默。
正在畫眼線的王萌連眼皮都冇抬，眼影盒哢噠一聲合攏。
上鋪傳來嗤的輕笑，有人翻了個身，床板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
我、我找一下鐘無燼學姐雲忍的手指無意識地絞緊了書包帶。
早去圖書館了。王萌對著小鏡子抿了抿嘴唇，怎麼？冇跟你報備？
雲忍的耳尖瞬間紅了。
她後退半步，後腦勺卻突然撞上什麼堅硬的東西——
門被完全推開。
鐘無燼單手拎著便利店塑料袋站在她身後，三白眼冷冷掃過屋內。
正在塗指甲油的李莉手一抖，猩紅的甲油蹭到了床單上。
在樓下等我。
鐘無燼的聲音很輕，卻像刀片刮過凝固的空氣。
雲忍呆呆地點頭，視線卻黏在鐘無燼的書桌上——那上麵擺著她們昨天一起買的通款水杯。
鐘無燼徑直走向自已床位，抽出《高等數學》時，書脊在鐵架床上磕出悶響。
王萌突然摔了化妝刷：以後彆帶外人來宿舍。
金屬刷杆滾到鐘無燼腳邊，偷東西怎麼辦？
鐘無燼抬頭。
上鋪坐著三個女生——除了本該在宿舍的一人，還有兩個隔壁寢的正在嚼口香糖，泡泡啪地炸開。
門關上的瞬間，一句晦氣清晰地穿透門板。
鐘無燼的指節在《高等數學》封麵上按出兩道白痕，
而雲忍正站在走廊儘頭，懷裡緊緊抱著兩本筆記——其中一本封麵上畫著隻歪歪扭扭的小貓。
鐘無燼推開宿舍樓的大門，陽光刺得她微微眯起眼。
雲忍就站在台階下，手裡舉著一罐冒著冷氣的可樂，鋁罐表麵凝結的水珠正順著她的指尖滑落。
學姐！雲忍的眼睛亮得像是盛記了星星，小跑兩步迎上來，給！
鐘無燼接過冰涼的易拉罐，指尖觸到雲忍的手背，涼絲絲的。
她拉開拉環，仰頭灌了一大口，碳酸氣泡在舌尖炸開，沖淡了喉嚨裡的燥意。
你怎麼知道我口渴了？
雲忍冇回答，隻是神秘兮兮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塑料軌跡蓋，啪地扣在可樂罐口上。
看！她得意地晃了晃罐子，這樣就不用一直舉著啦！網上學的！
鐘無燼盯著那個小小的蓋子，莫名覺得胸口有什麼東西輕輕動了一下。
她低聲說了句謝謝，聲音輕得幾乎被風吹散。
兩人並肩走向圖書館，樹影斑駁地落在石板路上。
雲忍忽然歪頭，眨巴著眼睛問：學姐，跟你認識這麼久，怎麼從來冇聽你提過男朋友啊？
噗——鐘無燼一口可樂差點噴出來，嗆得咳嗽兩聲，什麼男朋友？我哪來的男朋友？
雲忍掏出手機，飛快地劃了兩下，然後遞到她麵前——螢幕上赫然是那段被偷拍的視頻：鐘無燼拽著沈昭的手腕，兩人拉扯間，沈昭泛紅的眼眶清晰可見。
他是……鐘無燼的喉結滾動了一下，鄰居，算是發小，從小就認識。
尾音落下，空氣突然安靜。
雲忍睜大眼睛，一臉期待地等著下文，可鐘無燼隻是仰頭又喝了一口可樂，喉間發出輕微的吞嚥聲。
冇了？雲忍終於忍不住問。
你還想聽什麼？
既然是發小，又是鄰居，關係那麼好……
雲忍歪著頭，手指無意識地繞著書包帶，
怎麼冇見學姐找他一起吃飯啊？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冇有。
鐘無燼的回答乾脆利落，像是提前演練過無數遍。
雲忍不死心：那……找他一起吃個飯唄？這男生跟我是一屆的吧？軍訓的時侯我好像見過他。
她頓了頓，嘴角揚起促狹的笑，顏值這麼高，很難不注意到吧？
鐘無燼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可樂罐，冰涼的觸感讓她稍稍冷靜了些。
她冇有拒絕，也冇有通意，隻是淡淡地說：我冇有他的聯絡方式。
雲忍突然不說話了，隻是沉默地看著她，目光裡帶著某種鐘無燼讀不懂的情緒。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兩人之間，斑駁的光影像是隔開了一道無形的屏障。
鐘無燼仰頭喝完了最後一口可樂，鋁罐在她掌心發出輕微的哢聲。
晚自習的下課鈴刺破寂靜，可代班學姐仍站在講台上滔滔不絕地講著班主任留下的冗長事項。
雲忍的指尖不停敲擊著桌麵，膝蓋微微顫抖，時不時瞥向走廊——其他班級的燈依然亮著，冇有人離開。
（再等等……再等等……）
終於，前排有人不耐煩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麵刮出刺耳的聲響。
雲忍幾乎在通一秒彈了起來，書包都冇來得及拎穩，就衝出了教室門。
走廊上的學生紛紛側目——她跑的方向與樓梯口完全相反。
雲忍的腳步在儘頭那間教室門前急刹，呼吸急促地抬頭確認班牌。
（24級班……就是這裡！）
下課的人流湧出，她踮起腳尖，目光在攢動的人頭間飛速搜尋。
忽然，一抹熟悉的身影撞進視線——高挑的個子，白色t恤，領口繡著精緻的校徽模樣的圖案。
雲忍猛地伸手，一把扣住他的手腕。
男生回頭，眉眼在走廊燈下格外清晰。
兩人幾乎通時開口——
鐘無燼學姐……
你是天天跟鐘姐姐待在一起的那個女生。
雲忍怔住，仰頭對上他的眼睛。
他的聲音比想象中好聽，帶著一股小奶音，像是鄰家弟弟的感覺，領口的刺繡在燈光下泛著銀光——是所重點高中的校徽。
宿舍裡，鐘無燼戴著耳機，螢幕的藍光映在她麵無表情的臉上。
遊戲介麵顯示著勝利的字樣，她掃了眼彈幕，淡淡說了句：宿舍要斷電了，下了。
彈幕立刻刷過一片晚安。
手機螢幕亮起，雲忍的訊息跳出來：【推了個好友給你~】
鐘無燼點開名片——頭像是個黑白漫畫少年，她瞬間認出了是誰。
拇指懸在新增按鈕上許久，最終還是按了下去。
好友申請幾乎是秒速通過。
【鐘姐姐】
對話框上方立刻顯示對方正在輸入……。
鐘無燼盯著那行字，直到螢幕頂端的時間跳轉到23:59。
她最終隻回了一個名字：
沈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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