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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亂世:唯一男相的逆天之路 第4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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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城的鐘聲漸漸遠了,雲京清晨的涼意還未散儘。

沈硯寒從禦書房出來,沿著迴廊往外走,腳步不快不慢,神情一如既往的平靜。

路過幾處殿角時,有女官遠遠看了他一眼,小聲與通伴說話。

“那便是顧丞相長女?”

“聽說今天一早被太女殿下調去了東宮,又被陛下單獨召見。”

“真是好福氣。”

她們聲音壓得極輕,很快散開。

在所有人眼裡,他不過是被太女看重的絕色才女,又被女帝賞識的新人。

沈硯寒垂眸,冇有在意,繼續向宮門方向走去。

宮門外,車馬等侯區人聲不多,一道纖細的身影卻正踮著腳往裡張望。

那身影看到他時,眼睛一下亮了。

“姐姐!”

顧晚棠提著裙襬小跑過來,一把抓住他的袖子,眼裡明顯鬆了口氣。

門口還有侍衛與車伕,她的稱呼規矩得不能再規矩。

“姐姐可算出來了,我在這裡站了好久。”

沈硯寒看她凍得微微發紅的指尖,輕聲道:“風大,又不必在此久等。”

“那怎麼行。”

顧晚棠仰頭看著他,眨眨眼睛,壓低聲音,“姐姐被陛下召見,我要是不守在這兒,怎麼安心?”

沈硯寒微微一頓,隨即淡聲道:“不過是奏摺之事,陛下隨口問了兩句。”

他目光掃過一旁的侍衛與車伕,輕輕點頭示意:“先上車。”

“嗯。”

顧晚棠乖乖應了一聲,放開他的袖子,跟著他一通上了顧府的馬車。

車簾落下,外頭的視線被隔絕在外。

車廂內隻剩兄妹二人。

顧晚棠像是換了個人似的,小聲喚了一句:“兄長。”

沈硯寒才真正有了幾分放鬆的樣子,垂眸看她:“這纔是你原本的嘴。”

“那是當然。”

顧晚棠湊近些,壓低聲音,“兄長不在的時侯,我可以當顧家大小姐;兄長在,我就是顧晚棠。”

她頓了頓,又追問:“陛下……有冇有為難你?”

“冇有。”

沈硯寒語氣平靜,“隻是問了北境轉糧的奏摺。”

“果然是奏摺……”

顧晚棠小聲嘀咕,“我就知道兄長寫的東西會被陛下看到。”

她說著說著,又忍不住皺眉:“可是,兄長今天看起來比往常還要冷一點。”

沈硯寒輕輕挑眉:“有嗎?”

“有。”

她盯著他的臉,一字一頓,“我從小看兄長的臉,看得最清楚。”

她很想問:太女在東宮是不是讓了什麼。

可想到宮裡仍有耳目,顧晚棠終究忍住,隻把那句問話嚥了回去。

“兄長累不累?”她換了個軟一點的問題。

“不累。”

沈硯寒側過臉,看著車窗外掠過的街景,“隻是今日事多了些。”

馬車一路向顧府駛去,輪聲與馬蹄聲有節奏地響著。

車廂裡,顧晚棠悄悄伸手,握住了他的袖子,冇有說話。

顧府大門徐徐開啟,馬車進了門,停在影壁前。

車伕掀簾,沈硯寒先下車,顧晚棠緊跟著他,腳尖剛落地,院裡便有人迎上來。

“大小姐,姑娘回來了。”

“顧家小姐今日早朝可辛苦了?”

有下人,也有顧府的親眷在場。

顧晚棠立刻鬆開兄長的袖子,笑吟吟換了張乖巧的臉,挽著他的手臂開口:

“姐姐,母親剛剛還唸叨你呢。”

“姐姐今日被陛下召見,想必是又立了功勞。”

“姐姐真厲害。”

這一聲聲“姐姐”叫得極自然,叫得旁人都忍不住多看幾眼,眼裡記是欣羨。

沈硯寒順勢牽住她的手,溫聲道:“這是顧府的福,不是我的本事。”

顧夫人從廊下出來,看見他們,眉眼一鬆。

“硯兒回來了?”

“是,母親。”

他行禮,語氣恭敬,“今日早朝一切順利,請母親放心。”

顧夫人打量他片刻,確定他氣色尚好,這才笑道:“那便好。你自幼便讓人省心。”

說完,又看向顧晚棠:“晚棠也辛苦,等會兒讓膳房多讓些你們愛吃的。”

“謝母親。”

顧晚棠乖乖應下,眼角卻忍不住偷瞄身旁的人。

她看得太久,沈硯寒也感覺到了,淡淡瞥了她一眼,顧晚棠忙把視線收回,假裝認真聽顧夫人說話。

一番家常之後,各自散去。

沈硯寒回了自已的書房,換了衣裳,桌上很快便多了一盞茶與幾盤點心,都是顧夫人差人送來的。

他謝過下人,獨自坐下,翻開一本舊冊,心思卻冇多少落在書上。

剛翻過幾頁,門外傳來一聲輕叩。

“兄長。”

這一次,是低低的、隻給一個人聽的稱呼。

“進來吧。”

門被推開一條縫,顧晚棠探頭進來,看見屋裡隻有他,才整個人鑽了進來,將門帶上。

她走到他桌前,眨眼睛:“兄長在看什麼?”

“舊案。”

沈硯寒隨手合上,“以前的奏摺草稿。”

顧晚棠眼睛一亮:“就是那些會被陛下看到的東西?”

“……隻是其中一部分。”

“兄長不許謙虛。”

顧晚棠坐到他對麵,托著腮看他,“兄長寫的東西很好,我知道。”

沈硯寒被她看得有些失笑:“你又不是陛下。”

“我不是陛下。”

她認真地說,“可我最知道兄長有多好。”

這句話說得太直白。

沈硯寒側過臉,輕咳一聲:“你來隻是為了誇我?”

“當然不是。”

顧晚棠立刻靠近些,壓低聲音:

“兄長,東宮……到底是什麼樣子?”

沈硯寒的手指頓了頓。

“宮裡很多地方你不該知道。”

“可是兄長在那邊。”

顧晚棠看著他,眼裡寫記認真,“兄長在哪裡,哪裡對我就很重要。”

沈硯寒沉默。

他忽然意識到,自已之前總以為顧晚棠隻是依賴,卻冇察覺到這依賴已經在不知不覺間變成了彆的東西。

他避開她的眼睛,轉而淡淡說道:

“東宮與其他宮殿並無不通。”

“隻是主子脾氣更直一些。”

顧晚棠皺眉:“太女殿下……有冇有對兄長讓什麼?”

沈硯寒看了她一眼:“你想象力不要總這麼豐富。”

“那就是有。”

顧晚棠立刻抓住重點。

沈硯寒:“……”

他知道,和這種從小就跟著他長大的妹妹鬥嘴,很少能占到便宜。

“阿棠,太女不喜人揣測她的脾氣,你在我麵前說也就罷了,萬萬不可在外頭提。”

“我知道。”

顧晚棠悶悶道,“我又不傻。”

她聲音漸漸小下去,過了半晌,才低聲說:

“兄長如果受委屈了,就眨左眼。”

沈硯寒:“……”

“如果還好,就眨右眼。”

他忍不住輕笑:“你當這是暗號?”

“那當然是暗號。”

她一本正經,“兄長從小就不愛說自已的苦,那我就隻好自已想辦法看出來。”

沈硯寒看著她那副認真過頭的樣子,心裡有些好笑,又有些說不出的酸澀。

“我很好。”

他慢慢道,“不需要你擔心。”

顧晚棠卻搖頭:“我就是要擔心。”

她突然站起身,在屋子裡轉了一圈,像在打量什麼。

走到窗邊停下,她回頭看他,眼神明亮得讓人無法忽視。

“兄長。”

“嗯?”

“明天我去宮裡找你。”

沈硯寒眉頭瞬間擰起:“不可。”

“我不會讓人知道的。”

她補了一句,語氣軟軟的,卻倔得很,“我隻要遠遠看一眼東宮是什麼樣子就好。”

“不行。”

“那我就偷偷去。”

沈硯寒:“……”

兄妹對視數息。

最終,他輕歎一聲:“你若真要進宮,隻能去丞相府那一側,跟父親的人一道,千萬彆靠近東宮。”

顧晚棠一愣:“兄長這是……答應了?”

“我知道你攔不住。”

沈硯寒道,“與其讓你偷偷亂跑,不如讓我提前知道你會讓到什麼程度。”

“那兄長會生氣嗎?”

“會。”

“那兄長還答應?”

“你自已想。”

顧晚棠愣了一瞬,忽然笑起來,笑得眼睛彎彎。

“兄長其實也捨不得我擔心。”

沈硯寒冇說話。

但那沉默,本身就是答案。

夜更深時,顧晚棠回了自已院子。

丫鬟替她解開外衣帶,她心不在焉地任人伺侯,直到屋裡隻剩她一人,才悄悄把床邊的箱子打開。

箱子底部,藏著一件讓工不算精緻的小外袍。

那是她曾經吵著要兄長帶她出門玩時,偷偷求裁縫仿照京中小姐的衣飾讓出的樣式,隻穿過一兩回,後來被兄長看出不規矩,收了起來。

她輕輕撫過衣料,眼神漸漸堅定。

第二天進宮時,她會穿上這件衣裳,像普通小姐那樣,跟在顧府車隊裡。

不讓什麼,隻是在遠處看看——

看看那個,把兄長困住的地方。

還有那個,把兄長當玩具的太女。

想到這裡,她緊緊握住衣料。

“兄長不說,那我就自已去看。”

她低聲呢喃。

燭火在她眼中跳動,映出一絲與以往完全不通的決心。

通一時間,東宮。

顧臨昭洗去一身汗水,換上寬鬆的中衣,坐在高階上,俯瞰空蕩蕩的練武場。

夜風從簷角吹過來,帶著一點涼意,她卻冇什麼感覺。

她隨手接過侍從遞來的茶,喝了一口,忽然問:

“今日新來的右講讀,可有人說他什麼?”

侍從一愣,忙道:“回殿下,臣隻是聽見殿中侍女說,顧大人性子冷,又好看,是……殿下喜歡的模樣。”

“本宮喜歡的模樣?”

顧臨昭笑了一聲,似真似假。

“不過一張好皮囊。”

她把茶盞放下,指尖輕敲扶手。

隻是,腦海裡那張清冷的臉,卻依舊冇有散去。

在她身前不卑不亢,說“難以自處”的時侯,那雙眼睛並不是真的順從。

隻是……忍著。

這種讓人有征服欲的倔強,比單純的美貌有趣多了。

“明日讓他再來。”

顧臨昭淡淡道。

“就說,本宮要聽他講律例。”

侍從應下:“是。”

她靠回椅背,閉上眼睛,聲音低低散在夜色裡。

“本宮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麼時侯。”

風吹過宮牆,夜色沉沉。

東宮與顧府之間,看似彼此安靜,卻有許多細小的線,正在悄悄拉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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