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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森之犬 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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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娉婷愕然片刻,一咬牙,氣呼呼去拉孟澗。

孟澗已經癱坐在地上完全起不來,他的肩膀凹成一個詭異的姿勢,看上去像極了嚴重骨折。

鼻血噴湧,他被彭庭獻踹的那一腳傷勢也不輕,深紅色的血液濺濕了他的白毛衣,將昂貴的麵料染上汙臟。

沈娉婷騰出另一隻手來打電話,醫務室遲遲沒有人接聽,孟澗開口時牽扯鼻梁,疼得更加麵目扭曲:“回…回彆墅,帶我……回彆墅。”

毋庸置疑,他的家裡配備了私人醫生。

沈娉婷不耐地“嘖”了一聲,怒氣翻湧,當即又一記眼刀殺向彭庭獻,這時,走廊傳來腳步聲。

霍雲偃接完了藍儀雲的電話,火速趕到現場。

他詫異地看了眼裴周馭,沒想到他會主動摻和進來,然後幫沈娉婷扶起孟澗,動作粗魯地催促:“走,帶他出去,藍儀雲那邊我來回。”

沈娉婷沒好氣地一腳踹掉了高跟鞋,一邊嘟嘟囔囔一邊光著腳踩在地上。

得益於從小習武的緣故,她用不算瘦弱的身軀,一個人攙扶孟澗離去。

霍雲偃餘光掠過彭庭獻,沒有多說什麼,轉頭走進儲物室,果然看到那位丟了鑰匙的獄警被勒暈在地上。

他甚至不用回頭去看裴周馭的表情。

背後氣息冰寒,裴周馭過量的資訊素快要頂破房間。

“晚上八點前,跟我回八監。”

他拖著那位獄警離去,臨走前,公事公辦地留下這句話。

他故意當著彭庭獻的麵操起了嚴肅語氣,彷彿對裴周馭的行為報以嚴厲譴責,彭庭獻的注意力卻根本沒有放在任何人身上。

從孟澗被帶走的那一刻起,他的情緒顯然平靜下來,胸膛起伏的程度變緩,隻專注自己,把手指一根根擦乾淨。

裴周馭瞄了眼他血流不止的手心。

什麼也沒說,他將他一把拉進了儲藏室。

房間很空曠,燈也沒有開,一片昏黑中隻有鋼琴、單人沙發、和一個空蕩蕩的工具架。

裴周馭將他甩進了沙發裡,黑暗將他們包裹,一股久違的、熟悉的溫暖紅酒香充斥鼻尖。

有什麼液體在地板上蔓開,房間靜可聞針,“嘀嗒”、“嘀嗒”———彭庭獻手心的血滴在了地上。

比傷口更可怖的是他的臉,此刻,他再也懶得掛起虛偽的假笑麵具,臉龐木然,透著股藐視又惡毒的傲慢。

似在回味,感覺自己下手還不夠重。

裴周馭感覺這個表情似曾相識,上次讓他這麼生氣的人,還是澡堂那位口出狂言的獄警,他定在原地看了彭庭獻一會兒,忽地,走上前,俯身掐起他的臉。

他用虎口卡住彭庭獻的下巴,將他整張臉握在手心裡,然後緩慢轉過去,將他的右臉側向自己,又掰向另一邊。

全程,檢查了一遍哪裡還有傷口。

彭庭獻沒有作出任何反抗,他的注意力彷彿不在他身上,不知從哪邊沙發縫隙摸到個空煙盒,他拿出來,裡麵還有一根,也不管過沒過期就叼進了嘴裡。

細細咬著煙,他衝裴周馭晃了一下。

“有嗎。”

“啪”,一簇火苗遞到他嘴邊,男人摸著打火機轉了圈。

裴周馭知道他想要什麼。

彭庭獻往裡嘬了一口煙嘴,火光在陰暗中短暫照亮他的臉,彭庭獻的鼻骨很挺,遺傳著家族輕微的混血,紅橙色火苗跳躍在他鼻梁上,半分昏暗,半分橙明。

他這一口煙嫻熟地過肺,然後兩手一夾,將煙從齒間拿下。

裴周馭此時一點點壓過來,本以為他會把煙吐向自己,下一秒,彭庭獻卻習慣性地把頭一偏,低眸,呼進了空氣裡。

他的睫毛下垂,裴周馭的視線也跟著下垂。

彭庭獻剛才發瘋時掙亂了衣領,以他的視角看去,裡麵露出的一角襯衣似乎有些眼熟。

輕車熟路的,裴周馭伸手探進他胸口,一根長指彎起,勾了下他的襯衣。

彭庭獻在這時候擡頭,平靜而坦然地看著他。

裴周馭驀地笑了聲。

他的笑聲並不清朗,甚至沒有發出任何動靜,僅僅隻是胸腔震動了下,幅度讓人難以察覺,但彭庭獻看到了。

“笑什麼。”

裴周馭看著他:“舒服嗎。”

彭庭獻又把煙叼回了嘴上,沒說話。

他比任何人都更迅速地察覺到了裴周馭的資訊素發生變化,他和他的匹配度高達100,在兩個s級aalpha裡,這是一件非常罕見的事。

正因為這份完美匹配度,即使沒有標記過對方,他也能第一時間發現裴周馭身上細微的不同。

———他一向溫和的柏木葉香已經嚴重超標,如果要用一頭動物比喻裴周馭,毫無疑問,他此刻就是一條餓瘋了的狼。

意識到這點之後,心裡彷彿開啟了一扇門。

彭庭獻眼睜睜看著裴周馭俯身壓過來,一隻腿頂開他的膝蓋,上方摸襯衣的手變了個方向,從下,伸進了他的衣服裡。

側腰傳來敏感的觸覺,彭庭獻麵板薄,忍不住就想抖。

但他還是選擇將後背靠在了沙發上,像縱容家裡的寵物胡鬨,在裴周馭擦肩而過某個紅點時,沒有反抗。

但男人粗糙的大手拐了個彎,一路出了領口,胳膊呈禁錮的姿勢,從內襯伸出手將他再次控住。

衣服的下擺還殘留血漬氣味,內襯也帶上了幾道紅,而他瘦削的骨頭彷彿和自己的胸膛捆綁在一起,襯衣化成了結。

彭庭獻感受下巴傳來不算溫柔的摩挲,裴周馭在玩他的下顎,他叼著煙,察覺煙灰要往下抖。

明知會燙到裴周馭,但沒有挪。

煙灰悄然落在皮肉,發出輕微一聲“滋啦”。

裴周馭被燙得悶哼了聲。

他嘴裡的煙立刻被抽走,彭庭獻卻勾唇笑了起來,像徹底放鬆下來的酒鬼一樣軟趴趴滑進了沙發裡。

裴周馭情緒果然變得紊亂,他再次縮短距離,一隻手攬住他的肩,將大掌扣在了他的後腦勺。

他湊上來,嗅聞彭庭獻後頸的腺體。

彭庭獻張嘴吐出一口濃煙,擡手摟住了他的腰。

手心的傷口已經止血,他帶著黏稠的血液撫摸他的麵板,鐵鏽撞上一截更冷硬的骨頭,他感受到他變窄的腰。

彭庭獻就笑:“裴警官,怎麼這麼瘦。”

被嘲諷的人卻已經失去理智,裴周馭沒管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牙齒湊到了溫暖的後頸上。

波爾多紅酒的芳香在近距離下極具衝擊,裴周馭感覺骨髓裡有一團火在燃燒,劈裡啪啦的催化劑也在心口爆炸。

化學藥物徹底流竄頭頂,他張嘴,一口含住了彭庭獻的腺體。

彭庭獻這次終於忍不住縮了下脖子,這是處於食物鏈頂端的人對危險的本能防備。

但很快,後頸蔓延開酥酥麻麻的瘙癢,裴周馭伸出了獠牙,沒有刺破他的血肉,但在細細啃咬他後頸那塊軟肉。

彭庭獻呈享受狀閉上眼,嘴唇微微啟開,一隻手搭在沙發邊,另一隻手不自覺摸了摸裴周馭的後腰。

他直覺下巴那隻手又要釋放危險,裴周馭扣著他的後腦勺,似是要把這份氣味揉進自己的骨血裡。

但無人打攪的黑暗中,他的喜好還有另一種畸形需要發泄。

空曠昏黑的儲物室,裴周馭擡起手,將中指塞進了彭庭獻口腔裡。

彭庭獻好像發出了什麼聲音。

裴周馭一下子咬他的力道更重,眉頭深深皺起,嫌不夠,又殘忍地加進去一根。

彭庭獻無法承受地握住他手腕,嘴裡發出含糊不清的吞嚥聲:“行……停……”

裴周馭把中指和食指抽出來,牽連出一縷溫熱透明的銀絲,他不收回,依舊以威脅的姿態停留在嘴邊。

“剛才那個,是你未婚夫?”

彭庭獻還沒從資訊素的衝擊中脫離出來,隻眯起眼笑了笑,不回答問題,眼睛慢悠悠向下看。

裴周馭根本沒比他好受到哪兒去,嘴裡說著未婚夫,身體卻起了悖德的反應。

彭庭獻說:“不是。”

他莫名感到屋裡氣溫上升,熟悉的熱感將全身包圍,手心傳來男人瘦而有力的緊實觸感,他閉上眼,肩膀徹底鬆懈下來。

而在裴周馭的視角裡,他沉浸在曖昧中,無意識地伸出了舌頭。

他本想繼續問———“做過嗎”。

但這一秒,他重重拍了下彭庭獻的舌頭,冷聲:“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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