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逃廢土的我封神了 第19章 白日飛昇18 新的玩家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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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飛昇18
新的玩家出現
昏暗狹小的空間裡隻有一個靠在牆上休息的衛檸和一地已經捲刃的刀具。
冇辦法,
這些刀子的年紀恐怕比衛檸還大,在長時間的剁砍裡,冇有斷裂已經是極限了,
這勉強也算上回饋了它們的主人吧。
王婆會感到高興的。
衛檸低頭看了眼腰腹上的傷口,如今隻能看到一層淺粉的肉色了。
衛檸對新獲得的技能感到滿意,確實很實用,
她昨晚的忙
碌是有價值的。
將刀刃藏好之後,衛檸離開王家,準備去找張小花。
“在這三天裡,你每天都要去為張小花洗髓。”
這是崔逢臨走之前所說。
“洗髓?”
“他們說這是上靈山之前必須要做的準備,隻有這樣山神才能夠滿意。”崔逢聳聳肩,“這一道道工序,
又洗又搓的,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處理食材呢。”
被選定的靈童大都年幼,肌膚皮肉比成年人嬌嫩得多,可不就香碰碰,軟綿綿麼。
“靈童香噴噴。
靈童軟綿綿。
靈童笑嘻嘻。
神仙最喜歡。”
推開熟悉的滿是氣孔的木門,衛檸看到了瞪大眼睛看向她的張小花。
她盤坐在床上,
好奇地看著不停動作的衛檸,
“李莉阿姨,
怎麼是你來這裡呀?明明之前趙叔叔告訴我是王婆來為我洗髓的。”
來到這裡的不隻是衛檸一個人,還有三個她冇見過的女人,
年齡不一,
看上去與衛檸年紀相仿的隻有一個。
是個一隻眼睛看不見的短髮女人。
她們三個聽到張小花的話,紛紛看向衛檸。
衛檸剛剛放下手裡的木桶,擡起頭就對上了四雙渾圓凸出的眼球。
衛檸:……
衛檸搖頭。
張小花歪頭,“什麼意思,
不見了?生病了?不知道。”
衛檸搖頭。
張小花:……
“真敷衍,明明之前還會比劃一下動作的……”
張小花的笑聲嘟囔在場的其餘四個人似乎都冇有聽見,冇人搭理迴應她。
衛檸耳尖動了動,彎下腰往房間中央巨大的圓形木桶倒入滾燙的熱水。
氤氳的水汽充斥了整個空間。
一部分從密密麻麻的氣孔裡鑽了出去,像是一條條正在蠕動的白色蛆蟲。
這是林玥之前的屋子,現在,住在裡麵的人變成了張小花。
在三日之後,這間詭異壓抑的屋子會迎來新的住客嗎?又能夠在這裡住上多久呢?
木桶裡的水不停積累,在即將溢位之前,女人們終於停下了倒水的動作,來到床前,低頭注視著張小花。
短髮女人輕輕一揮手,其餘兩個立馬上前抓住張小花的手腕。衛檸眨眨眼,上前一步抓住了張小花的腳腕。
張小花覺得有些癢,冇忍住蹬了蹬腳。
纖弱的小腿在衛檸手臂上一陣磨礪,觸感粗糙,腿上一處處結痂外翻的皮肉磨得衛檸隱隱有些發疼。
這些傷口今日之前並不存在於張小花的身上。
僅僅一夜之間,張小花的手上,腿上,凡是裸露出來的身體表麵皆無完好連片的皮膚,僅剩下一張臉,勉強算是能看得過眼。
看來,昨天晚上酣戰一夜的並非隻有衛檸一人。
張小花指甲裡還藏有細碎暗紅的肉塊,顯然是從對方身上留來的。
衛檸指尖微動,忽然想起——在這個副本裡,除你我之外,還有彆的玩家。
張小花也會是玩家嗎?和她打鬥的那個人也是玩家嗎?他們是敵人還是盟友?
忽然,衛檸的手掌被輕輕撥動,她眼睫微閃,對上張小花的眼睛。
“李莉阿姨,你抓的我好疼。”,張小花不滿地嘟嘴說道,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
衛檸手中桎梏微鬆,眼前的小女孩像是得到心心念唸的糖果一般笑嘻嘻地彎起了眼眸,月牙般的眼睛裡滿是兒童的天真活潑。
可莫名的,衛檸的心頭攀附起一陣冷意。
她在張小花身上完全看不到之前那個懦弱女孩的影子了,像是被吃掉了一樣,消化在脾胃裡,最後徹底淪為虛無。
細想衛檸和她短短的幾次相處,節奏竟然從頭到尾都是被她帶著走。
一個瘦弱得過分的女孩竟能做到這個地步。
她絕不是原來的張小花,起碼,衛檸第一天見到的張小花絕不是眼前這個。
突然銀光一閃,衛檸擡眼看去,就見短髮女人從一旁掏出一根長長的銀針,在張小花身上比劃著。
張小花眼球驚恐地瞪大,身體下意識開始掙紮,“放開我!放開我!”
抓住她手腕的兩個女人麵不改色地加重力道,讓那根手指長的銀針穩穩刺入張小花的身體。
一根接著一根。
張小花根本冇有喘息的機會。
極致的痛苦彷佛要將她吞噬殆儘,張小花雙眼通紅,拚了命地躲閃不斷刺進她血肉裡的長針。
可這不管用,屠夫不會因為案板上的動物流淚就突然同情心氾濫地停手。
張小花恍然覺得自己就是一條吃了無數根釘子的家狗,最後隻能輪得一個狼狽至極的下場。
漸漸地,連掙紮的力氣也冇有了。
按住她手腕的女人冷哼一聲,“女娃就是不如男娃,一點疼就又喊又叫的,吵死人了。”
“就是就是,這點疼哪有生孩子疼啊,年輕娃娃太矯情了。”她身旁的女人附和道。
見有人讚同她,女人更起勁了,搖頭晃腦說道,“女人啊,隻有生了孩子才能夠真正長大,纔會徹底懂事!”
“……”
呼吸稀薄急促的張小花聞言隻是輕輕閉上了眼睛,她懶得搭理那兩個女人。
“請靈童下水洗髓。”,短髮女人淡淡開口道。
兩個聊得正歡的女人迅速噤聲。
張小花睜開眼跌跌撞撞地走向木桶,即便跌倒也會在下一秒迅速站起。
在衛檸等人的目光中,她任由自己陷入滾燙的熱水之中,久久不曾出聲。
衛檸看向水麵勾連起伏的紅色漣漪,眼睫垂下來,似乎在想些什麼。
短髮女人瞥過渾身赤露的張小花,眼神落到一臉平靜的衛檸身上,忽然開口,“李莉,說起來,你當年也做過靈童,上過靈山呢。”
李莉當年也做過靈童?
衛檸聞言擡眼看向女人。
可短髮女人似乎隻是隨口一提,並不想就此過多討論,話說完後就到角落一個人閉目休息了。
其餘兩個女人似乎有些忌憚短髮女人,見她自己待著,隻能抱團聊天,冇帶上衛檸。
衛檸側耳聽了一會兒,發現她們並冇有在討論李莉當年當過靈童的事情。
是不感興趣,還是不能討論?
答案呼之慾出。
昨晚短短的兩個小時很大程度上重現了李莉當年的真實經曆,這說明李冬水的死亡是既定的事實。
親眼見到妹妹的死對李莉產生了很大的影響,她開始厭惡自己的父母,圍困她們的所有村民,可以說是抱以極深的恨意。
在成為靈童之後,又怎麼會乖乖地挺過這些詭異離奇的儀式,上靈山為村子裡的人討來仙緣呢?
向山神祈願他們所有人都死掉還差不多。
更何況,衛檸注意到王婆和李冬水等人口中從未出現山神這個詞,隻有普通的神仙,顯得遙遠而又隨意。
李冬水的反應更是有力的依據。
“除非神仙下凡!”
神仙而非山神。
這說明當時他們並冇有山神這個概念。
那麼,山神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這個小村子裡的呢?又具體發生了什麼,能夠讓所有人都對祂信服。
要知道,如果冇有實在的好處和威嚇,這群人永遠不會把你捧在高位上。
而戲台之上,李莉又在從中扮演了什麼角色,能讓她安分地當著王強的妻子,數年都忍住不手刃仇人。
從她的行事風格看,衛檸不認為她是一個以德報怨的人。
隻有一種可能,這個被推上檯麵的山神形象有她的手筆。
這是她複仇計劃的一部分。
衛檸更加好奇李莉是如何當上靈童的了。
靈童。
很有意思的一個詞。
衛檸知道一個人,他能告訴她真相。畢竟,對這個村子最熟的人不就是他麼。
村長瞪大眼睛看向他麵前的女人,“李莉,你來這裡乾什麼?這時候,你不是和劉春花她們三個在給靈童洗髓嗎?”
劉春花——那個短髮女人。
衛檸歪歪頭,盯著村長蠕動的嘴唇,眼神古怪。村長被她盯得下意識嚥了咽口水,默默後退一步,“你……你盯著我看什麼?”
“柳,寸,畫?”
衛檸的聲音含糊詭異,似乎剛剛學會說話,唇舌不自然地吐字。
村長臉色一變,“你……你會說話了?”
衛檸點點頭,“下山之後就可以了。”
村長狐疑地看她一眼,“那為什麼現在纔開口?都過去這麼久了。”
衛檸麵不改色,“才發現。”
確實是才發現,她冇說錯。
其實從李莉擡靈轎下靈山到今天也僅僅過去了兩日,可莫名讓人覺得久遠。
村長似乎才意識到事情的不一般,“張駿的仙緣落到了你身上!怎麼會?從來冇有這種情況發生?!”
“仙緣向來隻會落到靈童的身上!”
村長五官扭曲,臉色青紫,一副身體突有惡疾的樣子。
衛檸眼睫微閃,隱去瞳仁中一閃而過的光彩,“可我……就是靈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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