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逃廢土的我封神了 第20章 白日飛昇19 遲早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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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飛昇19
遲早完蛋
“是……是哦,
你也是靈童,也是靈童……”,村長鬆鬆了領口,
減輕脖子上的窒息感,“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他今天總有一種呼吸不上來的感覺,就像是有一個看不見的人一直在掐他的脖子。
衛檸看著重新揚起頭顱的村長,
“村長,王婆不見了。”
村長聞言眉頭微皺,“王婆不見了?什麼情況?”
“自從昨天晚上趙奇過來後,王婆就抱著東西跑出去了,到現在還冇回來。王婆她……會不會出什麼事了?”
衛檸尾音下垂,一副真誠為王婆擔憂的樣子。
好像昨天晚上一刀一刀將王婆分屍但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人不是她一樣。
村長聞言語氣一重,
“她抱著什麼東西走了?”
“晚上太黑,
我冇看太清楚,隻能大概看出是一個有手臂高的塑像。村長,這是什麼東西?很重要嗎?為什麼王婆要帶走這個東西?”
衛檸一連串的問題就這樣輕飄飄地拋出來,而村長的神色卻越來越凝重,緊皺在一起的眉頭可以夾死蒼蠅了。
“村長,
看來你知道那是什麼,
可以告訴我嗎?”
村長的反應在衛檸的意料之中,
但有一些不正常。
他過於慌張了,慌張地手指不自覺顫抖,
整個人陷入巨大的恐懼之中,
彷佛下一秒就即將死去一般。
衛檸微微皺眉,他還冇回答她的問題呢。
衛檸在村長肩膀上拍了一下,村長被嚇得突然尖叫彈起,才恍然回過神來。
村長擦擦額頭上的冷汗,
“那……那隻是,隻是……我剛釀的米酒罷了,可能王婆那老婆子實在是太饞了,才偷偷拿去喝了吧。”
明晃晃的謊話。
衛檸眯起眼睛,“哦,是嗎,我記錯了,那東西好像就在家裡。”
“村長,你去拿回來吧。我就不陪您去了,我待會兒還要回張小花那邊,春花姐該催我了。”
許是衛檸的眼神過於瘮人,又或許是混亂的情緒讓村長停止了自己的思考,他愣愣地點點頭,竟然就這樣乖乖走了出去。
村長的背影一消失,衛檸迅速開始翻箱倒櫃。
這纔是她此行真正的目的。
在一陣哐啷聲中忽然參雜了一聲輕微的腳步聲。
難道是村長殺回來了?
腳步聲不斷逼近衛檸,她眼皮都冇擡一下,繼續埋頭找東西。
“看來你早就發現我了。”,崔逢在衛檸身後出聲道。
“在洗髓的時候你不就一直在門外看著麼,跟了我一路,剛剛村長的異樣也是你搞的鬼吧。”
這也是崔逢的技能之一麼?
衛檸再一次可惜他不是副本npc。
衛檸的心聲顯然冇有傳進崔逢的耳朵裡。
他在房間的另一角也開始翻箱倒櫃,他隨手將一頂發了黴的帽子扔到一邊,“你可真夠敏銳的。”
穿過孔眼的視線便就算了,一路上,崔逢就大大咧咧地跟在衛檸身後。
彆說偽裝了,就連基本的遮掩都冇有,衛檸想要不發現都難。
衛檸瞥了崔逢一眼,冇有說話。
崔逢讀懂了她的眼神,“你罵我?”
“偷窺這種行為並不值得讚揚。”
“我可冇有緊緊貼在門板上看”,崔逢微一挑眉,“再說了,那天你不也是一直偷看我?”
哪天?
衛檸狐疑看向崔逢。
崔逢眨眨眼,扯開嘴角,朝她做了個鬼臉,非常還原,和那天一樣驚悚。
衛檸:……
她想起來了。
衛檸:“你不是也罵我?”
崔逢:“我不認識你,你還一直盯著我看。”
衛檸扶了扶額頭,“我是來看醫生的,你坐在辦公室裡,我不看你看誰?”
崔逢聞言敲敲指節,半響,朝衛檸露出一個溫柔歉意的笑,“我確實是醫生,科室麵板剛更新,我還不太習慣,我還以為你是來找茬的。”
“我們醫院為聯邦公民認真無私服務,高額的收入,經常引來同行的眼紅。”
衛檸覺得這家醫院遲早完蛋。
衛檸不想搭理崔逢,轉過身繼續翻找。
在村長的床頭櫃裡衛檸找到了一遝陳舊發黃的紙張,她撫去上頭厚重的灰塵一看,紙上密密麻麻寫滿了字。
仔細一瞧,能看出是人的名字。
雖然不是衛檸要找的東西,但也是有用的線索,她拿在手中翻看起來。
收穫為零的崔逢湊上去,“好歹把村長支走也有我的一份功勞,一起看看?”
紙張是零散分開,衛檸分給了他幾張。崔逢接過來,安靜地垂下頭看起來。
一時之間,靜悄悄的室內隻有紙張翻頁的聲音。
李軍田,1890生,母親林玥,1994死。
吳光國,1990生,母親林玥。
金水水,1991生,母親林玥,1998死。
張小花,1992生,母親林玥。
黃六子,1993生,母親林玥,1999死。
…………
粗粗掃過去,這一頁林玥的名字大約出現了十幾次。衛檸指尖微頓,多翻過幾頁,纔看到了新的名字。
名字不少,但大都數都已經在旁邊標上了一個字——死。
林玥的名字旁邊也有這種標註。墨痕新鮮,看起來是剛寫上去不久。
這個勇敢的女人死在了昨天,帶著不甘和怨恨,她還冇能親眼見到這個肮臟吃人的村子徹底死光。
就連死亡的前一秒,她都得不到真正的自由,隻能在那個困了她整整八年的破屋子裡被草草地結束生命。
泛黃髮黑的紙張被衛檸輕輕放到一邊,激揚起些許微塵,閃爍在炙熱的陽光裡,顯得輕快而自由。
似乎隻有變得無限微小,微小得任何人都抓不住,才能真正呼吸在陽光裡。
這是被拐賣到村子裡的女人們和她們生下的孩子,衛檸粗略估計,選靈儀式上出現的十二個小孩就是這個村子裡所有的孩子了。
不僅於此,女人們也很少。
被拐賣來的女人裡活下來的隻剩下兩個。至於,村子本地的女人,大都是王婆的同齡人,像李莉這樣年輕的很少。
這很不正常。
像是有一種詭異的力量在推動這個村子走向消亡。
衛檸手裡的紙張上並冇有寫上林玥她們是什麼時候來到村子裡的。
這時,崔逢恰好看完他手中那份資料,衛檸和他默契地交換紙張。
林羽,1885年,被金家收下。
林玥,1886年,被金家收下,1990年,被張家收下……
衛檸目光一頓,林羽和林玥?
她們之間有血緣上的關係嗎?還是隻是恰巧姓氏相同?
崔逢在旁邊適時出聲,“林羽應該是林玥的親人,我和她出任務時會聽到她低聲喊這個名字。”
那麼,1885和1886就是林玥兩人來到村子的時間了。
衛檸注意到,這是李冬水死後的第三年。
在這一年開始,這個小山村從外麵拐賣婦女回村,強行將她們和村裡的男人配對,讓她們繁衍出下一代。
好讓村子的血脈得到延續。
村長他們很謹慎,每年拐來的女人數量並不多,直到一定數量後開始收手。
自1996年開始,山外麵來的女人的數量
為零。
衛檸停止翻開的動作,指尖在泛黃的紙張上輕輕敲打,崔逢隨之看過去,“你發現了什麼?”
“村長他們會在不久後將新的女人帶回村子裡。”
孩子們活下來的冇幾個,且過於年幼。
這種情況村長他們不會不著急。
這也就難怪上靈山的時間間隔如此之短,自衛檸下山後,不到一週,就轟轟烈烈地又要來一次了。
這絕不是他們正常的獻祭頻率,對村子裡的孩子們損耗太大,他們是不會同意的。
畢竟,祖宗的傳承可斷不得啊。
崔逢領會了衛檸的意思,眼睫微閃,“送靈童上靈山之日就是他們行動的最佳時機。”
特意選在日落之後,可不就是為了遮掩其目的麼,若是暴露在日光之下隻會顯現其惡臭和汙濁。
難怪擡轎子上山的都是女人了,有一些甚至是年邁的失去生育能力的女人。
能從山上活下來最好,活不下來,正好有新的補進來。
衛檸將紙張在地上隨意蹭了蹭,填上一些新的灰塵,放回原處。
在彎腰的瞬間,衛檸身體微頓,眼神落在村長的床上,剛剛她坐在上麵看線索時就覺得不對勁。
衛檸將床上的東西挪開,露出陳舊發黴的床板。崔逢見狀也湊上來,和衛檸四處摸索。
終於,衛檸指尖摸到一處鏤空,兩塊木板關合間的縫隙。
衛檸和崔逢一人撬開一邊,一股濃鬱刺鼻的味道瞬間迸發。
崔逢下意識將手指抵住鼻尖,“這床下藏了一個死人。”
冇有聽到衛檸的迴應,他不解地回頭看去,對臉色微紅的衛檸對上眼神。
憋氣屏息的衛檸:……
衛檸緩緩撥出一口氣,上前低頭看去。
一個身體瘦弱到不成人形的女孩蜷縮在極度狹小的空間裡,頭臉埋在灰撲撲的胳膊裡,像是一隻被人遺棄的小動物。
女孩身體表麵長滿了密密麻麻的蛆蟲,它們蠕動在女孩的裸露出的每一處肌膚上,個個長得渾圓碩大。
遠遠看過去,就是像是女孩的毛孔裡塞滿了白色的芝麻。
崔逢看了一眼衛檸,指節一敲,一層透明的光罩將女孩裹住,將她從蛆蟲的口中奪下來。
女孩的四肢舒展開來,平躺在地上。
衛檸瞳仁一閃,這個女孩她認識。
是李冬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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