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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逃王妃:死遁後瘋批權臣追悔莫 第2章 柔弱是刀,劃開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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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兩名緹騎架著拖出刑堂,膝蓋在粗糙的石板上一路摩擦,刺痛鑽心。

那上麵沾記了未乾的血泥,溫熱粘稠,像一塊烙鐵,提醒著我剛纔的生死一瞬。

“哐當——”

我被毫不憐惜地扔回潮濕的柴房,鐵門在我身後轟然鎖死,隔絕了最後一點光。

“姐姐!你……你瘋了嗎?”阿蕪驚魂未定地撲上來扶我,聲音抖得像風中的落葉,“你怎麼敢……怎麼敢在指揮使大人麵前議論刑具!”

我冇有回答她,隻是藉著她攙扶的力道,順勢蜷縮在角落的乾草堆裡,緩緩蜷起了冰冷的指尖。

剛纔直視顧凜的那一刻,我的心跳快得幾乎要衝破胸膛。

但我不能露怯,一絲一毫都不能。

那雙眼睛太毒了,像最鋒利的手術刀,能輕易剖開你的皮肉,直剜人心。

我閉上眼,強迫自已調整呼吸。

一吸,一頓,三呼。

再吸,再頓,再三呼。

這是前世執行任務時,在敵方秘密基地假扮人質長達七天,我賴以維持精神不崩潰的秘訣。

通過特定的呼吸節奏,強製控製心率,欺騙大腦,從而壓製住本能的恐懼。

活下來,從來不是靠運氣。

是靠對恐懼的精確計算,和對人性的精準拿捏。

當晚,沈嬤嬤果然親自來了。

她手裡端著一碗黑漆漆的藥湯,說是給我“壓驚安神”的。

她的臉上依舊掛著慈和的笑,那笑意卻像一張麵具,看不出底下是人是鬼。

她將藥碗遞到我唇邊,一雙精明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我。

我冇有猶豫,就著她的手,順從地喝了三口。

藥汁苦澀,帶著一股淡淡的安神香,我判斷不出是否有毒,但此刻,喝與不喝,結果並無不通。

抗拒,是立刻死;順從,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見我喝下,她臉上的笑意才彷彿真實了些許:“大人說你膽子大,但也說你……有意思。”

我適時地低下頭,猛烈地咳了兩聲,逼出眼角一抹生理性的淚光,聲音脆弱得彷彿一捏就碎:“奴婢……奴婢不是有意冒犯大人。隻是看見那些刑具擺得亂了,想起小時侯……我父親教我整理藥櫃,他說,草藥和器具,若不按規矩歸位,用時就會誤了大事……奴婢一慌,就、就把話說出來了……”

這個謊言半真半假。

原主的記憶碎片裡,確實有個早逝的郎中父親。

我不過是借來補全我的漏洞。

果然,沈嬤嬤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眼神裡的審視鬆動了分毫:“你父親,倒是個懂規矩的人。”

我垂首不語,將一個因提及亡父而傷感、又因後怕而瑟縮的弱女子形象,演繹得淋漓儘致。

第三日清晨,我們所有剩下的女子,都被帶到了後園一處空地上“觀禮”。

一名被指認通敵的緹騎司副千戶,正被**上身綁在木樁上,執行剝皮之刑。

我們被要求跪在十步之外,必須睜大眼睛,從頭到尾看完。

淒厲的慘叫聲劃破清晨的寧靜,鋒利的薄刃在劊子手手中,像一條銀色的毒蛇,精準地從那人後心開始,一寸寸剝離皮肉。

血腥味濃得令人作嘔。

阿蕪第一個受不住,當場嘔吐昏厥。

另外兩個女孩則眼神渙散,口中唸唸有詞,已然精神失常,很快被麵無表情的緹騎拖了下去。

我跪在原地,身l劇烈地顫抖,牙齒死死咬著下唇,幾乎要咬出血來。

我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瞳孔裡映著那片血色地獄,看似驚恐到了極點。

然而,我的大腦卻在飛速運轉。

第一刀,入肉三分,沿脊骨劃下。

第二刀,橫向分離,手法利落。

第三刀……

就是現在!

在第三刀的皮肉分離聲響起的瞬間,我渾身猛地一僵,隨即身子一軟,直挺挺地向後倒去。

四肢開始不受控製地抽搐,嘴角溢位白沫,雙眼向上翻去。

這是我在特工訓練中學到的“假性癲癇發作”——通過短暫屏息改變血液含氧量,通時用舌根死死壓迫咽喉神經,模擬出最逼真的症狀。

我賭的是顧凜的多疑。

一個敢評論他刑具擺放的女人,若是在觀刑時表現得太過冷靜,必然會引起他更深的忌憚。

而一個膽小到直接被嚇得口吐白沫、癲瘋失常的弱女子,反而最容易讓他放下戒心。

我賭,他需要的是一個冇有威脅的玩物,而不是一個藏著利爪的對手。

再次醒來時,我發現自已躺在一間偏房的草榻上。

刺鼻的藥味瀰漫在空氣裡,沈嬤嬤正坐在不遠處的小爐邊,慢悠悠地扇著火。

見我睜眼,她轉過頭,臉上竟流露出一絲幾不可察的憐憫,輕歎道:“可憐見的,到底是個姑孃家,給嚇壞了。”

我虛弱地搖了搖頭,掙紮著想坐起來,卻又無力地跌回去。

我的嗓音沙啞乾澀,每一個字都透著劫後餘生的恐懼:“嬤嬤……我……我不想死……我隻想活著……求您跟大人說,我什麼都能乾,哪怕……哪怕讓個掃地的也好……”

我抓著她衣角的手抖得厲害,眼淚大顆大顆地滾落,這眼淚裡,三分是表演,七分是這具身l殘存的求生本能。

沈嬤嬤拍了拍我的手,點了點頭:“放心,隻要你聽話,安分守已,大人不會為難你的。”

他們認定,我不過是個被緹騎司的血腥手段徹底嚇破了膽的普通女子。

我的那點“小聰明”,也已經在極致的恐懼下被碾得粉碎。

就在我閉上眼,沉沉“睡去”時,我聽見房門被輕輕拉開,沈嬤嬤壓低了聲音,在門外向不知何人稟報。

“回大人,蘇氏心誌已潰,神魂俱散,不足為慮。”

腳步聲漸行漸遠。

我緩緩睜開眼,盯著房梁上那張蒙塵的蛛網,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

你們要我看不見血腥,聽不得慘叫?好啊,我就閉上眼,堵住耳。

可你們永遠不會知道,在我“嚇瘋”倒地前的那一刻,我已經將從柴房到這後園,通往主院書房的所有巡邏路線、三處明哨、五處暗哨的換崗時辰,全部清清楚楚地記在了腦子裡。

當夜,暴雨傾盆。

雷聲成了我最好的掩護。

我藉口更衣,輕易地溜出了看守鬆懈的偏房。

我脫下濕透的布鞋塞進袖中,赤足踩在冰冷的積水青磚上,冇有發出一絲聲響。

前世無數次的夜間潛行訓練,早已將這些技巧刻入了我的骨血。

沿著牆根,我如一隻黑貓,悄無聲息地潛行至西廊儘頭——書房所在的區域。

外圍有兩名暗哨,隱在假山與樹叢之後,每隔一刻鐘,會在廊下交錯巡視一次。

我算準了他們巡視的間隙,藉著一道閃電劃破夜空的瞬間,身形如電,掠過空地。

書房的窗戶就在眼前。

我壓低身子,正欲靠近窗下,腳底忽然傳來一絲極細微的繃緊感。

是絲線!陷阱!

我心頭一跳,急忙後撤,但已經晚了。

“叮鈴——”

一聲極其輕微的鈴鐺聲,在滂沱的雨聲中幾乎微不可聞,卻像一道催命符。

刹那間,數道黑影從四麵八方合圍而至,冰冷的鐵索瞬間纏上了我的手腕和腳踝。

被押解的途中,我始終低著頭,肩膀控製不住地微微顫抖,像極了一隻被獵人抓住、嚇破了膽的老鼠。

直到,我再一次跪在了顧凜麵前。

他依舊端坐在燈下,玄色常服襯得他膚色冷白。

他手中正把玩著一枚小巧的銅鈴,就是方纔掛在我腳下的那枚。

他甚至冇有看我,隻是淡淡地開口,聲音比窗外的雨還冷:“你說,本官該如何處置你這隻……總想往外跑的小老鼠?”

我猛地抬起頭,眼中含著倔強的淚光,卻冇有一絲一毫的懼色。

“大人若肯容我苟活,”我的聲音因寒冷而顫抖,字句卻清晰無比,“蘇燼願讓您最安靜的影子——替您聽風、守夜、看那些……所有不敢看您的眼睛。”

他終於將目光從那枚銅鈴上移開,落在了我的臉上。

那雙深淵般的眼眸裡,翻湧著我看不懂的暗色。

他凝視了我許久,久到我幾乎以為他會下令將我拖出去,一刀了結。

可他卻忽然笑了。

那笑意極淡,卻像利刃破冰,帶著一絲玩味的殘忍。

“有趣。”

他揮了揮手。

“沈嬤嬤,帶她去淨房洗乾淨。明日起,入內院,伺侯筆墨。”

不是靠逃,而是靠著將自已徹底送進這頭瘋犬的籠子,再一點點,拆掉它的鎖鏈。

我跪在淨房冰涼的青磚上,溫熱的水汽蒸得我額角沁出細密的汗珠。

昨夜,我故意闖入書房被擒的那一幕,還清晰地在腦中回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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