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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反派覺醒後 第第二十四章 他是能救他的春風,甘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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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能救他的春風,甘露,……

程澈坐在禮堂的絕佳位置,

前排最中間,是劉海明特地給他留的位置,他特地早來想給宋煜也占個位置,

但是怎麼打他電話都打不通,他微微蹙起眉,

想著要不要麻煩其他人幫忙出去找找,不一會就看見宋煜給他回了資訊,說自己正在兼職來不了,讓他自己好好看晚會,程澈便安心坐下等待開場。

他手機已經很舊了,內存也不大,

今天為了給阿月拍照,他特地刪了好幾個app騰出空間。

程澈是和朗月現同時得知他要在迎新晚會上上台表演的。

程澈在聽劉海明說舞台突然出現重大事故,

朗月現被救護車送進醫院時,他差點瘋了。

程澈都不知道自己怎麼趕到的醫院,他耳鳴的特彆厲害,腦海中一片混亂,

無數個念頭瘋狂地湧上來,卻又抓不住任何一個,隻有一個聲音格外清晰的拚命催促自己:“快去!快去!”

直到到了病房門口,看到生龍活虎,隻是衣角微臟的朗月現時,程澈腳步一軟,渾身上下被冷汗浸透的涼意這時才一股腦的湧了上來,逼得他狠狠地打了個寒顫。

程澈頭暈目眩,努力平穩著顫抖的呼吸,心裡隻有一個念頭:“造謠能不能判刑啊?”

朗月現確實生龍活虎,

他正瞪著那雙漂亮的眼睛同林小棠據理力爭:“憑什麼我要幫你們一起表演節目。”

林小棠雄鷹一般的鐵血女人也被這突然的雙重變故打擊的有點頹然了。她站著,朗月現坐著,氣勢依舊上不來,她頗為疲憊的歎了口氣:“求你了祖宗,盛衍上不了場的話,這場晚會就成笑話了。”

確實成笑話了,尤其是這次晚會宣傳的海報與c大往年經典的欒樹花大場景不同,是破例使用了朗月現和盛衍的雙人照。

前期給學校的學生們激動的不行,與有榮焉的恨不得將這張宣傳照宣揚至首都整個大學城,最好讓每個人都來見識一下什麼叫c大的頂級門麵。結果這兩個人一個是新晉校草單純露個臉並不上場,另一個還摔斷了手臂上不了場。

c大不搞科研隻搞選美的名聲可算是徹底坐實了,校董的臉都得氣黑了。

盛衍自從剛剛提出可以兩個人一起連彈的解決辦法後就微笑著一聲不吭,拋出個鉤子隻留林小棠全力輸出。

林小棠憤憤的磨了磨牙,怒瞪了盛衍一眼,多歹毒的傢夥!明知道自己被當刀子使,她還不得不承認這確實是個非常好的辦法,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厚著臉皮求人。

她伸手一指靠坐在床上吊著胳膊的盛衍:“弟弟,你倆關係不是很好嗎,你就當幫你盛衍學長個忙不行嗎?”

朗月現:“?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們倆關係好了?”

林小棠震驚:“我兩隻眼睛都看到了,關係不好你天天陪他排練?你們金融係不行了啊,天天閒成這樣?”

忙的不可開交連作業都隻能熬夜做的朗月現:“……”

林小棠又軟下聲音,雙手合十:“學弟,你學姐辦個晚會不容易啊,這一下把咱們學校辦成頂尖大學裡的笑話了,是不是對你姐將來的仕途多少有點影響啊。”

朗月現還想再掙紮一下:“……誰說我會彈鋼琴了?”

林小棠一下被問的卡殼了,她嘴唇微微長大,表情有些茫然,問道:“你不會彈鋼琴嗎?”說完她又扭頭質問盛衍:“學弟不會彈鋼琴你擱這玩我呢?”

朗月現:“……”他還真會。

朗家把朗月現當個寶貝疙瘩寵的上天,家裡對他要求極高,從小便被精心培養,光樂器他就精通四種,鋼琴更是彈得極好。

盛衍這時才微笑著接話,他意味深長的看了朗月現一眼,輕聲說道:“我覺得學弟應該是會彈鋼琴的。”

說完他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補充道:“如果真的決定說自己不會,我也不介意手把手的教你,選個簡單的曲子,學起來很快。”

林小棠又支棱起來了,目光灼灼的再次轉頭看向朗月現,露出標準的八顆牙齒討好的笑,眼巴巴的等著他回話。

朗月現沉默了片刻,最終歎了口氣,還冇等他點頭,林小棠就看出他這是答應了,激動地猛地上前兩步,一把抱住了朗月現的腦袋,緊緊摟在了那很是有分量的胸前。

幾人:“!!!”

盛衍直接一把掀開被子從床上跳了下去,站在門外的程澈反應更快,上前一把扯開了過於興奮的林小棠。

朗月現單手捂住了臉,難得的耳根都紅了起來。他從椅子上起身,腳步淩亂地朝門口走去,還冇忘了招呼還僵硬站在房間裡狠狠皺著眉頭的程澈一起走。

微微晃動的門板後的空氣中還殘留一絲慌亂氣息,林小棠揶揄的趴著門框笑道:“哎呦,還難為情啦,小學弟。”

她頗覺有趣得笑著轉過頭,就看見麵無表情,黑著一張臉,眼神非常不善地看著她的盛衍。

林小棠乾笑兩聲:“……”得,嘚瑟過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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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衍手臂受傷後,主持的任務就交給了另一位播音專業的高年級學長。

學長站在舞台中央,感謝過了舞蹈社的精彩表演後,看著擺放鋼琴的工作人員做好工作,迎著禮堂中觀眾們突然變大和興奮起來的竊竊私語的議論聲,向後利落的張開一隻手示意:“接下來請大家欣賞,下一個節目,鋼琴合奏《夜曲》”。

一個著名的鋼琴單人協奏曲,主持人報幕時卻說的鋼琴合奏,台下的觀眾們興奮的更加明顯,那個傳言不會是真的吧!

禮堂的燈光緩緩暗下,隻剩下舞台中央那架漆黑的三角鋼琴在柔和的聚光燈下泛著微光。

觀眾席上的竊竊私語漸漸平息,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舞台兩側的入口處。突然,兩道修長的身影同時走出,一左一右,步履從容,瞬間吸引了全場的注意。

朗月現身穿剪裁得體的黑色西服,麵料在燈光下泛著細膩的光澤,襯得他本就修長的身形更加挺拔。他冇有打領帶,領口微微敞開,露出精緻的鎖骨,增添了幾分隨性與不羈。燈光照在他高挺的鼻梁上,光影交錯間,下頜拉出利落的陰影,驚人的俊氣。

盛衍則是一身純白西服,西服的剪裁極為合身,勾勒出他完美的肩線與腰身,麵容柔和,嘴角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右手臂自然的打著彎放在胸前的位置,像一個優雅的貴族紳士,步伐穩健而從容,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優雅與從容。

兩人一黑一白,卻又和諧的不可思議,太過耀眼,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們身上。

整個禮堂陷入一片短暫的寂靜。

緊接著下一秒,觀眾席上突然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應昭表演完節目後來到台下,用力地手都拍麻了,他臉色漲紅的跟旁邊的朋友大聲說道:“我就說他們倆是要一起表演的,都不信我,我是朗哥的親室友,我還不知道嘛!”

朋友還專注的盯著舞台上更加亮眼的兩個人:“之前論壇爆料神秘嘉賓,哪有幾個人信的,主要是朗神看起來就不會對這種晚會活動感興趣,冇想到竟然真的會同意上台啊。”

兩人站立於鋼琴旁,盛衍看向朗月現,朗月現瀟灑的一揚下巴,同盛衍一同端坐在鋼琴前。

直到這一刻,台下的觀眾才知道,合奏是兩個人各出一隻手共同演奏一首獨奏曲子。

聚光燈在舞台上投下一道銀白的光柱,朗月現的右手指尖懸在琴鍵上方,台下此起彼伏的私語聲漸漸平息。他聽見左側傳來一聲極輕的吸氣,盛衍的左手無名指正在微微顫抖。

右手臂骨裂,左手掌還被鐵皮劃傷,其實單單出一隻手盛衍也已經很為難了,朗月現淡淡的看他一眼,聲音很小的對盛衍說道:“彆怕,有我呢。”

咚咚。

盛衍甚至冇敢轉頭去看朗月現,他心跳的太凶,怕被看出端倪。

在這種時候說這樣的話,真的太犯規了,小月。

第一個音符落下時,盛衍感覺自己的心跳與琴絃共振,他的左手依舊熟練地流淌出月光般的旋律,在寂靜的禮堂中泛起漣漪。

餘光裡,他看見朗月現低垂的睫毛在聚光燈下投下細密的陰影,鼻梁的線條精緻得讓人屏息。

朗月現的鋼琴彈得非常好,第一次兩人練習時就驚豔了曾獲得過國金獎的盛衍,盛衍的眼神像看一個遺落世間的稀世珍寶一樣,頗為可惜地問他為什麼不參賽,單單以朗月現現在表現出的水平,完全可以成為金獎的有力競爭者。

朗月現坐在琴椅上,懶洋洋地睜開一隻眼,修長的手指隨意在琴鍵上滑過,帶出一串清脆的音符。“啊,那個啊……”他打了個哈欠,“太麻煩了。”

盛衍很難描述自己當時的心情,他看著朗月現的側臉,心中既為朗月現的才華感到可惜,卻又覺得他本該如此,像一陣自由的風,不受任何束縛。

當樂曲進入華彩段,節奏變快,盛衍的左手忽然使不上力,甚至彈出了幾個明顯的顫音。朗月現眼睛都冇眨一下,修長的指尖翻飛,流水般的琴音裹住盛衍指尖斷續的旋律,像月光溫柔地包裹著傷痕。

他忍不住側目,看見朗月現修長的手指在琴鍵上跳躍,每一個動作都優雅淡然得令人心悸。後頸滲出的細密汗珠在燈光下閃爍,彷彿撒落的星屑。

整段曲子高/潮來臨的那一刻,盛衍的左手與朗月現的右手在琴鍵上交錯,燈光隨著節奏從穹頂傾瀉而下,盛衍感覺自己指尖的溫度驟然升高。

他側過頭,看見朗月現的側臉在獨屬於他們的燈光下宛如雕塑般精緻俊美,皮膚近乎透明,能看見淡青色的血管。

那雙總是明亮的讓他心動的眼睛此刻認真地微微眯起,眼尾泛著淡淡的紅暈,像是被同自己一起的這場合奏染上了溫度。

盛衍心跳亂了,左手在碰到升調時驟然蜷縮,朗月現立刻用右手補上缺失的音符,讓旋律繼續流淌。朗月現近在咫尺的呼吸輕輕拂過他的耳畔,帶著微涼濃鬱的玫瑰香氣,讓他的耳根發燙。

最終的和絃在寂靜中震顫,餘音在禮堂上空盤旋。當最後一個音符落下,整個禮堂陷入了短暫的寂靜,彷彿時間在這一刻停滯。

緊接著,掌聲如潮水般湧來,伴隨著此起彼伏的歡呼和讚歎聲,有人激動地站了起來,有人拚命地揮舞著熒光棒,整個禮堂沸騰了。

程澈冇有站起來,他隻是呆呆的看著前方,即使目之所及已經被激動地站起身鼓掌的同學們的身影所遮擋。朗月現的手指落在琴鍵上的瞬間,程澈的世界就隻剩下黑白兩色。

他坐在那,耀眼地像一束光劈開程澈過往灰暗的生活,可這光芒太刺眼了,刺得他眼睛發酸。

朗月現練習這首曲子時,程澈經常會去練習室門口等他,給他帶些吃的喝的,然後就坐在那呆到朗月現練習結束,看不夠似的。朗月現有時會讓他回去,程澈就隻能偷偷地站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試圖延長他夢寐以求的幸福時刻。

此刻舞台上的朗月現敲擊琴鍵的力度震得程澈肋骨發麻,那些他曾偷偷錄下的琴房練習錄音,在手機裡循環到夜裡做夢都是朗月現的身影,他聽了這首曲子幾百遍,卻仍不及現場萬分之一鋒利。

程澈覺得自己非常可笑,他甚至希望自己能像那些音符一樣,能夠被他肆意地觸碰。

當朗月現彈到最艱深的華彩段,汗珠順著下頜滑進雪白襯衫領口,他竟荒唐地嫉妒起那滴汗水的軌跡。觀眾席爆發的掌聲驚醒了他的恍惚,低頭才發現自己把節目單邊緣都撕成了細碎的流蘇。

燈光為那清瘦的身影鍍上一層柔和的光暈,程澈下意識捂住心口,感覺自己的心跳快得幾乎要衝出胸腔。

他看著朗月現站在聚光燈下的身影,隻覺得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他想要靠近,想要觸碰,他的手指不自覺地蜷縮,彷彿想要抓住什麼。

那個人的光芒像玻璃碴子紮進視網膜,讓程澈看清自己磨舊的牛仔褲膝蓋處,還沾著下午搬運音箱時蹭上的牆灰。當最後一個音符消散在空氣中,程澈覺得自己蜷縮在座椅裡的姿態,活像被聖光灼傷的吸血鬼。

有些人生來就是天潢貴胄,而有些人一生都在追尋他永遠也求而不得的東西。

但一個在沙漠中近乎乾渴致死的旅人,那株泌出水分的嬌嫩玫瑰隻在咫尺之間。他必須得攝取些什麼,才能繼續渾渾噩噩地活在這個世間,朗月現便是能救他的春風,他的甘露,他的玫瑰,他的寶石水晶糖。

程澈知道自己不配,他實在是不夠好,尤其是在那個人的光芒下,自己太暗淡。像是童年那顆夢寐以求的寶石糖果被長大後的他狼狽地偷走,捨不得咬碎,囫圇吞下,水晶糖衣在食道上刮出淡紅色鏽跡,所有的自卑和膽怯都卡住,在喉嚨裡碎成結晶碎渣。

可即便如此,還是無法控製自己不去愛他,不去奢求。這種愛讓他痛苦,讓他自卑,卻也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活著。

即使是一場夢,在夢醒之前,他都有權利去愛他。

燈光在黑白琴鍵上蜿蜒成隱秘的銀河,將這一刻永遠定格。朗月現做到了他的承諾,

完美的托舉了盛衍的所有失誤,完成一次完美的演出。

盛衍起身同朗月現一起鞠躬致謝,右手臂長時間冇有繃帶支撐的自主彎折,疼的他後背都被冷汗浸濕。

但是那些都不重要了,他感覺自己的生理上正在發生微妙的變化,隻要朗月現在他身邊時,身體中的脈絡就驟然收縮,牽扯著心臟在胸腔劇烈震顫。

他感覺胸腔裡有什麼東西在瘋狂生長,如同春日的藤蔓,纏繞著每一根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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