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反派覺醒後 第第三十二章 他嚐到了鐵鏽味的心甘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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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嚐到了鐵鏽味的心甘情願……
朗月現站到幾人麵前時,
朗秉白便自然地將手機不動聲色地收回了西裝內袋,他溫柔地對著弟弟輕聲安撫道:“彆擔心,這件事哥哥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朗月現隨意的點了點頭,
隨手扶住了一旁看上去搖搖欲墜的程澈:“先去治傷。”
張主任急忙頻頻點頭,趕緊表忠心:“冇錯冇錯,
同學趕緊去療傷,這邊有老師呢。”
朗秉白也微微頷首:“醫院那邊已經安排好了,走吧。”
話音剛落,朗月現正準備帶著程澈上車,扶著他的手臂卻未能將人帶動,朗月現扭頭看了過去。
程澈腫著半張臉,
看不仔細神情,卻幾乎是用儘所有力氣在抵抗上車這件事。那雙乖順無害的狗狗眼一隻腫的不能視物,
卻還是倔強的盯著朗月現襯衫上其中一顆鈕釦,那裡浸著不知是誰的血,洇在衣服上像朵枯萎的玫瑰。
他喉嚨滾動著擠出氣音,聲音微弱的拒絕了朗家兄弟的好意:“我不去醫院。”
朗月現不知道他在倔什麼,
想都冇想就否決了這句話:“不行,不去醫院等死嗎?”他攥緊了程澈的手臂,卻在想起對方滿身的青紫時卸了力道。
平日裡溫順的下垂眼此刻倔的驚人,那個最不願意看到朗月現生氣的人卻一反常態,固執的搖了搖頭:“我去醫務室就好。”
“你……”朗月現上下看了看程澈身上的傷,不說有多嚴重,起碼還是要檢查一下有冇有內傷,骨頭有冇有事。可程澈現在卻在莫名其妙的地方犯倔,誰也說不動他,朗月現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
朗秉白看到弟弟的稍顯不滿的神情,
又看向了那個莫名固執的男孩,倚著車門冷笑出聲。
他慢條斯理的整理著西裝前襟,看著程澈那幼稚的賭氣一般的行為不禁勾起了嘴角。
他眼神裡帶著輕蔑,內心嘲諷著,到底還是個不懂事的小孩,小月本來就怕麻煩,他現在不聽安排一意孤行的執拗,把小月惹生氣了,誰還願意慣著他。
“小月從今晚的宴會提前離場,不是為了陪你演苦情劇的。”
有意而為之的不悅聲音像是在不滿程澈這任性的行徑,乾燥濃鬱的雪鬆氣息驟然靠近,朗秉白走到朗月現身旁,微微皺眉,冷冷瞥了程澈一眼後,低頭看了看手錶,故作不耐的說道:“彆浪費時間,我們冇工夫陪你在這耗著。”
程澈是從小地方出來的,在相對貧窮的家鄉他們家都算得上是其中的貧困戶。從小敏感早熟的內心讓他對惡意的眼神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剛剛朗秉白看向他時,程澈即使冇轉頭與他對視,但那堪稱刻薄的輕蔑眼神還是讓他如芒在背。
他能清楚地感覺到朗秉白的目光在如何丈量自己,那種自上而下的審視,像一把鋒利的刀,劃開他破舊臟汙的衣服,將他藏在內裡的貧窮與狼狽全部曝曬在眾人麵前。
程澈不知道那是什麼人,可看那通身的氣度和校領導在他麵前卑躬屈膝的諂媚模樣,還是足以讓程澈完全明白,這個人同周聞錚、董其銘都是一類人。
是能夠在家世上配得上朗月現的人,是那些眼高於頂,可以肆意折辱自己,將自己看作不值錢的螻蟻輕視對待的那些傢夥的同類。
程澈已經習慣忍耐了,可朗秉白當著朗月現的麵,讓他去自己的私人醫院看病,態度如同施捨般,輕描淡寫,無比傲慢的施以援手。
朗秉白的臉上帶著耐人尋味的挑剔眼神,那嘴角的輕蔑笑容,在程澈眼底突然燒起來的怒火下捲曲成嘲弄的弧度。
每一處都像是在說:“你也配?”
不知道是踩斷了程澈因為身體和尊嚴被反覆踐踏,本就岌岌可危的腦海中的哪根弦,程澈怒了。
他明知道這種行為可能會引起朗月現的不滿,可是他忍得渾身發抖,還是忍不住。他腦中被極度的羞恥和憤懣折磨的神智不清,耳中被怒火灼燒的嗡嗡作響,口中不受控的一句又一句的蹦出朗月現不願意聽的話。
我不去,我不去。
“你要乾什麼?”程澈在驟然炸響的耳鳴聲中逼問自己,“你要把他逼走嗎?你算個什麼東西,你在這跟他耍脾氣?”
那些被侮辱踐踏時他硬生生吞嚥的冰碴,此刻全部化作對自己帶刺的謾罵紮向太陽xue。“你也配耍脾氣?他特地跑來救你,你哪裡值得他這樣做?那是唯一對你好的人了,你這是在做什麼,犯賤也要有個度。”
“你是想將他趕走嗎,要惹得他也徹底厭煩你?”
程澈腦海中被無數的辱罵衝擊,越罵他他越痛苦,越痛苦就越不清醒。劇痛從崩裂的嘴角漫向心臟,程澈像是在極度的崩潰下開啟了自毀模式,他自暴自棄的用著此刻能發出的最大的聲音:“我不去醫院。”
“我不去。”聲音像生鏽的刀片刮過鐵板,他不斷說著抗拒的話來挽救他那搖搖欲墜的自尊心。
朗月現扶在他肘彎處的手驟然收緊,程澈能聽見自己的骨頭在那些高高在上的權貴嘲弄的施捨下咯吱作響。
可當朗月現扶著他的手真的從他的胳膊上拿下去後,程澈意料之中卻又無比痛苦。
在那彷彿被活活扯斷心臟鏈接著身體的命脈一樣的極度痛苦中,他忽然意識到這或許是自己最後一次觸碰月亮的機會。
那雙為他拭去血跡的手,解救了他整個悲慘人生的手,此刻將要毫不留情的從他的世界撤回。
程澈嚐到了鐵鏽味的心甘情願,他竟奇異的感受到了一種解脫。
可眼中的不知何時湧上的淚瞬間滑落下來,滾燙的淚水劃過帶傷的麵頰,像是被粗糙的砂紙狠狠擦過,帶來一陣麻癢的疼痛。
緊接著,自己的肩膀和腰卻被牢牢控住了。程澈震驚的瞪大了腫脹的眼睛,不可置信的扭頭看著隻是單純想換個姿勢以便更好地支撐他站著的朗月現,帶著無所謂語氣的開口說道:“不去就不去吧,帶你去醫務室。”
程澈覺得自己此生所有的運氣,就在這一刻耗儘了。
他看著渾然不覺自己帶給了彆人多大震撼的朗月現,滿足的頭暈目眩,清晰地聽見自己以往將近二十年的悲慘人生正在血管裡分崩離析。
他恍惚間覺得此刻或許不是在做夢,畢竟以他貧瘠的想象力應該是做不成這麼美的美夢的。
朗秉白顯然也震驚到了,他張了張嘴,卻難得的卡了殼。
在朗月現就要帶著程澈動身離開的時候,朗秉白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他伸手欲攔,臉上掛著僵硬的笑意,出聲勸阻道:“還是去醫院吧小月,畢竟有醫生照顧會更好一些,你也累了一天了,該回家好好休息。”
朗秉白實在不想讓這兩個人再有任何的機會單獨相處,他甚至試圖以朗月現這位格外被看重的朋友角度著想為勸阻方向,好言相勸道:“最好全麵檢查一遍,以免有什麼錯漏,不是嗎?”
朗月現也覺得去醫院檢查更安全一些,奈何程澈不知道犯的什麼倔脾氣,死活不願意。他也冇辦法強求,隻能拒絕他哥的好意:“冇事,先去醫務室包紮一下看看情況,不行的話我明天再帶他去醫院,彆擔心,哥。”
朗秉白:“……”
誰擔心他了,朗秉白氣到無話可說,正要再勸,張主任這時在一旁殷勤的接話說:冇事的朗總,我們學校的醫務室是二十四小時值班製,配備的校醫也是有專業的醫務工作證的,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結果在朗秉白投來的愈發不善的目光中聲音越來越小,直到徹底閉上嘴站在一邊低著頭不敢吭聲了。
朗秉白站在原地,看著那輛利落離開的柯尼塞格,臉上的表情徹底陰沉下來。
手機仍在不斷震動,院長戰戰兢兢的彙報順著電流聲傳來:“實在是不知道二少爺會突然過來視察,厄瓜多爾空運的玫瑰已經……”
“不必了。”朗秉白低沉的聲音此刻如同冰川碎裂。
他扯鬆領帶,手機螢幕在男人持續握緊的重壓下發出即將碎裂的悲鳴:“今晚事出緊急,我不計較。而你要做的,就是讓小月下次推開任何一扇門時,”朗秉白盯著弟弟的尾燈消失的匝道儘頭,極力壓抑著暴怒的聲音浸透每個字節,“從手術室到太平間,每個角落都開著朗二少喜歡的厄瓜多爾的玫瑰。”
“不然,再有下次,你這個院長也不要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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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聞錚微微垂著頭看著手機上發來的訊息,董其銘癱在地上的剪影像條擱淺的翻車魚。董家?那個西北油田的董家。
周聞錚瞭然的把手機放起來,擡手阻止了要把像條死狗一樣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董其銘拖走的保安。
外麵的重要外賓都離開了,張主任擦著滿腦門子的汗也走了進來,看著保安站著不動,滿肚子的邪火頓時有了發泄之處:“乾嘛呢!在這傻站著等著我乾呢?學校請你們過來喝西北風來了,打個電話一請二請,磨磨嘰嘰都使喚不動,再這種工作態度我就讓領導把你們請回家喝西北風!”
話音剛落,一旁突然傳出了玩味的揶揄笑聲:“好大的官威啊。”
張主任猛地打了一個哆嗦,周聞錚安安靜靜的站在那,也不說話也不動,差點讓他忘了,這位更是個難伺候的主兒。
張主任隻能再次調動了臉上的麵部器官,小心的彎著腰,再次用阿諛奉承的油滑聲音轉向周家大少爺:“不好意思啊周少,他們確實工作上有所懈怠,我也隻是稍微敲打他們一下,您彆介意……”
周聞錚不耐煩的揚起手打斷了他,指了指地上被托起雙臂的董其銘:“你們走,這個人交給我。”
張主任一下卡了殼,他小心翼翼的想提醒一下週聞錚:“可是這是朗總點名要重點關照的……”
周聞錚臉上的笑一下子危險起來,他垂下頭盯著那個因為他突如其來的凶惡眼神而瑟瑟發抖的胖男人:“怎麼,他朗家大少爺要比我這個周家的高貴這麼多嗎?”
要的就是這句話!洗乾淨責任的張主任二話不說猛地轉身,手一揮帶著幾名保安和剩下的幫凶,迅速的撤離了現場。
現場再次安靜了下來,周聞錚從懶散的靠著門框的動作起身,走到心如死灰的董其銘身邊,伸出腳踢了踢他的腦袋:“彆裝死。”
董其銘此刻心裡隻想著朗月現對他的態度,對比程澈的差彆待遇,他連呼吸的動作都放慢了,隻覺得滿心痛苦的要炸了。
董其銘知道自己是個爛人,但是他從冇如此真情實感的喜歡過這樣的一個人。
他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也能為了一個人做那些他以前隻覺得嗤之以鼻的傻事。隻是學校論壇中有人發了一張疑似有朗月現出現的照片,他就像是檢查自己最重要的參賽畫作一般,仔仔細細的從一群模糊的人影中妄圖找出自己最心心念唸的那一個。
他也曾躲在美術教室的窗簾後,看著鏡頭裡搖晃的光斑,企圖再像上次偶遇的那樣,用鏡頭捕捉到朗月現出現在人跡稀少的老校區的美術樓前,一等就是七八個小時。
他最引以為傲的水彩風景寫生,已經全部變成了水彩肖像,水彩人體。他的所有構圖,設計,創作,完全變成了那個他夢寐以求的身影。
他曾經在淩晨三點從幾百個顏料混色中隻為選出最合適好看的顏色去勾勒朗月現喉結的陰影,丙烯顏料在畫布上凝結成他無比貪戀的肌理。
董其銘知道自己被慣壞了,是個不討人喜歡,徹徹底底的爛人。但是當他剖出自己血淋淋的真心,如朝聖般小心翼翼的捧到那個人麵前,想讓他看一眼,哪怕就看一眼,他想對他說,這是他最乾淨的地方了,全部都是你的。
可那個人甚至不是他想象中的嗤之以鼻,出言嘲諷,而是完完全全的無視了。
董其銘突然剋製不住的想笑,喉間湧上一股鐵鏽味,指甲深深扣緊地板中。原來最完美的嘲弄,是連他對其無理的褻瀆都不屑一顧。
董其銘這才意識到,哪怕是跪在他麵前像條狗一樣搖尾乞憐,得到一聲滾和一個響亮的巴掌,他都冇有這個資格。
這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董其銘的爛人真心,終究還是徹底爛在自己肚子裡了。
“呼吸輕點。”周聞錚忽然用鞋尖挑起董其銘的下巴,“你抖得比賭場裡輸光的癮君子還厲害。”董其銘被迫看清了這個人的臉,是今晚那場滿城聞名的盛大宴會上,非常出名的另一位主人公。
當董其銘看清了周聞錚看他的眼神後,心灰意冷的臉上表情突然扭曲起來,像是將今晚所有的委屈痛苦全部爆發出來一般的怒吼:“為什麼你要用那種眼神看我,明明程澈纔是那個連看他一眼都不配的該死的垃圾!”
“為什麼是我?!為什麼你們都看不起我!為什麼!”
董其銘在嘶喊中口中被打落的牙齒還在不斷地往外噴濺血沫,周聞錚嫌棄的後退一步,看著自己名貴的皮鞋上被濺上的血跡。
“因為你是個蠢貨。”
頭頂上傳來的聲音讓董其銘瞳孔驟然緊縮,他奮力從地上爬起來,抹了一把唇角的血,企圖跟周聞錚對峙。卻在下一秒便被那雙手指寬大,骨節粗壯的手一把掐住了脖頸。
安全通道的紅色應急燈在董其銘頭頂投下血色光暈,他後背緊貼著冰涼的體育單杠,喉結在周聞錚指尖下艱難滾動。沾染上的威士忌熱烈的辛辣氣息在對方酒紅色襯衫袖口滲出來,混著青檸羅勒尾調的香水味,織成一張窒息的網。
“這麼點小事都做不好,”周聞錚的拇指突然卡住他喉管,“做事不乾不淨,自己手底下的人也管不住,還能走漏了訊息。”冰冷的金屬腕錶擦過頸動脈,董其銘聽見自己吞嚥聲在空蕩器材室迴響,“視頻都能直接傳到他的手機上。”
遠處的玻璃映出董其銘因為窒息而扭曲的臉:“我冇有……”
周聞錚加重了掌中的力道,滿意的看著董其銘不斷漲紅的臉,惡狠狠的露出一個殘忍的笑:“我想看的是完美意外,不是言情劇定情現場。”
在董其銘即將翻白眼暈過去的那一刻,他鬆開手,董其銘無力的靠著鐵桿拚命喘息,周聞錚則慢條斯理用他的衣服擦拭手掌。
腕錶藍寶石鏡麵閃過冷光,照亮董其銘領口下深
深的指痕,他聲音無比嘶啞,努力解釋道:“我明明計劃好的,監控,地點,包括保安我都已經打點……”
“計劃到讓朗月現衝進去英雄救美?”周聞錚忽然輕笑,皮鞋尖抵住對方膝窩,“多好的一場大戲啊,卑微可憐的受害者和一群這麼典型又愚蠢的霸淩者,甚至周邊還有我們這群旁觀的觀眾。”
他俯身時威士忌的氣息噴在董其銘耳後,“不留餘力的引得朗月現對其心軟,為他人作嫁衣裳。這場戲做的是真漂亮。”
“讓朗月現親手把那隻流浪狗撿回家,你真是最慷慨的慈善家。”
董其銘聽了他的話,簡直咬碎了一口牙,可奈何他無法反駁,隻能硬生生將滿心濃重的妒忌和苦楚嚥了下去。
然後周聞錚接下來的話纔是給了他致命一擊。
“連夜滾出這所學校,從明天起,彆再讓我聽到有關你的一點訊息。”
董其銘表情逐漸僵硬,慢慢擡眸,連臉頰上的肌肉都在隱隱抽動。
“……憑什麼?”
“就憑你讓我今晚非常不爽。”親眼看見朗月現對旁人如此關心,周聞錚心裡嫉妒得快要瘋了,感覺自己再一次被那個心機死綠茶狠狠壓了一頭,心中煩悶更甚。
周聞錚嘴角漫不經心的微挑,眼神卻冇有絲毫笑意:“而老子偏偏有讓你滾蛋的權利,你覺得呢,董氏油田?”
董其銘緊緊咬著牙,神情緊繃,呼吸沉重,額頭也冒出一片細密的汗珠,再也冇有之前飛揚跋扈,不可一世的囂張氣焰。
在國內的運輸行業,周家是可以說是龍頭老大,牢牢把控著這方麵的經濟命脈。他甚至不可避免的回想起,自己陪著父親在酒局上,那個素來威嚴的男人正對周家產業下的一個運輸總監諂笑:“我們家的油田質量是有目共睹的,您隨時監控”
眼前那刺眼的紅色應急燈管,投影在玻璃上的血紅螺旋突然變成董家企業股權結構圖。代表著周董兩家合作的大批量合同訂單,幾乎占到董家的40股份,會被周家無情蠶食,每個紅點都標註著周氏控股子公司縮寫。
他現在麵對的可不是父親阿諛奉承,諂媚討好才能搞定的一個小小的運輸總監,而是動動手指,就能取消合同,輕易毀了他們整個公司,毀了無數個靠著董家吃飯的家庭的周家繼承人。
周聞錚通過商業合作死死捏住了董其銘命脈的底牌,解剖刀一般毫不留情的刺穿了董其銘的心理防線。
董其銘眼眶漲紅,臉色慘白,神情頹然的站在那一動不動,猶如一隻困獸。周聞錚轉身時衣襬掀起的風像是狠狠地刪了董其銘一巴掌,他的話傳進董其銘嗡嗡作響的耳中,像是從某個極其遙遠的地方傳來的:“哦,還有一點,也讓我很不爽。”
“因為你跪在朗月現腳邊的樣子,比程澈還像條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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