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反派覺醒後 第第四十一章 看著那些鬣狗對著我的珍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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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那些鬣狗對著我的珍寶……
抖什麼?
是憤怒,
是崩潰,是悔恨,是妒忌,
還是如同要溺斃般的絕望?
是這些年強壓著的情緒終於要炸開,還是那些藏在內心深處的肮臟念頭在身體中橫衝直撞?朗秉白死死咬住後槽牙,
卻止不住渾身神經性的戰栗,像是有無數螞蟻順著脊椎骨往上爬。
朗月現坐在浴室的大理石檯麵上,浴袍下襬隨著動作滑落,露出少年人白的晃眼的腿彎。他屈起的膝蓋正深陷在朗秉白顫抖的腰腹間,將襯衫都頂出皺褶。
朗秉白雙手撐在朗月現身側,那是一個牢牢將朗月現禁錮住的姿勢,
他的指節用力到泛著青白,像是要把檯麵按出個坑來,
把骨骼都嵌進能把弟弟困住的方寸之間。
可明明人就在臂彎之間,弟弟就在自己的懷中,朗秉白卻還是覺得胸口空的發疼,胸膛中翻湧的空洞幾乎要撕碎將其困住的肋骨。
朗秉白擡眼看過去,
弟弟纖長的睫毛近在咫尺,幾乎要掃到他鼻尖。那睫毛真是長的離譜,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陰影,眨眼時晃的人心慌,與幼時攥著自己衣角的模樣分毫不差。
小時候就是這樣,無論是誰,看到小月第一眼的注意力絕對會被那雙極長的睫毛吸引。像個洋娃娃,很容易被沾濕,哭起來水靈靈的,眼睛像玻璃樽裡的琉璃。
每次做了什麼錯事,
委屈巴巴地仰頭望過來,就這麼拿他水汪汪的眼睛盯著你,一句話也不用說,所有原則都會在瞬間碎成齏粉,簡直要被他看得心臟病發作。
朗秉白一直覺得,他弟弟長成這個樣子,多虧生在鐘鼎之家,不然不知道會因為這般過於出眾的容貌給他自己惹來多少麻煩。
他仔仔細細地用目光描摹弟弟的眉眼,那雙眼睛依舊與小時候彆無二致的漂亮,眼尾卻已經蔓開穠麗的豔色,身上還帶著男人的齒痕,裹著染上了**的玫瑰香氣。
朗秉白的心臟突然咚咚地狂跳了兩下,這兩下震得他耳朵都疼。
他驚覺,原來弟弟已經長大到可以徹底離開自己了。
這麼些年來,他始終認定自己可以永遠以哥哥的身份守在朗月現身邊。隻要朗月現需要,他連命都能豁出去,朗秉白將自己所有心血都澆灌在朗月現身上。
他以為自己對弟弟的愛早在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守護中長成了血肉的一部分,是無條件的,不求迴應的。
直到朗月現與彆的男人衣衫不整的場麵像一把利刃毫不留情的刺破了朗秉□□心維持的平靜假象。
這些年他騙自己騙的多好啊。每每為弟弟整理衣服時指尖的戰栗,那些刻意避開弟弟沐浴水聲的焦躁,半夜給毫無所覺的弟弟蓋被子蹭到脖頸就觸電似的縮回來的手。
那些被粉飾成兄友弟恭的妄念,不過是被他自己經年累月編造出的自欺欺人,不堪一擊的理由罷了。
現在那截瑩白的脖頸上印著彆人的牙印,他才徹底看清自己這些年攢了多少醃臢念頭。
而此刻惹了一群鬣狗覬覦的小孩還無所覺的翹著腳被他困在身前,百無聊賴的膝彎正有一下冇一下地輕蹭在他顫抖的腰腹上。
“哥,你到底帶我來乾嘛啊。”朗月現不老實的用膝蓋頂他哥緊繃的腹肌,想把人往外推開些,“我好累,想休息一會兒,彆把我困在這,我要去睡覺。”尾音拖長還裹著醉人的酒氣,眼尾洇開的緋色像浸了水的玫瑰花瓣。
朗秉白的拇指按在那截印著齒痕的瑩白脖頸跳動的血管上,看著自己弟弟依舊是漫不經心不當一回事的散漫模樣,妒火刹那間焚穿五臟六腑,瘋狂暴戾的慾念已經開始撕扯他搖搖欲墜的心理防線。
他突然笑起來,原來自己早就是條被朗月現拴著鐵鏈的瘋狗,還假裝能守著骨頭過一輩子。
這麼多年的光陰給他背德的愛意找到了一個“哥哥”的藉口,可現在朗月現都要把他給丟棄了,骨頭要被外麵的野狗叼走了,他還顧什麼人理倫常。
“累?為什麼會累?”
朗月現挑起一側的眉毛,笑容逐漸變淡,他並不喜歡突髮狀況,預料之外的事會讓他覺得很麻煩,而朗秉白現在的狀態明顯不對。
他眯起眼打量這個陌生的哥哥,從一開始見麵便一言不發,但凡張開嘴就是一句懟一句,語氣也不似平常那般溫和,渾身還控製不住的細細發著顫,像是在極力壓製著什麼。
若是旁人這般發瘋,朗月現早就一巴掌過去了,可對著朗秉白,他終究還是放軟了嗓音。
朗月現又揚起一個笑容,醉意還冇過去,他腦子還暈乎乎的,說軟話時聲音也變得含糊:“我喝多了嘛,今晚喝了好多酒,想睡一會兒。”
朗月現長大之後就很少用這種膩膩乎乎的語氣說話,此時刻意的撒嬌,活像是小時候發燒時往他懷裡鑽的動靜。如果是平時的朗秉白,估計命都要給他了。
可今夜迴應他的卻是朗秉白驟然壓下的陰影。
太近了,冷冽的雪鬆香氣混著朗秉白獨有的荷爾蒙氣息劈頭蓋臉砸來,朗月現皺著眉想躲,他本能地後退,可這一微小的動作卻彷彿是直接激怒了朗秉白,他一把扯住弟弟撐在檯麵上的手腕,將人狠狠扯了過來。
腕骨幾乎要在哥哥掌中發出脆響,他混沌的醉意終於被疼痛驚醒三分:“你弄疼我了!”卻在擡眼的瞬間愣住。
朗月現從未見過兄長這般神情,朗秉白的領帶早已扯得鬆散,向來熨帖的襯衫皺得像被揉碎的宣紙,眸底翻湧的暗潮像是要將他生吞活剝,卻又裹著某種令人心悸的痛楚。
“十九年。”朗秉白的聲音在發抖,掌心抵著弟弟後頸將人按在浴室沁涼的牆麵上,朗秉白將自己身子嵌入朗月現的雙腿之間,兩個人此刻貼的極近,幾乎嚴絲合縫,少年繃緊的腿根擦過西裝褲挺括的麵料,朗秉白額角青筋刹那暴起,“十九年了,我每天看著你笑,看著你胡鬨,看著你在各種人身邊周旋。”
“看著那些鬣狗對著我的珍寶垂涎三尺。”
朗秉白擡起手,指尖陷入少年烏黑的髮梢,食指勾開浴袍領口,冷淡的玫瑰香混著酒精的氣息撲麵而來。太近了,近到能蹭到弟弟睫毛上沾著未乾的水汽,近到能看清他鎖骨紅痕旁的小痣。
這顆痣本該隻有他知道。
喉結滾動間扯出破碎的喘息,“你根本不知道該怎麼保護自己。”
朗月現終於察覺到危險,瞳孔劇烈收縮,哥哥滾燙的吐息灼燒著耳廓,某種可怕的猜想在被酒精凝住的混沌中逐漸清晰。他猛地推搡對方胸膛:“朗秉白你他媽清醒點!我們是…”尾音被暴烈的親吻碾碎在齒間。
那是個一上來就帶著血腥氣的吻,朗秉白吻得又狠又急,像是要把這些年所有壓抑的愛意全部爆發出來,他根本不像在接吻,倒像要把人生吞下去。
朗秉白幾乎是啃咬著他的下唇,他捏住朗月現的下巴,拇指粗暴地撬開牙關,逼著他張開嘴,舌尖蠻橫地頂開牙關急迫的去纏他的舌頭,另一隻手狠狠扣住朗月現的後腦勺,不允許他有一絲後退。
朗月現後腦壓著朗秉白的手掌重重磕在瓷磚上,劇烈的震驚讓他有一瞬間的呆滯,隨即開始瘋狂掙動。可朗秉白鉗製住他的手掌像焊死的鐵箍,越是掙紮就越被往滾燙的胸膛裡按。
後腦勺被鐵鉗似的手掌固定著,下巴也被掐得生疼,他擡腳去踹對方膝蓋,反而被擠進兩腿之間。
“唔!……”
朗月現剛張開嘴想罵人,滑膩的舌頭就再次頂了進來,發狠地掃過上顎,激得他腰眼發麻,吞嚥不及的唾液不斷從嘴角溢位。
朗秉白突然鬆開鉗製弟弟下巴的手,轉而掐住他細腰。朗月現眯起眼睛,看到哥哥暴起青筋的脖頸,緊緊貼合的身軀傳來不正常的高熱,箍在腰上的手臂勒得他肋骨發疼。
當他試圖偏頭躲避,立刻被追過來的唇舌堵得更深,濕漉漉的水聲在浴室迴盪。混亂中他嚐到越來越重的鐵鏽味,不知是誰咬破了誰的嘴唇。
朗秉白嚐到血腥味才驚覺被弟弟咬破了嘴唇,這個認知讓他渾身發抖。懷中的軀體溫暖鮮活,那是他用十九年光陰,血肉和所有的愛澆灌出的玫瑰。
原來這背德的果實嚐起來是這種滋味,混著自我厭棄的甜腥,比想象中更令人戰栗著迷。
濕潤的唇瓣再次碾上來時帶著濃鬱的血腥氣,朗秉白終於在鮮血中恢複了理智,卻並冇有捨得離開朗月現被他吻的溫熱的唇瓣,隻是將激烈粗暴的撕咬轉成了安撫性的吮吸。
朗月現完全被當下發生的事情衝昏了頭腦,本來就醉醺醺的現在更是陷入了混亂,他甚至覺得眼下是不是自己喝醉了睡過去後,做的一場過於荒誕的夢境。
而唇上被咬的隱隱發燙的觸感清晰的告訴他,這明顯不是夢。朗月現被朗秉白氣的眼前發黑,西裝布料摩擦著裸露的膝蓋,朗月現屈起的腿被壓得發麻。
在朗秉白動作輕緩下來之後他終於在兩人之間掙開半分空隙,擡起腿狠狠一腳,直接將全身心陷入癡迷的朗秉白踹飛了出去。
兩人糾纏的太厲害,浴袍的腰帶不知何時散開,被扯得七零八落,朗月現大敞著領口,喘著氣抹了把刺痛的下唇,指尖沾著血絲:“朗秉白你瘋了嗎?我是你親弟…”
“你不是。”
大理石檯麵泛起森然寒意,朗秉白借力撐著檯麵緩緩起身,喉結滾動著嚥下血沫。
他慢慢地用袖口擦過唇角,再擡眼時又是那個端方持重的兄長模樣。唯有那些被扯歪的襯衫領口、皺得不成樣子的襯衫下襬,泄露了方纔的瘋狂,在兩人之間扭曲成荒唐的倒影。
朗秉白擡起眼直視著朗月現,這個秘密在心口蟄伏了二十八年,此刻順著尚且殘留著弟弟溫度的唇角蔓延開的血腥氣破繭而出時,他竟嚐到解脫的甘美。
朗家為了讓他成為名正言順的朗家長子,守護了這麼多年的秘密,朗父這麼多年的心血和期望,他們兩個人花了這麼多年精心構築的倫理高牆,終究抵不過朗秉白內心對於朗月現再也無法剋製的洶湧**。
所有的一切,都要為了他的私心讓步。
朗月現滿腔的怒火都因為這句話凝固住了,他愣在原地。
朗月現從未在朗秉白臉上見過這樣的神情,他看不出哥哥眼睛裡有任何的玩笑,那素日沉穩剋製臉上,有的隻是滿滿的悵然和經年的隱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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