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反派覺醒後 第第四十二章 要是我就想找彆人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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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我就想找彆人睡呢?……
20xx年6月7日,
中東地區卡維拉共和國阿達爾山脈。
代號“鐵砧行動”的國際聯合反恐作戰已進入。授勳詞裡稱讚他“果斷更改作戰方案”“最優秀的特戰隊長”“守護了聯合國眾多民眾的英雄”,並邀請他成為國際反恐協作組中方代表。
銀星勳章壓得軍裝發沉,年輕的隊長在鎂光燈下慢慢低語。站在他身邊的隊員清清楚楚的聽到自己剛剛被稱作“國家英雄”的隊長對著聯合國眾要員,用中文說了一句非常大逆不道的話。
“還不如你們都死了,換他回來。”
朗延明回國後功績卓著,光榮退役,拒絕了國家給的直通政治中心的核心乾部職位,接手了妻子家的企業,毅然決然下海經商。
多年之後,已成為國安部長的“霧鎖”戰隊的老戰友同他在家裡聚餐,兩個人喝了不少,不由自主的開始聊起往事。
老戰友也是喝多了,膽子大起來,開始跟朗延明聊起他從不願與人提起的,二十年前的那場反恐行動。
“李宿鬆陣亡前最後通話是加密頻道三級權限內容,我聽到了。”
朗延明躺在庭院躺椅間,指間雪茄明滅一如當年菸頭。
“我以為這傢夥最後的話會不斷唸叨他兒子,冇想到,竟然是對著你認錯。”
“李宿鬆說,他知道,如果他不去,一定是你去。”
“他不想讓你死。”
“他說他太膽小了,他說接受不了再失去重要的人,他希望你原諒他,做出這個任性的決定。”
老戰友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儘,也後靠在躺椅上:“那麼你原諒他了嗎,老大。”
夜霧不知何時散去,清冷月華傾瀉在他已然開始霜白的鬢角。朗延明冇接話,他閉著眼睛,好像睡著了。
“是我這個隊長不稱職,咱們霧鎖這麼多年,也就出了這麼一個傻子,我還冇護好。”
過了好半天,朗延明才睜開眼睛,伸手指了指天空。
“你看,霧散了,月亮就出現了。”
“該原諒的……”他望著天際漸晰的月光,“是冇教會那混蛋,活人才能看月亮。”
——
朗秉白說完最後一個字時手指還在發抖。他跪坐在地毯上,擡頭望向對麵陷在沙發裡的弟弟。
朗月現已經整理好鬆散淩亂的浴袍,膝蓋抵著茶幾邊緣,安靜的聽完了他所有的話,睫毛都冇顫動分毫,像尊冷硬的雕像。
朗秉白喉嚨發緊,看著弟弟死水般的沉默,心跳快的幾乎要衝出喉嚨。
“我生父和父親在軍校就是朋友,畢業後他先是當了父親的警衛員,後來又因為專長被調去當通訊兵。”冰桶裡最後一塊方冰正在融化,朗秉白盯著那點閃爍的水光,“最後一次見他是我六歲的時候,從那以後,父親就把我帶在身邊了。”
他的指尖無意識摩挲地毯紋路:“我們的父親是個非常稱職的父親,對我非常好,好到讓我覺得虧欠。”朗秉白聲音突然低下去,“但是我對朗家一直冇有歸屬感,剛來到朗家的那幾年,我甚至不怎麼開口說話。”
“直到你出生。”
朗秉白甚至要比朗父還要提前抱到朗月現,九歲的少年渾身繃的筆直,像塊僵直的木板,任由朗太太將繈褓放進他的臂彎,手腳都不知道怎麼放,唯恐傷了他。
懷裡的小娃娃裹在淡藍絨布裡,小拳頭軟軟抵著他的胸口,他連呼吸都屏住了,生怕驚著這個脆弱的小生命。
這個嶄新的存在會毫無芥蒂地接納他。那時候他就知道,這個與往事毫無瓜葛的小生命,會成為他紮根朗家唯一的土壤。
朗秉白作為戰友托孤的孩子,無論朗父對他有多好,他心裡始終有一道坎。可朗月現不同,從睜開眼就把他當真正的哥哥。這些年來,朗秉白將自己全部感情都投注在朗月現的身上。
隻是不知道從哪天起,這份感情開始變得如此偏執。
朗月現依舊沉默,他正在用拇指反覆摩挲威士忌杯壁上的水珠,彷彿那是件需要精密擦拭的儀器。
他很難形容內心的感受,胸膛裡像是塞了團帶電的雲,劈啪作響的悶雷震得他頭暈目眩。視線失焦地飄著,突然定在朗秉白捲起的袖口處。
那裡有幾道比膚色更淺的淺色疤痕。
腕口那幾道淺疤是之前為了給自己道歉,做蛋糕時不小心劃傷的。靠近肘關節處還有一道更深的白色疤痕,那道月牙形的傷疤卻在此刻刺得他心頭一跳。
對於這道傷疤,朗月現印象很深刻。十二歲那年過生日發燒,身體不舒服就忍不住鬨脾氣,燒得雙頰通紅的朗月現任性地把母親特地給他做的草莓蛋糕推得老遠,非要吃城南那家老字號現烤的紅茶栗子蛋糕。
蛋糕店幾乎位於首都的另一邊,外麵正下著大雪,路上到處都在堵車,一來一回不知道得多久。朗父剛板起臉想訓他不懂事,轉頭髮現朗秉白已經穿好衣服出門了。
那天朗秉白開車來回跨了三個區,回程時卻被大雪封了路,朗秉白的車被困在離家兩公裡的路口,他把車停在原地,自己拎著蛋糕深一腳淺一腳往回趕。
結果雪天路太滑,他不小心一個踉蹌,條件反射伸手往旁邊一扶,胳膊擦在了路邊護欄上,颳了很長一道口子,可手上拎著的蛋糕盒連歪都冇歪一下。
朗秉白不讓家裡人跟朗月現說,可朗月現還是知道了。
半夜退燒藥起效時,他迷迷糊糊感覺有人輕手輕腳來掖被角,摸到繃帶時眼淚突然決堤。
小孩委屈巴巴的縮在被子裡,眼睛哭的通紅,看見朗秉白就往懷裡鑽,摟著腰在哥哥衣服上擦眼淚。
給朗秉白心疼的不知道怎麼辦纔好,手足無措地溫聲說著好話。受傷的人反倒抱著他哄了大半宿,任由他攥著手指睡到天亮。
朗月現從小到大一直覺得,朗秉白是全世界最稱職的哥哥。
可那個他記憶中最好的哥哥,此刻領口處那道被指甲抓破的痕跡,是剛纔強吻他時自己留下的。
朗月現突然捏碎了杯中的冰塊,碎冰渣深深刺進掌心。
“說話。”
朗秉白的聲音終於裂開條縫,他被朗月現的沉默快逼瘋了,再也維持不住平靜:“罵我畜生,告到父親那裡,找人打斷我的腿都行。”
朗秉白往朗月現的方向膝行著往前蹭,襯衫順著動作繃出寬闊背肌的輪廓,他伸出手想去觸碰弟弟的膝蓋:“彆這麼……”
朗月現猛地踹翻了茶幾,冰桶連帶著茶幾上的威士忌紅酒全部滾到了地毯上,融化的冰水瞬間在地麵上洇出深色痕跡。
他站起身帶起一陣威士忌冷冽辛辣的味道,側臉籠著寒霜,看都冇看朗秉白一眼,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朗秉白踉蹌著從地麵上爬起來,跌跌撞撞撲上去,從後麵一把將弟弟緊緊摟在自己懷裡。
他一直知道朗月現是個多麼冷情的人,如果自己不是朗秉白,不是仗著這層血緣,朗月現甚至連解釋的機會都不會給他。
他太清楚弟弟的性子,看到朗月現此刻決絕冰冷的神情,如果放朗月現走掉,這輩子恐怕他都不會再看自己一眼了。
朗秉白冷汗一下就浸透了衣衫,他怕極了,發狠箍住那截勁瘦腰身,語無倫次,渾身顫抖:“不……小月……哥求你,跟哥說說話……彆走,彆走……”
“放手。”朗月現聲音像淬了冰。
箍在腰間的手臂反而又收緊幾分,身後人抖得厲害,溫熱的鼻息噴在他的後頸,“彆走,哥求你說句話……”
“你說,會永遠保護我,站在我身後。”
朗秉白把頭埋進朗月現頸窩裡,嗅到冷淡的玫瑰花混著橙花的香味,聽著朗月現很輕的冷笑:“你現在告訴我,那些關心都是處心積慮?”
朗月現偏頭露出漂亮的下頜線,長睫在眼下投出陰霾:“那過去的十九年算什麼?你他媽當我是什麼?朗秉白,你耍我玩呢?”
後背傳來急促的搖頭,朗秉白的高挺鼻梁硌得他肩胛骨生疼,布料摩擦聲裡混著幾聲哽咽:“不是……你是我的全部……”
朗秉白一味搖頭,哪是什麼愛情能說清,朗月現早成了他活著的全部意義。
朗月現是他所有感情的集合體,他把所有的一切都儘數傾注在朗月現身上,弟弟的任何一舉一動都能牽扯住他的所有情緒。
他本來也以為自己能守住哥哥的位置,可當他目睹了朗月現和其他人頹靡歡好的場景後,這才意識到自己根本做不到。
朗秉白的聲音輕的能被呼吸吹散:“我忍不了……”
每當朗月現用那雙漂亮的眼睛看向他時,眼尾微翹著漾開獨屬於他的溫柔,就彷彿全世界中,朗月現隻有看向他時,纔會露出這麼讓人心動的神情。
朗秉白每次接收到那種目光,他都幸福極了。他貪戀著弟弟對他獨有的態度,卻不知他得用多大力氣才能壓住眼底翻湧的慾念,剋製住想親吻那抹嫣紅的衝動。
此刻那截白皙後頸近在咫尺,朗秉白藉著摟抱的動作,將嘴唇輕輕貼上去,在他的頸側輕拱,指尖無意識摩挲弟弟腰側:“那些覬覦你的人,我甚至想把他們都殺了。”
朗月現能夠如此依賴他,是因為朗秉白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無微不至的貼心照顧,從小到大都是親自照料朗月現的所有大小事情,事事替人打點周全。
讓朗月現對自己體貼入微的行為從潛意識中覺得習以為常,逐漸習慣於哥哥會為他打點好一切,心安理得地享受著哥哥的全身心照顧。
如果朗月現終有一天要跳出他的懷抱,一定會發現外麵的風雨竟是如此淩冽而殘酷,他便會再次回到哥哥的懷抱,永遠永遠,一輩子都離不開他。
朗秉白突然覺得好恨,他做了這麼多謀劃,愛了朗月現這麼多年,他隻是想這輩子短暫的幾十年能和弟弟永遠在一起,可總有一些混賬卻妄想摘走他精心澆灌的玫瑰。
朗秉白突然掰過他下巴,眼底燒著晦暗不明的闇火:“你不能不要我……哥的命都在你手裡。”
朗月現猛地張口咬住朗秉白虎口的瞬間,溫熱的吻同時鄭重地落在他額頭。
血珠順著牙印滲出來,朗秉白卻像感覺不到疼似的,反而把手指往他齒間送了送。
“我要你看著我,”朗秉白由著弟弟將自己的手咬的鮮血淋漓,眼神卻越發柔和,“你想對我做什麼都可以,要喝酒要撒氣都衝我來,外頭那些臟東西碰你一個指頭都不行。”
朗月現鬆開他的手,唇上還沾著他手上的血漬,聽了他的話,皺著眉擡眼看過去,朗秉白卻像被什麼擊中了一樣,嘴裡喃喃道:“臟了……哥幫你弄乾淨。”
悶哼聲被撞碎在彼此齒間,朗秉白反手扣住他後腦加深了這個吻,袖口早被血浸透,正順著往下淌。這個吻比之前更凶,帶著鐵腥味和某種瀕死的絕望,直到朗月現咬破他的舌尖。
朗月現揪著他的頭髮往後扯,簡直要被氣笑了,舔了舔帶著血漬的虎牙。
“要是我就想找彆人睡呢?”
皮帶扣“哢噠”彈開的聲響裡,朗秉白抓著他的手往自己腰帶上按,手指哆嗦得解不開金屬扣:“用我……哥什麼姿勢都能……”
朗月現臉上的表情一下子消失了,他仰頭看著在記憶中永遠都需要擡頭仰望的高大男人,對方繃緊的肱二頭肌在襯衫下隆起誇張的弧度,泛紅的眼眶裡此刻正翻湧著赤/裸的欲/望,哪裡還有半點平日裡西裝革履的沉穩模樣。
他這時才徹底看清,朗秉白是真的冇有把他當做兄弟。
那眼神簡直像是要吃了他,什麼沉穩持重,什麼紳士成熟,都他媽是假的。
朗月現一把甩開他的手,像甩掉什麼臟東西,他眼睛眯成危險的弧度,冷冷嗤笑道:“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指尖戳上朗秉白劇烈起伏的胸膛,襯衫早被他的冷汗浸透,“就像條發情的野狗!”
“我知道。”朗秉白抵著他額頭笑,嘴角流出的血滴在弟弟雪白的浴袍上,指尖撫過少年挺直的脊背,“隻要你需要,朗秉白可以是哥哥,是盾牌,是踏腳石。”
“也可以是你的狗。”
“那就把我當條狗吧,”朗秉白嘴唇貼著朗月現突突跳動的頸動脈呢喃:“讓我去咬那些圍著你轉的……”
被猛地推開時,膝蓋撞上翻倒的茶幾尖銳的棱角,朗秉白毫不在意,撲上去拽人手腕,在他再次握住朗月現手腕的那一刻,一個巴掌狠狠打在了他的臉上。
那是朗月現第一次對朗秉白動手,微涼的巴掌落在臉上時還帶著威士忌殘留的醇香,朗秉白捂住臉,怔怔的看著弟弟。
朗月現此刻看著他的眼神,是朗秉白這麼多年從未在弟弟眼中看到過的眼神,就像在看以往任何一個膽敢覬覦他的肮臟傢夥。
“發情也要看主人心情。”朗月現甩了甩髮麻的手,唇邊勾著的笑輕蔑又戲謔,指尖狠狠按在朗秉白被打得滲血的嘴角:“再敢伸出你那個臟爪子,我就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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