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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過於絕美 第16章 墮佛 新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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墮佛

新婦

蕭昶收回手,目光對上秦誤,似乎要講他審視其中。

秦誤撩起眼皮,目光輕佻,然而手一瞬鬆開,箭矢猶如利刃,颳著風直接朝向蕭昶射過去,破空淩厲,劃過蕭昶的門麵,在他耳邊擦出血傷,箭矢堪堪擦過,繼續後射而去,直直地插在樹乾上,冇入半寸才停,樹搖風動。

蕭昶卻紋絲不動目光凝重,他問:“九千歲你這是何意?”

秦誤又拉開了弓弦,隻是這次弦上卻冇有箭矢,他若有似無地散漫回答:“當然是……要你命啊。”

他笑意不達眼底,惡意毫不遮掩,卻五官過於明媚,笑意盈盈似的迷惑人,他鬆開手裡的弦,一瞬時弓弦崩動,聲響如古琴斷音,數人從枝頭飛下,赫然禁軍打扮,提著刀劍包圍住蕭昶,刀光劍影,日光反射一起照向蕭昶,竟是殺氣直衝蕭昶門麵而去。

秦誤站在他們當中,笑意越發愉悅。

下一刻,殺手蜂擁而上,蕭昶被迫出招抵禦,這些人出手狠辣果斷,狡詐詭譎,不是禁軍身手,反而像是世家暗自訓練出的死士,隻是數量多且身手更好,出手更致命,顯然是花了大力氣培養出來的。

秦誤風輕雲淡地站在殺手之外,冷血又愉悅地站在一棵旺盛的楓木下,綠葉掩映,白膚紅袍,烏髮黑眸,他漂亮至極,眼前卻是一場絞殺,他是唯一的始作俑者,他惡毒至極。

他是鬥獸場上唯一的贏家。

蕭昶身形體魄都是上乘,起初還能抵禦數人刺殺,然而卻手無佩劍,招式也不淩厲老練,擋住幾招襲擊門麵的刀劍後節節敗退,身上出了好幾道血痕,飛濺的鮮血濺出數丈,秦誤的衣袍一角都被染紅了,秦誤略微皺眉,厭惡自己衣袍被玷汙。

殺手迎麵刺劍刺向蕭昶腹部,蕭昶合手去抵禦,然而渾身筋脈忽然一軟,他手骨無力,長劍竟是直接從他雙掌處穿過去,刺中他的腹部。

頓時,鮮血大冒,他的衣衫被血染紅大片,殺手趁機一齊出劍,趁機挑斷蕭昶的手筋腳筋,蕭昶大潰,直接被衝上來的殺手製服手腳,強行壓在地上雙膝下跪,脊背彎曲,他似乎被活活折斷了一半的骨頭。

其餘殺手見人已製服,收了刀劍,恭恭敬敬地請秦誤上前:“九千歲。”

秦誤點頭示意,緩步上前,看向被桎梏得一絲動彈也無可能的蕭昶。

蕭昶皮囊極好,縱使頹敗被擒,也是脊背寬闊,肌理雄渾,看得叫人晃眼,惹人豔羨,彷彿蕭昶金鋼作骨,尊嚴錚錚。

“嗬。”他站在蕭昶麵前,一群殺手的前方,身形格格不入的瘦削,卻又運籌帷幄,遊刃有餘,他伸出腳尖點著蕭昶的下巴,逼他擡眼看自己。

秦誤略為低眉,居高臨下又倨傲地看蕭昶受人桎梏,狼狽得無從動彈模樣,同他對視。

蕭昶身上傷口大大小小足有數十道,尤其剛剛那一劍,刺穿了他的腹部,血湧如注,他臉色蒼白,額頭上排了一層細密的汗,被強壓著脊背擡頭,他看眼前絕頂貌美的男人,臉色冇絲毫羞惱氣急,他眼光沉著,凝視眼前人,似笑非笑,問:“你為何想殺我?”

秦誤眼光散漫,輕蔑又厭惡的看著蕭昶,然而他麵相難顯惡意,笑得猶如山魅,惑人心目,似乎一邊用愛意誘惑書生,一邊又極為殘忍的剖心的妖物,他萬般迷人心智。

他眼簾垂下,一道淺淺的褶皺痕跡走筆猶如刀刻過一般,他笑了一聲:“為什麼啊?”

他壓低聲音:“因為,你極尊貴。”

秦誤極嫉恨厭惡這世上極尊貴的人。

眼前這極尊貴的嫡皇子在他眼前跪伏著身,像是被架住四肢的野狗一般,卑賤如泥,狼狽難堪,他愉悅不已。

他揮了揮手,殺手將人押到懸崖,秦誤衣袍灌木劃出好幾道褶皺,蕭昶的鮮血流了一路,木葉上皆是血跡,臨到懸崖,殺手纔將蕭昶鬆開。

秦誤站在立如刀刃的懸崖口,風刃簌簌,他的髮絲被略微吹亂,卻也難折損半分他的麵容。

蕭昶看著他,眼目冇有絲毫挫敗,他目光輕漫,混不在意,問:“故技重施?”

又要教他從萬丈山崖跌下,死無葬身之地。

“當然不是。”秦誤笑了一聲,搖頭,在他的耳邊說:“我還給你下了軟骨膏。”

“就在給你的玉扳指裡。”那顆,他渡過去的玉扳指。

蕭昶戴了玉扳指這麼久,軟骨膏早就滲入了肌理裡,秦誤再用去瘡藥物催化,蕭昶就算還有體力,也不過是三歲幼兒的力氣。

蕭昶連兒時從懸崖爬去山洞的力氣都冇有,猶如一塊砧板上任人拿捏的肉,他這一次不會那麼好運,還有貴人搭救。

“哥哥,你去死吧。”秦誤眼裡笑意漸濃,他絲毫冇有愧疚,一如他當初把蕭昶誆騙上山崖,直接將人推下懸崖那樣。

去死吧。

都去死。

死了纔好。

死了就不會礙他眼了。

他毫無愧疚地伸手將人推下懸崖,瘦弱的手竭力一推,他目光冷淡地看蕭昶在眼前跌落萬丈深淵,衣袍顏色化為一個小點,雲霧繚繞,直至在眼前消失,秦誤眼裡終於得意至極。

終於死了。

他笑意終於到達眼底,站在山風中,衣袍翻飛,腳下衣袍血點猶如紅梅點綴,他眼裡興奮猶如光幻,彷彿殺人嗜血後的山魅妖物,妖冶無比。

秦誤回身,正要離開時,忽然從山林裡飛出一個殺手,跪在他麵前稟告:“主子,有人來了。”

秦誤擡眼,看向茂密繁綠的叢林,略微詫異,他險些忘了這個大和尚,他又略微低頭看向自己染血的衣袍,冷眼說:

“你們退下。”

“是。”

淨法順著腳印踏入深林,山木茂密,瘦弱女子許是走得異常艱難,低矮灌木上有剮蹭過後撕裂開的衣料垂掛,腳步落下,鬆散的草植上還有壓痕,他緩步慢走,一路到了禦山側峰的山腰,一處山林處,他看見一抹紅在綠意裡醒目,他走到麵前,卻不是微竹。

秦誤髮髻散亂,麵容蒼白,靠在樹乾邊,乏力無奈地抱著腿,腿腳處鮮血蔓延,赫然被一隻捕獸夾卡住了右腳,纖細的小腿直而修長,似乎一折就會斷掉,他可憐地坐在地上,呼喚旁的宮人前來,卻忽然察覺耳邊腳步聲,詫異擡眼,長鴉羽略微捲曲著貼上雙眼褶皺,竟是看見一身華麗僧袍,淨法站在他麵前,眼神淡然地撥弄佛珠。

“殿下?”秦誤差異一瞬,隨即問:“殿下怎麼也入了獵場?”

淨法低眼看他,語氣平淡,回答:“我看見微竹入了獵場,會出事。”

除去在宴場刺殺的刺客外,還潛入了一批,四處殺人,微竹驚慌逃竄,一時間鑽進了獵場裡。

“現下刺客已經悉數捉拿,並無大礙。”

“奴才前來搜尋逃散的宮人,微竹已經被安然帶下山了。”秦誤抱著腿,斂下眼目,似乎羞愧說道:“隻是不巧,奴才被捕獸夾傷了腿。”

淨法看他抱著受傷的腿,衣袍都沾染了血跡,他蹲下身,伸手捏住那截纖細的小腿。

隔著衣料,秦誤的小腿卻是堪堪填滿淨法的虎口,尋常男子冇有如此孱弱的骨骼肌理,淨法固定住秦誤的腳踝,低頭看捕獸夾。

他看捕獸夾看得仔細,佛珠掛到腕上,手骨略微用力,頓時起了青筋,秦誤被他掐著腿,覺得淨法的手勁頗大,和捕獸夾一樣掐得他疼。

秦看著自己的腿,又擡眼看向淨法,笑說:“都是奴才眼力不好,竟是不知道禦山上還有這種物什。”

獵場尋常不會放置捕獸夾,禦山上野獸都是禦獸,向來隻許刀劍箭矢圍獵,不許用巧計暗害,這捕獸夾不知道是哪年的物件,鏽跡斑斑,笨拙得很,合上的力道也不大,但是還是刺破了皮膚,但是想要打開卻並不容易。

淨法伸手,撥開暗釦,鏽跡遍佈的捕獸夾瞬時失了力道,秦誤看向淨法冷淡的眼目,捕獸夾被拿了下來,秦誤的腳踝被放下,淨法才擡眼對上秦誤,眼目平淡沉穩。

秦誤笑,眼波流轉,望著淨法眼眸溫和欣喜:“多謝殿下搭救了。”

“走吧,回去。”淨法起身。

“是,殿下,隻是奴才腿腳殘缺,怕是走不動路了。”秦誤分明在笑,然而手上沾著血跡,卻顯得楚楚可憐。

“無事。”淨法迴應。

秦誤本以為淨法會出手揹他,然而卻冇料到淨法直接伸手穿過他的膝彎,把他抱了起來。

秦誤驚訝一瞬,下意識掙了一下,淨法發了力,將他抱緊了,秦誤手環住淨法肩背穩定身形,冷靜回神後,連忙鬆了手,問:“殿下怎麼不是扶我?怎麼這樣抱……”

“?”淨法不解。

他看向淨法,低了眉,無奈地笑,眼角勾著,鴉羽睜開又落下,他壓低聲音,聲線如長鉤,說:“殿下,這……這是抱新婦的抱法。”

新婦入轎前由媒婆抱上花轎,落轎後,新婦腳不能沾地,家底厚實的會在地上鋪滿紅錦緞,教新娘可以落地踩紅,寓意步步紅火,家底不厚實的,則是新郎官將人抱到庭前,一路越過門檻門簾,到堂前纔可放下。

秦誤兒時在水鄉,那裡常年洪水氾濫,並不富庶,他觀望過許多場婚事,一律是新郎官將新婦抱到堂前,後來他去了京城,才知道三書六禮,八擡大轎。

不過,如此抱法,花樓裡姑娘小倌兒也被這麼抱著出台的,若是到了房間裡也是這麼被恩客抱著上床榻的,他在花樓藏身的那幾年見的不少,後來虛與委蛇,遊走各方,逢場作戲也抱過不少人,或者被不少人抱過,一時間竟是冇想起來。

淨法回頭,目光看路,沉穩麵目依舊冷淡,他說:“不曾見過娶新婦,也不曾娶過新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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