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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過於絕美 第29章 墮佛 殿下捨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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墮佛

殿下捨得嗎

“宋承淵之子宋慶,

強擄孩童,買□□奴,剋扣賑災糧餉,

賣官鬻爵。”

“宋承淵包庇兒子,默許宋慶從中獲利,縱使宋慶不過是個吃百姓孩童鮮血的草包,

也能官居三品。”

“宋家父子兒孫,趙鵬等人身有冤屈,的確是奴才誣陷殺害的,那又如何?他們就應該去死。”秦誤笑,

他暢快至極,眼角眉梢儘是得意,

他笑得好愉悅:“奴纔不過是讓他們嚐嚐,那些孩童曾經受過的苦而已。”

“殿下你覺得奴才做錯了嗎?殿下要為他們討公道?”秦誤擡眼,

看著淨法,

壓低聲音,

嘲諷他“可是,他們在死前都冇有覺得自己錯了。”

那些殘害百姓,

虐殺孩童,買□□奴的權貴從不愧疚,

他們甚至遺忘了那些被丟在亂葬崗的屍體,

他們不過很後悔居然招惹了秦誤,更後悔自己居然讓秦誤活了下來,

如果冇有秦誤,他們會繼續物色孩童,買□□奴,直到自己身死,

也不會有絲毫悔過。

秦誤自認自己惡毒,但是要論這世道人性險惡,秦誤自歎不如。

這世上,自以為是大善人,行為舉止風光霽月的惡人可不少。

淨法扣動佛珠,站定如鬆,秦誤端著酒杯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他眼前,他看著眼前和尚的英武麵容,說:“至於惠妃五皇子之流,奴才雖然隨便編了幾個謀逆罪,斬殺了惠妃和五皇子。”

秦誤垂眼,衣袍散亂,曳地如裙,他披散長髮,麵紅清潤,眼尾上挑,他說:“惠妃也曾戕害嬪妃,五皇子也曾溺死幼仆。”

“他們手上也不清白。”秦誤長髮到了後肩,腳步緩慢地圍著淨法繞圈,幾根髮絲繞在淨法的佛珠上,又蹭過他的指腹,秦誤好不愧疚,說:“許青言也是甘願受死,他自己擋下自己老師設的局,同奴纔有什麼關係?”

“奴才實在是尋不到奴纔有什麼必死無疑的理由。”秦誤笑:“難道殿下,是因為身為北黎佛王,頗受恩澤香火,所以才為大齊降妖除魔,覺得奴才該死嗎?”

秦誤斜著視線,眼尾上挑而淩厲,他望著淨法,一言不發,卻無聲質問。

聖僧,是權貴贈與你佛王身位。

聖僧,你身在高位,要同權貴站在一起是嗎?

聖僧,你的仁慈博愛,端正明持,也不過是一張虛偽的麪皮嗎?

他不過一個空有皮相的普通人,分明冇有任何過錯,就要因此而被當作妖魔災星嗎?

聖僧,你相貌堂堂,悲憫人世,卻也是個偽君子、真小人嗎?

聖僧,你捨得殺我嗎?

殺人如麻的貌美男人同清潔無暇的僧人對峙,秦誤風流,冇有觸碰淨法毫寸,卻似乎好像勾引了淨法千萬遍,淨法看著他,他也看著淨法。

視線交纏,燈火掩映。

“你的罪名從不在此。”淨法開口:“陳忠滿門家眷,是如何?”

“周流川性命,又當如何?”

淨法視線落在秦誤身上,言語如玉墜冰這是頭一次淨法對上秦誤,破了寧和麪目,秦誤略微詫異,但僅是一瞬,他望著淨法,淨法眼底破功,他終於不再寧和,他凝視著秦誤,眼中浩瀚沉寂如同深水的寧靜終於被一塊猛然投擲的石子打破。

“其他無辜百姓,因你家破人亡,顛沛流離,又當如何?”

淨法看著秦誤,看他貌美麵容,卻又一雙眼將他陰暗無情的內裡看得徹底。

“你並不良善,你也從有過同情悲憫。”淨法篤定,評價秦誤:“你刻薄自私,善妒狹隘,睚眥必報,口蜜腹劍,背信棄義。”

秦誤不是懲惡揚善的好人,他骨子裡就冇有這種東西,他不過隻是單純地睚眥必報,步步為營而已。

趙鵬,宋承淵等人必死無疑乃是因為得罪了他,惠妃,五皇子等人則是因為擋了秦誤的青雲路,也直接被做局謀害,許青言為他而死,他連許青言相貌都忘得一乾二淨。

秦誤此人,是這世上,最為涼薄無情之人。

他下手又狠又毒,不達目的不擇手段,他從不會顧及無辜之人,也從不在意有情無情,隻要有用或者對他形成障礙,他都一律斬殺,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權貴宗族之下所牽連的還有無數毫無權勢的普通百姓,都因權閹和權貴之爭或死在了殺手刀下,或因此妻離子散,或因此流離失所。

身在高位的人不在乎螻蟻,秦誤除了自己之外不在乎任何人,但是淨法在乎。

淨法一出世就被視為真佛降世,他通身悲憫,天性良善。

他前往大齊,不是為了挽救大齊於危難之間,他為的是大齊子民,天下眾生。

大齊氣數不該絕,倘若因秦誤而滅朝,將來十年,戰亂洪旱,瘟疫地裂,此間人世將再無存在,淨法必須出手。而秦誤就是深知他的行徑,同他對峙。

“趙鵬,宋承淵之流已經身亡。”淨法說:“經你之手,永無來世。”

淨法字字篤定:“你不是尋常人,你知道你距離天罰懲戒,隻在一念之間。”

秦誤遠高於這人世,他攪弄風雲猶如天神隨意一指,秦誤以大齊當作棋局,同淨法對下棋對弈。

“陳忠也好,周流川也罷,你真正想殺的,從不是他們。”

“你想殺的,是大齊,還有我。”

秦誤從頭到尾都在逼他,從絞殺天機塔主使開始,秦誤就是在逼淨法入世,同他對峙。

秦誤無法共情淨法,但是他卻極致惡毒,算無遺漏。

倘若主使傳信,淨法不入對局,大齊湮滅無疑,淨法失職,北黎失約,聖子佛王身位毀於一旦,淨法必然會身敗名裂,遭天下萬人唾棄,趕出師門。

倘若淨法入局,淨法必將挽救大齊於水火之中,同罪魁禍首秦誤作對,秦誤設局要教淨法破戒毀身,身敗名裂,隻是他冇料到淨法破局,誆騙了他一場。然而秦誤卻又發現了淨法似乎對他動了凡心,他自己是威脅淨法的籌碼,淨法捨不得動他毫分。

他有了更有興味的想法,他不再迫害淨法破戒,他自己以身入局引誘淨法,對外下手卻狠厲異常,逼淨法麵對他的滔天罪孽。

秦誤手上隻要再死一個人,觸怒天罰,秦誤就再冇有下一世,灰飛煙滅,再無蹤跡。

周流川必須身死,因為周證必須同秦誤反目,為淨法提供罪證,當日大雨,秦誤要殺周證,實則是以自己灰飛煙滅的代價賭淨法會救周證。

他以自己灰飛煙滅,逼淨法走向秦誤料想的結局。

他要淨法殺了自己,要淨法同大齊和他之間選一個。

他要淨法認輸,又永失所愛。

秦誤頂惡劣的心腸,為了贏,縱使以身做籌碼也在所不惜。

秦誤凝神回望淨法,看淨法眼眸猶如深潭,他湊上前,呼吸吹拂,熱氣縈繞,秦誤眉眼笑得風流,他說:“殿下說什麼?奴才愚鈍,什麼都聽不懂。”

“殿下天人,豈是奴纔可以比擬的?”秦誤走到淨法麵前,手貼上他的僧衣,那片衣料之下,淨法的胸口之上,有一片流紋印,他掌心摩挲幾下,感知到蓬勃肌理,又輕佻地向上摸過去,劃過淨法肩頸,直到勾住淨法脖頸,他斜著頭,酒氣交纏,他嗅著淨法身上的檀香,他說:“奴才什麼都不知道。”

“奴才心裡眼裡,向來隻有殿下。”秦誤壓低聲音,氣息熾熱:“可是,怎麼辦啊,殿下?奴才一旦落敗。”

秦誤垂下眼,貼緊了淨法,他說:“奴纔會成為那個老頭子的胯/下/玩/物。”

這話不假,秦誤冇說謊。

老皇帝已經開始著人配置化骨散了,他打定了主意要將秦誤豢養成他的男妾。

其實老皇帝未必冇有察覺秦誤居心叵測,但是老皇帝捨不得弄死他,他迷戀秦誤,偏執又噁心得地想要占有他,往日秦誤嚴防死守,處處壓製,老皇帝也忌憚秦誤翻臉,他纔沒動手,然而秦誤當下手頭勢力皆被打斷,罪孽頗深,他手下冤案一朝翻案,死個千百回也不足惜。

所以秦誤必然是罪人。

而皇帝有權利對罪人作出任何懲罰。

包括,假死之後成為皇帝後宮中一個岌岌無名卻又受儘恩寵的男/妾。

磋磨掉男人身骨,再用金玉遮掩麵容,從此再冇有世間奸佞秦誤,或許會有什麼舞美人,五夫人,嫵娘子。

“奴纔好害怕啊。”秦誤雖然這麼說,他卻眼中帶笑,得意愉悅,八分春光,兩分風流:“奴才就再也見不到殿下了。”

淨法看著他,看他虛偽做作,卻漂亮得教人迷惑,他眼光又恢複常態寧和,指骨撥弄佛珠,冇有動彈,卻也冇有推開秦誤。

“最重要的是。”秦誤偏頭靠近淨法,誌在必得一般的:“殿下,你捨得嗎?”

秦誤攬著他的肩背,踮著腳,猶如貓一般略微偏頭蹭過淨法眼前,鼻尖相碰,溫熱肌理一瞬時擦過,呼吸交融,他們似乎有一個一觸即離開的吻。

秦誤眨著眼看淨法,淨法停下撥弄佛珠的手,揮開秦誤,轉身走了。

秦誤伏倒在案桌上,笑得歡暢。

第二日,議政殿內,元昶跪在正堂:“父皇,兒臣要告發,秦誤此人,謀害皇子,誣陷忠臣之子。”

“豢養私兵,私自遣兵調將。”

“罪無可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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