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總彆虐了,藍院士要和你離婚了 第140章 又受傷了
季晨陽墜落的瞬間,藍羽抓住他西裝外套的手被撕裂的布料割破。
暴雨裹挾著他的身影砸進下方的荊棘叢,帶刺的藤蔓瞬間被染成暗紅。
藍羽扶著窗台劇烈喘息,脖頸的勒痕與掌心的傷口同時灼痛,卻在轉頭時,看到季晨陽那把鑲鑽手槍正對著自己。
“遊戲繼續。”
季晨陽的聲音從對講機裡傳來,帶著明顯的氣音。
藍羽這才發現書架夾層裡藏著的微型攝像頭,他染血的臉在螢幕裡扭曲成獰笑,“地下室的炸彈,倒計時還剩三分鐘。”
藍羽的瞳孔猛地收縮。
她抓起軟劍斬斷繩索,朝著記憶中的樓梯狂奔。
走廊儘頭的電子鐘紅光閃爍,腳下的波斯地毯突然翻卷,露出暗藏的捕獸夾。
她淩空躍起,軟劍挑開吊燈的鏈條,水晶碎片如暴雨般砸向地麵,將陷阱砸得扭曲變形。
“往左第三個房間有密道。”
季晨陽的聲音突然變得沙啞,像是在忍受劇痛,“出口通向後山。”
藍羽頓住腳步,對講機裡傳來重物倒地的悶響,“淺淺,這次換我放你走。”
暴雨拍打著莊園的每一寸角落,藍羽在密道中狂奔,石壁上的黴斑混著鐵鏽味撲麵而來。
當她終於撞開出口的藤蔓,身後的莊園在巨響中炸開漫天火光。
爆炸聲如驚雷撕裂夜空,藍羽跌坐在泥濘中,身後衝天火光將雲層染成猩紅。
她扯下襯衫下擺纏住滲血的腳踝,荊棘在小腿上留下的傷口火辣辣地疼,卻不及對講機裡季晨陽那句
“淺淺”
帶來的震顫。
暴雨衝刷著盤山公路,藍羽貼著峭壁摸索前行。
遠處傳來汽車引擎聲,她迅速滾進路邊排水溝,泥漿灌入傷口的瞬間,咬住下唇才沒讓痛呼溢位。
黑色
SUV
的車燈掃過灌木叢,車鬥裡荷槍實彈的保鏢讓她心臟驟停
——
季晨陽的勢力顯然不會輕易放過她。
當第七輛搜尋車呼嘯而過,藍羽終於在黎明前摸到廢棄的加油站。
生鏽的加油機旁停著輛破舊皮卡,她撬開副駕手套箱,翻出半盒火柴和皺巴巴的地圖。
雨刮器在擋風玻璃上劃出斑駁水痕,腳踝傳來的鈍痛提醒著,必須在失血過多前趕到市區。
公路在晨霧中若隱若現,藍羽拖著傷腿踉蹌前行。
身後突然傳來摩托車的轟鳴,她轉身時已看清騎手黑色頭盔上的骷髏標誌。
皮卡鑰匙被攥得發燙,她猛地踹開車門,在摩托車逼近的瞬間發動引擎。
輪胎在積水路麵打滑,藍羽死死咬住後槽牙。
後視鏡裡,騎手甩出繩索纏住皮卡後鬥,她急打方向盤,將對方狠狠撞向路邊護欄。
金屬碰撞聲混著咒罵聲,然而更多的摩托車從山道兩側湧出。
藍羽換擋加速,卻在急轉彎處被一顆石子硌得車輪打滑。
車門被猛地拽開,藍羽揮拳擊中來人麵門,卻被另一個人從背後抱住。
掙紮間,利刃突然刺入右下腹,劇痛如電流竄遍全身。
藍羽眼前一黑,在失去意識前,她狠狠咬向挾持者的手腕,嘗到滿嘴血腥味。
晨光微熹中,人們開始了一天的忙碌。
“女士,女士!快打120……”
“你好,哪位?”裴硯琛接起電話禮貌問詢。
“你好,這裡是市中心醫院普外科,有位女士需要做闌尾切除術,我們在她的手機上翻到了你的手機號,需要你來簽字。”聽筒那邊傳來護士急促的聲音。
裴硯琛握著手機的手微微緊了緊,隨即恢複淡定語氣回複道:“我二十分鐘內到。”
醫院走廊裡回蕩著裴硯琛急促的腳步聲,定製皮鞋踏在光潔的地麵上發出清脆聲響。
他在護士站刹住腳步,西裝下擺還在晃動:“藍羽,剛送進來的刀傷患者。”
“裴先生這邊請。”
護士領著他快步走向醫生辦公室,“患者右下腹刀傷導致闌尾破裂,必須馬上手術,存在術中出血、感染等風險,這是手術知情同意書。”
裴硯琛接過檔案,鋼筆尖懸在簽字欄上方三秒,最終落下的字跡力透紙背。
“術後有多大把握恢複?”
他將檔案推回,領帶夾在日光燈下泛著冷光。
主刀醫生摘下眼鏡擦拭:“手術順利的話,一週可出院,但患者還有多處軟組織挫傷,需要長期調養。”
手術室外的電子屏亮起紅燈時,裴硯琛解開了襯衫最上方的紐扣。
他坐在長椅上,修長的手指反複摩挲著手機。
兩個小時十七分鐘,裴硯琛數著走廊儘頭的消防栓,第七次起身踱步。
當手術室的門終於開啟,他幾乎是瞬間迎上去:“怎麼樣?”
“手術很成功。”
醫生摘下口罩,“不過患者失血過多,還在麻醉中,需要密切觀察。”
裴硯琛走進病房時,藍羽安靜地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如紙。
心電監護儀規律的滴答聲裡,他在床邊坐下,伸手撫平她淩亂的發絲,動作輕得像觸碰易碎的琉璃。
晨光爬上窗台時,他才發現自己的領帶不知何時鬆開了。
再次睜眼時,消毒水的氣味撲麵而來。
藍羽艱難地轉動眼珠,看到輸液管在晨光中輕輕搖晃。
腹部纏著厚厚的繃帶,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傷口的劇痛。
床頭的心電監護儀發出規律的滴答聲,卻不及床邊傳來的書頁翻動聲令人震顫。
裴硯琛坐在陰影裡,黑色西裝褲交疊,修長手指捏著本專業期刊。
察覺到她的目光,他放下書起身,骨節分明的手探向她額頭:“傷口還疼?”
他的袖口掠過她鼻尖,帶著熟悉的雪鬆香水味,還是記憶中溫潤如玉的男人,藍羽彷彿看到了從前未娶她時的裴硯琛。
那時的他未娶,彼時的她未嫁,他們的關係還是平平淡淡,普普通通,沒有冷漠疏離,甚至還能說上幾句話……
隻是後來……
藍羽張了張嘴,聲音沙啞得像砂紙:“你怎麼...”
“護士在你手機緊急聯係人裡找到我。”
裴硯琛打斷她,轉身倒了杯溫水,“闌尾切除手術很成功。”
他將吸管輕輕抵在她唇邊,目光掃過她脖頸的勒痕和手臂的擦傷,喉結動了動,最終隻是說道:“喝水。”
藍羽就著吸管抿了口溫水,暖意滑過喉嚨,卻驅散不了胸腔裡的煩躁。
她垂眸盯著裴硯琛骨節分明的手指,那雙手曾溫柔地為她擦拭傷口,此刻卻握著玻璃杯,像握著一件無關緊要的物什。
“抱歉,這次又麻煩你了。”
藍羽的聲音輕得像飄在空氣中的羽毛,“你可以找彆人來照顧我,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了。”
她覺得三番兩次這樣麻煩裴硯琛,實在不該。
裴硯琛握著杯子的手微僵了僵。
他垂眸看著杯中的水紋,兩秒後重新抬起眼,目光平靜得如同深潭:“不必和我客氣。”
他將杯子放在床頭櫃上,起身時西裝下擺掃過床沿,“醫生說需要靜養,彆想太多。”
藍羽望著他轉身離去的背影,病房的門合上時發出輕微的
“哢嗒”
聲。
她閉上眼睛,心裡微微歎了一口氣,被季晨陽這條毒蛇盯上,實在不妙。
消毒水的氣味愈發刺鼻,混著裴硯琛殘留的雪鬆香水味,在寂靜的病房裡,編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
窗外的陽光漸漸西斜,藍羽在昏沉中再次睡去。
迷迷糊糊間,她感覺有微涼的指腹輕輕擦去她額角的冷汗,還有若有似無的歎息,消散在病房寂靜的空氣裡。
藍羽在如夢似幻的睡眠中,以為聽到的和感覺到的隻是幻覺。
晨光第三次漫進病房時,電話鈴聲突然響起,來顯提示是許柏年的來電。
她掃了一眼周圍,此時病房裡並沒有裴硯琛的身影。
藍羽接起時,聽筒內傳來男人低沉磁性的聲音:“小羽,你去哪了?怎麼消失了好幾天,也不給我發個訊息?”
”我被季晨陽的人給傷了,刀正好捅到了闌尾的地方,順便切了個闌尾。“她的語氣雲淡風輕,彷彿隻是在談論”喝水和吃飯“這樣的日常話題。
”你被季晨陽傷了?嚴不嚴重?你怎麼不給我打電話?我好去照顧你啊,這幾天誰照顧你?“那邊的男人聽到藍羽受傷的訊息,頓時變得無比地焦躁不安。
”我被路人送到了醫院,醒來看到的第一個人是裴硯琛,是護士給他打的電話。“藍羽無奈地解釋著。
”沒事了,過幾天就康複了,受傷而已,我又不是沒受過傷。“她試圖安撫電話那端心煩氣躁的男人。
”我明天去看你,就這麼說定了,你不準有意見。“許柏年的語氣不容置疑。
”好,依你。“藍羽隻好應允。
第四日。
藍羽扶著床頭試圖起身,腹部的牽扯痛讓她指尖發白。
裴硯琛合上書頁的聲音輕得像羽毛落地,西裝下擺掃過地板,轉眼已托住她後背:“彆亂動,小心傷口裂開。”
他的掌心隔著薄毯傳來溫度,藍羽嗅到雪鬆混著消毒水的氣息。
當被抱去洗手間時,她有些難堪,這次受傷又是勞煩他照顧她。
“放我下來。”
藍羽輕聲開口,裴硯琛卻將她安置在輪椅上,調整好輸液架的高度:“醫囑說避免用力。”
他彎腰時,藍羽瞥見他後頸有道新鮮的抓痕,像被長指甲刻意留下的印記。
應該是與劉月歡愛時被抓的吧。
藍羽如是想道。
餐車推來時,裴硯琛用銀質餐刀將牛排切成小塊,動作優雅得如同在品鑒紅酒。
藍羽舀起南瓜湯,勺柄在碗沿磕出輕響:“可以幫我找個護工,不需要一直麻煩你。”
他們畢竟快離婚了,她不想與他有過多糾纏。
“嗯。”
他遞來溫熱的毛巾,指尖擦過她唇角時停頓半秒,抬眼漫不經心地瞥了她一眼。
子夜的月光爬上窗台時,裴硯琛端著溫水進來。
藍羽背對著他側臥,聽見瓷盆輕放在床頭櫃的聲響,接著是布料浸水的窸窣。
“我自己來。”
她伸手去接毛巾,卻被他避開。
裴硯琛的袖釦在月光下泛著冷光,他將溫熱的毛巾擰得半乾,垂著眼睫說:“彆碰濕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