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總彆虐了,藍院士要和你離婚了 第141章 夜色密語
藍羽感到他的指尖擦過鎖骨,像一片羽毛落在繃緊的弓弦上。
毛巾順著脖頸往下,掠過她漂亮的天鵝頸,在鎖骨凹陷處停留片刻。
她忽然想起上次她為救雲熠乾受傷,也是這樣的指尖,帶著同樣克製的溫度,為她擦拭身體。
“疼嗎?”
裴硯琛的聲音低得像歎息。
藍羽搖頭,卻在他擦拭到腰側時忍不住吸氣。
那裡有道新傷,是被季晨陽的手下用匕首劃傷的。
裴硯琛的動作頓了頓,溫熱的掌心突然覆上她的後腰,隔著紗布輕輕按了按:“明天讓醫生換藥。”
他的呼吸拂過她耳畔,帶著薄荷糖的清涼,“儘量彆留疤。”
藍羽閉了閉眼,聞到他襯衫上隱約的晚香玉香水味。
是劉月的味道。
她突然伸手按住他正在擦拭小腹的手,毛巾邊緣浸著的水珠順著指縫滑進兩人掌心,涼得刺骨。
“夠了。”
藍羽說,聲音沙啞得不像自己。
裴硯琛沒有動,垂在身側的另一隻手卻攥著毛巾,微微一僵。
良久,他將毛巾摺好放在枕邊,起身時西裝袖口擦過她發燙的臉頰。
“睡吧。”
他說,聲音恢複了慣常的平靜,“明天我讓王姨來。”
藍羽聽見門合上的聲音,睜開眼望著天花板。
裴硯琛走了,她剛剛聽到了他在電話裡說“我等一會過去”。
第五日上午。
藍羽正盯著窗外的梧桐樹時,突然聽到走廊傳來高跟鞋聲。
她不用想也知道是劉月。
劉月的身影斜斜映在門上,珍珠耳墜隨著步伐輕晃。
裴硯琛起身,從容不迫地踱步到了走廊。
“硯琛……”
劉月倚著門框,香奈兒高定裙擺掃過地麵,“還有明晚的慈善晚宴……”
她忽然湊近,指尖劃過裴硯琛領口:“這裡沾到東西了。”
藍羽看著劉月塗著酒紅甲油的手,想起昨夜為她擦拭身體時,裴硯琛始終垂著眼睫,像怕看到什麼不該看的一樣。
藍羽捏著手機,聽著兩人壓低的交談聲。
當門重新關上,裴硯琛端來溫熱的水,攤開的掌心有兩片白色藥片:“消炎藥。”
暮色漸濃時,藍羽在半夢半醒間感到被輕輕抱起。
裴硯琛的體溫透過襯衫傳來,她睜眼正對上他低垂的眉眼。
突然手機冷聲響起,響徹安靜的病房,藍羽掃過床頭櫃上的來顯:bAbY。
“我去接個電話。”
他將她放回病床,藍羽望著他遠去的背影,聽見拐角處傳來劉月嬌嗔的
“硯琛”。
裴硯琛一夜未歸。
第六日。
王姨照顧了藍羽一整天。
裴硯琛未曾出現。
藍羽拿起手機撥通了爛熟於心的號碼:”柏年,明天來接我出院。“
第七日。
許柏年來到了病房。
”上次是這樣,這次又是這樣,哎!小羽啊,你選男人的眼光可真不怎麼樣,還不如選我呢!“許柏年恨鐵不成鋼地感慨道。
下午,裴硯琛接到了王姨的電話:”先生,太太被一位男士接走了。“
”知道了。“裴硯琛不用猜也知道是許柏年,他未再去管藍羽的事。
他有常識,藍羽的傷勢七日左右便可出院,故而他便不再為此憂心。
畢竟他的公司有諸多事務等待他處理,猶如封建王朝的帝王那般整日忙於公務。
——
電梯數字跳到
8層時,許柏年扶著藍羽的手又緊了緊。
防盜門開啟的瞬間,熟悉的柑橘味混著消毒水氣息撲麵而來
——
是藍羽身上特有的味道。
“真不用我留下?”
許柏年將保溫桶放在餐桌上,不鏽鋼表麵映出他皺起的眉,“你現在受傷不方便。”
藍羽笑著搖頭,指尖撫過腹部的繃帶:“柏年,我自己能行。養傷期間就居家遠端辦公吧。”
她突然想起上次也是這樣的模式,不禁搖頭苦笑。
”有事給我打電話,我隨時候命。“許柏年眼中閃過一絲心疼、一絲無奈、一絲寵溺。
畢竟是動過心的女孩子,多年摯友。
暮色漸濃時,藍羽蜷在飄窗的懶人沙發上改方案。
落地窗外的霓虹燈在雨幕中暈染成斑斕色塊,忽然間,整個空間陷入黑暗。
藍羽的指尖在鍵盤上懸停三秒,輕聲開口:“阿岩,是你嗎?”
黑暗中有布料摩擦的窸窣聲,微涼的手指突然覆上她手背。
藍羽感受到手指在掌心遊走:是我。你受傷了?
字跡工整得近乎刻板,卻帶著輕微的顫抖。
“嗯。”
藍羽靠著沙發往後仰,繃帶下的傷口隱隱作痛。
阿岩神色焦慮地寫道:你是怎麼受傷的?是誰傷了你?我去殺了他……
“阿岩,有些事你不需要知道。”
她聽見對方急促的吸氣聲,還是拒絕說出答案。
阿岩知道繼續問下去,也得不到藍羽的回複,在遭到藍羽的拒絕後,並未執著於此。
手指再次寫道:我來照顧你吧,將你的眼睛蒙起來,我給你洗澡,你可願否?
藍羽望著頭頂濃稠的黑暗,想起裴硯琛為她擦拭身體時刻意避開的眼神,想起劉月在病房外高跟鞋敲擊地麵的節奏。
而此刻,阿岩的請求帶著某種孤注一擲的執拗。
“可以。”
話音剛落,帶著阿岩溫熱的領帶已經覆上眼睛。
隨後她聽到了頂燈的開關聲,她依稀可以感覺到此刻的室內燈光大亮。
她有些衝動,想一睹阿岩的廬山真麵目。
隻是……
藍羽聽見浴室傳來放水聲,水流衝擊瓷磚的嘩嘩聲中,混著阿岩刻意放輕的腳步聲。
當沾著薰衣草精油的毛巾擦過鎖骨,她突然抓住對方手腕:“阿岩,你為什麼……”
回答她的是男人的手指在掌心寫下的溫度:閉眼。
藍羽順從地仰起頭,感受著水珠順著發梢滑進繃帶邊緣。
阿岩的動作輕柔得不可思議,卻在觸到腹部的匕首傷時,呼吸明顯停滯了半拍。
水流聲漸歇,藍羽聽見毛巾甩乾的脆響,阿岩將藍羽抱到了床上。
緊接著是瓶罐開合的輕響。
矇眼的領帶下,她睫毛輕顫
——
阿岩的手指帶著未完全擦乾的濕潤,蘸取爽膚水時,指腹的嫩肉擦過她發燙的耳垂。
“嘶……”
涼意順著下頜線蔓延,藍羽本能地瑟縮。
阿岩的動作瞬間僵住,掌心的溫度卻透過矇眼的領帶覆在她眉心,像是無聲的安撫。
當浸透爽膚水的化妝棉輕柔按壓在臉頰,藍羽聞到熟悉的柑橘香氣
——
是她梳妝台上那瓶限量款,原來他連這個都記得。
乳液推開時,阿岩的拇指無意識地摩挲她顴骨,彷彿在描摹一件易碎的瓷器。
藍羽數著他塗抹的節奏,從額頭到眼尾,從鼻翼到下巴,每一下都帶著令人心顫的專注。
麵霜的綿密質地裹著體溫滲入肌膚,藍羽突然想起住院時裴硯琛擦拭身體的疏離,而此刻阿岩指尖的溫度,卻燙得她眼眶發酸。
身體乳的柑橘香氛彌漫開來時,藍羽感覺自己被輕輕扶起。
阿岩的手臂環過她後背,嫩滑綿柔的手掌蘸取乳液,從肩頭開始,沿著脊椎骨的凹陷緩緩下移。
繃帶邊緣被他格外小心地避開,卻在擦過腹部匕首傷時,指腹停留得久了些,像是隔著紗布親吻那道猙獰的傷口。
“阿岩……”
藍羽的聲音發緊,黑暗中呼吸交纏的頻率漸漸紊亂。
回應她的是鎖骨處突然落下的乳液,阿岩指尖的動作越發輕柔,從鎖骨窩畫圈向下,在胸口上方堪堪停住。
矇眼的領帶被水汽浸得微潮,藍羽能聽見他刻意放緩的呼吸,混著身體乳的香氣,將她困在這片曖昧的黑暗裡。
直到最後一抹乳液被均勻推開,阿岩的手指才戀戀不捨地離開。
藍羽聽見他收拾瓶罐的響動,塑料瓶蓋擰緊的哢嗒聲裡,藏著一聲極輕的歎息。
晨光穿透窗簾縫隙時,藍羽睜開了眼睛。
阿岩早已不見蹤影。
床邊的保溫杯還冒著熱氣,旁邊壓著張便簽:粥在鍋裡,晚上我來給你換藥。
筆跡還似從前一般。
翌日。
晨光透過裴氏集團寫字樓的玻璃幕牆,在走廊裡投下斜長的光影。
許柏年領著技術團隊踏入會議室時,裴氏工程師們的目光齊刷刷掃向他身後,落空的瞬間,此起彼伏的疑問聲驟然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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