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總彆虐了,藍院士要和你離婚了 第386章 收網
商屹川繞著柴垛轉了一圈,看見地上有串新鮮的腳印,鞋印沾著泥,尺碼和李叔常穿的膠鞋一模一樣,顯然是李叔在門外偷聽,被他們的動靜驚到,慌慌張張躲走了。
他彎腰撿起根掉落的柴禾,對著屋裡喊:「媽,沒事,就是風把柴吹倒了。我把柴碼緊點,省得夜裡再塌。」
說話時,他用柴禾在地上悄悄畫了個「李」字,又用腳蹭掉,這是告訴張婆婆,李叔果然在盯梢。
張婆婆會意,應了聲「你小心點,彆摔著」,便縮回屋裡,從窗縫裡往外看。
果然,不遠處的牆角有個黑影閃了一下,往李叔家的方向去了。
她心裡冷笑,這李叔倒是警惕,可惜道行還是淺了點。
等商屹川把柴垛碼好,進屋時手裡多了個用油紙包著的東西,是從王嬸那兒拿的夜視儀,藏在柴禾最裡麵。
他把油紙包塞進炕洞,又用柴火蓋住,低聲說:「李叔肯定會再來探口風,您要是應付不來,就往灶裡添柴,濃煙能嗆得他沒法久待。」
張婆婆坐在炕沿上,開始剝瓜子,竹籃裡的瓜子殼漸漸堆起來。
她一邊剝,一邊說:「放心,我應付得來。上次他來借醬油,我還能跟他嘮半個鐘頭家常,這次照樣能拖住他。」
她捏起顆剝好的瓜子仁,放進嘴裡慢慢嚼,腦子裡卻在過窯廠的地形,上次她借著拾柴靠近過一次,窯廠西側有個破窯洞,正好能藏人,夜裡蹲在那兒,應該能看清接貨的動靜。
天色徹底暗下來時,屋裡隻點了盞昏黃的煤油燈,光剛好夠照亮炕邊的一小塊地方。
商屹川靠在灶邊,假裝在補襪子,實則在檢查通訊裝置,微型耳機藏在衣領裡,隻要按一下領口的紐扣,就能跟外圍的同事聯係。
突然,院門外傳來「篤篤」的敲門聲,比白天輕,卻更顯鬼祟。
「張嫂子,在家嗎?」
是李叔的聲音,帶著點刻意的含糊:「我家老婆子說,上次借你的醬油忘了還,我給你送過來。」
張婆婆和商屹川對視一眼,商屹川立刻往灶房躲,順手拿起根燒火棍,以防萬一。
張婆婆則慢悠悠起身,摸了摸懷裡的銅煙袋,把錄音筆開關悄悄撥到「錄」的位置,才拄著柺杖去開門。
門剛拉開條縫,李叔就探進半個身子,手裡拎著個空醬油瓶,哪是什麼還醬油,分明是來探虛實的。
他的目光在屋裡掃了一圈,沒看見商屹川,才笑著問:「張嫂子,剛沒看見你家川兒啊?這黑天了,他還沒回來?」
「回來了,在灶房洗碗呢。」
張婆婆往灶房方向喊了聲:「川兒,李叔來還醬油了,你快出來謝謝李叔。」
灶房裡傳來「嘩啦」的水聲,商屹川探出頭,手裡還拿著塊洗碗布:「李叔,麻煩您特意跑一趟,快進屋坐。」
他故意把袖子挽起來,露出手腕上的舊手錶,表盤上的指標指向八點半,離亥時還有一個半時辰,正好能探探李叔的口風。
李叔沒進屋,隻站在門口,眼神又往屋裡瞟了瞟:「不了不了,我還得回去給老婆子搭把手。就是聽說夜裡要降溫,想著跟你說一聲,把窗戶關好,彆凍著。」
他頓了頓,又補了句:「對了,後山夜裡不安全,聽說有野狗,彆讓川兒夜裡出去啊。」
這話裡的提醒,分明是警告,怕他們夜裡去後山!
張婆婆心裡一凜,臉上卻笑得更熱絡:「哎呀,多謝李叔惦記!我這就把窗戶糊嚴實,川兒也乖,夜裡肯定不出去。」
她故意把「肯定不出去」說得重,實則在跟商屹川遞訊號:李叔已經起疑,夜裡行動得更小心。
李叔又寒暄了兩句,才拎著空醬油瓶走了。
說好的還醬油呢?
張婆婆關上門,靠在門板上,掏出銅煙袋按停錄音筆,剛才李叔的話裡,「亥時」「後山」「野狗」都是暗號,十有**是在跟同夥傳遞訊息,說他們已經盯著這屋了。
商屹川從灶房走出來,眉頭擰著:「他這是怕咱們去後山,故意放話嚇唬人。」
他走到窗邊,撩起窗簾一角往外看,李叔家的窗戶亮著燈,隱約能看見兩個人影在屋裡走動,像是在商量什麼。
「彆管他。」
張婆婆把煙袋塞回懷裡,走到炕邊拿起煤油燈:「亥時一到,你該去就去。我在這兒盯著,他要是敢出門,我就點燈給你報信。」
她把煤油燈放在窗台上,燈芯擰得小小的,隻夠透出一點微弱的光:「這燈你認得,亮三下就是警示,滅了就是安全。」
商屹川點點頭,從炕洞摸出夜視儀和微型攝像頭,藏進棉襖內側,這棉襖是特意選的,內側有暗兜,藏這些小東西剛好。
他又檢查了一遍通訊裝置,耳機裡傳來輕微的電流聲,說明訊號正常。
屋外的風漸漸大了,吹得窗欞「嗚嗚」響。
張婆婆坐在門口剝瓜子,竹籃裡的瓜子殼堆得越來越高,每剝一顆,就往門外看一眼,夜色裡,後山的方向隱約有一點微弱的燈光閃爍,像是有人在打訊號。
商屹川看了眼手錶,八點五十五分,離亥時還有五分鐘。
他往張婆婆身邊湊了湊,聲音壓得極低:「媽,我走了,您多當心。」
張婆婆聞著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渾濁的眸光突然閃了閃。
她點點頭,從懷裡摸出顆剝好的瓜子仁,塞進他手裡:「路上小心,要是不對勁,就趕緊撤。」
商屹川攥著那顆溫熱的瓜子仁,轉身往後院走。
月光透過樹影灑在地上,映出細碎的光斑,他腳步放得極輕,像貓一樣繞過後院的柴垛,手撐著矮牆輕輕一翻,悄無聲息地落在了牆外的土路上。
張婆婆還坐在門口,聽見牆外沒了動靜,才慢慢抬起頭,看向李叔家的方向,李家的燈還亮著,卻沒見人影出來。
她拿起一顆瓜子,剛要剝,突然看見窗台上的煤油燈晃了晃,不是風吹的,是遠處有車燈照過來,從後山的方向,正往村裡開。
亥時到了。
煤油燈的光暈被車燈割裂時,張婆婆攥著瓜子的手沒抖,她早等著這一刻了。
這一年在村裡潛伏,村民們看似熱絡的寒暄裡藏著太多破綻:時大妹子每次送粥都要繞到窗下聽動靜,李叔總「恰巧」在她去後山拾柴時出現,連孩子們玩鬨都刻意避開窯廠方向。
她早把這些反常記在心裡。
此刻後山的車燈越來越近,貨車引擎聲裹著狗吠傳來,全村卻黑沉沉的,連小賣部的燈都滅了,這是毒販集體行動的訊號。
張婆婆借著剝瓜子的動作,指尖在銅煙袋上敲了三下,煙袋裡藏著微型訊號器,這是她和王嬸約定的收網暗號:「魚已入網,可收網」。
院牆外的黑影晃過,是李叔拎著黑布包往後院挪。
張婆婆瞥了眼王嬸家的方向,門簾下透出一點微弱的光,那是王嬸在按約定回應,說明她已控製住小賣部裡的兩個毒販。
她故意把瓜子殼往地上掃得「嘩啦」響,這不是緊急訊號,是給商屹川的提示:「按原計劃行動,王嬸已策應」。
「張婆婆,還沒睡呢?」時大妹子的聲音帶著冷意,身後跟著五六個拎著柴刀的村民,連半大孩子都握著削尖的竹竿。
張婆婆彎腰裝出虛弱的樣子,手卻摸到炕沿下的防刺匕首,這是她和商屹川提前藏好的:「還沒呢,妮子,你這是……?」
她抬眼看了看時大妹子身後凶神惡煞的村民,看人的眼神顯得格外得老眼昏花。
「怎麼不睡呢?」
時大妹子冷笑:「您家小兒子呢?不是說今天下午不上班,都陪著您的嗎?」
張婆婆剛要開口,後山傳來悶響,是商屹川按計劃製造的動靜,引毒販分神。
緊接著,時大妹子的話被警笛聲打斷,村口衝進來十幾輛警車,車燈把村子照得亮如白晝。
時大妹子臉色煞白,剛要喊「跑」,就見小賣部的門被推開,王嬸拎著根木棍走出來,身後跟著兩名警察,手裡押著兩個被捆住的毒販:「彆喊了,你們的人早被控製了!」
張婆婆趁機往後院跑,翻過矮牆就看見商屹川正和兩個毒販周旋,他根本沒被控製,隻是故意示弱引他們暴露。
「住手!」
張婆婆喊著,手裡的匕首擲向毒販手腕,商屹川趁機翻身,一拳砸在對方臉上。
幾名警察衝過來按住毒販,商屹川掏出微型攝像頭:「裡麵錄了他們轉移原料的畫麵,還有李叔和司機的對話。」
李叔見勢不妙,想拉開黑布包引爆炸藥,王嬸突然衝過來,一木棍砸在他手腕上,炸藥包掉在地上:「李老根,彆白費力氣了,你藏在柴垛裡的炸藥,早被我們換成啞彈了!」
張婆婆看著被控製的村民,時大妹子抱著小虎渾身發抖,王嬸走過來遞過瓶水:「張姐,辛苦你了。這一年多虧了你在這裡,要不是你穩住他們,我們還抓不到這麼全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