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總彆虐了,藍院士要和你離婚了 第421章 不能問不能想不能猜
他抬手幫藍羽整理著淩亂的頭發,舉手投足間皆是相識多年的熟稔。
藍羽將腦袋靠在許柏年的肩膀上,無精打采地嘟囔:「身上好酸。」
許柏年摟著她的肩膀無奈地回她:「車上睡不好,待會吃了飯,你回家重新補覺吧。」
話落,他開門下車,喊醒角落裡坐在地上鼾聲四起的司機:「你打車回家吧,打車費給你報銷。」
司機懵逼一瞬,意識才慢慢回攏。
等他終於理清思維後,許柏年早已駕車離去。
哎!
牛馬的一天結束了。
餐廳裡,許柏年特彆自然地站在藍羽身後幫她把淩亂的長發綁成了馬尾,用的是他手腕上不知從哪裡變出來的一根發圈。
吃飯間隙,藍羽跟許柏年簡單說了一下y國之行發生的事。
許柏年聽後,一股無名火直衝天靈蓋。
「裴硯琛到底是怎麼想的?他以前不是最討厭你的嗎?突然提出要跟你做那種事,他是不是被鬼上身了?」
他完全搞不清裴硯琛的腦迴路了。
藍羽覺得也是,她深有同感地輕點著頭:「我猜他可能是出門的時候,腦子被門夾了,所以才會說出這麼離經叛道的話。也許我該提醒一下裴家的廚師,做飯的時候,多放些大補的食材,給他補補腦子。慢慢的,缺了的那些腦子也就補回去了。」
晚上回家的時候,屋裡並沒有光亮。
藍羽看著空蕩蕩的客廳和臥室,並沒有很失落。
阿岩不在,不經常在,是他們之間日常相處的正常模式。
她沒有立刻整理行李箱裡的物品,任由它在角落裡蹲著。
離睡覺時間還早,又不想工作。
藍羽開啟音樂,站到了跑步機上。
兩個小時後,藍羽渾身上下大汗淋漓。
屋子裡的溫度是二十八度,藍羽感覺自己的臉頰燒得厲害。
她用毛巾擦了下臉上的汗漬,免得汗水流到眼睛裡。
沒帶睡衣便進入了浴室,反正家裡也沒其他人,沒什麼可避諱的。
洗完澡之後,全身清爽,舟車勞頓帶來的疲憊感彷彿也在這一刻一掃而光。
她穿上睡衣,打算睡醒後,第二天就可以精神飽滿地迎接新的一天。
就在這時,門口卻傳來了密碼鎖轉動的「嘀嘀」聲,緊接著是金屬門軸緩慢開啟的輕響。
藍羽握著吹風機的手頓了頓,長發上還滴著水珠,順著脖頸滑進睡衣領口,帶來一陣微涼的癢意。
腳步聲從玄關傳來,很輕,卻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
藍羽關掉吹風機,走到臥室門口往外看。
玄關的感應燈亮了,暖黃的光線下,男人修長的身影正彎腰換鞋。
藍羽沒再看他,轉身坐到梳妝台前繼續吹著頭發。
直到那雙好看得過分的手從她手裡接過吹風機,她才透過麵前的鏡麵,睨著裡麵的那個男人。
高大挺拔,俊逸不凡。
兩人都沒有說話,直到濕發徹底吹乾後,阿岩纔看著鏡子裡的她說:「我先去洗澡。」
「嗯。」
藍羽懶洋洋地應了一聲,起身躺到了床上。
她是真的累。
迷迷糊糊中聽到了浴室裡傳來嘩嘩的流水聲。
等阿岩出來的時候,藍羽已經睡著了。
他盯著床上的人輕歎了一口氣,沒捨得叫醒她。
淩晨五點的時候,藍羽醒了,且再也睡不著了。
她想應該是白天的那一覺也是有些作用的。
藍羽輕輕翻了個身,怕動作大了,吵醒旁邊的人。
但怕什麼,來什麼,身後響起了阿岩帶著睏意的喑啞嗓音:「阿羽,你醒了嗎?」
「嗯。」
藍羽低低地應了一聲:「吵到你了嗎?」
身後響起衣服和被子悉悉索索的摩擦聲,阿岩唇畔輕蹭著藍羽的耳垂,呼吸熾熱。
「阿羽,我想,好想好想,你給我,好不好?」
說話的同時,他的大掌正在她身上四處點火。
藍羽的臉頰騰地發燒,連帶著耳廓都熱得發燙。
她沒說話,呼吸紊亂間,手伸到耳後,攀上了正在親吻她的阿岩脖頸。
這樣的動作,無疑是預設了阿岩的提議。
阿岩將人掰過來,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唇舌糾纏,抵死纏綿。
親吻的水聲聽得月亮都害羞了。
不知不覺天亮了。
藍羽窩在阿岩懷裡,第一次有了不想早朝的感覺。
溫香軟玉,不想上朝。
真不能怪蘇妲己,這大冬天的,是真的不想起床,外麵天寒地凍,屋裡溫暖如春。
阿岩也不催她,閉著眼把玩著她的發絲。
「寶寶,你昨天什麼時候回來的?」
聲音裡儘是饜足。
顯然之前的運動令他通體舒泰。
藍羽翻了個身:「上午十點飛機落地。」
軟糯的聲線裡慵懶又隨性。
阿岩轉身從身後擁住她:「上午十點就到了,那怎麼晚上八點纔到家?」
藍羽實話實說:「在車裡睡了五個小時,然後在外麵吃了晚飯。」
她並沒有問他,為什麼知道她是幾點到家的。
以前也不是沒問過,阿岩每次的回答等於沒回答。
「許柏年一直和你在一起?」
「嗯。」
阿岩不說話了。
他能說什麼?
從前也不是沒問過,藍羽解釋過,可他就是忍不住會胡思亂想。
他不能鬨,因為藍羽根本不在乎。
如果他歇斯底裡地質問,甚至提分手相逼,他都可以想象得到,藍羽會痛快地回他「好啊」。
他們之間,處於弱勢的一直是他。
不要問,不要猜,不要想,還可以好好相處。
阿岩一直知道,藍羽對於男人是沒什麼耐心的。
她會覺得去遷就一個男人的情緒,會影響她的生活質量。
在藍羽的世界裡,阿岩這個人可以有,也可以沒有。
藍羽能夠在阿岩需要的時候,滿足他的某些需求,已經是她難得的妥協了。
他不能得寸進尺,也不敢逾矩分毫。
沉默在空間裡蔓延,阿岩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藍羽的胳膊,直到窗外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在被子上投下一道細長的光帶,藍羽才低低地說:「該起床了。」
阿岩難得的賴床,他的腦袋窩在藍羽頸窩裡,鬱鬱寡歡地悶聲說道:「不想起床。」
顯然他情緒不高。
藍羽聽出了他語氣裡的興致闌珊,抬頭摸了摸他的短發:「生氣了?」
她不理解,他為什麼會生氣。
藍羽問他:「為什麼生氣?」
阿岩摟著藍羽的手臂突然收緊力道,片刻後,他整理好自己的情緒。
抬頭時有些嬉皮笑臉:「阿羽,我給你做早餐去,待會你嘗嘗我的手藝。」
等藍羽洗漱完出來,阿岩已經在廚房忙活了。
開放式的廚房飄來淡淡的米粥香,藍羽靠在門框上看著他的背影,男人穿著簡單的家居服,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線條流暢的手腕,正低頭攪動著鍋裡的粥,動作算不上熟練,卻透著幾分認真。
「會煮粥?」
藍羽有些意外,以前阿岩在家時,大多是叫外賣或者請阿姨來做,很少自己動手。
阿岩回頭看了她一眼,眼底帶著點不易察覺的緊張:「學了一段時間了,試了試,應該能吃。」
藍羽沒再多說,走到餐桌旁坐下,目光落在桌上擺著的小菜上,涼拌黃瓜和醬牛肉,都是她平時愛吃的。
她拿起筷子夾了一口黃瓜,清爽的口感在嘴裡散開,忍不住彎了彎唇角。
粥盛上桌時還冒著熱氣,阿岩坐在她對麵,眼神時不時飄過來,像是在觀察她的反應。藍羽喝了一口粥,溫度剛好,米香濃鬱,比她想象中好太多,便點了點頭:「不錯。」
聽到這話,阿岩明顯鬆了口氣,拿起筷子也開始喝粥,餐桌上隻有碗筷碰撞的輕響,卻不覺得尷尬。
吃到一半,藍羽的手機響了,是許柏年打來的。
她接起電話,語氣隨意:「柏年?」
「醒了沒?抱歉,要占用你的休息時間了,上午十點有個會,需要你出席。」許柏年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帶著一貫的乾練。
藍羽看了眼牆上的掛鐘,已經八點半了:「知道了,會準時到。」
掛了電話,她加快了喝粥的速度,阿岩見狀問道:「要去公司?」
「嗯,有個會。」
藍羽放下碗筷,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我先走了,行李箱你要是有空就幫我把裡麵的東西拿出來放好,沒空就算了。」
阿岩點頭:「我會弄,路上注意安全。」
藍羽「嗯」了一聲,換好鞋就出了門。
門關上的瞬間,阿岩臉上的溫和褪去幾分,他看著桌上剩下的半碗粥,沉默了片刻,起身收拾碗筷,然後走到角落,開啟了藍羽的行李箱。
裡麵的衣服大多是疊好的,還有幾樣y國帶回來的小物件,阿岩一件件拿出來,將衣服掛進衣櫃,小物件擺在客廳的展示架上,動作輕柔又細致。
收拾到藍羽在y國晚宴上挎著的手提包時,不小心摔了一下,裡麵的一些小東西也在一瞬間灑落到了行李箱裡。
阿岩從一堆小零碎中,挑起那顆熠熠生輝的藍寶石,眸子微微眯起。
而此時的藍羽,已經駕著車開往淺柏的方向,看著外麵飛逝的街景,腦子裡突然想起早上阿岩在廚房的樣子,還有那碗溫熱的粥,嘴角又不自覺地向上揚了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