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她來時不逢春 239
找到了消失的秘密
簡月開啟了櫃子,櫃子內隻是擺放著換洗的僧袍,所有的櫃子都是一模一樣的,整理得格外乾淨明瞭,隨手翻一翻,亦沒什麼異樣。
“姑娘,好像沒什麼異常。”簡月趴在床底看著,伸手在床底的地板上輕敲兩下。
葛思懷站在邊上,沉穩得一比,“彆敲了,早就查過了,床底下沒問題。”
聞言,簡月歎口氣。
“我方纔進來的時候,瞧見這窗外頭就是池塘。”魏逢春忽然開口。
葛思懷點頭,“是!”
“簡月,試試推著牆壁看看。”魏逢春低語。
聽得這話,葛思懷陡然站直了脊背。
“這裡不成,推不動。”簡月沒使大勁兒,若是真的推到了牆壁,那不就露餡了嗎?所以她隻是象征性的推一推。
然而……
“姑娘!”簡月驚呼,“這裡,這裡!”
葛思懷愣住了,“這是戒行的床位。”
每一張床都掛著帷幔,帷幔很長,長到拖拽在第,隻在夜裡睡覺的時候會放下來,用來遮擋蛇蟲鼠蟻,畢竟護國寺靠山,還是要做好防備的。
“這裡能推動。”簡月忙道,“牆還在,但是濕噠噠的,摸上去略有些鬆軟,像是剛砌好不久。”
聞言,魏逢春掉頭就往外走。
站在池塘邊上,她能看見那堵牆的位置。
邊上立著一棵樹,因為此處沒有後窗,所以樹木不影響光亮,便也沒人去搭理,任由其恣意生長,樹枝垂下,將這一處遮蔽得嚴嚴實實。
哪怕是冬日,亦是枝葉茂密。
如果不是有所察覺,刻意去留意的話,還真是很難看出這裡的異常,又加上池塘的水光瀲灩,很難發現這麵牆最底下的部分,其實是剛剛新砌的。
縫隙用青苔來遮掩,加上樹葉,池塘……
“稍等!”葛思懷縱身一躍,輕飄飄的落在了池塘邊,勾住了樹乾便瞧見了牆壁的異常,“果然是新的,青苔被折但還依舊鮮活,應該就是最近所致。”
葛思懷回到岸邊的時候,三人齊刷刷的看向平靜的池塘,“是從這兒遊走了,還是……”
“時辰差不多了,姑娘先回去吧!”葛思懷忙道,“這件事交給奴才便是。”
魏逢春點點頭,轉身就走。
前幾日下過雨,若是有痕跡怕是也衝淡了,何況護國寺那麼多人,就算是有腳印什麼的,也不能確保到底是哪個人的?
“姑娘,您說這人到底是死是活?”簡月一下子也有點懵。
魏逢春也說不好,這天底下所有的陰謀詭計,肯定會沾人命,至於要沾幾條命,全憑未完全泯滅的良心。
誰知道呢?
戒嗔不見了,戒行還在,那這房間裡還住著的一個人呢?
“不是說一個屋子四個人嗎?”魏逢春陡然頓住腳步。
簡月忙道,“還有一個叫戒心。”
“哦!”魏逢春點頭。
簡月解釋,“葛公公說,戒心是大師兄,戒嗔是二師兄,戒行排行第三,戒逸是最小的。”
丟的是戒嗔,但最可疑的事戒行。
那其他兩位師兄弟,在這裡麵充當什麼角色呢?
“六扇門的人,早晚也會摸清楚這裡麵的疑點。”魏逢春不覺得,這些東西能瞞得住六扇門的人,隻有他們不能查的,沒有他們查不到的。
比如說當日的林家庶女一案,真的什麼都查不到嗎?
非也。
隻不過是有些人,不允許黑暗見光,想要適可而止罷了!
拐個彎,簡月忽然擋住了魏逢春的去路。
魏逢春:“??”
哦,前麵有兩個。
不對,是三個。
魏逢春與簡月壓低了腳步聲,緊貼在牆根,聽著一牆之隔的迴廊儘處,出現的熟悉聲音。
嗯,是陳淑容的聲音。
“兄長放心,不管發生何事,我都不會與姐姐爭寵,姐姐是皇後,是唯一的皇後。”陳淑容言語溫柔,但語氣有點焦急,似乎是急於證明什麼。
緊接著,便是許久沒出現的被降了位的陳贏之音。
“你知道就好!”陳贏冷著臉,“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揣著什麼小九九,你以為入了皇上的後宮,你就有機會一飛衝天?彆忘了,你也是陳家的女兒,何況還是個庶女。”
陳贏一番話,說得陳淑容臉色蒼白,將頭低得更低了。
“陳家隻能有一位皇後,乃陳氏嫡女。”陳贏眯起危險的眸子,“不要以為庶女寄養在正房名下,就忘了自己的真實出身,外麵不敢有議論,那是因為有陳家在前麵擋著。”
陳淑容行禮,“是!兄長教誨,容兒絕不敢忘,入宮第一時間便已經絕了孕育子嗣的念頭,絕不敢與姐姐爭寵。即便到了今時今日,容兒也隻會不惜一切,輔佐姐姐,讓姐姐穩坐後位。”
“你能想明白自是最好不過。”陳贏的本質也隻是想敲打。
陳家有一位皇後就行了,若是姐妹扯頭花,容易被人鑽了空子,難得年關將近,有父親陳老太師和皇後的求情,皇帝悄悄撤了對陳贏的禁令,暗地裡著手讓他官複原職。
“兄長放心,不管什麼時候我都不會跟姐姐爭,姐姐永遠是姐姐,是皇後娘娘。”陳淑容垂眸,乖順至極。
陳贏歎口氣,“倒也不是咱故意要刁難你,而是一家人若不齊心,容易讓人抓住把柄,到時候倒黴的就不隻是你一人,而是整個陳家,整個家族。你能在宮中得帝王恩寵,被升為昭儀,自有陳家庇護,否則你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是!”陳淑容絲毫不反駁。
見此,陳贏便也沒有再說下去。
人家都做小伏低了,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罷了!”陳贏擺擺手,“住在護國寺內不要亂走,此前死了兩個人,凶手還沒抓住,千萬不要落單,否則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
陳淑容麵露驚懼,“死了人?那就是說,凶手還在護國寺內?”
“自己留意吧!”陳贏轉身離開。
陳淑容站在原地,好半晌都沒有吭聲。
“主子?”宜冬輕喚。
陳淑容這纔回過神來,語氣不似方纔的討好,也沒有半分驚懼之色,相反的,平靜得出奇,“我沒事,不必放在心上。”
“可太尉大人說,有凶手?”宜冬擔心。
陳淑容輕嗬兩聲,語氣平淡,“怕什麼?該死的又不是我,走吧,彆讓他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