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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她來時不逢春 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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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藥服下,絕嗣

簡月瞪大眼睛,是真的看不出來泔水桶裡有什麼,隔著厚厚的木桶,誰知道裡麵有什麼?何況陣陣臭味隨之散發出來,任誰也不會想到,裡麵藏著活物吧?

“人?”簡月低聲問。

魏逢春搖搖頭,“不清楚,是活的。”

“姑娘如此肯定?”簡月抿唇,盯著自街頭漸行漸遠的泔水桶。

魏逢春看向她,“我敢肯定。”

肯定裡麵有活物,但不確定是不是活人。

許是活的老鼠也說不定!

“姑娘,有沒有可能……”簡月皺了皺眉。

主仆二人對視一眼,顯然都有了自己的猜測,可猜測沒有證實之前,誰也不敢大聲吆喝,萬一猜錯了怎麼辦呢?

魏逢春睨了一眼鄰桌,“金家死了獨子,竟隻是辦了喪事,誰的責任都沒有追究,這本身就是怪異,若不是早作準備,我是打死也不信的。”

“姑娘是說金蟬脫殼?”簡月低低的問。

魏逢春起身,“咱婦道人家也不過是多看了兩場戲,多聽了幾次曲兒,看看話本子而已,這生死之事,哪兒敢真的摻合進去?”

“姑娘所言極是。”簡月頷首表示讚同。

簡月放下麵錢,跟在魏逢春身後離開。

鄰桌兩人對視一眼,旋即有一人轉身離開,另一人放下了銀錢便跟在了魏逢春的身後。

魏逢春緩步走在人群裡,轉身進了成衣鋪子。

“姑娘?”簡月低喚。

魏逢春笑了笑。

如此,簡月便不再多說。

定了兩塊料子,魏逢春便踏出了鋪子,迎麵正好遇見笑盈盈的君主裴靜和。

“郡主!”魏逢春旋即行禮。

裴靜和瞧一眼魏逢春,又看了一眼她身後一閃即逝的動靜,止不住揚起唇角笑了,“洛姑娘不必如此拘禮,本郡主剛回到皇都,諸事皆不熟悉,相逢不如偶遇,倒不如邀姑娘作陪,帶咱瞧瞧這皇都的繁華景色。姑娘意下如何?”

事實上,魏逢春對皇都也不熟悉。

“怕是要讓郡主失望了。”魏逢春這話一出,裴靜和的臉色就暗了下來。

這是拒絕?!

“這些年我身子不適,一直養在閨中,對於郡主所言的繁華景色,是半點都沒沾邊,您讓我給您指路,我還怕迷路了呢!”魏逢春笑盈盈的回答,“不過,若是能與郡主同行,是逢春的福氣。”

如此,裴靜和的臉上終於展露出笑顏,“洛姑娘原來也是路不熟?”

“慚愧。”魏逢春垂下眼簾。

瞧著她溫和之態,裴靜和鬆了口氣,“既如此,便一起走走!”

“郡主相邀,不敢不從。”魏逢春緊隨其後。

其實魏逢春也知道,裴靜和是想摸她的底,可眼下身後跟著尾巴,她也不願打草驚蛇,隻能借一借永安王府的風。

“此前見著洛姑娘身子單薄,還以為你是個弱不禁風的女子,沒想到竟可策馬挽弓,倒是出乎本郡主的意料。”裴靜和含笑望她,“還真是小瞧你了!”

魏逢春笑靨逢迎,“多謝郡主誇讚,王爺扶助先帝登位,其後駐守南疆這麼多年,世人聽得永安王府,誰不得誇一句王爺忠心堪比日月,一人可抵千軍萬馬。教出來的世子文武雙全,郡主亦不遑多讓。”

“看你誇得,這小嘴可真甜,以後誰要是娶了你,那不得甜到心尖兒去?”裴靜和笑著往前走,“對了,你這箭法誰教的?”

魏逢春頓了頓,“郡主有所不知,家父曾是護衛,後來為救兄長而死,兄長見我可憐便將我收為義妹,這箭法自然是家父所傳,可惜荒廢了多年……著實惹人笑話。”

“我瞧著是極好的。”裴靜和握住她的手,笑靨溫柔,“女兒家不能隻會做女紅,還是要有點防身的功夫纔好,要不然哪天遇見事,連個自保的能力都沒有。”

魏逢春不說話。

裴靜和又道,“你彆看那些臭男人,一天天的將保護你掛在嘴邊,可實際上能做到的,又能有幾何?男人的話,最是不可信,還是我們女兒家真心許多,說的都是貼心話。”

“郡主所言極是。”魏逢春點頭,“逢春受教。”

裴靜和握緊她的手,“我剛回來,實在是沒什麼人能說上話,瞧你倒是極好,來日可要多走動,多來王府走走。”

“多謝郡主厚愛,逢春定不負郡主之情。”魏逢春笑盈盈的接過,裴靜和遞來的帕子。

女兒家得貼帕相贈,永以為好。

瞧著街頭緩步而行的背影,陳淑容戴著幕簾,靜靜的站在原地,悠悠然吐出一口氣。

“主子?”宜冬開口,“郡主待這洛家姑娘,好似不同尋常?奴婢瞧著那世子,似乎也對她……”

陳淑容深吸一口氣,慢慢放下了幕簾,“待與不同有什麼用,娶進門纔算。如今局勢複雜,加上北州之事,多少人盯著永安王府,他們斷然不敢將全部賭注壓在左相府之上。”

“主子所言極是。”宜冬頷首,亦放下了幕簾,“不過這些日子,皇後娘娘她對您一直忽冷忽熱,對主子您的處境很不利。”

陳淑容轉身進了藥鋪,“處境而已,逆境而出纔是本事。”

抓了藥,掌櫃有些擔心,“姑娘,這藥……藥性極寒,一旦服下,怕是來日子嗣艱難,若是姑娘已有婚育倒也罷了,如若不然還請慎用。”

“多謝掌櫃提醒,我自是省得。”陳淑容開口。

宜冬提著藥包,付了銀子,“掌櫃好好做生意,權當咱沒有來過。”

“是!”掌櫃自不會多言。

開醫館、開藥鋪的,多多少少得遵守行規,要不然以後出了事,誰還敢來做他們的生意?

二人轉身出門,上馬車回宮。

車內解下幕簾。

陳淑容長長吐出一口氣,無力的靠在車壁處,“一著不慎,竟是落得如此下場,是我疏忽大意。”

“主子?”宜冬有些猶豫,“這藥……”

陳淑容挑了車窗簾子瞧向外頭,“熬好,送到我宮裡便是。”

“是!”宜冬頷首。

此為虎狼之藥,藥性極寒,如同掌櫃所言,一旦服下便是與子嗣無緣,縱然體質特殊,也得破費功夫調養,基本上不會有轉圜的餘地。

長長的宮道,陳淑容緩步朝前走。

不遠處,立著一人。

四目相對,空氣又一瞬的凝滯,陳淑容回神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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