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她來時不逢春 542
差點沒氣死她老子
魏逢春挪動步子,小心翼翼的靠近邊邊,往底下看了一眼,差點眩過去,裴靜和見勢趕緊拽了她一把,嗓音裡帶著幾分責怪,“不要命了?靠那麼近,萬一腳滑就完了!”
“那麼高?”魏逢春捂著砰砰亂跳的心口,“怎麼找到這地方的?圖紙落他們手裡了?”
裴靜和陰測測的睨著她,“你還知道圖紙呢?”
“這要是沒圖紙,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你我就算做夢,也夢不到這樣的地方吧?”魏逢春看向遠處,正將一切收拾妥當,準備上路的一行人,“這鐵索橋有些都沒有木板了,還怎麼過去?不會是爬過去吧?我可不會飛簷走壁!”
裴靜和拍了拍她的胳膊,“走,過去看看!”
待二人走過去之後,裴靜和睨了一眼自家老父親,“這是作甚?真打算從這裡過去?我沒有翅膀,飛不了!”
“急什麼?”裴玄敬攏了攏身上的大氅,“這麼多人在,何須你動手?到時候隻管慢慢走過去便是,隻不過提醒你一句,想要讓她活命,最好看著點,彆讓她耍花招。為父可不是你,對她動不了惻隱之心,不會手下留情的。”
魏逢春就在邊上站著,哈著氣搓著手,瞧著灰濛濛的天空,看著麵色灰沉的裴靜和。
“郡主不必擔心,隻管大膽的回他便是,這地方我要是跑了,沒吃沒喝的,估計得曝屍荒野。”魏逢春看向裴玄敬,“所以呢……王爺也不必如此防著我,隻要管吃管喝就成了。”
這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還指望她一人能跑出去?
真以為她長了翅膀?
一輛馬車被拆開,其後暗衛將車板拆了下來。
見此情形,魏逢春和裴靜和對視一眼,都明白了他們的用意。
過了片刻,好好的馬車被拆得隻剩下了一輛,其他的都被拆得七零八落,車板全部卸下,充當之後的墊腳板。
到了晌午的時候,天氣似乎暖和了一些,風也跟著小了些。
“走吧!”裴玄敬開口。
殘月頷首,手一揮,後麵的暗衛便背著木板衝了過去,一邊鋪設一邊走過去,速度很慢,但是竭力保持平穩,以免晃動得太厲害,令整個鐵索橋都搖晃難行。
“王爺,請!”殘月在前麵領路。
裴玄敬深吸一口氣,緩步走了上去。
鐵索很牢固,胳膊粗的鐵鏈雖然有些生鏽,但不影響行走。
裴靜和與魏逢春跟在裴玄敬的身後,慢慢悠悠的朝前走,風從對麵吹過來,吹得人心裡直發毛,但好在左右兩側都有鐵索可以扶著,隻要走得慢一些,仔細腳下就不會有危險。
“彆看下看!”裴靜和輕輕托了一下,魏逢春的下巴,“仔細嚇著你。”
魏逢春麵色蒼白,看向她的時候,肢體反應都是僵硬的。
說不怕是騙人,這麼高……怎麼可能不怕呢?
她是人,又不是神。
尤其是這萬丈懸崖,換誰不怕?
估計裴玄敬的心裡,也直發怵呢!
這麼高,掉下去就是粉身碎骨……
前麵的暗衛鋪好板子,後麵的幾個慢慢收起板子,好似生怕有人會跟著過來,所以斬斷了對方的路,將板子全部撤回來,一張不留。
一行人誰也沒說話,都是沉默著走到了儘頭。
上岸的時候,魏逢春的手腳都在發抖,整個人都有些麻木而僵硬,最後還是裴靜和攙了她一把,才把她帶了上去,險些連腳都不知道該怎麼邁了。
“沒事吧?”裴靜和輕輕抱了抱她,拍著她的脊背,“過來了,沒事了。”
魏逢春深吸一口氣,“所以我們到時候,還得從這裡走回去嗎?”
這個問題,裴靜和回答不了。
“把這些東西全部都藏好了。”裴玄敬攏了攏身上的大氅,咳嗽著吩咐底下人。
殘月頷首,快速讓人將木板全部收攏在一個洞內,其後用亂石將洞口封住,若是他們到時候還得沿路返回,那就從這裡重新取板。
若是不從這裡走,也不能便宜了彆人……
旁邊有個大洞,洞口黑黝黝的,彷彿要吃人。
“王爺,弄好了。”殘月行禮。
裴玄敬看了一眼魏逢春,又看了看裴靜和,終是什麼話都沒說,快速朝前走去。
“郡主,請!”殘月行禮。
裴靜和抓起魏逢春的手,“我們走!”
彆理他!
魏逢春的手很涼,畢竟這地方的確不暖和,她本來就身子不好,畏寒怕冷是常事,就算裹著厚厚的大氅,也遮不住這徹骨的寒涼。
山洞裡,就更冷了。
火把燃起,光亮隨風輕搖。
腳下到處都是亂石,偶爾還會有水坑,所以行走的時候得非常小心謹慎,本來就冷,若是濕了衣裳或者是鞋襪,那就更糟糕了。
“仔細腳下。”裴靜和提醒。
魏逢春點點頭,忽然眉心微擰,止不住頓了一下腳步。
“怎麼了?”裴靜和忙問,“是哪兒不舒服嗎?”
魏逢春裹了裹外頭的大氅,“冷!”
“走著走著就不冷了。”裴靜和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地方瘮人得很,有種令人不寒而栗的陰森之感,就像是進了人家的墳塚,又像是掏了人家的祖墳似的,偶爾來點風,就能讓人汗毛直立。
魏逢春點點頭,目光落在那邊的石柱後麵。
有人跟著他們?
難道是從鐵索橋那邊跟過來的?
不應該啊,剛入洞的時候似乎也沒瞧見什麼,但是這會她卻看得清清楚楚,的確是有人跟著他們……哦不,應該說是有活物跟著他們。
至於這活物是人,還是彆的什麼,那就不得而知了……
“父王這是要把我們帶往何處?”裴靜和忍不住了,“殺人不過頭點地,如此折磨,實在是讓人難受,還不如說清楚明白點。”
裴玄敬冷笑,“這麼點壓力都扛不住,還生出如此大的野心,你也不怕胃口太大吃不下?”
“嗬,要不是父王這麼一折騰,我估計早就吃完了。”裴靜和不甘示弱,“城外的那些守軍,早就該歸入我的麾下,成為我的將士。”
裴玄敬腳步一頓,“你要不要連為父這把老骨頭也一並要了去?”
“兄長不中用,父王這老骨頭遲早也是我的!”裴靜和理直氣壯,“所以父王不必擔心,來日……我必會為你風光大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