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她來時不逢春 543
魏妃二字,宛若她的前科
裴玄敬差點一口氣上不來,就這麼直勾勾的盯著裴靜和,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風一吹更是止不住的咳嗽,“你、你……好樣的,真不愧是本王的女兒!”
“子承父業,女也承父業,沒毛病!”裴靜和趾高氣揚。
要不是留著她們還有用,裴玄敬真的想一巴掌拍死,真是一個兩個都隻會氣他,有她們在……他沒病死也得被氣死!
裴玄敬拂袖而去。
“郡主何必呢?”魏逢春輕歎,“待會氣死了他,咱兩走不出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涼拌!”裴靜和慢悠悠的跟上,雙手環胸,目色微沉。
這麼刺激他,他都沒有鬆口,可見是真的鐵了心的,那就說明自己的推斷是對的,父王應該是真的……命不久矣了!
他想活著,所以強大的求生**促使他,不得不加快腳步,去找春兒口中所謂的龍珠。
龍珠……
“你之前說的龍珠,有活死人肉白骨之效?”裴靜和壓低了聲音,小心的詢問魏逢春,“是洛似錦告訴你的嗎?”
魏逢春看了一眼周遭,然後看向裴靜和,“會不會活死人肉白骨,我不清楚,但是謠言就是怎麼傳的,所以郡主知道王爺為何如此執著了嗎?”
“不隻是執著,還特彆著急,急不可耐,甚至於拿他那麼多弟兄作擋箭牌,讓自己消失得無影無蹤,這裡麵的執念之深,前所未見。”
裴靜和回應著她,二人的心裡都跟明鏡似的。
一直往前走,好似沒有目的,沒有方向,令人心裡不安。
裴玄敬的咳嗽越發厲害,他終是停了下來,“休息一下。”
“是!”殘月頷首。
眾人旋即停下休息,隻是氣氛有些詭異,尤其是這空曠的山洞裡,這地方不是溶洞,也沒有水聲,像極了大漠黃沙掩埋下的孤城。
一望無際的戈壁,漫天黃沙的遮蔽,將孤城永遠掩埋在地底下,成為消失的秘密……
“王爺,喝點水吧!”殘月上前。
裴玄敬吃了藥,喝了水,整個人好像疲憊到了極點,卻又將目光投向魏逢春,然後衝她招招手。
“我?”魏逢春以手自指,找她有什麼事嗎?
殘月在邊上虎視眈眈,魏逢春不得不緩步挪過去,故意裹了裹大氅,讓自己看起來有些虛弱,煞白的小臉在火光中顯現出病態的嬌弱,“王爺有什麼話要說嗎?”
“還打算裝到什麼時候?”裴玄敬問。
魏逢春看得出來,裴玄敬很虛弱,即便嗓音還算洪亮,可中氣不足,早就是體虛孱弱之相,“王爺這話,我可就聽不懂了。”
“借屍還魂,對嗎?”裴玄敬開口。
羽睫駭然揚起,魏逢春險些咬到自己的舌頭,好在也隻是愣怔了一下,其後便恢複了原本的虛弱模樣,“王爺可彆嚇唬我,我膽子小。”
“你膽子可不小,在南疆做了什麼,心裡不清楚嗎?”裴玄敬開始咳嗽。
魏逢春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裴靜和,她倒是想過來,卻被暗衛攔住,隻能與他們保持一段距離,靜靜的看著魏逢春站在永安王麵前。
雖然他們在說話,可說話的聲音不大,魏逢春又是背對著她,一時間她也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王爺這是要怪罪嗎?”魏逢春深吸一口氣,“若是如此,倒也不必大費周章,到時候把我丟在這裡了賬,生死有命,想必這裡沒吃沒喝的,我會死得悄無聲息,也不至於臟了王爺的手。”
裴玄敬眯起危險的眸子,“你在威脅本王?”
“我哪兒敢啊?”魏逢春似笑非笑,“隻是我這人心直口快,有話就說,若是這些話不中聽,王爺就多擔待一些,莫忘心裡去。您的身子不太好,怕是經不起咱這一股子氣吧?”
裴玄敬看向她,柔弱的外表下,藏著一顆七竅玲瓏心。
“你就不怕本王殺了靜和嗎?”裴玄敬陰測測的開口。
魏逢春唇邊的笑意漸漸收斂,就這麼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王爺會嗎?”
虎毒不食子,他會嗎?
“你說呢?”裴玄敬反唇相問。
魏逢春沉默了。
瞧著她略顯咬牙切齒的模樣,裴玄敬忽然笑了,“當年九重殿本就是一個局,一個欺騙先帝的騙局,可沒想到的是,天下能人異士那麼多,竟還真的讓他們闖出了點名堂,這是意料之外的收獲。”
魏逢春盯著他,不說話。
“正因為是意料之外,所以當初他們闖進去的時候,誰都沒有太過在意,畢竟那些年他們遇見的奇人怪事也多了去,時間久了便早已習慣。”裴玄敬繼續說,“誰曾想偏偏這一次,竟是真的出了奇跡。”
始料不及的事情,誰能來得及做好準備?
機會,是給有準備的人。
比如說一直小心謹慎的魏老二!
“王爺好似什麼都知道,卻又處處套我的話,所以您到底是知道呢?還是不知道?”魏逢春纔不會上他的當。
裴玄敬看向她,“一開始是知道,也有些不知道,後來看到木老三他們追殺你,本王便也想明白了大概。洪老五一直跟著你,始終在保護你,這說明你很重要,思來想去,唯有高老大或者是魏老二與你有關了吧?”
魏逢春不說話。
“借屍還魂,洛似錦為了你這位魏妃娘娘,還真是煞費苦心呢!”裴玄敬掩唇輕咳,較之方纔似乎好轉了不少,應是他吃的藥起了效用,“很奇怪,本王為何會知道嗎?”
魏逢春深吸一口氣,徐徐彆開頭不看他,麵上的不悅已經表現得清清楚楚。她現在最厭惡的,就是“魏妃”二字,就好像有了前科一樣,讓人聽著就渾身不舒服。
“你騙得了靜和,騙不了本王。”裴玄敬深吸一口氣,“不如你猜一下,若是靜和知道你騙了她那麼久,她會不會恨你?她呀,最恨的就是欺騙。”
魏逢春沒說話,隻長長吐出一口氣,“那王爺自己呢?您什麼都知道,卻還要瞞著,甚至於替我瞞著,郡主若是知道,會不會連你一起恨著!畢竟從一開始,郡主對王爺的恨,可比我多得多!”
“本王有何懼之?”裴玄敬不以為意。
魏逢春看向他,忽然想到了一些事情,“木老三或者是駱老四……是王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