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她來時不逢春 747
他在劫難逃
魏逢春本來安心吃飯,倒是被裴長恒這一驚一乍的嚇著,險些連筷子都沒拿住,捂著心口直翻白眼,“你是不是有病?吃個飯咋咋呼呼的,不吃就出去,嚇我一跳,差點沒噎死我!”
“你看,有人……”裴長恒指著窗戶,“那邊,快!快抓住她!”
夏四海當即讓人去追。
魏逢春:“??”
人?
沒有啊!
之前那幾個紅點,不都是侍衛嗎?這沒多出來活物啊!
“你是不是看錯了?”魏逢春不解,將碗裡最後一口飯扒拉乾淨,“當個皇帝就這麼疑神疑詭的,也不怕嚇著彆人?”
她繼續美滋滋的吃著,啃了一個大雞腿,吃了一隻烤鵪鶉,懶得搭理裴長恒。
但是漸漸的,她也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比如說,裴長恒的眼神。
他在乾什麼?
裴長恒好像看到了什麼,慌亂的站起來,左顧右盼的,也不知道在看什麼?
“彆過來,彆過來!”裴長恒步步後退,最後將目光落在了魏逢春的身後,“不是朕害的你,跟朕沒關係,滾開,你滾開!”
魏逢春:“??”
吃錯藥了?
“滾開,都給朕滾開,朕是九五之尊,朕是天子,朕是皇帝,滾啊!”裴長恒不斷的揮動雙手,就像是在趕蒼蠅一樣,大聲吼著。
魏逢春拿起帕子擦了擦手,眉心皺得生緊。
“主子?”春桃有些害怕,“皇上這是怎麼了?”
魏逢春裹了裹後槽牙,狐疑的望著瘋癲的裴長恒,“好像是瘋了?”
“是中邪吧?”春桃低聲說。
魏逢春:“……”
中邪?
彆說,還真彆說,像!
“像是中邪了!”魏逢春環顧四周,“這有什麼東西?”
春桃又道,“宮裡不乾淨吧?”
魏逢春煞有其事的點頭,“有道理,死了那麼多人,心裡發虛,所以害怕,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死在他手裡的,死在他算計中的那麼多,活該他中了邪。”
“主子,皇上這樣不會出事吧?萬一有啥事,不會牽連到您和小主子吧?”春桃滿臉憂慮。
魏逢春想了想,“要死死外麵,這要是牽連到我們娘倆,我真的要剁碎了他。”
夏四海從外麵進來,“皇上,外麵沒有……”
乍見著皇帝這般情況,夏四海登時嚇得臉都白了。
完了!
這怎麼又犯癔症了呢?
“皇上?”夏四海慌忙衝上去,“皇上,皇上!”
裴長恒依舊瘋瘋癲癲。
“到底是怎麼回事?”魏逢春問,“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像個瘋子一般,這不是想嚇死人嗎?”
夏四海眼眶發紅,“姑娘,皇上他……他是有心病啊!姑娘,您幫幫皇上吧!就當是行行好,為了大皇子,為了天下百姓,孩子不能沒有父親,天下不能失去一國之君啊!”
魏逢春:“……”
沒看出來,她巴不得他死嗎?
幫他?
太陽從西邊出來也不可能。
“你覺得我該如何幫他?”魏逢春問。
夏四海忙道,“陪著皇上,寬慰皇上,現如今皇上身邊隻剩下您了!”
魏逢春了悟。
這意思不就是……遠離他,刺激他,氣死他,弄死他。
“他活該!”魏逢春低嗤,“滿腹算計,自私自利,口蜜腹劍,活該有此下場。”
話音剛落,裴長恒就更瘋了。
他一下子鑽進了桌子底下,“不要過來,都滾!滾出去啊!不要纏著朕,不要纏著朕!出去……四海,四海,快救救朕,快救救朕!”
忽然間,桌案底下發出了砰的一聲響,然後便是什麼聲音都消失了。
“快。快來人!”
夏四海失聲尖叫。
桌子被快速挪開,皇帝卻已經昏死在地上。
哦,撞暈了?
裴長恒的額頭有紅色的印記,大概是撞在了桌腿上,所以一下子厥過去了,人倒是沒什麼事,但這瘋癲模樣容易嚇著彆人。
“還好玨兒沒看到。”魏逢春如釋重負。
這要是讓孩子瞧見,不定得有多大的心理陰影呢!
“主子,您快躲著點,彆到時候牽扯到您!”春桃忙拽著魏逢春躲到一旁,“太醫也好,和尚道士也罷,彆到時候沾著您。”
春桃險些說出那兩個字。
晦氣!
的確,這很晦氣。
一國之君,瘋瘋癲癲,成何體統?
“太醫來了,太醫來了!”小太監快速喊著。
太醫來了也沒用,和之前一樣,看不出來皇帝有什麼異常,無外乎是心悸罷了!
裴長恒雙目緊閉,昏厥不行。
太醫處理了皇帝額頭的傷,隻是交代了兩聲,便匆匆離開。
這病,誰也看不好。
“姑娘!”夏四海撲通一聲就跪在了魏逢春的跟前,“求您了,救救皇上,救救皇上吧!求您了!以後您彆跟皇上爭吵,您好好的哄一鬨皇上,等皇上身子好轉,您想怎樣都可以!”
魏逢春居高臨下的睨著他,也不叫他起來,助紂為虐的東西,不值得同情。
“你跟皇帝多年,這些年你也看到他做了什麼?夏四海,人心都是肉長的,你覺得這一顆心能挨幾刀啊?人都死了,才知道哭,又有什麼用呢?”魏逢春不屑一顧,“還不如好好找個和尚,道士什麼的,給你家皇上驅驅邪。”
彷彿想起了什麼,魏逢春又笑了,“哦對了,你們連國寺裡主持都沒放過,怎麼會有和尚心甘情願的來給他驅邪呢?看吧,我說什麼來著?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做的壞事多了,遲早要報應到自己的身上。冤孽纏身,何嘗不是一種因果呢?”
夏四海啞然,真真是一句話都答不上來。
皇帝那模樣,分明是看到詭了,當然,也可能是想象中的詭異,宛若癔症一般,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裡,那些慘死的人,一個接一個的來找他了……
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