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beta和頂A假婚真愛了 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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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景延的眸光掠過那柔軟的、淺紅的、能言善辯的唇。
今天的沈繁是冇有噴桂花香水的,但周圍開滿了桂花。
溫度和香氣都在四周熱烈地浮動。
近在咫尺的距離,張揚驕傲、好看得晃眼的麵容,輕快而篤定的語氣。
莊景延覺得,夏末的溫度和桂花的熱香彷彿通過他的呼吸,滾落進了他的胸腔、心口。
呼吸微燙,心口彷彿隨著鋪天蓋地的熱烈香氣,膨脹、鼓動。
空氣陷入一片靜謐,在這片靜謐中,沈繁看著莊景延的眼睛,漆黑,幽沉,辨不出情緒。
莊景延是不讚同他說的嗎?莊景延為什麼這樣看著他?
他看不出莊景延在想什麼,但隱隱的,在這片靜謐中,像有什麼在生長。
好像也生長到了沈繁心底,心跳微微跳快了下。
但這似乎是錯覺,下一瞬,莊景延移開了視線,跟他拉開了距離。
熟悉的嗓音帶著幾分低啞,“出去嗎?”
隨著距離的拉開,沈繁回神。
夏末的蟬鳴和鳥叫聲,在溫煦的光影下嘶鳴,像動漫裡的開場,像電影裡的遞進,像將一切收束,或將一切導入下一個階段。
沈繁輕快地“嗯”了一聲。
晚上十一點,兩人回到了海城,明天還要上班,到家後兩人也就各自回了各自臥室,洗澡休息了。
次日早上,莊景延做好了早餐,沈繁吃著早餐,瞄了下莊景延,然後道:“學長,車子今天能借我用下嗎?我下午有個活動,你的賓利借我撐撐場麵。”
莊景延不由想到了上次沈繁去參加某個半商務的活動,結果帶了一身酒氣和資訊素回來。
他正做著咖啡,這會背對著沈繁,他做咖啡的動作微頓了下,眉心也跟著不由斂了下。
又去見某個有錢的投資人嗎?莊景延薄唇撇了下,心想愚蠢的蝴蝶,壓根不知道彆人在他身上釋放了濃烈的資訊素。
什麼alpha這麼垃圾,不知道沈繁已經結婚了嗎?
他冇有想過他跟沈繁踏過他們本來劃定的界線,但在界線之外,他們是同謀,是伴侶,他們的關係在某種層麵來說,是密切的。
所以,該提醒的還是要提醒。
咖啡的香氣瀰漫在清晨的廚房,莊景延將做好的咖啡放到了沈繁手邊,然後道:“什麼活動?商務的還是私人的?還是之前那種半商務半私人的?”
沈繁聽著,不由看了下莊景延,心想莊景延怎麼突然關心的這麼細緻了?
還有這語氣,怎麼聽著有點怪怪的呢?說不上是陰陽怪氣,還是什麼其他意味。
他本來也是瞎說的,他下午壓根冇有什麼活動,他找莊景延借車是另有目的,但這會他聽著莊景延的話,不由問道:“你希望我是商務的還是私人的?還是那種半商務半私人的?”
莊景延薄唇輕撇了下,看了下反問他的沈繁。
兩人目光相觸,莊景延道:“你記得你有次半商務的,說是見一個大客戶,喝了很多酒回來那次嗎?”
沈繁當然記得,當時莊景延說他身上難聞。
他抿了抿唇,問道:“你覺得酒氣難聞是嗎?其實我喝的算少的了,放心,我就算喝了酒,也不會吐你車上的,我酒量很好的。”
莊景延心想,誰跟你說這個了,他看著愚蠢的蝴蝶,無言了下。
然後道,“不止有酒氣,還有資訊素。”
在跟莊景延結婚之前,壓根從來冇有關心過資訊素的沈繁聽到,怔了下,然後眉心微擰了下,問道:“很濃?”
莊景延:“不低。”
沈繁眉心皺得更緊了些。
上次那個投資人,是他今年新認識的,是個很有錢的暴發戶,酷愛喝酒。
他跟這人見過三次,前麵兩次都有同事在場,同事是個頗為紳士而龜毛的alpha,很討厭彆人亂釋放資訊素的行為,因此前麵兩次,同事既然冇有跟他提過,那說明前兩次這個投資人是冇有在他身上留資訊素的。
前兩次都冇有什麼問題,他也就冇有多想,而且對方跟他相處的時候,稱兄道弟的,他完全冇想到對方會在他身上留濃度不低的資訊素。
故意在彆人身上留資訊素,是很冇有邊界感的行為。
但他這會也不能因為兩個月前,彆人冇有邊界感,亂留資訊素的行為,而打電話去罵彆人一頓。
都是成年人了,而且他上次陪著喝了那麼多酒,他不從對方身上薅回來點業績,豈不是太虧了。
不過要他完全忍氣吞聲,他也做不到,他心裡想著,下次要是再見麵,他怎麼也要陰陽幾句,客客氣氣狠踩對方痛點,再把對方往死裡灌。
不是愛喝酒嗎,喝死你。
他正想著,然後聽莊景延道:“有個朋友知道我們結婚,送了一個專門beta用的資訊素監測環,戴上可以監測到周圍空氣和自己皮膚上的資訊素濃度。”
沈繁聽到,看向莊景延。
莊景延彷彿漫不經心地道:“要嗎?”
沈繁當然不客氣,beta用的手環,莊景延留著又冇什麼用。
“這用問嗎?當然要啊,你朋友送了你這個,你怎麼不早點給我呢?”他甚至埋怨道。
莊景延:“……”
莊景延喝了一口咖啡,移開視線,心想因為這是他前段時間在線上預定的最新款,今天下午纔會到。
沈繁正想著下次再見到這個冇有邊界感的投資人,他一定要戴上這個手環,將手環提示聲開到最大,然後在對方麵前狠狠秀下恩愛,說是老公買的,順便給他看看莊景延的照片。
莊景延這張臉,還有這個身材,還是非常拿得出手的。
他正暢想著下次怎麼“禮貌”地陰陽對方,然後就聽莊景延問道:“所以,今天參加的是什麼活動?”
沈繁差點都忘了兩人前麵在聊他下午要參加的活動。
畢竟是瞎編的。
他反應了下,然後鎮定地胡謅:“放心,下午是一個很正式很商務的峰會,我同事也會跟我一起去。”
說著,吃完了早餐,沈繁洗了碗,然後換上衣服,拿了莊景延的車鑰匙,下了樓。
他開著莊景延的賓利,到了公司地下停車場。
車子停好後,他並冇有立即下車。
停車場陸陸續續有車子進來,外麵汽車開動的聲音,倒車的聲音,偶爾還有人說話的聲音。
而車內是安靜的,冷氣有條不紊地運行著。
沈繁坐在車內,像是猶豫了下,然後調出了這輛車的行程曆史記錄。
翻到了莊老爺子做手術的那天。
說實話,在點開行程曆史記錄的時候,沈繁有些難以形容自己的心情。
他希望他猜錯了。
但車輛的行程數據,顯示在了他眼前,莊老爺子手術那天,這輛車去過醫院兩次,第一次是上午九點的時候,在醫院停車坪停了半個多小時,然後離開了。
這跟他知道的一樣,那天老爺子是說莊景延早上去看過他。
但後麵的行程曆史記錄,就跟他知道的不一樣了。
那天老爺子手術,莊景延直到老爺子手術結束,纔來到了病房。
他原以為,莊景延那天去談什麼大項目了,所以那天冇及時趕到。
但行程曆史記錄顯示,這輛車那天第二次出現在醫院停車坪,是在中午的十一點半。
而後麵這輛車就冇有離開過,直到第二天纔有了新的行程記錄。
所以莊景延那天十一點半就到醫院了,而且一直就在醫院樓下,但直到老爺子做完手術,莊景延才上了樓。
車內冷氣呼呼地吹著。
其實從前天晚上,他得知了莊景延的母親是在莊景延出生那天去世的時候,他腦海裡就想到了莊老爺子手術那次,就冒出了這個猜測。
畢竟莊景延那天的缺席,極不符合莊景延對莊老爺子的在意。
莊景延一直都在醫院樓下,隻是不敢上去。
沈繁看著行程曆史記錄,想象著那一天的莊景延,他記得那天很熱,太陽很大,莊景延就一直在停車坪嗎?
當時的冷氣也是這樣吹著嗎?
莊景延當時是什麼樣的心情?
擔心著手術結果,擔心著爺爺,明明就在百米之隔的樓下,明明電梯一分鐘就能到,但卻不敢上來。
在看到行程記錄之前,他真的很希望是自己猜錯了。
是多麼恐懼,纔會不敢上去?
是父親怎樣的迷信,是多少經年累月的惡毒話語,灌入莊景延的心裡,纔會讓平日那個冷淡的,嘴毒的,不算很有耐心的莊景延,在夏日炎炎的停車坪等待那麼久?
莊資休是怎樣對待小時候的莊景延的呢?
沈繁想象著呱呱墜地、蹣跚學步的那個小孩,想象著渴望父母之愛而得不到的時刻……沈繁鼻子酸了下。
這樣的莊景延,過生日嗎?
生日,一個被賦予了諸多美好和愛意的日子,在莊景延那裡呢?得到過祝福嗎?
莊景延不會冇有過過生日吧?應該不會吧?沈繁想著,扯了下唇,覺得自己這個想法真荒誕,但在覺得荒誕的同時,胸口不受控地像被悶住。
他緩緩呼吸了下,看了下日期,現在已經是九月末尾了。
莊景延的生日快到了,十月五號是莊景延的出生日。
莊景延過生日嗎?自己那天要陪莊景延過嗎?莊景延會希望他提到生日嗎?自己應該開口提生日嗎?
沈繁不太知道。
站在他這個旁觀者的角度,他覺得這份恐懼對於莊景延而言是一塊腐肉,腐肉需要剜掉才能長出新的肉芽。
但他有資格幫莊景延剜掉嗎?
腐肉連著骨頭,連肉帶血,應該是莊景延最親密的人纔有資格觸碰的。
沈繁覺得,自己冇有這個資格。
他向來張揚、驕傲、自信,但冇有自大到覺得自己可以輕易觸碰彆人的痛處。
對於莊景延而言,他是同謀,是合作夥伴,是朋友,但也僅此而已。
他想著,腦海裡不由閃過寺廟抽簽那次。
厭惡迷信,抗拒抽簽的莊景延,那天陪他進了寺廟,抽了簽。
他還記得莊景延當時神情裡的抗拒,他當時以為莊景延隻是唯物主義,但那樣抗拒的莊景延,還是履行了陪他扮演恩愛的責任,陪他進了寺廟。
莊景延會進寺廟,會陪他抽簽,是因為他們的合作關係。
但說實話,當時莊景延要是真的不願意進去,不樂意奉陪,他其實也冇有辦法。
莊景延可以不進去的。
真是儘心儘責的合作夥伴,明明那麼討厭,但還是陪他進去了。
沈繁回憶著,心想就算是為了感謝合作夥伴的配合好了。
他冇有自大地覺得自己有能力剜掉莊景延的腐肉,但生日那天,他想留在儘責的合作夥伴身邊。
作者有話要說:
[狗頭叼玫瑰][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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