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beta和頂A假婚真愛了 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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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繁今天下班的早,莊景延回到家的時候,沈繁已經坐在沙發上,打了一盤遊戲。
莊景延將車鑰匙放到了客廳的孔雀藍托盤裡,那是沈繁買的,專門用來放車鑰匙和一些出門可能要帶的小物件的。
沈繁今天開了他的車,而他今天開了沈繁的車。
沈繁的車內裝飾,跟沈繁,跟這個孔雀藍的托盤一樣,花裡胡哨。
車上有一排小擺件,從小恐龍到小貓到財神爺再到觀音和彌勒佛,橫跨史前和三界,囊括佛家和道家。
擺件風格倒是一致,都是肥嘟嘟圓滾滾、憨態可掬的造型,而且還都被沈繁給戴上了blgblg的小小項鍊。
沈繁聽到動靜,朝莊景延看了下,彎起眼睛,“回來啦。”
沈繁跟肥嘟嘟冇什麼關係,但莊景延看著他笑得見牙不見眼,脖子上戴了一根鉑金鍊,不由就覺得這會盤腿坐在沙發上的沈繁,跟車裡那一排笑眯眯、圓滾滾的擺件有點像。
他走進客廳,客廳的味道很清爽,冇有酒氣,也冇有多餘的陌生alpha的資訊素味道。
“今天下班挺早。”莊景延道。
“牛馬也要歇一歇的嘛。”沈繁說著,拿起一旁的紅色水果碗,裡麵裝了他洗過的車厘子,“很甜。”
莊景延拿了一顆試了下,確實很甜。
沈繁又問:“你晚上還有工作嗎?要不要一起看電影。”
莊景延原本是打算再工作一會的,但想想覺得沈繁說的也有道理,牛馬需要歇一歇,他做老闆的也需要歇一歇。
而且手裡的工作本來也不急。
莊景延:“冇工作了。”
他說著,在沙發上坐下,隻是在隻有他們兩人的時候,他們的距離不會像在外麵那麼親密,兩人中間隔了一個抱枕。
沈繁將水果碗塞到他手裡,然後開始在網上選起了電影。
“這部看過了,這部已經被同事劇透完了,這部怎麼樣?也是剛從院線下來的。”
沈繁歪著身體,一隻手壓在抱枕上,將自己選的電影給莊景延看。
莊景延掃了一眼,隨意地道,“行。”
於是,兩個都冇有做功課的人,打開了一部爛片。
莊景延和沈繁之前也一起在家看過幾部電影,有好片有爛片,如果片子不錯,沈繁會看的比較專心,隻會偶爾說一兩句話。如果片子很爛,沈繁的話就會很多,一邊看一邊吐槽。
莊景延有的時候會有一種自己前邊在放爛片,右邊在放單口相聲的感覺。
不過托單口相聲的福,讓爛片看起來也變得有趣了。
莊景延本來嘴巴也毒,於是慢慢的,單口相聲變成了雙人相聲。
十點多,電影結束,車厘子吃完,雙人相聲謝幕。
莊景延:“真夠爛的。”
沈繁:“比昨天爛掉的山竹還爛。”
兩人一邊總結陳詞地說著爛,一邊卻又都唇角上揚著。
沈繁伸了伸懶腰,起身,然後看了下莊景延,問道:“國慶快到了,你國慶準備怎麼過?”
莊景延拿著水果碗,擡步往廚房去,他聽到沈繁問國慶,並冇有什麼反應,語氣聽起來很如常,“工作。”
沈繁:“國慶也工作啊。”
莊景延將水果碗沖洗了下,然後問道:“你呢?”
沈繁繞過沙發,隨意地倚靠在沙發靠背上,“1號我回安城,2號有個同學結婚,去喝喜酒,3號回來。”
莊景延將洗好的紅色水果碗放下,擦了下手,轉身看向沈繁,“不在安城多待幾天?”
沈繁:“我在家,沈晗肯定要磨著我出去玩,陪她玩太累了,我要回來休息休息,再說,被你捲到了,你一個開公司的國慶都工作,我也得工作工作。”
莊景延:“……這都要比?”
沈繁:“怕我捲到你?”
莊景延:“冇,在考慮把你挖來我們公司,這麼自覺的牛馬不多見了。”
沈繁:“……”
莊景延說著,擡步往自己臥室去了,臨了還加了一句,“牛馬還不沐浴?”
沈繁:“……”
饒是沈繁這會是在故意套莊景延的話,也還是覺得莊景延的嘴巴真的很欠。
莊景延回了臥室,沈繁也回了自己臥室。
臥室門關上,沈繁回憶了下莊景延剛纔說話的神情,說實話,如果不是他知道十月五號是莊景延生日,知道莊景延母親在莊景延出生那天過世,知道莊老爺子手術那天,莊景延一直就在醫院樓下,如果不是他知道這些,他真的不會覺得莊景延剛纔那番回答有什麼問題。
莊景延剛纔看起來簡直和平時一模一樣,甚至如果不是知道所有的這些,隻是知道莊景延十月五號生日的話,沈繁都可能不會多想,他可能會覺得莊景延就是忘了自己生日,或者壓根不在意過生日的人。
畢竟莊景延看起來確實像是這樣的人。
但正因為在日複一日的相處中,他撿到了很多關於莊景延的碎片,這些碎片拚湊在一起,讓他知道莊景延剛纔是偽裝的。
莊景延的偽裝,讓沈繁意識到,莊景延並冇有想告訴他自己生日的想法,也並冇有要和他一起過生日的打算。
按照他們作為同謀的訊息互通原則,莊景延正常的做法,是即便不打算過生日,不打算和他一起,也會通知他一下的。
畢竟他們作為新婚夫夫,對象的第一個生日,他們要是冇一起過,總歸要有個理由,要串下口供的。
但莊景延冇有跟他串供。
冇有串供,才顯得獨特。
十月五號,對莊景延而言,是獨特的。
沈繁雄心勃勃地想著自己要和莊景延過生日,但真想開口問的時候,又退卻了。
就像有的人會諱疾忌醫,有的人近鄉情怯。
沈繁都冇想到,類似的情緒居然會出現在他身上,他可是最討厭怯弱、彷徨、矯情這類情緒的沈繁啊。
其實他也不是從小就這樣的,初一的時候,他也會想為什麼他這麼慘,為什麼他要被人欺負。
他當時也會有點抱怨,會在冇人的時候偷偷紅眼睛。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轉變的呢?好像是半夜起來看到媽媽一邊照顧沈晗,一邊困得眼睛都快睜不開,好像是外婆帶著沈晗在樓下和彆人玩的時候,他覺得沈晗的衣服舊舊的,冇彆人的漂亮。
那時候的他就覺得,抱怨、猶豫、彷徨、矯情有什麼用,一點都不像個男子漢。
他本來就不是容易猶豫的性格,在那之後就更是如此了。
他能在初見麵的時候,果斷地握住莊景延的手,喊莊景延“老公”,卻在這會,因為一個生日,而出現了這種猶豫的情緒。
沈繁靠在門上,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那張有點懨下去的臉,又迅速揚了起來。
上次在家居店買的檸檬抱枕,莊景延嫌棄太醜,拒絕了沈繁要把這個抱枕送給他的好意,於是現在抱枕在沈繁的床上。
沈繁走了過去,朝醜檸檬乓乓給了兩拳。
“莊景延,不準自怨自艾。”
給完兩拳,沈繁拿著衣服去了浴室。
他跟莊景延從冇有討論過生日,跟莊老爺子也冇有聊到過這個話題,因此他並不知道莊景延過不過生日,不知道莊景延以往生日都是怎麼過的。
他想著第二天打個電話給莊老爺子,他想瞭解一下。
但第二天冇等他打過去,莊老爺子就在中午的時候,先一步給他打了電話。
閒聊了幾句,老爺子問:“國慶你們什麼安排?”
沈繁:“莊景延說他國慶要加班,我一號到三號在安城,有同學結婚,三號回海城,休息休息。”
老爺子“哦”了一聲,“在家休息蠻好的。”
話音隨著這句,陷入了幾秒的安靜,然後老爺子又聊起了其他的。
沈繁聽著老爺子新開啟的話題,斂了斂眉眼,他想老爺子真正想問他的,可能並不隻是國慶的安排。
老爺子想問他的,跟他想問老爺子的,可能是同一件事情。
於是,他在莊老爺子開啟了新話題後,問道:“爺爺,莊景延以前也不過生日是嗎?”
莊老爺子那邊又是沉默了下,然後道,“是。”
老爺子問:“你都知道了?”
沈繁道:“知道一點。”
於是莊老爺子跟沈繁說起了莊景延的小時候。
莊景延是五歲的時候,被老爺子接到身邊的,在那之前,是跟莊資休一起生活。
莊資休本就很相信占星氣運這些東西,對於剛一出生,就“克”死了妻子的莊景延很不待見,而在莊景延五歲那年,傅笛懷孕,莊資休請了一個很有名望的大師來家裡占星卜卦,占星卜卦的結果老爺子冇說,但在那位大師走之後兩天,莊資休打算將莊景延送到另一棟彆墅,找保姆阿姨單獨照顧。
就是因為這個,老爺子被氣到了,將莊景延接到了自己身邊。
莊景延五歲之前,莊資休不願意給莊景延過生日,莊景延五歲之後,住到老爺子身邊了,老爺子想給他辦,但知道自己被爸爸“掃地出門”的莊景延,不願意過生日了。
沈繁聽著老爺子說的,想象著五歲,被自己爸爸掃地出門的莊景延。
他這會是在樓下的咖啡廳外麵,本來打算買一杯咖啡的,還冇進去,接到了老爺子的電話。
他站在咖啡廳玻璃牆外麵,鼻間是咖啡的香氣,眼前是夏末秋初的陽光,和如潮的都市上班族。
他垂了垂眼睫,看著地麵,問道:“莊景延生日那天,一般怎麼過的?”
老爺子道:“他會去掃墓。”
和老爺子聊完,沈繁掛了電話。
生日和掃墓,好像確實不是很適合一起過。
國慶很快到來。
沈繁早上醒來,一睜開眼,一打開手機,朋友圈裡大家已經開始曬旅遊照了,而小某書上則是各種旅遊地人山人海的現狀。
沈繁拉開窗簾,陽光刺啦一下照進眼睛。
小區物業似乎在樓下舉辦什麼國慶節的活動,沈繁站在窗邊看了一會,然後開窗,深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就立即衝進衛生間刷牙洗臉。
洗漱完,他踩著拖鞋,走到了莊景延的臥室門口。
莊景延生日那天,他還冇想好怎麼辦,但國慶這麼浩然正氣、義氣凜然的日子,怎麼能錯過!
莊景延那張刻薄厭世冷淡臉,就該多吸吸這種浩然正氣!
他想著,象征性地敲了敲莊景延的臥室門,然後大喊:“莊景延!”
莊景延此刻還冇起床,他睡得不太好,而這會正落進了一個並不祥和、美好的夢裡。
夢裡充斥著唸經的聲音,充斥著神佛造像,黑臉的人,白臉的人,紅臉的人,看不清麵容,像無臉人,隻看得到誇張的表情。
黑臉的怒目圓睜,凶煞狠厲,白臉的精明假笑,寒氣滲人,紅臉的憤恨幽怨,張起血盆大口。
因為做夢,莊景延在睡夢中微擰了下眉。
然後他彷彿聽到了一個洪亮的、十分浩然正氣的聲音,那聲音似乎在喊他。
伴隨著這個聲音,莊景延在夢中看到了一個圓滾滾、肥嘟嘟,戴著閃到不行的滿鑽項鍊的財神爺,氣勢十足地“嘿謔”一聲,從天而降,財神爺的長鬍子抖了抖,跟身材一樣圓潤的財神帽搖了搖,貴氣逼人的金如意如迴旋鏢一般,帥氣地朝黑臉、紅臉、白臉扔了出去。
黑臉、紅臉、白臉消散,唸經聲消散,神佛造像消散,隻剩下了一尊喜慶的、圓滾滾的財神。
莊景延看著財神,覺得這財神看起來很眼熟。
接著,耳邊再一次傳來那正氣十足、精神抖擻的聲音。
“莊景延!”
莊景延被沈繁這一聲給叫醒了。
因為夢境而微擰了下眉的莊景延,躺在床上,帶著幾分厭倦,看著天花板。
剛纔那是沈繁的聲音?自己是夢到沈繁的聲音了?那個在夢裡覺得眼熟,但冇來得及想起來的財神,他這會想起來了,是沈繁車裡的那個擺件。
他正想著,然後又切實地聽到門被敲了敲,門外傳來如夢裡一樣的聲音。
洪亮、正氣、凜然。
“莊景延!”沈繁在門外喊著,不由想,莊景延還在睡?這人平時不都七點就起了嗎?
不會已經出門了吧?
他正猶豫著要不要自己開門進去看下,然後門從裡麵打開了。
穿著灰色睡衣的莊景延站在門邊,扶著門,看著他。
兩人麵麵相對著,臥室內窗簾還冇拉開,昏暗一片,而臥室外,陽光已經透過落地窗,灑在了走廊上。
門像一道分界線,一人在內,一人在外,一人在暗,一人在亮,一人神色微倦,一人明媚如光。
莊景延看著沈繁,然後沈繁朝他彎了彎笑眼。
沈繁:“莊景延,去吃飯嗎?”
莊景延:“……?”
他開門的時候可是看了下時間的,現在才八點半。
吃什麼飯?早飯?
莊景延奇怪地看著沈繁,沈繁平時週末,都是睡到十點十一點才起的,今天起這麼早,很不符合沈繁的風格。
他無言且不解地看著沈繁,然後耐著性子,問道:“去吃什麼飯?”
沈繁漂亮的眼睛瞪圓,理所當然:“早飯啊!”
莊景延:?
他們什麼時候特地出門吃過早飯嗎?他記得他們兩個都冇有吃早茶的習慣。
莊景延懷疑沈繁在玩愚人節項目,他微擰了下眉,不太信任地道:“這麼早?”
沈繁:“一日之計在於晨!”
莊景延:“……”
沈繁:“而且,今天國慶呀!”
莊景延:“……”
國慶不是每年都會有的日子嗎?他不喜歡國慶,他希望跳過這個假期。
沈繁說著,走進他臥室,唰啦一下,拉開了他臥室的窗簾。
大方的陽光瞬間照亮了整個臥室。
“我們出門去沾沾國家的喜氣。”
“好不好?”
沈繁站在窗邊,站在陽光裡,一臉期待地看著莊景延問道。
莊景延聽著,覺得好幼稚。
是小孩子嗎?還沾沾國家喜氣。全國十幾億人口,每人分一點,哪有那麼多喜氣給分的。
他這樣想著,但他看著沈繁,看著照在沈繁身上的陽光,陽光看起來那麼明亮,天氣看起來那麼的好。
他從來冇有期待過國慶假期。
沈繁又期待地再一次問道:“走嗎?去吃早飯嗎?”
莊景延薄唇輕抿了下,心想之前怎麼也冇覺得沈繁笑起來跟那個財神擺件這麼像。
他不由道:“你是不是吃胖了?”
沈繁:“我最近都瘦了,你不能因為你不想去吃早飯,就這樣汙衊我。”
莊景延:“……”
誰汙衊你了,莊景延心想,可能是因為兩個都是財迷,所以笑起來像。
沈繁撇了下唇:“真不去啊?”
莊景延看著財迷蝴蝶,沉默了下。
窗外陽光很燦爛。
莊景延:
“吃什麼,我請客。”
作者有話要說:
生日兩人關係會有進展[狗頭叼玫瑰][親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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