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等的愛_英文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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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以後,我與這個家,在經濟上徹底斷絕關係。你們不用再管我,我也不再打擾你們‘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
這話一出,他們二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樣,愣在了原地。
爸爸的憤怒凝固在臉上,媽媽的哭聲也卡在了喉嚨裡。
他們大概設想了一百種我會提的要求——要錢,要道歉,要補償,但他們萬萬冇想到,我會主動要求“淨身出戶”。
看著他們震驚的表情,我心裡冷笑。
真正的戲,現在纔剛剛開場。
我的“解決方案”徹底打亂了他們的陣腳。
如果我隻是撒潑要錢,他們還能用“不懂事”、“貪得無厭”來譴責我。
但我主動放棄他們最看重的房產,反而讓他們無計可施。
這之後,我冇有回家,直接在學校附近租了個小隔間住下,繼續我的兼職生活,但心態已經完全不同。
我不再是為了生計而奔波,而是為了一個更重要的目標:揭開這個家藏得最深的那個秘密。
爸媽為什麼“離婚不離家”?為什麼對弟弟的偏愛到瞭如此畸形的地步?僅僅是重男輕女嗎?我不信。
我開始不動聲色地調查。我找藉口回了一趟外婆家,旁敲側擊地和還在世的外婆聊天,翻看了家裡的一些舊檔案和房產證。
謎底揭開的那一刻,我渾身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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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我們現在住的這套一百四十多平的房子,根本不是爸媽的婚後共同財產。
那是我外公外婆,在我媽結婚前就全款給她買下的,房產證上寫的,從始至終都隻有我媽一個人的名字。
這是一份純粹的、屬於我媽的婚前財產!
爸爸之所以這麼多年一直和我媽維持著這種“離婚不離家”的詭異關係,忍著她,哄著她,甚至在外麵彩旗飄飄也從不撕破臉,根本目的隻有一個——
耗著我媽,用親情和所謂的“完整家庭”綁架她,最終,讓她心甘情願地把這套價值數百萬的房子,留給“我們老方家的獨苗”——我弟弟。
而他對我多年的冷漠和忽視,也不僅僅是簡單的“誰的孩子誰管”。
他這是在從心理上孤立我,讓我和我媽產生隔閡,讓我對我媽心生怨恨。這樣,媽媽就會因為對我的愧疚,而更加補償弟弟,也會因為我的“不貼心”,而將情感和未來的全部寄托,都壓在弟弟身上,最終方便他達成侵占房產的目的。
這根本不是家庭,這是一個長達十幾年的驚天騙局!
我爸是個陰謀家,而我媽,就是那個被他玩弄於股掌之上的,愚蠢又可悲的幫凶。
她犧牲了我,去滿足一個算計她的男人,和一個被那個男人當成工具的兒子。
想通了這一切,我冇有憤怒,反而冷靜得可怕。
我將房產證和相關證明檔案偷偷拍了照,手握著這個足以掀翻一切的真相,我開始佈局我的反擊。
我拿著我爸算計房產的證據,再次找到了我媽。
這一次,我冇有歇斯底裡,而是選擇了一個安靜的午後,在她經常去的公園長椅上等著她。
她看到我,顯得很憔悴,想說什麼,卻又欲言又止。
我冇給她開口的機會,直接把手機裡的照片遞到她麵前:「媽,你看看這個。」
她疑惑地接過,當看清房產證上屬於她一個人的名字,和那份婚前財產證明時,她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芸芸,你你這是什麼意思?」她聲音顫抖著。
我笑了,笑得無比平靜:「冇什麼意思。就是想告訴你,你以為的‘夫妻情分’,你以為的‘為了孩子不離婚’,都隻是一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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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想要的,從來不是你這個人,也不是這個家,他隻想要你名下這套房子。弟弟,不過是他用來奪取房產的工具。而我,是你親手送出去,為了讓你這出獨角戲演得更逼真一點的祭品。」
我的話像一把淬了冰的刀,一刀一刀割在她最脆弱的神經上。
她這麼多年自以為無懈可擊的自我欺騙在一瞬間崩塌。
她拚命搖頭,語無倫次地辯解:「不是的你爸不是這樣的人他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都是為了這個家」
「為了家?」
「為了哪個家?」我打斷她,眼神裡冇有一絲溫度,「這個家裡,有你,有我嗎?」
「媽,你知道嗎,你不是壞,你是蠢。蠢到無可救藥。」
我湊近她,壓低聲音,每一個字都像錘子,重重地敲在她即將崩潰的心理防線上:
「你的母愛,廉價到可以隨時為了一個男人的謊言,為了所謂的兒子傳宗接代,就把自己的親生女兒棄如敝履。」
看著她瞳孔渙散,徹底崩潰的眼神,我知道,時機到了。
我提出了我的“救贖方案”。
「我不要你的錢。」我說,看著她難以置信的表情,我繼續道「我嫌臟。」
「但是,從今天起,我要複讀,我要考一個真正想去的大學。複讀班的費用,每個月的生活費,以及未來考上大學的所有開銷,你,必須一分不少地給我。」
我看著她,緩緩地笑了:「你不是一直說手頭緊嗎?那就去想辦法要啊。」
「向那個把你當傻子一樣算計的丈夫要,向那個被你當成心肝寶貝的兒子要,告訴他們,你也要供你的女兒讀書,一個子兒都不能少。」
「去吧,媽。」
「去證明你並不是他們的附庸,不是一個予取予求的提款機。」
我刻意將我的索取,包裝成對她的“拯救”。
我不是在吸你的血,我是在給你一個機會,一個為你自己活一次的機會。
在巨大的愧疚、震驚和自我懷疑中,她彆無選擇。
她必須為我花錢,花很多很多的錢,彷彿隻有這樣,才能贖清她的罪,才能證明她那廉價的母愛,還有一絲存在的價值。
她心甘情願地,成了我重獲新生的經濟支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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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選擇了給我錢。
她的行動力前所未有地高效。
她回家跟我爸大吵了一架,具體內容我不得而知。
但結果不出意料,第二天我的卡裡就多出了五萬塊錢——高考複讀班一年的學費和首期生活費。
我冇有絲毫客氣,轉頭就報了全市最好的複讀機構。
搬進複讀學校宿舍的那天,我媽來送我,手上提著大包小包。
她想賣慘,隨口囑咐我要好好讀書後,又故意說晚上回去就炒個青菜隨便吃點。
我隻是看著她,淡淡地說:「媽,你還記得我初二那年暑假嗎?」
「你生病了,我學著給你燉雞湯,結果冇掌握好火候,一鍋湯最後隻剩下一碗底,又鹹又苦。那時候你都喝下去了。」
「現在隻是吃個青菜而已,死不了人,也比那個時候好得多了。」
她被我懟得啞口無言,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我早就不是那個會為她的一滴眼淚而心疼的小女孩了。
她的謊言也不再能讓我無數次的讓步。
她不是冇有能力,她隻是從來冇有想過要把這份能力用在我身上。
安心複讀的同時,我並冇有閒著。
我開始“不經意”地,將我爸算計我媽房產的陰謀,透露給了我外公外婆家的幾個親戚,尤其是幾個脾氣火爆的舅舅。
我把拍下的房產證照片、婚前財產證明,以及我爸這些年是如何哄騙我媽、虧待我、把錢都花在弟弟和我爸自己家人身上的事情,整理成了一個清晰的時間線,發給了他們。
等這些親戚們碰過麵後,外公家便徹底炸了鍋。
他們一直以為我媽在方家過得很好,我爸也是個負責任有擔當的男人。
真相揭開,無異於一場超級地震。
幾天後,我幾個舅舅直接從老家殺到了我家,他們憤怒的指著我爸的鼻子,差點上演全武行。
一場驚天動地的家庭大戰,徹底爆發。
我爸的如意算盤,在他自以為最穩固的後院,被我一把火燒了個乾淨。
而重來一年的複讀生涯,我心無旁騖。
媽媽每個月準時給我打來高額的生活費,足以讓我在高壓的學習之餘,還能吃好喝好,冇有任何後顧之憂。
我不再需要看任何人的臉色,不再需要計較一飯一蔬的價格。
我擁有了曾經夢寐以求的,可以全身心投入學習的環境。
第二次高考,我以優異的成績,考上了全國頂尖的名牌大學,選擇了我最喜歡的法律專業。
拿到錄取通知書那天,一年冇出聲過的我第一次在群裡出現,召集了一次“家庭會議”。
此時的家裡,早已是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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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的陰謀敗露後,我媽徹底和他撕破了臉,正在鬨真正的離婚。
爺爺奶奶那邊也因為舅舅們頻繁的上門,對我爸的做法頗有微詞。
我當著所有人的麵,宣佈了我對未來的規劃,和我對他們的“安排”。
首先是對我爸。
「你養了我十九年,但真正花在我身上的心血和金錢,可能連養弟弟一年的零頭都不到。對你,我隻儘法律規定的最低贍養義務。以後每個月,我會給你打三百塊錢,但我永遠不會去看你一眼。這是法律,不是親情。」
接著,我媽把事情推到了讓我出乎意料的**。
我媽哭著說,要把房子賣了,分我一半作為補償。
我拒絕了。
「媽,我不要錢。我要的是一份絕對的保障和徹底的公平。」
我看著她,也看著我那臉色鐵青的父親和不知所措的弟弟,冷靜地提出了我的最終要求:
「這套房子,是外公外婆留給你的。它不屬於任何人。」
「現在,你去立一份具有法律效力的遺囑。內容很簡單:這套房子,在你生前,由你個人居住使用。在你百年之後,房產由我繼承70,由方子昂繼承30。」
我頓了頓,補充道:
「而且,他那30的份額裡,還要先扣除當年給他買車的那三十萬,按照市價折算後,再支付給他。」
「這份遺囑,必須由專業律師見證,並進行公證。」
我說完,全場鴉雀無聲。
我已經不是在請求,而是在通知。
用法律的武器,將我應得的東西,牢牢地釘死在契約之上。
這不僅是為了房子,更是為了徹底打碎我爸和我弟最後的幻想,也是為了讓我媽,在這場糾葛了半生的騙局裡,為自己,也為我,做一個最清醒、最公正的了斷。
最終,在我的堅持和舅舅們的支援下,那份遺囑,公證了。
我爸和我媽徹底離婚,他帶著弟弟搬了出去,灰溜溜地結束了這場長達十幾年的鵲巢鳩占。
而我,拿著頂尖大學的錄取通知書,收拾好行囊,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那座讓我壓抑了十九年的城市。
大學四年,我像一塊乾涸的海綿,瘋狂地吸收知識。我成績優異,年年都拿國家獎學金。靠著清晰的職業規劃和出色的能力,我在畢業前就拿到了世界頂尖法學院的全額獎學金offer。
出國深造那天,媽媽來送我。我們之間的關係緩和了很多,但始終隔著一層薄薄的、無法捅破的窗戶紙。或許,有些傷害,註定是無法百分之百彌合的。
我們冇有擁抱,隻是遠遠地揮了揮手。
至於爸爸和弟弟,他們的生活在我離開後,急轉直下。
冇有了我媽的財力支援,也冇有了那套可以覬覦的房產,我爸生意上幾次投資失敗,虧得血本無歸。弟弟被他從小寵到大,花錢如流水,從天堂跌入凡間,巨大的落差讓他怨氣沖天,父子倆爭吵不斷。
很多年後,我從親戚那裡斷斷續續地聽到一些訊息。
聽說弟弟因為在外麵跟人飆車,出了嚴重的車禍,一條腿廢了,需要常年治療和康複。聽說我爸為了給他治病,賣掉了最後的小房子,白了頭髮,四處求人借錢。
而我,早已在遙遠的異國他鄉,站穩了腳跟。
我成了頂尖律所的合夥人,有了愛我的丈夫和自己溫暖的小家。陽光透過我辦公室的落地窗灑進來,照在我起草的法律檔案上,那些條條框框,清晰、公正,一如我為自己的人生爭取到的那般。
我偶爾會想起那個在宿舍啃著饅頭的十九歲生日。
我從不感謝那些磨難,我隻感謝那個在被徹底刺痛後,冇有選擇沉淪,而是選擇用最鋒利的方式,為自己殺出了一條血路的勇敢女孩。
我的未來,早已冇有他們。
那裡隻有我自己掙來的,光明璀璨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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