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戒僧 第 74 章
第二天一早，唐捐見沈枳的第一句話就是張萬堯回來了沒，沈枳搖頭。
唐捐給蘇覃打了電話，聽到他的聲音，那邊直喊祖宗。
“出什麼事了？”唐捐扒拉一口沈枳剛盛上來的蝦仁瘦肉粥，舌頭直打顫。
“一大早律所門口就圍滿了記者，嚷嚷著要采訪你。”秦叔他們把人攔在大門外，蘇覃躲進了大會議室裡。剛給張萬堯打了電話，這就開始聯係主人公。
“采訪我乾嘛？”
“問戚柏舟到底是死是活。”
“當然是”唐捐話到一半噎了回去，什麼情況，戚柏舟不早都醒了嗎。
“你守了他大半個月，到底什麼情況？”
“具體什麼情況我也不確定，張律在不在律所？”
蘇覃以拳捶額頭，苦笑：“他這半個多月都沒露麵，一堆案子等他拿主意呢，電話不接微信不回。藍律跟江律上週去了巴黎，言律跟方律剛從深圳飛回來，目前還在長安街堵著。”
老東西竟然半個多月沒去律所，真是活久見。
“你現在哪兒？”蘇覃站在落地窗前看著下麵，幾個黑點在不停移動。
“我在，我在家。”唐捐一拍腦袋謊話就脫口而出。
“那你老老實實在家待著吧，ti跟公關部的笠姐在大門守著，他們不敢進來，你等我訊息，他們走了你再來。”
“好。”
唐捐按了掛鍵就給張萬堯撥了過去，打了三個都在通話中，再打直接關機。
這時小元從外麵進來，問沈枳東西備好了沒，沈枳點頭，從手邊拿過一個漆紅木盒遞給他，說話間就要走，唐捐喊了一嗓子。
“他人呢？”
“d社。”小元背對著唐捐。
“他在那兒乾嘛？”
“談正事。”
“那地方能談什麼正事？”唐捐火一下就上來了，老東西這個月不會都泡在那地方吧。
“不清楚。”
“那我跟你一起去。”
“老闆說近日風大，讓你待在這裡彆亂動。”小元語氣很平靜，同樣還是沒回頭。
“他憑什麼管我，你不帶我去那我自己找他。”
唐捐拿了手機往外走，一路小跑到門口，開啟手機叫車，五分鐘過去還是沒人接，他打算往前走兩步，十字路口有一家商超，去年五一突然爆火，原因是某位男星去買了個東西，被路人抓拍放在了網上，引來一堆粉絲打卡。
隻是他剛跑沒兩步，一輛黑色大奔在他身邊停下，司機開啟車窗，讓他上來。
這兒離d社也就三十分鐘的路程，一下車唐捐就往門口衝，被兩位穿黑色製服的男生攔了下來，冷著臉說，不好意思先生，目前不營業。
“我找張萬堯。”唐捐。
“張律在忙，不見人。”其中一個男生說。
“我找他有急事，人命關天，他必須見。”唐捐話一出口，眼睛就紅了，這半個月他一直守在戚柏舟身邊，小石頭的事他顧不上，還有兩個多月就要開庭了，晚一天，勝算的幾率就少一分。
另外一個男生笑了，上下將唐捐打量一番，斜睨著眼看人：“你算哪根蔥啊，張律憑什麼要見你？”
“張律的徒弟，唐捐。”小元抱著盒子，麵帶微笑看著兩個男生。
“呦，元哥，有日子沒見了，這又給張律帶什麼好東西了。”剛剛那個跟唐捐搭話的男生，黑黢黢的大眼睛在盒子上瞟來瞟去。
“張律說你們的酒好喝，菜差了點，沈姐的秘製鹵菜，下酒。”
小元還是一張笑臉，兩個男生也跟著打哈哈，說張律這輩子怕是煙酒不離手了。
唐捐聽不得這種話，冷吭一聲問現在可以進去了嗎？
“既然是張律的徒弟，那自然可以進，請吧，大律師。”兩人各開一扇門，唐捐衝人說謝謝，大步流星進了酒吧。
剛進門鼻子裡就灌進刺鼻的酒味，桌子上七扭八歪躺著各種酒瓶，地上也全是碎掉的玻璃，有些瓶口處還殘留著紅色液體，滴滴答答，流不儘。
“唐律，這邊。”小元帶唐捐來到角落裡的電梯，按了個八，進門後從懷裡掏出一張黑卡，在感應處滴了一下，塞回內襯。
到了八樓，唐捐認為自己來到了一家豪華酒店，電梯門開一腳踩進了棉花裡，空氣裡彌漫著名貴香水的味道，清新不濃烈。
頭頂是一排的水晶吊燈，柔和不刺眼，唐捐跟在小元身後，來到最裡麵的一個房間門口，小元上前敲門，說東西到了，人也到了。
裡麵半晌纔回一句“嗯”，小元把東西交給唐捐，拉開門讓他進，自己先撤了，唐捐沒多問，抱著盒子進了屋，一進門就傻眼了，懷裡的盒子哐當墜地，還好東西沒撒。
眼前人消瘦白皙的後背忽然一緊，屁股停止扭動，身下傳來沉悶的低吟，彆停，繼續。
話音剛落，唐捐轉過身就想跑，他剛轉動門把，身後傳來老東西的聲音，彆動。
唐捐心一驚，背僵在那裡，緩過神才開口：“我來是想跟你說小石頭的案子，既然你忙，我回律所等你。”
“坐那兒，彆動。”
手把嘎吱響卻沒動靜，唐捐一下慌了，扭過頭看人，最先入眼的布滿巴掌印的白屁股，他下意識低頭，啞著嗓子喊開門。
張萬堯兩手抱脖靠著床背，修長有力的腿放在黑色絨毯上，冷著臉盯著唐捐，紋絲不動。
“我說了開門。”唐捐猛地擡頭，聲音不由得變大，跟張萬堯對上眼，互相打量對方的表情。
“老老實實坐著。”
“我憑什麼要觀看你們這種肮臟的行為，喜歡被人看錄下來發網上啊，有的是人看，但不包括我，趕緊開門，我要出去。”
“要麼乖乖坐好，要麼上來做，二選一。”張萬堯說完拿起一根煙點了，臉始終朝著唐捐的方向。
唐捐心裡堵著氣，剛想開口就被一聲慘叫嚇一激靈，躺在床上的人還是紋絲不動，滿臉的煙氣。
“你這是非法囚禁，再不開門我報警了。”
唐捐從兜裡摸手機，剛伸進去床上的人就吭聲了。
“我這有霍局的電話。”
“張萬堯。”唐捐使了吃奶的勁震天一聲吼，眼前那個消瘦的背瞬間僵在那裡，床上的人繼續發號施令，彆停。
唐捐看那男生肩膀一抖，繼續。
見不得眼前這副活春宮，走又走不得，老東西那雙眼睛還一直盯著自己，唐捐拉了旁邊的椅子坐下，背對著床，眼不見為淨。
可這種事情，光聽著都讓人心燒得慌，唐捐感覺自己身體某個地方動了一下，他嚇壞了，雙手抱起椅背，往窗戶的方向挪，床上的人看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揚起好大一個括弧。
倆人在床上激戰，唐捐捂了耳朵假裝聽不見，這時手機震動，一條陌生簡訊，你還想看到多少人因你而受傷。
唐捐瞳孔一顫，手從耳朵上放下來，直直地盯著那幾個黑體字，他猜的沒錯，一切都是陸向民搞的鬼，他竟然把手伸向了戚柏舟，想讓他死。
腦子裡晃過戚柏舟滿身纏著紗布的樣子，心一顫，電話撥了過去，那邊秒接。
“對不起，是我害你受傷，對不起，我”
唐捐話到嘴邊沒了詞，似乎除了對不起，他也真的無話可說。
“那你想怎麼彌補這份歉意呢？”戚柏舟坐在輪椅上，一手接電話，另隻手在戚顯遞過來的檔案上簽字，一本接一本。
“我隻懂點法律，可以終身免費為你服務。另外，你身體有任何不適都可以跟我說，我帶你去醫院，如果你的腿以後走不了路，不願意坐輪椅的時候，我可以當你的柺杖。”
“還有呢？”戚柏舟嘴角一勾。
“我暫時能想到的就這麼多，戚總還有什麼要求？”
“我要你跟我結婚。”戚柏舟手一頓，筆尖抵在紙上半晌不動。
“其他要求我都可以答應你，這個我做不到。”
“除了這個，其他我都不要。”戚柏舟簽完手上這本，把筆丟給了戚顯。
“可是”
唐捐話到一半，身後倆人的聲音似乎更大，唐捐皺著眉回頭，眼前的場景讓他頭皮發麻。
“吞下去。”
男生眼眶帶淚，喉結一動，剛嚥下去就捂著嘴直咳嗽，張萬堯眉心一緊，讓人滾。
男生爬到床尾拿了自己的白t，套上後遮了一大半屁股，光著腳往門口走，腿一瘸一拐的，手把一動，門就開了。
唐捐拿著手機往門口衝，剛挨著手把，後背就貼上來一具滾燙的□□，企圖往更深處探索。
“張萬堯，你不要知法犯法，你這是強製猥褻，張萬堯。”
唐捐一聲比一聲喊得高，張萬堯說他知道。
他嘴上是認可，手裡是不屑。
“張萬堯，你他媽彆弄了。”
“張萬堯。”
電話裡的人破口而出，唐捐頭皮瞬間一緊，他沒掛電話。
張萬堯知道他的下一步動作是什麼，一把拿過手機，衝著電話裡的人說：“好好聽著。”
“張萬堯你要敢碰他就死定了。”戚柏舟拳頭在輪椅手把上狠狠一敲，身子跟著抖。
“戚總還是把傷養好再說大話吧。”
“張萬堯。”
戚柏舟的聲音穿過螢幕，唐捐耳朵“嗡”的一聲，試圖轉身拿手機，張萬堯小臂死死地卡著他脖子，動彈不得。
他肩膀一直動，擡腳就要踢人，邊踢邊喊：“張萬堯，你他媽放開我，我不喜歡男的，你快出去，惡心，惡心死了，快出去。”
張萬堯黑眸一寒，右手捂住唐捐的口鼻，另隻手環住他的腰往床邊拖，剛挨著就把人反身壓在床上，手機往邊上一丟。
“惡心死了，彆弄了，惡心，張萬堯你個死變態，彆弄了”
唐捐左臂被張萬堯拽至背後，右臂雖然是自由身，一使勁就開始抽筋，根本動彈不得。
他喊得越起勁，張萬堯就越興奮，唐捐想轉過臉罵人，剛回頭腦袋就被按了下去，讓他彆動。
某人發起瘋來不要命，根本不給唐捐這個新人適應的空蕩。
唐捐嗷嗷直喊疼，某人無動於衷。
“彆急，馬上就開心了。”
“開心你大爺。”
“彆動，閉眼。”
“拉屎的地方被你欺負，不動是王八，張萬堯，你是不是瘋了，我不喜歡男的，更不喜歡老東西，滾開啊。”
唐捐早上就喝了半碗粥，此時胃裡翻江倒海，想吐。
突然，身體有了不一樣的反應，一口氣吊著，渾身癱軟，使不上勁。
“感覺如何？”張萬堯嘴角一動，看著唐捐濕漉漉的腦袋，把手放了上去，輕輕揉了兩下。
“滾啊。”唐捐搖頭晃腦，不讓某人抓自己的頭。
“放屁，疼可不是這個反應。”張萬堯在唐捐頭頂用力一拍，嘴角揚起好大的括弧。
唐捐算是馬到功成，張萬堯這邊火還沒散儘。
“惡心死了，為什麼不戴啊？”
唐捐梗著脖子脖子反抗，張萬堯盯著剛剛戰鬥過的地方露出滿意的笑容，眉心一動就吻了上去，嚇得唐捐心臟一縮，感受到某人的鬍渣，他心裡更是一驚。
江存說得沒錯，老東西就是個變態，真後悔沒把匕首揣身上。
唐捐晃神的功夫，張萬堯已經進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