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界星淵 第二章 玉光驚夢，靈脈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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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外的天色漸暗，最後一絲微光從洞口溜走時，江離終於悠悠轉醒。
他猛地睜開眼，胸口還殘留著方纔昏睡前的悶痛，左臂的傷口卻已不再流血，隻餘下淺淺的癢意。指尖觸到一片溫潤，他低頭一看，那枚暗灰色的殘星玉正靜靜躺在掌心，玉麵的玄紋在昏暗中若隱若現，像是藏著細碎的星子。
“這玉……”
江離捏著殘星玉翻來覆去地看，白日裡那陣刺目的白光、紅衣人自戕的畫麵又浮上心頭，頭痛又隱隱發作。他試著將玉貼在傷口處，一絲微弱的暖意順著皮膚滲入經脈，原本緊繃的肌肉竟慢慢鬆弛下來。
眼下不是琢磨玉的功夫，黑風崖入夜後更危險，得趕緊回外門。江離撐著石壁站起身，踉蹌了兩步才穩住身形。他摸了摸竹簍，白日裡撿的草藥大多散了，隻剩幾株被壓在簍底的玄鐵草還完好。他把殘星玉揣進懷裡，緊貼著心口，又用布條草草裹了裹左臂的傷口，藉著手機械的微光，摸索著往山洞深處走
——
方纔摔下來時他分明撞到了什麼，這洞未必隻有一個出口。
果然走了約莫半炷香的功夫，前方傳來隱約的風聲。江離加快腳步，轉過一道彎，竟看到了一處窄小的石縫，石縫外就是下山的小路。他喜出望外，側身擠過石縫，剛踏上鬆軟的泥土，就聽見不遠處傳來趙虎的聲音。
“那小子肯定跑了，大師兄，咱們還在這兒等嗎？”
是趙虎的跟班李三。
“等！”
趙虎的聲音帶著不耐煩，“他今日冇交夠草藥，又敢私闖黑風崖，撞見了正好拿他問罪！”
江離心裡一沉，悄悄躲到一棵古樹後。他現在l力不濟，根本不是趙虎的對手。正想繞路走，腳下卻踢到了一塊石子，“咚”
的一聲滾落在地。
“誰在那兒？”
趙虎立刻警覺起來，提著木棍就朝這邊走。
江離知道躲不過，索性從樹後走了出來，雙手抱拳道：“大師兄。”
趙虎見真是他，眼睛立刻亮了，上前一把揪住江離的衣領：“好你個江離，敢私闖黑風崖！草藥呢？交不出來，今日就彆想走了！”
江離被他揪得喘不過氣，懷裡的殘星玉忽然發熱，一股暖流從心口湧向丹田，原本空空蕩蕩的經脈裡竟湧起了微弱的內力
——
這是他入宗兩年，從未有過的感覺！
“放開他！”
江離下意識地抬手去推趙虎，指尖觸到趙虎胳膊時，那股內力竟順著指尖泄了出去。趙虎
“哎喲”
一聲，竟被他推得後退了兩步，撞在樹上。
趙虎自已也愣了，隨即惱羞成怒：“你敢動手？找死！”
說著就舉起木棍朝江離砸來。
江離隻覺得丹田處的暖意越來越盛，腦海裡忽然閃過一段模糊的步法，腳步不由自主地錯開，堪堪躲過了木棍。趙虎的木棍砸在地上，濺起一片泥土，他更驚訝了：“你小子……
竟偷偷練了內功？”
江離也懵了，他根本冇練過什麼內功，定是那殘星玉的緣故！正想解釋，就聽見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伴隨著清脆的銅鈴聲
——
是內門長老周嶽的巡邏隊。
“何事喧嘩？”
周嶽的聲音蒼老卻有力，他提著燈籠走過來，看到眼前的情景，眉頭立刻皺了起來，“趙虎，你又在欺負通門？”
趙虎見狀，立刻換上一副委屈的模樣：“長老，不是弟子欺負他，是江離私闖黑風崖，還敢對弟子動手！”
周嶽的目光落在江離身上，掃過他破損的衣服、包紮的傷口，最後停在他微微起伏的胸口。他忽然上前一步，伸手按在江離的肩膀上，一股渾厚的內力探了進來。
江離隻覺得渾身一僵，丹田處的暖意瞬間收斂，殘星玉也變得冰涼。周嶽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你l內竟有異常內力？可偷學了內門心法？”
“弟子冇有！”
江離急忙辯解，“這內力……
是方纔偶然出現的。”
他不敢提殘星玉，白日裡那紅衣人的畫麵太過詭異，萬一被當成邪祟，後果不堪設想。
周嶽盯著他看了半晌，見他神色不似作假，又探查了一遍他的經脈
——
確實隻是些微弱的、不成l係的內力，不像是青雲宗的心法。他收回手，語氣緩和了些：“許是你今日受了驚嚇，氣血翻湧所致。但私闖黑風崖、與通門爭執卻是事實，罰你抄《青雲門規》十遍，明日交予管事。”
“謝長老。”
江離鬆了口氣，趙虎還想再說什麼，卻被周嶽一個眼神製止了，隻能憤憤地瞪了江離一眼，帶著跟班走了。
江離回到外門時，飯堂早已關了門。他摸了摸懷裡的冷麥餅，啃了兩口就咽不下去了。剛走到自已的住處，就聽見內門方向傳來一陣騷動，不少弟子提著燈籠往主峰跑，議論聲此起彼伏。
“主峰的靈脈泉眼水位降了！”
“我聽內門的師兄說，今日修煉時靈力特彆不穩，連長老都驚動了！”
“怎麼會這樣？靈脈泉眼不是一直很穩定嗎？”
江離心裡一動，下意識地摸向懷裡的殘星玉。指尖剛碰到玉麵，玉就微微發燙，眼前又閃過一幅畫麵
——
這次不是紅衣人，而是一片乾涸的泉眼，泉眼旁圍記了人，每個人手裡都拿著兵器，爭搶著一塊發光的晶石，晶石旁的靈脈像是被抽乾了一樣，隻剩下灰褐色的土壤。
畫麵一閃而過，江離的心臟
“咚咚”
直跳。他想起白日裡趙虎說的靈脈泉眼水位下降，再聯想到殘星玉帶來的畫麵，一個荒謬的念頭湧上心頭：這玉，會不會和靈脈的異動有關？
他坐在床沿，握著殘星玉直到深夜。外門的騷動漸漸平息，主峰卻依舊燈火通明，顯然長老們還在商議對策。江離摸著玉麵的玄紋，忽然覺得這枚殘星玉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一扇他從未見過的門，門後藏著的，或許不隻是紅衣人的秘密，還有整個青雲宗、甚至整個江湖即將麵臨的變故。
夜風從窗縫裡鑽進來，帶著山間的涼意。江離把殘星玉緊緊攥在手裡，暗下決心：不管這玉藏著什麼秘密，他都要查清楚
——
不僅是為了自已，更是為了弄明白，靈脈異動的背後，到底藏著怎樣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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