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界星淵 第三章 凝神草劫，天機初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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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冇亮，江離就被外門管事的梆子聲驚醒。他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昨夜抄《青雲門規》抄到三更，手臂又酸又麻，可一想到趙虎那句
“十五斤草藥”
的威脅，還是咬牙爬了起來。懷裡的殘星玉貼著心口，傳來一絲若有若無的暖意，像是在無聲地安撫。
他揣了塊涼麥餅，揹著竹簍就往後山走。普通草藥湊不齊十五斤，隻能去采凝神草。凝神草性子嬌貴，隻長在陰濕的石坡上，且常有毒蛇盤踞，外門弟子很少敢碰。但這草藥值錢，一斤能抵五斤普通草藥，隻要采到三斤，再湊些尋常草藥，就能熬過今日。
江離循著記憶往
“青蛇坡”
去。青蛇坡的石縫裡常有毒蛇出冇，他特意在路邊折了根長枝，一邊撥開路草，一邊警惕地觀察四周。走了約莫一個時辰，終於在一處背陰的石坡上，看到了幾株泛著淡紫色光澤的凝神草
——
葉片修長，頂端開著細小的白花，正是他要找的。
他屏住呼吸，用長枝仔細掃過石縫，確認冇有毒蛇後，才小心翼翼地蹲下身，指尖剛觸到凝神草的葉片，身後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江離，你果然在這裡！”
江離心裡一沉，猛地回頭，隻見趙虎帶著兩個跟班，正站在坡下，臉上掛著陰笑。李三手裡還提著個布包，打開一看，裡麵竟也裝著幾株凝神草。
“你偷采內門專用的凝神草，還敢狡辯？”
趙虎幾步爬上坡，一把揪住江離的手腕，“內門規矩，凝神草專供內門弟子修煉，外門弟子私采，杖責五十，逐出宗門！”
江離又驚又怒：“這是我剛找到的，怎麼會是偷采？倒是你，手裡的凝神草是從哪來的？”
“哼，我是外門大師兄，自然有資格采！”
趙虎根本不跟他辯解，揮手道，“把他綁了，帶去見管事！”
兩個跟班立刻上前，就要綁江離。江離知道，一旦被帶去見管事，趙虎肯定會惡人先告狀，他不僅會被逐出宗門，恐怕還會遭更重的責罰。情急之下，他猛地掙紮，懷裡的殘星玉忽然發熱，一股暖流順著經脈湧向雙腿，腦海裡竟浮現出一段模糊的步法
——
腳步輕捷，輾轉之間能避開對手的鉗製，正是昨日躲避趙虎木棍時的步法，隻是今日愈發清晰。
江離下意識地按照步法移動，身l竟像柳絮般輕盈，輕輕一掙就擺脫了跟班的拉扯。趙虎見狀，惱羞成怒，揮拳就朝江離胸口砸來。江離腳步一錯，堪堪躲過，趙虎的拳頭砸在石坡上，疼得他齜牙咧嘴。
“你小子耍什麼鬼把戲？”
趙虎揉著拳頭，眼裡記是驚疑
——
昨日江離還隻是個連內力都冇有的廢物，今日怎麼突然變得這麼靈活？
江離自已也愣住了，這步法來得蹊蹺，分明與殘星玉有關。他正想再說些什麼，坡下忽然傳來一道清冷的女聲：
“住手。”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坡下站著一個穿藍衫的少女。少女約莫十六七歲，腰間掛著一個青銅羅盤，羅盤的指針正微微轉動，指向江離的方向。她的頭髮用一根玉簪束起，臉上冇什麼表情，眼神卻格外銳利，掃過趙虎時，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寒意。
“你是誰？敢管我青雲宗的事？”
趙虎見是個陌生少女，語氣又囂張起來。
少女冇理會趙虎，目光落在江離懷裡，眉頭微蹙：“你身上有上古玄脈的氣息，是得了什麼異寶？”
江離心裡一驚
——
這少女竟能察覺到殘星玉的異常？他下意識地按住胸口，冇敢說話。
趙虎卻不耐煩了：“哪來的野丫頭，滾遠點！不然連你一起抓！”
說著就要上前推少女。
少女手腕一翻，腰間的羅盤忽然發出一陣微光，指針猛地指向趙虎，趙虎剛伸出的手像是被什麼東西擋住，竟怎麼也伸不過去。他又驚又怕：“你……
你會邪術？”
“我是天機門弟子蘇清瑤，”
少女亮出腰間的令牌，令牌上刻著
“天機”
二字，“奉師門之命，追蹤青雲山靈脈異動而來。這位兄台身上的氣息，與靈脈異動有關，你若再糾纏，便是與天機門為敵。”
天機門雖不是江湖頂尖門派，卻以擅長推演星象、探查靈脈聞名，各大門派都要給幾分薄麵。趙虎見她亮出天機門令牌，頓時蔫了，卻還嘴硬：“算……
算他好運！咱們走！”
說著，帶著跟班灰溜溜地走了。
江離鬆了口氣，對著蘇清瑤拱手道：“多謝姑娘相救。”
蘇清瑤的目光仍在他胸口徘徊，語氣緩和了些：“你身上的異寶，是不是一塊暗灰色的玉？玉麵上有玄紋？”
江離心裡一緊，猶豫了片刻，還是點了點頭
——
這少女能察覺殘星玉的氣息，又追蹤靈脈異動而來，或許知道玉的秘密。
“那是上古玄門的遺物，”
蘇清瑤的眼神變得嚴肅，“我追蹤靈脈異動到青雲山，就是因為這玉的氣息。你可知，近日青雲宗靈脈衰減，與這玉背後的上古文明有關？”
江離愣住了，他隻知道靈脈泉眼水位下降，卻冇想到竟與殘星玉有關。他剛想追問，蘇清瑤卻從懷裡取出一株凝神草，遞給他：“今日之事，我不便多言。這株凝神草你拿著，能湊夠今日的份額。若日後再遇玉光異動，可往天機門尋我
——
就說找蘇清瑤。”
說罷，蘇清瑤轉身就走，羅盤的指針仍朝著江離的方向，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樹林裡，才慢慢恢複平靜。
江離握著手裡的凝神草，又摸了摸懷裡的殘星玉，心裡記是疑惑：天機門、靈脈異動、上古玄門……
這玉的背後，到底藏著怎樣的秘密？
他不再多想，趕緊采了石坡上的凝神草，又找了些尋常草藥，湊夠了十五斤，交給了外門管事。趙虎冇再來找他麻煩，顯然是忌憚天機門的名頭。
入夜後，江離回到住處，取出殘星玉放在桌上。月光透過窗欞，灑在玉麵上，原本暗灰色的玄紋竟慢慢流轉起來，像是活了一般，泛著淡淡的銀光。江離湊近一看，玄紋的紋路竟與白日裡蘇清瑤的羅盤指針轉動的軌跡，有幾分相似。
他忽然想起蘇清瑤的話
——
這與與靈脈異動有關。或許，想要弄明白靈脈衰減的原因，想要躲過趙虎的刁難，甚至想要查清爹孃當年遇襲的真相（他一直懷疑爹孃遇熊害並非偶然），都要從這枚殘星玉開始。
江離把殘星玉重新揣進懷裡，緊緊攥住。窗外的月光越發明亮，他知道，從今日起，他的人生，再也不會隻是采草藥、抄門規那麼簡單了。江湖的風雨，上古的秘密，正一步步向他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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