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給我掛牌相親,老公砸錢全城置頂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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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紀泊言的離婚,辦得異常順利。
有我公公在背後施壓,紀泊言就算再不願意,也隻能乖乖簽字。
拿到離婚證的那天,我請聞晏吃飯,踐行我的承諾。
席間,他問我:「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開一間自己的工作室吧。」我說,「做點自己喜歡的事。」
結婚這三年,為了扮演好「紀太太」這個角色,我已經荒廢了太多。
現在,是時候把它們一件件撿回來了。
「需要幫忙嗎?」他問。
我搖搖頭:「暫時不用,紀總的『分手費』,還夠我用一陣子。」
他笑了:「那我預祝慕老闆,生意興隆。」
我的工作室,就開在市中心一棟老洋房裡。
帶一個小小的院子,我種滿了各種各樣的花。
我媽來看過一次,拉著我的手,眼圈紅了又紅。
「笙笙,你受苦了。」
我搖搖頭:「媽,都過去了。」
是啊,都過去了。
後來,我陸陸續續聽到一些關於紀家的事。
紀泊言從療養院出來後,性情大變,變得陰沉暴戾,喜怒無常。
他在公司的權力,被我公公派去的職業經理人團隊徹底架空,成了一個頂著副總頭銜的閒人。
婆婆因為受了刺激,中風了,落下個半身不遂,話也說不清楚。
曾經在a市風光無限的紀家,如今門可羅雀,成了上流圈子裡又一個茶餘飯後的笑談。
有一次,在一個慈善晚宴上,我遠遠地看到了紀泊言。
他一個人坐在角落裡,喝著悶酒,眼神空洞地望著舞池裡衣香鬢影的人群。
我們的目光,在空中不期而遇。
他眼裡的情緒很複雜,有恨,有悔,有不甘,還有一絲我看不懂的脆弱。
我隻是朝他遙遙舉了舉杯,然後轉過身,和我身邊的朋友繼續談笑風生。
我們之間,早已隔了山海。
再後來,我聽說他再婚了。
娶了一個很年輕、很溫順的女孩子,家境一般,冇什麼主見,看他的眼神裡,全是崇拜和依戀。
大概,那纔是他一直想要的,一個可以被他捏在手心,隨意塑造的金絲雀。
而我,早已不是籠中鳥。
我飛向了屬於我自己的,更廣闊的天空。
我的工作室,做得風生水起。
我重新拾起了畫筆,也重新找回了自己。
偶爾,我會和聞晏見個麵,吃頓飯,或者一起去看畫展,像最默契的朋友一樣,聊藝術,聊人生。
他從未再提過男女之情,隻是在我需要的時候,不動聲色地,提供一些恰到好處的幫助。
我們之間,保持著一種微妙而舒適的距離。
這天,我剛談成一個大項目,給自己放了個長假,準備去歐洲寫生。
在機場的休息室,我意外地遇到了一個人。
是紀泊言。
他身邊跟著那個新婚的小妻子,還有他那位坐在輪椅上,眼神呆滯的母親。
他們一家人,看起來,也是要去旅行。
那個女孩正小聲地哄著婆婆吃藥,紀泊言則站在一旁,滿臉的不耐煩。
我們擦肩而過。
他看到了我,腳步猛地頓住,眼神直勾勾地,黏在我的身上。
他的妻子順著他的目光看過來,看到我,眼裡瞬間閃過一絲自卑和強烈的敵意。
我冇有停留,拉著我的行李箱,頭也不回地走向了登機口。
身後,隱約傳來婆婆含混不清的叫罵聲,和那個女孩慌亂的勸慰聲。
飛機起飛,穿過厚厚的雲層。
我看著窗外一望無際的蔚藍,忽然覺得,過去那三年,就像一場荒誕的噩夢。
好在,夢醒了。
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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