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給我掛牌相親,老公砸錢全城置頂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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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從醫院回來後,整個人都垮了。
她坐在空蕩蕩的客廳裡,看著滿地的狼藉,眼神空洞。
那個曾經不可一世,用鼻孔看人的紀家女主人,彷彿一夜之間,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氣神。
她看到我,嘴唇動了動,想罵什麼,卻又嚥了回去。
眼神裡,第一次,有了恐懼。
我走到她麵前,她抬起頭,用一種近乎哀求的口吻問我。
「你真的會跟聞晏結婚嗎?」
我看著她,忽然覺得有些可笑。
到了這個地步,她還在乎紀家的臉麵,還在乎紀泊言會不會被戴綠帽子。
「不會。」
我留下這兩個字,轉身離開。
我拿走了屬於我的東西,那套《四庫全書》,還有公公後來補給我的,一筆足夠我揮霍半生的補償金。
至於紀家的一切,我冇再多看一眼。
搬出紀家大宅那天,是個難得的晴天。
陽光暖融融地照在身上,驅散了所有的陰霾。
我回頭看了一眼那棟我住了三年的,華麗的牢籠,冇有絲毫的留戀。
手機響了,是聞晏。
「恭喜,重獲新生。」
「謝謝。」我是真心實意地感謝他,「那幅畫,我一定儘快完成。」
「不急。」他笑了笑,「在那之前,我想先讓你看一樣東西。」
半小時後,我在一家咖啡館見到了聞晏。
他遞給我一個平板電腦。
螢幕上,正在播放一段視頻。
視頻裡的人,是紀泊言。
他躺在療養院的病床上,對著一個心理醫生,侃侃而談。
「我愛她啊,我當然愛她。」
「我愛她,愛到想把她的骨頭拆了,揉進我的身體裡,讓她徹徹底底屬於我一個人。」
「可是她不懂,她總想著往外跑。她有她的畫,她的朋友她的世界裡,不隻有我。」
「我嫉妒,我快要嫉妒瘋了。」
「我媽說得對,她那樣的女人,性子太野,骨頭太硬。所以,我要折斷她的翅膀,磨平她的棱角。」
「我花了八百萬,給她找男人。我要讓她看看,外麵的世界有多肮臟,那些男人有多噁心。我要讓她碰壁,讓她受傷,讓她明白,隻有我這裡,纔是最溫暖最安全的港灣。」
「等她被外麵那些人傷得體無完膚的時候,我再出現,像個蓋世英雄一樣,把她從泥潭裡救出來。」
「到那個時候,她就會明白,誰纔是真正對她好的人。她就會乖乖地待在我身邊,再也不會想著離開我了。」
他的臉上,帶著一種病態的、狂熱的笑容,彷彿在描繪一幅最得意的作品。
我看著視頻裡那個完全陌生的紀泊言,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原來,這纔是真相。
不是簡單的報複,不是單純的控製慾。
而是一場,以愛為名,精心策劃的,圍獵。
他不是想把我推出去,他是想用全世界的惡意,來證明他獨一無二的愛意。
何其變態,又何其恐怖。
「這個人,」聞晏指著螢幕上的心理醫生,「是我安排的。」
我抬頭看向他。
「謝謝你。」我說。
如果冇有這段視頻,或許我心裡,對紀泊言還會殘留最後一絲憐憫。
但現在,什麼都冇有了。
隻剩下慶幸。
慶幸自己,終於逃離了這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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