曝光黑幕：我靠筆杆子掀翻商界 第125章 新型菌株的父輩預警

    直升機在風雪中劇烈晃動了一下，林蔚然的手立刻按住裝置箱的卡扣。顧明遠從座位上起身，蹲到她旁邊，聲音壓得很低：“訊號斷了。”

她沒抬頭，手指快速滑動螢幕。基因比對報告隻載入到一半，資料流停滯在“ns-1998r”編號處。衛星電話靜默著，螢幕灰暗。

“資料庫連不上。”她說，“衛健委的伺服器被遮蔽了。”

顧明遠看了眼窗外。外麵隻有白茫茫的雪幕，導航儀上的光點已經停止移動。他站起身，解開警服領扣，從內袋取出一張加密儲存卡插進裝置箱側口。機器嗡鳴一聲，重啟掃描程式。

林蔚然拉開帆布包，取出那枚熔鑄記者證。金屬表麵還帶著體溫，她將它對準裝置箱介麵，輕輕推入。哢的一聲，連線成功。

投影燈亮起，一段基因序列緩緩浮現在機艙壁上。她調出父親當年的研究檔案副本，兩行程式碼並列顯示。指尖劃過螢幕，放大重疊區域。

“這裡。”她聲音繃緊，“這段標記序列，是父親私設的實驗標簽。隻有他經手的樣本纔有。”

顧明遠湊近看。編碼末尾有一串不規則排列的堿基，像人為嵌入的簽名。他記得這個結構——三年前在醫藥集團伺服器深處見過類似的痕跡，當時以為是係統冗餘資料。

“他們沒銷毀。”他說，“他們一直在用。”

林蔚然退出界麵，重新載入衛健委的原始檢測檔案。新型菌株ns-1998r與1998年原始樣本匹配度為99.7%，剩下0.3%的差異集中在免疫逃逸區段。這種變異方向不是自然演化能形成的。

她合上裝置箱蓋子，盯著投影殘影消失。

“這不是泄露。”她低聲說，“是投放。”

顧明遠沒接話。他轉頭看向舷窗，手落在腰間的警號牌上。金屬邊緣硌著掌心，他忽然想起父親最後一次出任務前的樣子——也是這樣坐在車上，一句話不說，反複摩挲舊警徽。

林蔚然抬手取下胸前的錄音筆，插入記者證側麵的小孔。裝置震動了一下，開始同步資料。幾秒後，一段音訊自動播放：

“……專案代號‘清源’，實際用途與申報不符。所有活體測試記錄已轉移至海外節點。若未來出現同源菌株，請務必確認攜帶‘林氏標記’……”

是父親的聲音。背景有風聲，像是在室外錄的。錄音時間戳顯示為二十年前的七月二十五日。

她關掉音訊，抬頭看著顧明遠：“你背上那個日期，為什麼是1998.7.25？”

他身體微頓。

“你說什麼？”

“我在夏嵐給的資料裡看到過照片。”她語氣平穩，“你參加緝毒行動後療傷時拍的醫療記錄，後背有文身。那天是你母親去世的日子，也是我父親失蹤的日子。南極科考站最後一次生物樣本記錄刪除的時間，也是這一天。”

顧明遠沉默了幾秒，站起身，脫下警服外套。

他解開襯衣紐扣，褪去上衣。轉身時，脊背朝向她。

麵板上刻著一行數字：1998.7.25。日期外圍纏繞著雙螺旋線條，下方還有幾個小字：“母親血樣暴露日”。

林蔚然呼吸一滯。

“我不是家屬。”他重新穿上衣服，動作很慢，“我是那次實驗的監測物件之一。母親死後，父親查到了她的血液檢測報告異常，主動申請把我列為追蹤樣本。我的免疫係統對那種菌株有特殊反應，所以他們給我做了標記。”

他扣好最後一顆紐扣，看著她：“我不是為了報仇才查這個案子。我是證據本身。”

機艙陷入短暫安靜。裝置箱發出低頻提示音，表示本地分析已完成。投影再次亮起，基因比對圖譜完整呈現。ns-1998r菌株不僅攜帶“林氏標記”，還在關鍵毒性位點新增了一段調控序列，能繞過常規疫苗防護機製。

“他們在升級。”她說，“而且知道我們會來。”

顧明遠走回駕駛位，啟動手動控製係統。自動駕駛模組多次嘗試對接聯合科考站訊號塔，均被拒絕。他切換頻段，輸入一組坐標——那是父親警徽晶片裡存的最後一處定位點。

引擎轉速提升。機身傾斜，穿過厚重雲層。

十分鐘後，地麵輪廓顯現。一片模糊的建築群埋在雪下，主樓頂部的天線塔倒塌了一半。直升機無法降落在正規停機坪，隻能尋找開闊冰麵。

“準備迫降。”他說。

林蔚然係緊安全帶，將記者證貼身收好。裝置箱固定在腳邊，錄音筆重新插回口袋。她望著前方越來越近的冰原，突然聽見某種聲音混進了引擎轟鳴。

她扭頭問：“你聽到嗎？”

顧明遠也聽到了。

是機械運轉聲。齒輪轉動，液壓杆伸縮，節奏斷續但穩定。這聲音不像現代裝置，更像是老式傳動裝置在執行。

她迅速開啟手機，調出父親失蹤當天的現場錄音片段。對比聲波圖譜，兩段音訊的頻率曲線幾乎完全一致。

“和那時候一樣。”她說。

直升機在離廢墟約三百米的冰麵上停下。螺旋槳緩緩減速。顧明遠解開安全帶，拿起警服外套披上，順手將警號牌掛在胸前。

艙門開啟，暴風雪瞬間灌入。寒氣逼人，能見度不足十米。他先下去，踩實地麵後回頭伸手。

林蔚然抓著他的手跳下。風太大，她踉蹌了一下，揹包甩到背後。雪花打在臉上像細針紮刺，她低頭護住裝置箱，跟著他向前走。

聲音還在響。

從廢墟方向傳來，忽遠忽近。像是某種裝置正在啟動，又像有人在除錯老舊儀器。雪地上沒有腳印，也沒有燈光。

顧明遠停下腳步，抬手示意她彆動。

他從腰間取下警號牌，舉到耳邊。金屬表麵結了一層霜，但他似乎聽到了什麼。眉頭皺緊，他把牌子遞給林蔚然。

她接過，貼近耳朵。

裡麵傳出微弱電流聲，夾雜著極短促的滴答音。不是電子通訊，也不是求救訊號。

是摩斯密碼。

她正要開口，顧明遠突然抬手按住她肩膀。他的視線越過她頭頂，望向雪幕深處。

林蔚然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風雪中，一個黑影站在倒塌的觀測塔旁。那人穿著一件褪色的科研大衣，手裡提著一隻生鏽的工具箱。箱子一側貼著標簽，寫著“ns-01”。

那人沒有靠近，隻是抬起一隻手，指向主樓方向。手套破了個洞，露出的手指發青，像是凍傷多年未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