曝光黑幕:我靠筆杆子掀翻商界 第70章 海東撤離的迷霧
江麵的霧還沒散儘,林蔚然已經站在了海東藥業舊總部的鐵門外。
圍擋上的施工告示是新的,紙麵平整,沒有風雨侵蝕的痕跡。她繞到側牆,發現一塊鬆動的磚被重新砌過,水泥邊緣還留著未擦淨的灰痕。她沒多看,從帆布包夾層取出父親的工作牌,指尖劃過背麵那串數字:0。
這不是日期。是密碼。
地下檔案室的門禁在樓體背麵,麵板蒙著塵,按鍵周圍有輕微刮擦——有人近期試過破解。她輸入數字,綠燈閃了一下,鎖扣彈開。
門內一股悶熱撲來,混著燒紙和潮濕木頭的味道。天花板塌了一角,雨水順著斷裂的管道滴進走廊。她開啟錄音筆的紅外模式,微弱紅光掃過地麵,照亮散落的檔案殘片和翻倒的櫃子。顯然有人比她先到,而且走得匆忙。
她在最裡間的檔案櫃後停下。櫃體傾倒壓住半扇防火門,縫隙裡露出一角紙張。她蹲下,用鋼筆撬開櫃腳,抽出那張紙。
是董事會名單影印件,右下角被火燒去一半,左上角卻沾著暗紅色的印跡。她湊近看,指紋紋路清晰,邊緣有些發暈,像是沾著液體按上去的。名字部分模糊,但“新增股東”欄裡五個姓氏完整。
她的手伸進胸前口袋,摸出一支圓珠筆,在掌心畫起線。
第一條線從“林建國”連向“環保科技一九九八”,再分叉指向三家空殼公司。這是父親當年留在筆記本裡的草圖,她背過無數次。她對照名單上的名字,一個一個往圖上套。
第三個名字對上的瞬間,筆尖頓住。
陳啟年。這個名字曾在陳建國給的縮微膠片裡出現過三次,全是同一家公司的法人代表,註冊地在郊區工業園,經營範圍寫著“汙水處理技術開發”,實則從未開工。
她掏出離線資料庫裝置,調出備份資料。五人中有四人曾在同一時間段註冊公司,地址分散但都隸屬當年汙染案涉及的行政區。第五人雖無直接關聯,但其配偶名下有一家運輸公司,曾為海東集團提供危廢轉運服務,執照三年前注銷。
證據鏈閉合了。
她開啟手機相簿,準備拍照存檔。鏡頭剛對準紙頁,螢幕突然跳轉。
一段視訊自動播放。
畫麵晃動,背景是低矮艙室,金屬壁上有鏽斑和水漬。顧明遠坐在角落,雙手被紮帶固定在鋼管上,臉上有擦傷,但意識清醒。他抬頭看向鏡頭,嘴唇微動,沒出聲。
煙囪的黑煙從窗外飄過,煙霧中隱約浮現“海東集團”四個字,像是被風撕開的一角旗幟。
視訊最後定格在電子倒計時:72:00:00。
手機震動了一下,自動彈出上傳界麵。她本能想點加密傳輸,手指懸在空中停住。
訊號欄是空的。wi-fi、4g、藍芽全部斷連。
她迅速取出備用手機,同樣無訊號。再試衛星電話模組,連線失敗。
不是故障。是遮蔽。
她立刻將主手機關機,取出sim卡捏碎,塞進帆布包內袋。然後從包裡拿出兩個u盤,分彆插入兩台不同品牌的離線儲存器,將照片和視訊各複製一份。設定遠端自毀程式後,拔出u盤,塞進內衣夾層和鞋墊下。
做完這些,她靠牆坐下,從本子上撕下一頁,用鉛筆寫下:
“董事會新增五人,與九八年三家公司註冊人重合。
顧明遠被控,地點疑似貨輪,倒計時七十二小時。
資料已分存,通訊受阻,無法確認外部支援。”
她摺好紙條,放進帆布包夾層,緊貼父親的工作牌放好。
起身時,她聽見頭頂傳來輕微響動。
不是腳步。是金屬摩擦的聲音,像有人在移動通風管道的蓋板。
她沒抬頭,也沒加快動作,隻是把錄音筆調到被動收音模式,輕輕放在牆角一堆碎紙下,然後朝另一個出口走去。
那是間廢棄的配電室,門虛掩著。她推門進去,順手將門縫用木塊卡住,確保能聽見外動靜。屋裡有張破桌,她翻過來擋住視窗,自己蹲在桌後,掏出小本子繼續寫。
“不能用電訊。對方知道我會傳。
他們要的不是阻止發布,是逼我現身。
顧明遠出現在視訊裡,不是偶然。是誘餌。”
她停下筆,盯著本子。
如果這是陷阱,目的就是讓她貿然行動,暴露位置。可為什麼偏偏選在這個地方?廢棄大樓,訊號遮蔽,結構複雜——適合伏擊,也適合藏身。
除非……他們不確定她是否真的來了。
她忽然想起進門時那塊新砌的磚。
有人在監視入口,但不知道她是從哪裡進來的。
她慢慢拉開揹包,取出一小塊鋁箔,撕成條,掛在門縫外的釘子上。隻要有人推門,反光就會晃動。
然後她挪到牆邊,用鋼筆尖撬開一塊鬆動的地板。下麵有根老舊網線介麵,她記得這類建築常保留備用線路,通往市政通訊井。
她接上行動式訊號探測器,屏上跳出幾個弱頻段。其中一個頻率與電視台內部應急頻道接近。
她試著傳送一段摩斯碼:三短三長三短。
等了兩分鐘,無回應。
又發一遍。
探測器螢幕邊緣閃了一下,一行字元緩緩浮現:“收到。勿用語音。夏。”
她沒回,隻敲了一次確認訊號。
至少,不是完全孤立。
她收起裝置,重新檢查隨身物品。筆、紙、備用電源、止血繃帶、口哨——都是基礎裝備。沒有武器,也沒帶警報器,上次教訓太深。
外麵安靜得異常。
她低頭看錶,距離視訊接收過去三十七分鐘。沒有後續資訊,也沒有新的動靜。
這不對勁。
如果是監視,該有人進來檢視;如果是圍捕,早該動手。可現在就像整棟樓隻剩她一個人。
她緩緩起身,貼著牆走向門口。
鋁箔條靜止不動。
她屏住呼吸,輕輕抽出卡門的木塊,將門推開一條縫。
走廊空蕩。紅外夜視模式下,地麵灰塵完整,無人走過。
她退出配電室,換了個方嚮往出口走。每一步都踩在承重梁附近,避開鬆動的地磚。
快到一樓樓梯口時,她看見地上有一道濕痕。
不是雨水。是剛留下的,邊緣還泛著微光。
她蹲下,指尖沾了一點,湊近鼻尖。
消毒水味。
醫院用的那種。
她猛地抬頭。
這棟樓十年前曾是海東旗下的私人診所,後來轉作行政辦公。醫療廢水管道係統獨立,直通江底排汙口。如果還有人在使用,唯一可能執行的區域就是地下二層的舊處置室。
她轉身往回走,避開主樓梯,從消防梯下到負一層。
通道儘頭有扇鐵門,門縫透出一絲藍光。她貼牆靠近,聽見裡麵傳來儀器運轉的嗡鳴。
門把手上掛著一把電子鎖,螢幕顯示“許可權驗證中”。
她退後兩步,從包裡取出訊號乾擾器,對準鎖具釋放脈衝。
鎖“哢”地一聲開了。
她沒推門,而是從腰間解下錄音筆,擰掉尾蓋,取出微型攝像頭,貼在門邊牆壁上,對著門縫。
畫麵傳回手機。
門內是個小型操作間,桌上擺著幾台便攜伺服器,指示燈閃爍。牆上投影著一張地圖,標著三條航線,其中一條正從江口向外海延伸。
航線終點,寫著一個港口程式碼:hdm-09。
她記下號碼,正準備撤,手機突然震動。
一條新訊息彈出,沒有發件人:
“你父親最後一次出現的地方,也是從這條航線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