曝光黑幕:我靠筆杆子掀翻商界 第69章 深度調查部的成立
門被推開時,林蔚然正盯著抽屜裡的舊工作牌。
她沒抬頭,手指摩挲著塑料封皮邊緣的磨損處。這枚牌子不該在這裡,更不該出現在剛批下來的總監辦公室裡。昨晚她離開前明明鎖好了門,今早進來時卻發現書櫃挪動過位置,最底層抽屜半開著,像被人匆忙翻找後又試圖偽裝原樣。
她把牌子翻過來,背麵用鉛筆寫著一串數字:0。
這不是日期。她心裡清楚。父親當年留下的線索從不用顯眼的方式呈現。
錄音筆在掌心轉了一圈,她按下啟動鍵,低聲說:“房間音訊正常,無實時傳輸訊號。”聲音很輕,幾乎貼著裝置出口才聽得清。確認沒有監聽反饋後,她才將牌子放進帆布包夾層,順手撥通夏嵐的電話。
“批文是誰送來的?”
“行政科小李。”夏嵐的聲音帶著剛開完會的疲憊,“台長親自簽的,還說了句‘年輕人該有舞台’。”
林蔚然握緊了筆。台長從不這麼說。上個月她提交調查申請時,對方連看都沒看就扔進碎紙機。
她掛了電話,起身走到窗邊。樓下廣場還在做“清水行動”的宣傳,橫幅被風吹得鼓動,幾個記者圍著市民采訪。她目光掃過電視台主樓走廊,監控攝像頭角度似乎調整過。
轉身時碰倒了茶幾上的水杯,水滲進地板縫隙。她蹲下擦水,忽然停住——那道縫隙邊緣有新劃痕,像是最近撬動過。她掏出鋼筆,輕輕一挑,一塊三合板鬆動了。下麵藏著一根網線接頭,連線著一個微型訊號轉發器。
她沒拔。反而站起身,開啟電腦,假裝登入內部係統,實則用備用手機拍下裝置型號。
十分鐘後,她拎著包走出辦公室。路過前台時停下,問值班員:“台長在嗎?”
“在開會,說不見客。”
她點點頭,走向電梯。中途拐進消防通道,從揹包側袋取出訊號遮蔽器,貼在樓梯口金屬框上。然後返回走廊,敲響台長辦公室的門。
沒人應。
門虛掩著。
她推門進去,台長背對她站在窗前,手裡捏著一張燒到一半的紙片,火苗剛熄。桌上攤開一份檔案,標題是《深度調查部人員構成及背景審查》。
“那塊牌子,是你放的?”她把帆布包放在會議桌上,手插進兜裡,握住了錄音筆。
台長緩緩轉身。臉上掛著笑,可眼神沒動。
“你父親的東西,總得物歸原主。”他說,“他當年也坐這個位置,可惜……走得太急。”
林蔚然往前一步:“你知道他去哪了?”
“我說過,礦難報道惹了麻煩。”台長把灰燼丟進垃圾桶,“有些人不想讓真相出來,自然會處理講真話的人。”
“那你現在處理我?”
“不是我。”他搖頭,“是體製需要平衡。你寫張立的事,揭陳建國的傷疤,下一步是不是要把二十年前的屍檢報告全登出來?”
“如果它們是真的呢?”
台長笑了。笑容僵了兩秒,他抬手摸了摸右臉,指尖在臉頰上停留片刻。然後,他慢慢揭下一層極薄的膜。
林蔚然呼吸一滯。
那塊胎記露了出來,深褐色,形狀像旋轉的水流。和周慕雲照片上的位置、紋路完全一致。
她沒後退,反而靠近辦公桌,悄悄按下了口袋裡的緊急上傳鍵。視訊正在同步傳往顧明遠和夏嵐預留的加密地址。
“你不是台長。”她說。
“我是。”他把人皮麵具摺好放進西裝內袋,“隻不過,原來的台長三年前就病退了。我隻是……接替了他的工作。”
電腦螢幕突然亮起,彈出一條提示:【加密通道已建立,資料上傳中】。進度條從0%跳到43%,目標ip位於境外。
五張人臉依次浮現——林蔚然、夏嵐、顧明遠、技術員小王、陳建國。每人下方標注著職務、住址、社會關係。
“你在發什麼?”她盯著螢幕。
“名單。”他語氣平靜,“你們五個,是目前唯一掌握完整證據鏈的人。隻要一個消失,整個調查就會斷。”
林蔚然猛地踢翻茶幾,水瓶砸向地麵。聲響讓對方本能地偏頭。她趁機彎腰,鋼筆插入地板縫隙,用力一撬,網線介麵斷裂。
螢幕瞬間變紅:【傳輸中斷,重連失敗】。
台長臉色變了。他撲向鍵盤,手指在觸控板上快速滑動,試圖切換備用通道。
她已經衝到門口,高喊:“清水行動,一級響應!”
警報聲立刻響徹整棟大樓。腳步從四麵八方湧來。
特警撞開門的瞬間,她看見台長手腕上閃過一道藍光——那是全息投影關閉的殘影。
兩人被控製住,搜出身上的加密裝置。一名警察從辦公桌暗格裡取出一個u盤,遞給林蔚然。
“你的名字在裡麵。”他說。
她沒接。目光落在台長剛才站的位置。地毯上有輕微拖痕,通向牆角通風口。
“他還有後路。”她低聲說。
夏嵐這時趕到,看了眼現場,對警察點頭:“封鎖所有出口,查近期維修記錄。”
林蔚然回到自己辦公室,關上門。她把父親的工作牌放在桌上,開啟u盤。裡麵是一段錄音,開頭有熟悉的男聲:“小滿,如果你聽到這個,說明我已經不在了。資料藏在2003年排水日誌裡,但彆一個人查……他們有人在台裡。”
錄音結束。
她摘下胸前的錄音筆,換上新的。舊的那支放進抽屜,和其他幾支並排放好。
手機震動了一下。
是技術員小王發來的訊息:“剛才追蹤到一個出境訊號,源頭是台裡一台報廢的傳真機。它本該上週就被銷毀。”
她回複:“查最後一次使用記錄。”
對方回得很快:“昨天下午三點十七分,傳送了一份附件,接收方是海東集團名下的離岸公司。”
她站起來,走到窗前。
江麵霧氣未散,一艘貨輪正緩緩駛離碼頭。煙囪冒著黑煙,船身側麵依稀可見“海東”二字。
她盯著那艘船,直到它完全隱入晨霧。
樓下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有人在喊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