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曝光黑幕:我靠筆杆子掀翻商界 第57章 父親筆跡的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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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的影子掠過對麵樓頂,顧明遠的手還壓在林蔚然肩上,指節因用力而泛白。他沒再說話,隻是緩緩鬆開她的手腕,將戰術筆塞進她掌心,自己則從沙發後方起身,貼著牆邊挪向臥室門。

林蔚然坐起身,手摸到帆布包裡的錄音筆,指尖一顫。她低頭,發現記者證還攥在手裡,背麵那行鉛筆字在微弱光線下幾乎看不見。她擰亮戰術筆,光束斜照上去,“燈未滅,火未熄”七個字重新浮現。

她忽然想起什麼。

父親最後一次聯係母親,是在他失蹤前兩天。電話裡隻說了一句:“錄音機彆扔,等我回來聽。”

那台老式磁帶錄音機,後來在出租屋火災中被燒得隻剩半截外殼。但她記得,母親收拾殘物時,曾翻出一個黑色u盤,說是他臨走前從單位備份帶回來的。

“你父親走前寄回一個u盤。”她抬頭看向顧明遠,“說是調查資料的備份。我媽一直收著,後來……我不記得放哪了。”

顧明遠回頭看了她一眼,沒說話,轉身拉開臥室角落的舊木櫃。他從最底層抽出一個鐵盒,開啟後取出一疊泛黃檔案和一枚貼著“私密·勿啟”標簽的u盤。介麵磨損嚴重,型號老舊,正是九十年代末警用加密裝置常用的那一款。

“這是我父親留下的。”他把u盤遞給她,“他說,有些東西,隻有真正需要的人才能開啟。”

林蔚然接過u盤,手指摩挲著表麵劃痕。她記得這種驅動方式,必須用特定型號的老電腦讀取,普通裝置無法識彆。

“你家還有能用的老筆記本嗎?”她問。

“有。”他點頭,“我爸留下的那台,一直鎖在保險櫃裡。”

“現在能去嗎?”

他沉默幾秒,望向窗外。對麵樓頂已無動靜,但樓下巷口的路燈下,一輛黑色轎車停了太久。

“隻能趁天亮前。”他說,“走消防通道,不碰電梯。”

兩人沒再開燈,摸黑下樓。林蔚然戴上了顧明遠遞來的鴨舌帽,把臉遮住大半。走出單元門時,一輛網約車已在街角等候。車牌號是顧明遠提前發過去的暗碼,司機沒問話,見人上車便啟動車輛。

車行二十分鐘,抵達一處老式家屬院。樓道感應燈壞了,他們踩著水泥台階一步步上到五樓。顧明遠掏出鑰匙開門,屋裡陳設簡單,傢俱蒙著白布,空氣中有股久未通風的沉悶味。

他徑直走向書房,掀開櫃子上的防塵布,取出一台深灰色膝上型電腦。機身厚重,介麵外露,螢幕邊緣有裂紋。他插上電源,按下開機鍵,風扇發出低沉的嗡鳴。

林蔚然將u盤插入專用介麵。螢幕閃爍幾下,跳出一個黑色視窗,要求輸入密碼。

她試了父親生日,不對。

試了母親的名字縮寫,不對。

最後,她輸入“qy2307”,那是清源水務的批號字首。

回車。

頁麵重新整理,出現一排音訊檔案,命名規則為“98-07-12”“98-07-15”……最後一段是“98-07-24”,標注“終錄”。

她點開第一段。

電流雜音後,傳來熟悉的聲音——低沉、清晰,帶著一絲疲憊。

“七月十二日,第三次暗訪清江化工廠。排水口取樣完成,ph值2.3,重金屬超標四百倍。樣本已交夏嵐,由她轉送省環監中心。但今天在廠區外,我被一輛無牌車跟蹤……”

錄音繼續播放,記錄了調查過程中的每一次碰麵、每一次交鋒。直到第七段,聲音變得急促。

“他們開始清理內部人。昨晚,環監中心的老陳突然辭職。他走前給我看了份簽收單,說是有人用我的名義簽收了送水記錄。字跡不像我,但沒人會查。我懷疑,內部有個接應者,代號‘守燈人’。每隔七十二小時,他會向固定郵箱傳送日誌……”

林蔚然猛地抬頭。

“守燈人”……這個名字,顧明遠提過。而陳建國臨終前,在她掌心畫下的三角符號,正是錄音中提到的標記。

她繼續往下聽。

最後一段錄音,日期是1998年7月24日,聲音極輕,像是在躲避監聽。

“如果我沒回來,記住:水開始說謊的時候,真相隻能藏在火裡。簽收單上的筆跡有問題,橫折鉤沒有頓筆——我不是那樣寫字的。查醫院,查送水記錄,查那個一直給我母親送藥的主治醫師……”

錄音到這裡戛然而止。

林蔚然拔出u盤,手有些抖。她從帆布包裡翻出一張影印件——第46章保留的主治醫師處方箋。紙麵泛黃,字跡工整,右下角有簽名。

她又從顧明遠手中要來一份1998年環保案卷宗影印件,翻到簽收單存根頁。兩份筆跡並排擺在桌上。

她取出放大鏡,逐筆比對。

橫畫起筆一致,折鉤處均有明顯頓壓,末尾收鋒角度相同。尤其是“清”字第三筆的微小上挑,完全吻合。

不是相似。是同一人所寫。

“二十年前,他就在這條鏈上。”她低聲說,“那個醫生……從那時候就在替他們掩蓋。”

顧明遠站在她身後,沒說話。

她正要再問,門鈴響了。

兩人同時僵住。這棟樓極少有人來訪,更何況是淩晨。

顧明遠示意她彆動,自己慢慢靠近門邊,透過貓眼往外看。門外站著一個穿灰風衣的女人,帽簷壓得很低,手裡握著一張折疊的紙頁。

她沒按鈴,而是從口袋掏出一支鋼筆,輕輕在門框上劃了三短一長。

林蔚然瞳孔一縮。

那是父親和夏嵐之間的聯絡暗號。小時候,她曾在書房外見過一次。

顧明遠開啟門。

夏嵐走進來,一句話沒說,直接將手中紙頁攤在桌上。是一張泛黃的逮捕令存根,簽發日期為1998年7月25日,案由:涉嫌重大環境汙染罪。

被逮捕人:周慕雲。

審訊警官簽名欄,墨跡已淡,但字跡清晰可辨。

林蔚然俯身看去。

同樣的頓筆,同樣的橫折角度。與u盤錄音中提到的偽造簽收單筆跡,如出一轍。

“這是當年簽發的原件存根。”夏嵐說,“原件早就被銷毀,這是我偷偷留下的備份。”

林蔚然的手指輕輕撫過簽名。

“顧青山……”她念出那個名字。

顧明遠站在保險櫃前,背對著他們。

“我父親。”他終於開口,“是當年負責立案的預審警官。他簽了這份逮捕令,第二天就被調離崗位。案子壓了下來,他從此再沒提過。”

屋內一片靜。

林蔚然看著那張存根,又看向桌上的u盤和筆跡影印件。二十年前,父親和顧青山同時出現在這份案子裡。一個用筆記錄,一個用章立案。他們不是偶然相遇,是並肩作戰。

“他們早就認識。”她聲音很輕,“不止是合作……他們是戰友。”

顧明遠閉上眼,許久,抬手按在保險櫃的密碼盤上。

他輸入一串數字。

哢噠一聲,鎖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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