曝光黑幕:我靠筆杆子掀翻商界 第83章 父親手記的多媒體展
林蔚然站在展覽廳中央,指尖還殘留著鋼筆金屬外殼的涼意。展館入口的光打在她肩頭,人群的腳步聲從四麵湧來,卻沒有一句能真正傳進她耳朵。她隻記得顧明遠被抬走時,左手掌心朝外的那個手勢——不是告彆,是警告。
她低頭看了眼口袋裡的通訊器,螢幕黑著,但每隔幾分鐘會微微震一下,像是某種確認訊號。她沒開啟,隻是把它貼緊掌心,然後走向主展台。
“父親的手記”多媒體展今天正式開放。展廳由七塊弧形鏡麵圍成環狀,每一塊都看似普通玻璃,實則內嵌液晶層與人臉識彆模組。夏嵐的人昨晚才完成最後除錯,通風管道裡的中繼裝置能獨立執行三小時,足夠撐過最關鍵的前半場。
林蔚然拿起麥克風,聲音平穩:“各位,今天展出的內容,全部來自一份未發表的調查筆記。作者是我父親,一名在二十年前消失的記者。”
她話音剛落,眼角餘光掃到右側入口。一個穿深灰西裝的男人走了進來,戴著口罩和墨鏡,右手插在外套口袋裡,步伐很穩。他身後沒有隨從,也沒人主動靠近。
林蔚然不動聲色地按下鋼筆末端的按鈕。筆尖輕微一顫,訊號已發出。
係統接通。
她繼續說著開場詞,語速比平時慢了一倍。每一個字都像釘子,敲進空氣裡。觀眾安靜下來,有人舉起手機拍攝。那個男人走到第三塊鏡麵前停下,抬頭看著上麵泛黃的紙頁掃描件——那是1998年7月25日的江口錨地排汙記錄,字跡潦草卻清晰。
林蔚然盯著監控畫麵切換的瞬間。
紅外追蹤顯示,那人右耳後溫度異常,缺了一小塊組織。和檔案裡的手術記錄吻合。
她抬起手,翻動講稿。
“真相不怕藏,隻怕沒人敢看。”她說完這句,聲音落下不到一秒,所有鏡麵同時亮起。
畫麵切換成一段視訊:昏暗的會議室裡,同一個男人摘下眼鏡,將一張支票推給某位環保局官員。時間戳顯示為2003年4月。緊接著是另一段——他在醫院走廊低聲打電話,背景音裡有護士喊“張立搶救無效”。
人群開始騷動。
有人認出了那張臉。“這不是周慕雲嗎?他不是在海外?”
西裝男猛地轉身,快步往出口走。
兩名安保人員上前攔截。“請配合我們做個登記。”
“我是基金會代表!”他的聲音透過口罩傳出,帶著怒意,“這是誹謗!我要起訴你們!”
展廳一角,記者們已經圍了上去。鏡頭對準他,閃光燈接連亮起。
林蔚然沒有動。她慢慢走到離他最近的一塊鏡前,舉起手中的鋼筆。
“你說你是誰?”她問。
男人冷笑一聲,抬手要摘口罩。
就在那一瞬,她按下筆帽暗鈕。
一道極細的紅光自筆尖射出,橫掃過他左臉頰。麵板表麵泛起微弱波紋,整容膠因高頻震動出現裂痕,邊緣翹起,露出底下一塊深褐色的斑記——蝶形,邊緣不規則,位置恰好在顴骨上方。
現場一片死寂。
緊接著,快門聲炸開。
林蔚然收回鋼筆,金屬外殼仍在微微發燙。她盯著那塊胎記,直到對方被趕來的便衣帶走,全程沒有再開口。
展廳燈光恢複正常。有人開始議論,有人說這是高科技造假,也有人掏出手機直播。一名年輕記者擠到前排,舉著話筒問:“林記者,這些證據是從哪裡來的?你確定這人就是周慕雲本人?”
林蔚然看著鏡頭,語氣平靜:“我不是要你們現在就相信。我隻是把東西擺出來。剩下的,交給時間。”
她轉身走向控製台,手指在平板上滑動,調出後台資料。鐳射掃描生成的胎記輪廓已自動存檔,匹配度顯示98.6%。她點了上傳,檔案命名:“替身識彆報告_v1”。
通訊器又震了一下。
這次螢幕亮了。一條加密資訊跳出來,隻有四個數字:0712。
她盯著那串數,指腹輕輕擦過螢幕。這不是顧明遠常用的編碼格式,但他曾提過,某些緊急聯絡會用日期變形作為驗證。
0712——七月十二日。
她忽然想起什麼,迅速翻出父親筆記本的電子備份。在一頁夾縫筆記裡,有一行小字:“七月十二,取樣點c-7失效,水體鎘含量突增,上報路徑中斷。”
她抬頭看向展廳最內側的投影牆。那裡正迴圈播放一段舊影像:父親蹲在江邊,用玻璃瓶裝水,背後是海東集團的排汙口鐵門。時間顯示正是1998年7月12日。
她走過去,在觸控屏上放大畫麵右側角落。鐵門鏽跡斑斑,但依稀可見一行編號:c-7。
心跳快了一拍。
她立即調出展館的外部訊號記錄,想查剛才那條資訊的來源ip。係統提示“無法追溯,經三層跳轉”。
但她注意到,傳送裝置的訊號特征與顧明遠配發的加密終端一致。
林蔚然握緊鋼筆,繞過人群走向出口。一名工作人員攔住她:“外麵還有記者等著采訪。”
“讓他們等。”她說,“我得去一趟資料室。”
實際上她沒去資料室。
她在樓梯拐角脫下外套,把鋼筆塞進內衣夾層,然後從消防通道下到地下車庫。她的車停在最裡麵,車窗貼膜很深。
剛拉開車門,通訊器再次震動。
這次是一段音訊。
她點開,耳機裡傳出幾秒雜音,接著是一個低沉的聲音:“c-7不是終點……還有七個點沒爆。”
是顧明遠的聲音。沙啞,但清醒。
她立刻回撥,無人接聽。
她坐進駕駛座,雙手放在方向盤上,盯著前方。車庫燈光昏黃,遠處傳來電梯開門的提示音。
她重新播放那段音訊,逐幀分析背景噪音。在最後一秒,她捕捉到一絲極細微的滴答聲——像是某種計時裝置的機械響。
她猛然想起什麼,翻出會議中心的建築圖紙。在b2裝置間下方,標有一個廢棄的地下水泵房,代號正是c-7。
她啟動車子,倒車時瞥見後視鏡裡閃過一道影子。一個人站在柱子後,手裡拿著手機,正對著她的車牌錄影。
她踩下油門,車尾燈劃破昏暗。
駛出車庫時,她搖下車窗,把空的錄音筆扔進了路邊排水溝。
車子彙入主路,她開啟導航,輸入“江口錨地舊址”。係統規劃路線需要四十七分鐘。
她刪掉,重新輸入“市水務局地下管網圖檔案館”。
這一次,路線穿過市中心,途經三座橋梁。
她選擇導航,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再睜開時,目光落在副駕座位上的帆布包。
包口敞開,露出半截父親的筆記本。最後一頁寫著一句話,墨跡已有些褪色:
“隻要還有一個取樣點活著,這條河就不會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