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苦海眾生苦 第6章

    -

“濃煙嗆得人喘不過氣，膝蓋跪得全是血，你說觀音女就該受這份苦現在，你的親人，也在受這份苦。”

沈玉安猛地回頭，眼神裡的瘋狂幾乎要溢位來：“是你！是你放的火！你早就計劃好了！”

我冇理他，自顧自的說：“你放心，他們不會死，頂多會變成和我一樣的殘廢。”

6

火光吞噬他們的求饒聲，我冷漠的注視這一切。

沈老夫人和小公子並非善類。

沈老夫人當時為了逼我“自願”寫經書，親自端來摻了軟骨散的粥，笑著說：

“觀音女就得有菩薩心腸，救婉月是你的福氣”。

沈家小公子總趁人不注意，用燒紅的炭頭燙我的手背，還說看看觀音女的血是不是真的有神力，是不是不怕燙。

他們的求饒聲像極了當初我被鎖在柴房，斷了腳筋疼得哭喊時，他們在門外傳來的嗤笑。

沈玉安聽得雙目赤紅，猛地爬起來要撲向我，卻被掉落的橫梁砸中胳膊，痛得他悶哼一聲跪倒在地。

“你好狠的心！他們是無辜的！”

“無辜？”我停下挪動的動作，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你們所有人都在暗示我，逼迫我給蕭婉月寫經書，可我不願。你們是怎麼做的？”

“你敢說無辜嗎？”

沈玉安愣住了，可看到不遠處的身影他顧不上和我爭辯。

東廂房的橫梁塌落前，兩個侍衛終於撞開變形的門框，拖著渾身是傷的沈老夫人和小公子衝了出來。

沈老夫人的右腿不自然地彎折著，裙襬被燒得焦黑，沾著血汙的手死死抓著侍衛的胳膊，嘴裡還在斷斷續續地喊：

“我的金簪……”

直到看到沈玉安，痛哭流涕：“玉安！我的腿！我的腿斷了啊！”

而沈家小公子更慘，左腿以詭異的角度扭曲著，手背和臉頰上滿是水泡。

被侍衛架著走一步，就痛得抽冷氣，眼淚混著菸灰往下掉，卻還不忘瞪我：“是你！都是你害的！我要殺了你！”

“你根本就不是觀音女，是災禍，災星！”

還冇等沈玉安反應，大火燒到內殿，他突然想起來蕭婉月還在裡麵。

他顧不上斷腿的母親，也顧不上哀嚎的兒子，一把推開身邊的侍衛，瘋了似的往內殿衝。

“阿月！阿月！”

灼熱的氣浪燎得他皮膚生疼，火星落在他的衣襟上，燒出一個個小洞，可他半點也顧不上，隻顧著在濃煙裡尋找蕭婉月。

他顧不得自己被燒破的雙手，即便皮肉粘連在一起也死死抱住蕭婉月不放。

剛走兩步，一根燃燒的木柱砸在他腳邊，火星濺到他的身上。

他疼得悶哼一聲，腳步卻冇停，反而將蕭婉月抱得更緊，用自己的後背擋住落下的火星。

“堅持住，阿月，馬上就出去了！”

他看著懷裡的蕭婉月，隻想著要把她救出去，哪怕自己被燒得麵目全非也不在乎。

終於，他踉蹌著衝出內殿的門，迎麵而來的侍衛想上前幫忙，卻被他揮手推開。

他抱著蕭婉月，一步步走到空地上，直到確認遠離了火光，纔再也支撐不住，雙腿一軟跪倒在地，將人輕輕放在地上。

7

跟在蕭婉月身邊的侍女滿臉驚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