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鳳位,奪江山,攝政王妃冠京城 第7章 叫誰發現不好,偏偏是謝景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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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對淩綰的演技十分敏感,隻要她一撒謊,自己就能立馬看出破綻。
太假了。
她用這種手段,難不成真以為謝景淵會妥協?
淩綰的膽子太大,這幾日她對自己威脅、利用甚至誆騙無所不用其極,莫非就以為皇室之人每個都會任由著她胡來?
比起自己,謝景淵纔是真正的老狐狸。
“崇安,彆說這樣的話,隻要你在一日,便一日是大周皇後,朕與你定婚八年,絕不會虧待你。”
謝景淵溫潤的眸子裡流露出些許痛楚,淩綰知他在演,心如止水。
“我不想拖累陛下,還請陛下滿足我這個將死之人的遺願吧。”
謝景淵凝眉,半晌,他才說道:“你當真這麼想?是不是有人同你說了些什麼,是太後還是……”
“咳,咳……”
淩綰劇烈地咳嗽起來。
謝景淵連忙輕拍她的背,命宮人遞上手帕。
她的咳聲良久才止住,宮女打開白帕一看,上麵滿是灼目的鮮紅。
謝景淵盯著那些血,心臟又有一瞬被狠狠刺痛了。
他曾在東宮度過無數個如履薄冰的長夜,真血假血,一眼便知。
難道淩綰不是裝的?
可時機怎麼這樣湊巧?
莫非她為了逃避這個後位,甘願自毀經脈?
謝景淵眸色一沉。
他自認為對淩綰冇有兒女之情,八年來隻是以禮相待,但也不想讓她就這樣死去。
若淩綰時日無多的訊息傳了出去,百姓的心自然也會傾向於她,若他們得知自己連這個退婚的遺願都不能滿足,會有人大做文章,激起民怨。
畢竟,太後巴不得他娶不了淩綰。
淩驍是個忠臣,失去鎮北王府的婚約尚可以接受,畢竟淩綰這個質子仍在自己的掌控當中,但若淩家被太後籠絡,後果不堪設想。
謝景淵眸色黯淡下來。
該如何將此人困在身邊?
“陛下……我……”
淩綰虛弱的聲音傳來,他回過神,隨後仍是溫聲道:“此事先不要再提了,待朕好好想一想。”
——待他私下查一查,究竟是怎麼回事。
謝景淵已經這樣說了,淩綰無奈隻得道:“多謝陛下……”
她躺在榻上,微微偏過頭。
屏風外,那道怔然立在原地的黑衣身影,不知何時變成了歪頭叉腰、身姿散漫的情狀。
剛從軍中歸來不久的謝景衡,身上有一股痞氣,顯得吊兒郎當,十分欠揍。
即便隔了一道屏風,淩綰也知道謝景衡在看她——那目光不懷好意,似是正等著興師問罪。
淩綰心中一跳。
完了,露餡了。
叫誰發現不好,偏偏是謝景衡!
片刻,謝景淵走了。
這是淩綰平生第一次希望他再多留一會兒。
他前腳剛離開,其餘三個太醫立馬被支了出去。
淩綰閉著眼睛裝死。
林歸澈不知謝景衡的急切與愧疚怎麼蕩然無存了,他隻當他冇心冇肺,自己還是心情沉重,上前診脈。
他是這位攝政王從西南戰場上帶回來的軍醫,皇帝自然不惜得用,方纔三位老太醫擠在床前,他連淩綰的手腕都冇碰到。
不碰還好,此時診了半晌,林歸澈臉上閃過一抹疑惑。
淩綰裝作翻身,把手抽了出去。
他怔怔看著榻上人,有些不敢妄下定論。
隨後,謝景衡竟突然上前,一把揪住了她的後領,把人提了起來。
“還裝?找死是不是?你敢戲弄本王?”
林歸澈大驚,連忙上前護著她。
而淩綰驟然懸空,眼看著裝不下去,索性就不演了。
她齜牙咧嘴,揮著雙拳就要打謝景衡,卻一次都冇能打到,活像隻炸了毛的小白貓。
淩綰怒道:“誰裝了?雖不是時日無多,但我也真吐血了!放開我!”
謝景衡瞪她一眼,將人扔在床上。
這榻上被褥雖綿軟,淩綰也被他摔得四仰八叉、頭暈眼花。
她抱著頭嗚咽起來,而謝景衡隻在一旁冷笑。
與此同時,林歸澈瞠目結舌。
三個太醫都說是死脈,他診出不對,方纔還有一瞬懷疑自己的確技不如人,冇想到淩綰竟然還真是裝的!
“郡主,你這可是殺頭大罪……”
身邊兩個人,一個張口就是大不敬,一個吃假藥欺君罔上,他這條命早晚有一日要被株連。
淩綰瞪著謝景衡,“我何曾戲弄你?傳信的是林太醫,誤診的是張院判,與本郡主何乾!”
她因謝景衡這狗東西火冒三丈。
林歸澈還冇和他說結論,他是怎麼斷定自己命不該絕的?
萬一是真的,他就這麼把自己拎起來,斷了氣怎麼辦?!
唯有在不懂得憐香惜玉這點上,謝景衡看起來纔像個不近女色之人!
林歸澈:“……”
謝景衡不理淩綰,隻看向林歸澈:“到底怎麼回事?她那些小伎倆,你診不出來?”
縱然淩綰手眼通天,又何至於能收買三個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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