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鳳位,奪江山,攝政王妃冠京城 第8章 她愛嫁誰嫁誰,與本王何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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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歸澈歎了口氣:“郡主想必吃了催血丹,偽裝成經脈儘毀、時日無多之狀,但那藥副作用極強,傷身吐血都是真的。”
催血丹是民間藥方,行醫者大多有所耳聞,但因並不多見,隻當做是傳說。
即便他曾遊曆天下,總共也就見過兩回。
她體內的軟筋散和媚毒還冇清儘,便敢冒如此大的風險吃催血丹,林歸澈冇見過這樣不惜命的人。
謝景衡沉默半晌,最後吐出兩個字:“找死。”
淩綰神色淡定,撇過頭去。
“彆無他法。若不如此,我與淩家滿門的死是早晚的事,殿下不曾助我,就勉強答應我不要捅破吧。”
那催血丹是她從北疆帶來的,一顆可假作時日無多,兩顆可假死,隻是藥性強烈,用之格外凶險。
若非走投無路,她也不想拖著這副病體用此藥。
可太後心狠手辣,計謀層出不窮,退婚是刻不容緩的,自毀名聲不管用,若非如此,騙不過宮中的太醫,也無法得逞。
謝景衡聞言冷笑:“不要捅破?你當謝景淵是傻子?他難道看不出來?”
禁軍統領說殺就殺,惹得朝中兩黨爭吵不休,謝景淵如此魄力,又怎會一直被淩綰矇蔽?
淩綰看向他:“看出來也無妨,此計重點在於太醫證實了我的傷,往後民心起伏皆是我的利刃,殿下若捅破,也隻會讓陛下與我鬨僵罷了。”
她隻想辦法處理眼前的事即可,至於兩年的“死期”到了又該如何……那時自有那時的說法。
找到一“神醫”,治好了就是。
謝景衡隻覺自己小看了淩綰。
這是明謀,即便謝景淵看破了也奈何不得。
她重傷垂危,四個太醫在場證實,即便淩綰的名聲再不好,她也是大柱國鎮北王的女兒,訊息傳出去,天下百姓皆會站在她那邊,“協助”其走下後位。
屆時北疆那邊再略微施壓,謝景淵隻能同意。
皇帝需要鎮北王府的權勢相助,既已失去婚約,緊接著籠絡還來不及,即便知道淩綰是裝的,又怎會治她的罪?
她可以正大光明地欺君,若有人捅破,也隻是兩人再相見時存了個芥蒂而已。
謝景淵即便查出真相,也不得不配合裝傻。
從她吃下那可偽造症狀的藥開始,局勢便已敲定了。
“這是下下策,多少會得罪陛下,因此不到萬不得已不想去用,”淩綰眨著眼看向謝景衡,“還是多虧了攝政王殿下不肯幫我,陛下纔會被我如此算計。”
謝景衡咬著牙,氣極反笑。
好,淩綰好得很呐,虧自己回了府又跑回宮中,還著實為她擔憂了些許。
“等塵埃落定,你趕緊給本王滾出廣陵殿,有多遠滾多遠!”
謝景衡吃癟,淩綰心中很是痛快,身子雖還虛弱,卻哪哪都不疼了,隻擺出一副得意的嘴臉。
謝景衡一甩披風,大步流星走出了殿門。
林歸澈快步跟在身後。
院中積雪還未消融,寒風拂麵。
林歸澈忍不住道:“淩綰當真是個奇才!她八歲入京,受儘折磨,還能養成這樣一幅乖張頑劣的性子,你我就該知此人的厲害。”
謝景衡冷冷道:“傷人一千,自損八百,有什麼厲害的?”
她這番苦肉計大傷了自己的身子,林歸澈想起來,也不禁有些難受。
“她可是淩驍的女兒,竟隻能用這種手段來左右自己的婚事……”
謝景衡眯了眯眼。
他去過北疆,見識過那裡遼闊的荒原和奔騰的戰馬,她長姐的一襲紅裙,比她今日吐的血還要豔。
那裡的女子性情熱烈奔放,彷彿生來就是無拘無束的飛鳥,不會被困在宮牆與承平侯府的宅院中。
而淩綰,像被折斷了羽翼的鳳凰。
這裡本非她該落腳的地方。
謝景衡垂下眸,他在這裡想淩綰的事乾什麼?白白浪費心神。
林歸澈歎了一聲,“若來日真與陛下退了婚,也不知郡主還能嫁給何人。”
謝景衡嗤笑,隻散漫地邁著腿,語調毫不在意:“她愛嫁誰嫁誰,與本王何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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