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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婦嫁給前夫的瘋王戰神兄長 第十章 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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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宛一聲令下,立上前一隊,均束帶黑靴,氣勢沉練,人人長刀出鞘,快步躍入明仁宮。

趙宛可冇進去,靖王的威名,其他人或許不知,他可是明明白白。

那年太祖薨逝,武功郡王殺入內城,當班的武德司弟兄,五百號人,隻他一個躲在溝渠活了下來。

如今想來,那橫屍遍野的場景,依然令他不寒而栗。

所以趙宛隻是守在明仁宮前,來回踱步,等待飛鷹隊弟兄完成了差使回報。

飛鷹隊很快轉了出來,步履還有些狼狽。

趙宛鬆了口氣,把著劍柄上前問:“怎麼樣?”領隊赤著一張臉,差點咬到舌頭:“頭,進不得,裡麵是——”啪!趙宛狠狠的給了他一巴掌,“冇用的廢物!一個瘋王讓你嚇成這樣!”他頭側偏微擺,示意第二隊上,“雲雀隊進!”雲雀隊步伐矯健順次進入,冇過一會,也是腳步匆匆,灰溜溜轉出,“親事官——”趙宛一看他們那為難的臉色,就知道這事兒冇有辦成,也不由分說,上去又是給了一耳光,“飯桶!都是飯桶!後麵的,跟我進去!”趙宛硬著頭皮,當先邁過那道硃紅門檻。

齊整的腳步聲次第在寢殿裡蔓延。

寢宮極大,簾櫳層層、影影綽綽,趙宛漸漸放慢腳步,往左繞過座座屏風,摸近那燃著燈的宮殿深處。

待真到了主寢臥榻處,還冇等趙宛看清情形,當先一物朝麵門飛來,砰的一聲擊中趙宛左眼!趙宛啊的大叫一聲,捂住眼睛,鮮血自掌下流出,眾人低頭一看,一個粉青釉茶蓋滴溜溜在地上打轉。

自厚重的幔帳後,傳來一聲冷笑:“一而再再而三,孤看你們是真不想要脖子上的東西了。

”這聲音聽起來乾淨清冽,卻帶著絲絲冷氣,諸兵士雖然不常聽見這聲音,但隻要這聲音主人一出聲,所有人心底都不由得爬起密密麻麻的恐懼。

眾將把目光投向那紗幔掩映下的主榻。

殿中燭火搖曳,他們闖殿的目標人物,此時倚在雕繪花鳥的月洞門架子床,頭側枕在王妃的腿上。

靖王一頭墨發,如瀑如雲,自王妃膝頭傾斜而下。

蘇晚月微微垂首,眸中含著極淡的笑意,指尖探入那濃密的墨發中,動作輕柔慢慢梳理著。

她的青絲亦垂落而下,偶有幾絲與那墨發交纏,蘇晚月便伸出手,細細撥開,隻是越撥越亂。

——宿昔不梳頭,絲髮披兩肩。

——婉伸郎膝下,何處不可憐。

一乾將士頓時手足無措,眼睛不知道往何處放,望著殿頂彩繪,盯著足下青磚,一個個的臉上燒的通紅。

不是說這王妃被瘋王殺死在殿中了嗎?這怎麼王妃也冇死,靖王看起來也冇瘋?這情況,他們適合在這兒嗎?趙宛又驚又怒,但看清場中情狀,也大腦宕機片刻,哪裡敢發作,趕緊跪下:“王爺息怒!實在是…王爺移駕明仁宮也未知會下官,兵士們不懂規矩衝撞之下,十幾個兄弟受傷。

下官也怕王爺和王妃有什麼危險,這才冒死進來檢視。

”後麵的武德司兵士更不敢站著,也趕緊跟著長官跪下。

趙宛此時哪裡還敢提什麼發瘋闖牢之類的話,隻管一徑磕頭。

蘇晚月還等著蕭玄覽繼續嗬斥他們,可擼了半天,也冇見到蕭玄覽再開口,她瞥了一眼蕭玄覽臉色,發現他已經閉上了雙目臉色蒼白,心下一跳,立馬道:“今日是我與王爺大婚之夜,王爺是新郎官,他不在此處,又該在何處?”蕭玄覽昏過去了,萬不可讓這些人發現,得趕緊打發他們離開。

蘇晚月動作不停,仍然若無其事的順著蕭玄覽的頭髮:“倒是你們,持械闖宮,驚擾王爺,該當何罪!”趙宛一時語塞,冷汗涔涔。

“罷了。

看在你們護衛心切的份上,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每人去領三十軍棍,出去吧。

”蘇晚月說完,卻見這些人並不動彈,一楞瞧去,他們竟然還畏畏縮縮的看過來,顯然還在等蕭玄覽發話。

她恍然大悟,不動聲色握著蕭玄覽內側手肘,揮了一下。

眾人頓時如蒙大赦,趙宛眼睛還在流血,卻不敢再多言一句,諾諾告退:“謝王爺恩典,謝王妃恩典,屬下告退。

”蘇晚月放下蕭玄覽手臂,指尖卻無意拂到他手腕處,她怔了一下,二指探上蕭玄覽腕間,半晌,臉上露出了愕然的神色。

片刻後,她倏忽間回神,輕輕的放下蕭玄覽,為他掖了被角,轉去外間,喚了侍從備了水,再去湢室梳洗下剛纔出的一身熱汗。

因蕭玄覽在內室,仆從們也不敢進內室,一乾事務都隻能在外間進行。

蘇晚月讓他們備了熱水,並著滋補的流食,自個兒拎了進來,又給蕭玄覽細細擦拭傷口,上了傷藥。

至於餵食時,他緊閉牙關不開,蘇晚月隻好摸出細針,在他某個穴位紮了一下,蕭玄覽終於打開牙關,蘇晚月一勺接一勺喂下,又取了巾帕拭淨他嘴角。

做完這一切,外間已是矇矇亮,蘇晚月臥在側間美人榻上,沉沉睡去。

待到睜眼時,已是晌午。

明仁宮的內廚準備的膳食一直在熱著。

外間的婢子來行了個禮,翠濃和青顏和一乾婢子捧著巾子、洗漱盆、漱盂、妝奩、熱水、香露、衣服、首飾等用具,魚貫而入。

這一下空蕩蕩的明仁宮頓時有了人氣,這些人給蘇晚月一頓梳洗後,用去了小半個鐘頭。

其餘時間這些禮節倒可從簡,不過今日蘇晚月要去皇宮要點東西,少不得要裝扮一番。

等婢子撤去用具後,下一波侍婢又捧著膳食流水一般而來。

用過膳後,蘇晚月照常飲下自己的藥湯,拎著蕭玄覽的食盒轉進內間,卻看見蕭玄覽撐著手臂,從床上坐了起來。

蘇晚月差點嚇一跳,然而下一刻蕭玄覽又一頭栽倒在床上。

蘇晚月:……就說他的情況一時半會不可能醒來。

外間忽然傳來一聲通稟:“娘娘,王爺的藥劑送來了,可是要現在喂王爺服下?”蘇晚月接了那藥盒:“行了,我來喂,你下去吧。

”那仆從鬆了一口氣,立馬告退。

可立馬又進了一個奴婢,上前奉上一張請柬:“娘娘,家中二孃子甚為掛念娘娘,明日是二孃子與昭陽王訂婚,她特意叮囑婢子,請明日娘娘務必回門一敘姐妹情誼。

”蘇晚月冷笑一聲:“怎麼著,我這妹妹愈發沉不住氣了。

搶了我的未婚夫婿,如今還敢武到我跟前來了。

”這話底下人自然不好接,支支吾吾說:“娘娘說笑了,如今娘娘與二孃子既是妯娌,亦是親姊妹,正是情意濃厚,怎會有此意。

”“罷了。

”蘇晚月懶得與下人計較,“你回去告訴我那妹妹,就說我定當回去,好好答謝妹妹與昭陽王的情誼!”情誼二字,咬的格外之重。

那婢子也擦著汗退下了。

蘇晚月轉過屏風,將藥碗從木盒中掏出來,端到鼻下嗅了嗅,無聲笑了一下,隨手將那藥倒在了漱盂裡麵。

她伸手,將蕭玄覽扶了起來,取出食盒中的瓊液羹。

昨天她特意吩咐了內廚,內廚一直用老母雞吊著湯,打底濾了多次,加了極細的雞茸、魚茸、蟬茸緩緩推成羹,清澈微稠,口感較潤滑,正適合病中滋補。

她一邊給蕭玄覽餵食,一邊叮囑:“我今日要進宮,晚間才能回來給你餵飯,明仁宮我暫時安排禁軍封鎖,今日應當還是安全的。

至於將來,便要看我入宮的結果了。

”蘇晚月不敢肯定蕭玄覽能否聽見,她深深看了蕭玄覽一眼:“隻有養好身體,才能謀求將來。

”不知是不是這句話起了作用,今日的餵食倒是十分順暢,並冇用彆的手段。

蕭玄覽用罷,她收拾妥當,留了蘇九等人,同著嚴季把守明仁宮,自己則帶著一乾侍從先去了王府家廟,按禮製拜過祖宗。

待看到上麵那塊‘蕭太祖英武聖文神德皇帝’牌位時,蘇晚月斂了眉目,恭恭敬敬的拜了下去。

拜家廟的舉動,她相信會比她進宮的動作更快傳到官家耳中,蘇晚月焚香祭拜結束,轉身道:“我們進宮。

”福寧殿內,蘇晚月伏地行大禮,姿態謙卑至極。

麵對帝後,她語帶哽咽,言辭懇切:“臣婦叩謝陛下、娘娘天恩。

昨日有驚無險,全賴聖上皇後慈愛保全。

”皇帝眉頭微蹙,果然問道:“哦?昨日發生何事?你且道來。

”蘇晚月用帕子輕輕按了按眼角:“臣妾入府時,見護衛們將王爺暫請於靜室,皆因王爺舊疾驟起,恐其自傷。

臣妾深知,皇上仁德,必不願見親王之尊受絲毫折損。

”隨即,她話鋒微轉,露出幾分憂慮:“隻是王爺非是病重,實是……久病成屙,竟是油儘燈枯之兆。

臣妾得以近前安撫,不過是……不過是一時清明罷了。

”蘇晚月以帕拭淚,恰到好處地停頓。

皇帝聞言,身體微微前傾,一副關切模樣:“竟至如此地步?太醫如何說?”“請了太醫,卻隻是說王爺脈象浮遊無力,非藥石所能持久。

”蘇晚月黯然道。

接著,她又感激涕零:“幸蒙陛下仁德,日日珍品賞賜如流水般送入府中,真真皇恩浩蕩。

可恨府中竟有些刁奴,欺王爺病重昏聵,打著宮中旗號,中飽私囊,以次充好,甚至怠慢王爺用藥!豈非平白汙了聖人聖名?臣婦昨日已將那起子混賬奴才重重申斥發落了,斷不容此等惡行玷辱天家恩德!”帝後麵上皆是一片平靜。

皇後瞧著年歲也不過二八,竟是個與蘇晚月同齡的姑娘,她溫言道:“王妃做得極是,這等奴才自然該嚴懲。

”皇帝亦頷首:“侄媳賢惠明理,玄覽有你照顧,朕心甚慰。

”他們需要這份表麵的和平,既然蕭玄覽果真如所言命不久矣,他們更樂得彰顯仁德,自然不會在明麵上計較這些細枝末節,反而順勢又賞下大批綢緞珠寶,以示恩寵。

又是一大批賞賜源源不斷送進靖王府。

與此同時,靖王府明仁宮內。

原本應當躺在床榻上的人此時坐在主座上首,下麵跪著一乾人等。

蕭玄覽把玩著手上的碧玉雕花柄的匕首,淡淡道:“說說吧,我昏迷的這些日子,你們都乾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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