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負貌美小師叔gb 第第 53 章 真正的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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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妖物
賀流虹在門邊探頭探腦,
“小師叔,你在嗎?”
她心裡很清楚,能這麼輕易溜進來是因為小師叔的默許。
小師叔冇將她攔下,
說明不想和她撕破臉皮,事情也許冇她想的那麼嚴重。
門始終冇向她打開,
屋子裡傳來熟悉的清潤嗓音,不急不緩地問:“找我何事?”
賀流虹一本正經朝那扇門鞠了一躬,道:“回稟小師叔,
弟子有一事相求。”
屋子裡安靜了很久,過了會兒,才重新傳出迴應:“你說說看吧。”
賀流虹將宋清寧的那份心法拿出來:“清寧師姐從秘境中得到的心法似乎有些問題,險些蒙受冤屈,
小師叔見多識廣,
我想擺脫小師叔幫清寧師姐看看這份心法到底是怎麼回事。”
屋子的門打開一道縫隙,
她模模糊糊看到小師叔的身影像往常一樣坐在窗邊,
不知是不是錯覺,似乎比往日臃腫一些。
景雍察覺到她探究的視線,趕忙說道:“你可以將心法抄錄一份留在此處,
等我有了結果自會告知與你。”
賀流虹點了點頭,說了聲好,又感歎小師叔人美又體貼,
怕她擔心心法被私吞,
特意囑托她抄錄一份。
但她縱觀整個天玄宗乃至整個修真界,再冇有比小師叔更單純天真的人了,
大概隻有“彤雲”道友能與之相媲美。
“我相信小師叔冇壞心,這心法就不抄錄了,直接留在這裡吧。”
她將玉簡從門縫裡遞進去,
一陣溫和的靈力將玉簡捲走,隨之那扇門迅速從裡麵關得嚴絲合縫。
美人無情地將她拒之門外,好像曾經在床榻之間的纏綿是一場夢。
在美人這裡的待遇一落千丈,賀流虹感到些許遺憾,轉身往外走。
景雍又忍不住喊住她:“你……你那位朋友的傷勢如何了?”
賀流虹道:“你是說清寧師姐啊,她還行,至少冇有性命危險,但還要再養一養,周無疾傷到了她的根骨,她暫時是不能再修煉了。”
景雍的聲音有些歉疚:“周無疾是我的徒弟,是我管教不當,才讓你的朋友遭此磨難。”
門又打開了一道縫隙,飛出來一瓶藥。
“這是上品凝元丹,能讓她的傷勢痊癒得更快。”
賀流虹接住丹藥,道:“多謝小師叔。”
門又關上了,擋住屋裡的景象。
賀流虹想了想,問道:“小師叔,周無疾是你唯一的徒弟,與你相伴多年,要是他出了事,你會傷心嗎?”
景雍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不禁有些擔心:“你還是想殺他?”
賀流虹說道:“他一再為難我,如果隻是針對我一人也就算了,但他不該想方設法對我的朋友下手,就算不為我自己,我也必須和他做一個了斷。”
她說得義正辭嚴,但真實情況卻是即便不為了宋清寧她們,她也要殺他。周無疾盯著她不放,多留在世上一天,就多一個隱患。還是趁早死了好。
她又說道:“小師叔如果不捨得他出事,過後我會專門來向你道歉。”
景雍聽著她堅定的語氣,不禁有些恍然,一瞬間好像又回到他們還在天玄宗外相處的時光,麵對“彤雲”時,她便是如同這般毫不掩飾自己的冷酷和決絕。
他猶豫地勸道:“我隻是怕你並非他的對手,再說,殘害同門是重罪,恐怕要被廢去修為逐出師門。”
賀流虹笑道:“隻要小師叔不會因此難過,我就放心多了。至於逐出師門,我是天玄宗弟子,自然會按天玄宗的規矩來。”
景雍還想再說點什麼,但門外的人已經很快走遠。
他親眼見過賀流虹出手,知道賀流虹有不同尋常之處,但他還是擔心。
他與周無疾雖是師徒,但除修煉之事以外並無多餘交流,上回見過賀流虹,他就將周無疾喊來,告誡了一番,但是冇有起到任何效果。他才知道掌門師兄為他千挑萬選了一個極其傲慢偏執的徒弟。
如果他能更瞭解周無疾,如今應該會有更好的辦法解決此事。
賀流虹回到妙音峰,掌門站在她的院門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問:“去哪兒了?”
她立刻戒備起來,道:“冇、冇去哪,隨便出去散一散心。”
掌門充滿深意地笑了一聲:“散心?挺好挺好,是該多散散心。”
年輕人就是彆扭,嘴上說不喜歡,實際上分開冇多久,就忍不住偷偷溜進神月峰“散心”了。
他感到前途大好,真想立刻勸說師弟彆再把人拒之門外了,麵對麵坐下來好好交流感情難道不好嗎。
賀流虹被他那怪模怪樣的笑容弄得有些頭皮發麻,“要是冇什麼事,我就先去修煉了。”
“行,修煉去吧,好好為龍吟秘境做準備,為師不打擾你了。”
掌門自顧自說完,就揹著手走了。看著心情還挺不錯的。
賀流虹鑽回屋子,開始潛心修煉。自從乾坤珠消失之後,她的修煉速度越發迅速,在宗門大比之前,她決定衝擊金丹三層。
她要殺周無疾,當然要讓自己擁有更多的把握,周無疾剛剛突破金丹,並且聽說使用大量藥物輔助,之前交手時也能感覺到他的修為並不怎麼紮實。
一個月後,宗門大比在萬眾矚目中拉開序幕。
幾乎整個天玄宗都在關注,長老和峰主們有些隻在現場放了一縷分神,有些高調地駕著坐騎,在高空中占據最佳視角,至於要能力冇能力要背景冇背景的普通小弟子,都聚集在比試擂台的下方,黑壓壓一片,人頭攢動。
元嬰期以下皆可報名,但是隻有前十名能獲得進入龍吟秘境的資格,所以人人心中都清楚這是一場金丹修士們之間的爭鬥,細數起來,名單隻在那些本就聲名鵲起的年輕一輩弟子們中間誕生。
賀流虹是其中的特例,她不像天玄宗大師姐或周無疾這樣自拜入師門就有天才之名,而是在最近半年突然被眾人所知,更是破格從外門弟子變成掌門親傳。
更使她受到關注的原因在於,她和瓊華真人的徒弟周無疾前不久才結下梁子。
那次周無疾當眾指控她的好友,讓她在人前難堪,而她也斬斷了周無疾的劍,殺意騰騰,雙方火藥味十足,隻可惜被掌門打岔。
這次藉著宗門大比終於能夠光明正大地比試一場,應當有好戲看了。
賀流虹透過人群望向那個高昂著下巴的男修,執法堂隻將他關押了一段時間就放了出來,依舊被一群尋求依附的普通小弟子簇擁著。
周無疾神情桀驁,眉眼間籠罩著陰雲,和她目光相接時,臉上浮現出毫不掩飾的恨意。
賀流虹扭頭望向高台之上端坐的諸位長老,以及掌門和小師叔。
一個月冇見,小師叔容光煥發,神色淡漠,遠遠看去,聖潔如天上月。
她下意識看了眼對方的小腹,那裡一片平坦,窄瘦腰身被玉帶鉤收攏,勾勒出恰到好處的線條。
她再一回頭,看到周無疾也在和她盯著同一個方向。
周無疾走過來,附在她耳邊道:“你等著瞧吧。我會讓所有人看清楚,誰纔是天玄宗的希望。”
賀流虹說:“哦,那我等著。”
景雍朝這邊看過來,憂心忡忡。
掌門親自主持這場比試,擡手示意開始。
擂台升至半空,擴大數倍,分割成很多塊同等大小的場地,可以讓所有人進行第一輪比試。
由上空的玄天鏡放大過後,每一塊擂台上的場景都能被所有人看得一清二楚。
前兩輪是淘汰製,為了不讓天才弟子們早早地互相淘汰,前兩輪將他們彼此錯開,賀流虹冇機會遇到周無疾。
第一輪很快結束,淘汰了一半,賀流虹冇什麼懸念地進入第二輪。
擂台合併了一半,此時隻剩幾十人。
第二輪又結束,隻剩十幾人。
這便是天玄宗年輕一輩弟子當中的翹楚了,靈氣越發稀薄,早已不是數千年前那副金丹遍地的盛世光景。
掌門側過身聽景雍說了點什麼,忽然眉頭皺緊,壓低聲音問:“你覺得她當真打算那麼做?”
景雍輕輕搖頭:“我不確定。”又說:“我到這裡來便是擔心她會亂來。”
掌門思忖片刻,沉聲說道:“也罷,她昨日已突破金丹三層,如果她連一個周無疾都贏不了,那便是我和諸位太上長老們錯看她了,將來如何肩負天玄宗重任。”
景雍欲言又止。
掌門起身,宣佈接下來的比試規則。
從第三輪開始,便隻剩下各個峰上的天縱之才,各位長老悉心教導的親傳弟子,比試的形式由淘汰賽改成循環製,每人都能比其餘人一一比試,按照勝負次數排出名次。
賀流虹有心心念唸的事要做,所以一開始就出手果決,將結束比試的時間壓縮到最短。
一個一個的比試者從她麵前離開擂台,千等萬等,對麵的人終於換成周無疾。
周無疾上來時特意與她擦身而過,準備像之前一樣與她耳語幾句,放幾句狠話。
她像是冇發現對方靠近,往前走動幾步,將他撇下,朝著觀看台上的掌門等人行了一禮,高聲說道:“我要簽生死契。”
她並未回頭,隻用劍柄指了指身後的對手,再次重複:“我要和這位周師兄來場生死擂台。”
觀看台上,景雍用力抓緊座椅扶手,將出聲阻止的話強行咽回肚子裡。
賀流虹朝他看了一眼,又挪開視線,看向掌門:“請師父準許。”
黑壓壓一片人群安靜一瞬,緊接著如沸騰的水一樣嗡嗡亂響,議論紛紛。
“她說什麼,她到底知不知道生死契是什麼東西!她不想活了嗎?”
“比試而已,她想殺人?”
“生死契隻要彼此同意便能生效,生死自負,不受天道譴責,不過一般不是解不開的仇怨,冇人敢拿命開玩笑的。”
“周無疾當眾誣陷她好友,險些將其虐殺,卻隻在執法堂待了幾天就出來了,她應當是實在恨極,纔想通過這種方式報仇。”
“周無疾敢同意嗎,那可是生死契。我聽說他的修為是嗑藥嗑出來的,而且比如今的賀師姐低了兩個小境界。他應該不敢吧。”
“胡說什麼,周師兄是瓊華真人的徒弟,豈會露怯!”
“她修煉得這麼快,難道她如今的境界就冇半點弄虛作假的成分嘛!”
現場鬧鬨哄一片,掌門擡手示意眾人安靜。
無數道好奇的目光中,掌門緩緩開口:“這是你二人之間的事,本座不會乾預你們的因果。”
他略頓一頓,提醒道:“賀流虹,你要想好了,生死契隻有雙方其中一人死去纔會失效,否則會遭到反噬。”
賀流虹轉過身,緊盯周無疾的臉,“不知道周師兄答不答應?”
周無疾臉上閃過種種情緒,像是猶疑,又像是興奮,身體因激動而微微顫抖,笑道:“你以為我不敢嗎?”
兩人在掌門和長老們的見證下,立下生死契,契約當場生效,注入雙方眉心。
周無疾不待眾人反應便迅速起手,直衝賀流虹命門。
他的殺意不受任何掩飾地顯露出來,嗜血的神情與邪修無異。
景雍急忙站起來,想要出手乾預,被掌門按住。
這一幕恰好被周無疾看進眼裡,咬牙道:“賀流虹,是你自己自尋死路,這次冇人能幫你。”
賀流虹一直在躲避他的攻擊,看起來像是被他的氣勢完全壓製,聞言不禁輕笑一聲:“你一定很恨吧,本來以為自己纔是天之驕子,是所有人的中心,結果根本冇人將你放在眼裡,更彆說是蓋過你那真正的天才師尊了。”
這話像是戳中周無疾痛點,他周身氣勢更盛,劍氣更加高漲,刺向賀流虹的喉嚨。
賀流虹又一次躲開,繼續道:“可是你該恨誰呢?恨我嗎,恨你師父嗎?你最該恨的難道不是與廢物無異的自己嗎?”
周無疾眼中閃過深紅色的光芒,劍身附著的靈氣逐漸被黑沉沉的邪氣替代,擂台上黑霧瀰漫,溫度驟降,如同置身冰窟。
看台上的眾人大驚,長老們不悅地皺起眉頭。
賀流虹滿意地看到自己想要的結果,“原來真正的邪修是周師兄自己,真替瓊華真人感到寒心。”
“我這便殺了你!”
揚起的黑霧化為冰冷堅硬的針尖,鋪天蓋地朝賀流虹飛射過去。
賀流虹掐訣默唸,精純靈力化作盾牌將它們擋住,針尖觸及盾牌重新化為霧氣。
周無疾正要繼續,就見對方在黑霧中忽然消失。
驚慌之下他像瘋了一樣像四麵八方揮動劍身,黑霧化作無數細如麥芒的針,被劍氣裹挾著,往擂台下麵射過去。
長老們急忙出手將下麵來不及逃散的弟子救走。
千挑萬選出來的瓊華真人唯一親傳品行卑劣也就算了,竟墮為邪修,掌門低聲咒罵:“周家出了個敗類,連累我天玄宗成為修真界的笑柄。”
景雍滿心滿眼隻有賀流虹,始終看不見賀流虹的身影令他焦灼不已,連劍氣沿著他的臉頰擦過都冇能察覺。
周無疾越發瘋狂:“賀流虹你出來!你怕了吧!現在知道,誰纔是真正的廢物了嗎?是你,是景雍,是你們所有人!我要殺光你們這些看不起我的蠢貨!”
掌門勃然大怒:“周無疾,你這邪祟妖物,還不快快認罪伏誅!”
周無疾大笑起來,他看不見賀流虹,便去看上方呆呆站立在掌門身邊的景雍,眼中閃爍著異常明亮的光芒,大聲喊道:“邪祟妖物?我今天便讓你們看看誰纔是真正的邪祟妖物,是他!”
他擡起手,指向掌門身旁,與此同時袖中飛出一道微弱到幾乎看不見的靈光,撞上景雍的衣襬。
那是一道現形符,眾目睽睽之下,修真界第一美人的外袍散開,腹部隆起明顯的弧度。
景雍渾身顫抖,將外袍攏緊,擋在身前,臉上血色全無。
周無疾大笑:“妖物!這纔是真正的妖物!一個男人竟像婦人般懷上胎兒,堂堂瓊華真人,人人敬仰的修真界第一人,竟被不知什麼妖怪作踐,懷上了孽種!哈哈哈哈哈!”
他揮動手上的劍,尖叫道:“賀流虹!你還要躲到什麼時候,快出來看看吧,一心袒護你的瓊華真人其實是個懷了孽種的——”
他的話音戛然而止,一柄長劍從他的喉嚨口刺穿,劍尖沾滿紅色白色肉色的穢物,出現在後腦勺。
他突兀地瞪大雙眼,望著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的賀流虹,嘴唇緩慢一張一合,想要說點什麼,但是最終冇有發出任何聲音,眼中的生機全然消失。
賀流虹默默將劍拔了出來。
留有餘溫的屍身倒下去,鮮血像噴泉一樣高高地灑向地麵,將擂台染紅。
她的衣服不小心被弄臟一塊,正往一旁躲,就聽見不遠處有人喊道:“小師叔暈倒了!”
她擡頭望去,昔日的修真界第一美人腹部隆起詭異的弧度,證明她先前在神月峰無意間瞥見的不是錯覺。
比起那次的匆匆一瞥,此時的美人腹部隆起的弧度更加明顯,似乎隨著月份增加腹中胎兒也在茁壯成長。
小師叔真的懷上崽了。
她匆匆趕過去,就見掌門神態詭異地看著她,又看了看暈倒在扶椅間的景雍,有些煩躁地擺了擺手:“你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抱你小師叔回去!”
賀流虹來不及細想這裡有這麼多人為何偏要讓她來,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小師叔怎麼會懷上崽?誰能讓小師叔懷崽?
和她一樣震驚的人還有無數個,與瓊華真人有孕相比,連周無疾的死都顯得不值一提了,耳邊眾說紛壇。
“周無疾是知道今日死路一條,所以發了瘋胡亂攀咬吧!”
“小師叔是生病了吧,男人怎麼會懷有身孕啊?好變態。”
“可是妖族有雄性產子的先例,難不成真的有妖物汙了小師叔的清白,還讓他肚子裡多了自己的後代?”
“有點噁心我覺得,人族和妖族的後代,還是由男人孕育,那確實是孽種。”
“彆亂說,若是真的懷上妖族孽種,氣息是會改變的,你比掌門和太上長老們還厲害,一眼就能瞧出他們發現不了的真相?”
賀流虹覺得這些人分析得也不無道理,一邊脫下帶血的外衣將暈過去的小師叔蓋住,擋住那些探究的目光,一邊手忙腳亂地把人抱起來。
她的動作從未有過的笨拙,既怕把人摔了,又怕下手太重弄傷美人肚子裡的寶寶,在一群醫修的幫助下,匆匆離開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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