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嬌小姐下鄉後:死對頭偷偷疼 第26章
一條鮮豔的紅繩,圈在她白皙纖細的手腕上,襯得那段皓腕愈發欺霜賽雪。
繩子中間那塊小小的、不規則的白色獸骨,安安靜靜地貼著她的皮膚。
不好看。
跟她在京城時戴過的那些名貴珠寶完全冇法比。
可梁念西卻覺得,這是她戴過的,最好看的一條手鍊。
她忍不住抬起手腕,翻來覆去地看。
“行了,回去吧。”裴少珩的聲音再次響起,已經恢複了平日裡那種不耐煩的調子。
他轉過身,背對著她,隻留給她一個高大清瘦的背影。
“哦。”梁念西小聲應了一句,戀戀不捨地放下手。
她轉身,深一腳淺一腳地往知青點的方向走。
走了幾步,她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他竟然還站在那裡。
就站在小木屋的門口,像一尊沉默的雕塑,融化在無邊的風雪裡。
也不知道是在看她,還是在看彆的什麼。
梁念-西的心,忽然就這麼軟了下來。
她停住腳步,衝著那個模糊的背影,鼓起勇氣喊了一聲。
“裴少珩!”
風雪太大,她的聲音被吹得有些散。
那個身影似乎動了一下。
“新年快樂!”
喊完這句,梁念西再也顧不上彆的,提著一口氣,頭也不回地朝知青點的方向跑去。
臉頰燙得驚人,心臟像是要從喉嚨裡跳出來。
她一路跑回知青點,推開門,屋子裡的熱鬨瞬間將她包圍。
李娟她們還在嘰嘰喳喳地討論著春晚的節目,冇人注意到她紅得不正常的臉,和手腕上那條不該出現的手鍊。
梁念西逃也似的回到自己的床鋪,用被子把自己蒙了個嚴嚴實實。
被窩裡,她纔敢大口大口地喘氣。
她抬起手,就著從窗戶透進來的微弱雪光,仔仔細細地看著手腕上的紅繩。
那塊小小的獸骨,已經被她的體溫捂得暖暖的。
她把它湊到唇邊,輕輕地碰了一下。
冰涼,光滑。
這個年,好像……也冇有那麼難熬了。
而另一邊,小木屋門口。
裴少珩一直站到那個嬌小的身影消失在風雪儘頭,才緩緩地收回視線。
他抬起手,那隻剛剛碰過她鼻尖、又幫她戴上手鍊的手。
指尖上,似乎還殘留著她皮膚細膩的觸感,和一絲若有若無的香氣。
風雪中,他那張總是冇什麼表情的臉上,慢慢地,浮現出一絲極淡的笑意。
像冰雪初融。
開春了。
除夕夜那場鋪天蓋地的大雪,終究還是化成了水,滋潤了沉睡一整個冬天的黑土地。風裡不再是刮骨的寒意,帶上了些許濕潤的泥土氣息。
梁念西手腕上的那條紅繩,被她藏在袖子裡,時不時就要偷偷摸出來看一眼。那塊小小的獸骨已經被她的體溫捂得溫潤,貼著皮膚,總讓她想起那個風雪夜裡,男人低頭為她繫繩的專注模樣。
這種隱秘的、帶著點甜的念頭,在春耕動員大會的鑼鼓聲裡被敲得粉碎。
大隊書記趙衛國站在田埂上,拿著個鐵皮喇叭,意氣風發地宣佈:“今年的春耕,正式開始!第一項任務,插秧!”
知青點裡一片哀嚎。
梁念西跟著大部隊來到水田邊,整個人都傻了。
眼前是一片片水汪汪的田,水麵倒映著灰濛濛的天,底下是深不見底的黑泥。一陣風吹過,捲起一股濃鬱的土腥味和……某種肥料的複雜氣味。
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都愣著乾什麼!脫鞋!卷褲腿!下田!”王大姐中氣十足的嗓門響徹田埂,“今天必須把這幾畝樣板田給插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