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入夜,惡毒女配被他占有 160
敢偷男人!
陳潔侷促地站在桌邊,不知道手腳該往哪裡放。她低著頭,盯著自己的腳尖,終於問出了心裡的疑惑:“陸營長,你怎麼會……這個時候出來?”
“芳芳不放心你。”陸振川的聲音在狹小的空間裡顯得格外低沉,“她下工時看到你一個人推著車往供銷社去,天又陰著。雨一下來,她就坐不住了,唸叨著你一個孕婦,路上怕是要出事,非讓我過來看看。”
原來是芳芳……
陳潔的心頭湧上一股暖流。
那個嘰嘰喳喳、像小麻雀一樣活潑的姑娘,總讓她想起自己那個沒能長大的大女兒。
如果她還在,若是能活下來,長大,也該像芳芳一樣,梳著烏黑的麻花辮,笑起來有兩個甜甜的酒窩。
想到這裡,她眼圈一熱,連忙彆過頭去,怕被他看見。
“你……等雨小點再走吧。”陳潔輕聲說。可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
這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傳出去像什麼話?村裡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人淹死。
她自己名聲不要緊,可不能連累了陸營長的清譽。
她正想找補兩句,卻見陸振川已經站起了身。
他彷彿看穿了她的顧慮,將搪瓷缸輕輕放在桌上,淡淡道:“不了,我得回去了。”
說完,他沒再多言,轉身拉開門。
那把黑色的油布大傘“唰”地撐開,他高大的身影沒有絲毫猶豫,邁開長腿,再次彙入了那片濃得化不開的雨幕之中,很快便消失不見。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
儘管陸振川的幾次出現都事出有因,但在紅星村某些人眼裡,這就成了“有情況”的鐵證。
風言風語像是長了腳的毒蟲,從田間地頭,爬到了各家各戶的飯桌上。
“聽說了沒?公社那個陳潔,不清不楚的!”
“可不是嘛!人家男人還在家呢,她倒好,在外麵勾搭上一個城裡當大官的!”
合作社裡,李芳,更是說得有鼻子有眼,一邊嗑著瓜子,一邊壓低了聲音對周圍的婆娘們道:“我跟你們說,我親眼看見的!好幾次了,那個當兵的都往她們裁縫鋪跑!前幾天夜裡下大雨,人家還專門去接她呢!黑燈瞎火的,誰知道乾啥去了?”
這些話一字不落地傳到了李桂花的耳朵裡,氣得她差點當場昏過去。
她李家這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娶了這麼個傷風敗俗的玩意兒!
自己丟人就算了,現在整個李家的臉麵都被她踩在腳底下!
李桂花越想越氣,揣著一肚子火,直接衝到了公社裁縫鋪。
“陳潔!你個不要臉的爛貨,給我滾出來!”她叉著腰,站在門口破口大罵,引得不少人探頭探腦地看熱鬨。
陳潔正在裡頭裁布,聽到這熟悉的罵聲,臉色一白,手裡的剪刀都險些拿不穩。
她走出屋,看著李桂花那張因憤怒而扭曲的臉,冷冷地開口:“你又來乾什麼?”
“我乾什麼?我來替李家清理門戶!”李桂花一口濃痰吐在地上,指著她的鼻子罵道,“你自己乾了什麼好事自己不清楚嗎?不知廉恥,在外麵勾三搭四!我們李家的臉都被你丟儘了!”
流言蜚語終究成了捅向她脊梁骨的刀子。
陳潔氣得渾身發抖,肚子裡也一陣陣發緊。她攥緊了拳頭,一字一句道:“我沒做過,你少在這裡血口噴人!”
“你如今長本事了是吧!還敢犟嘴!”李桂花衝上來就要撕扯她,卻被聞訊趕來的趙乾事攔住了。
“李家大娘!你這是乾什麼!這裡是公社,不是你家後院!”
“我呸!公社怎麼了?公社就能容下這種不守婦道的女人嗎?!”
這場鬨劇,直到陸芳芳跑去把公社主任叫來,纔算收場。
然而,這僅僅是個開始。
李大柱在外麵聽了一耳朵的風言風語,憋了一肚子的窩囊氣。
他不敢去找那個當營長的男人對質,就把所有的火氣都撒在了妻子身上。
那天晚上,陳潔的門半夜被敲,她開啟門,就看到李大柱雙眼通紅,身上帶著一股酒氣:“外麵的人都說你跟那個當兵的有一腿,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不要臉了?!”
“我沒有!”陳潔看著丈夫這副窩囊又暴躁的模樣,心冷到了極點。
“沒有?沒有人家會平白無故幫你?沒有人家會大半夜跑來找你?”李大柱越說越激動,唾沫星子都噴到了她臉上,“你讓我的臉往哪兒擱?啊?!”
他猛地伸出手,狠狠推了陳潔一把。
陳潔正懷著身孕,重心不穩,被他這麼一推,踉蹌著向後倒去,後腰重重地撞在了屋子裡的桌子上。
“砰”的一聲悶響。
劇痛從腰間傳來,瞬間蔓延至四肢百骸。但比這更痛的,是她的心。
她扶著桌子,緩緩地站直了身體,看著眼前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眼神裡最後一絲溫度和情分,在這一推之下,徹底消散了。
李大柱自己鬨了一通,便又罵罵咧咧晃晃悠悠的回去了。
過了幾天,天氣越發炎熱。
陸芳芳到底年輕貪玩,中午頂著大太陽跑出去了一趟,回來就中暑了,躺在床上起不來。
陳潔聽說了,心裡掛念,下工後特地繞到陸家去探望。
陸家父母都還在地裡上工,家裡隻有陸芳芳一個人有氣無力地躺著。
“陳潔姐,你怎麼來了?”陸芳芳見到她,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來看看你。吃飯了沒?”
陸芳芳搖搖頭:“沒胃口,什麼都不想吃。”
“那怎麼行。”陳潔說著,便自然地捲起袖子,走進了陸家的廚房。
她看家裡還有些掛麵和兩個雞蛋,便動手為她做了一碗清淡又有營養的雞蛋麵。
麵條煮得軟爛,臥上一個金黃的荷包蛋,撒上幾點碧綠的蔥花,再淋上一點香油。
簡簡單單,卻香氣撲鼻。
陸芳芳聞到香味,頓時來了食慾,吃下去了大半碗。
正說著話,陸振川下班回來了。
他風塵仆仆,看到陳潔在自己家裡,眉峰不易察覺地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