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入夜,惡毒女配被他占有 202
突然生了重病
胖房東捏著剛收上來的幾張毛票,聽了陳潔的話,眼珠子在她身上轉了轉。
那目光裡帶著幾分考量,倒沒了往日的尖刻。
“孩子小是離不開人,可人總不能坐吃山空吧?”她撇了撇嘴,又問,“那你都會點啥手藝?總得有個吃飯的本事。”
這問題把陳潔問得一窘。
她能有什麼手藝?在鄉下時,下地乾活,回家做飯,操持家務,伺候公婆,哪一樣不是手到擒來?可這些在城裡,算不得什麼本事。
她想了想:“我……我針線活還行。做衣裳、納鞋底、繡個花樣子……都,都還過得去。”
這是她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東西了。
胖房東“嗯”了一聲,沒再多話,收了錢,扭著身子就走了。
誰知第二天一大早,胖房東竟破天荒地主動敲了她的房門。
“開門開門!陳潔!”
陳潔慌忙把門拉開一條縫,隻見胖房東手裡拿著一包用粗布裹著的東西,往她懷裡一塞。
“給,你的活兒。”
陳潔有些發懵,低頭一看,是一大包嶄新的白棉布和一卷卷的棉線。
“嬸兒,這是……”
“供銷社的活兒!”胖房東言簡意賅,語氣裡帶著一絲“你瞧我多有門路”的得意,“給你找的零工。縫尿布、手帕、還有那種娃娃用的口水巾。計件算,一個一毛錢。你隻管做,一個星期後,供銷社的人會過來統一收貨結錢。”
她斜睨著陳-潔,問道:“乾不乾?不乾我可給彆人了。”
“乾!我乾!”陳潔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嬸兒,太謝謝您了!真的,太謝謝您了!”
一毛錢一件,聽起來不多。
可要是她手腳麻利些,一天做上十件八件,那也是近一塊錢的收入!
就這樣,靠著一雙巧手和胖房東的“舉手之勞”,陳潔總算是在這偌大的城市裡,找到了自己的第一份工。
白天,她把盼安放在用舊衣服鋪成的小窩裡,自己就坐在床邊的小馬紮上,低著頭,飛針走線。
可她還沒高興多久,秋意漸濃,一場秋雨一場寒,天氣驟然轉涼。
她租的這個破屋子四麵漏風,夜裡寒氣順著門縫窗縫往裡鑽。
雖然貼了報紙在漏風處,可冷氣還是絲絲縷縷往屋子裡鑽。
陳潔把所有能蓋的衣物都蓋在了女兒身上,自己隻留了一件薄薄的外套。
尚在繈一繈褓中的小盼安,終究是沒能扛住這突如其來的降溫。
一天夜裡,孩子突然燒了起來,小臉滾燙,像個烙鐵。
陳潔嚇壞了,抱著女兒心急如焚地跑遍了附近的小診所。
一塊塊的角票毛票花出去,藥吃了不少,診所換了好幾個,孩子的燒卻反反複複,不見好轉。
這攢下來的錢也最終花了一大半出去。
幾天後,高燒最終引發了肺炎。
小盼安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喉嚨裡像是有個破風箱在呼啦啦地響,每一次喘息都費儘了力氣,一張小臉憋得青紫。
“快!快去市裡的大醫院!”診所的老醫生也慌了神,“再耽擱下去,孩子就危險了!”
陳潔抱著女兒,瘋了一樣衝向市醫院。
可當她從掛號視窗問清了住院費和治療費時,整個人又如遭雷擊,僵在了原地。
那是一個她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數字。
這幾天換季,發燒的孩子多,床位金貴,單是住院費用幾天就要一兩百。
而且還要等床位,除非再加錢安插進去。
視窗的人有些不耐煩的說有沒有單位報銷?報銷完之後要不了幾個錢。
陳潔猶猶豫豫的說沒有。
現在她把身上最後的錢都掏了出來,也隻夠大醫院一天的藥費。
夜裡,她抱著呼吸微弱的女兒,坐在醫院冰冷的長椅上。
那老醫生說高燒肺炎要快點治,不然很有可能惡化成腦膜炎,對孩子智力發育都有影響。
盼安又開始咳嗽。一聲一聲,歇斯底裡的,彷彿要把整個肺都吐出來一般。
陳潔又急忙起身,問視窗收費處能不能先住院,錢,錢她之後想辦法再湊。
那人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不交錢?門都沒有。
醫院不知道偷偷跑了多少個用這般藉口住進來的病人。
絕望之下,突然下有一個瘋狂的念頭躥了出來——賣血。
她聽說過,醫院裡有人收血,能換錢救急。
第二天,她抱著盼安,失魂落魄地站在醫院門口,像個幽魂一樣四處張望。
果然,很快,一個賊眉鼠眼、眼神不善的瘦小男人湊了上來。
“妹子,缺錢了?”男人壓低聲音,露出一口黃牙,“跟我走,哥帶你去個地方,來錢快,還不用排隊。”
陳潔看著他手指的方向,那是一條陰暗的小巷,巷子深處似乎是個連招牌都沒有的黑診所。
“你得先給我錢。”陳潔還是有些不放心。
對方擺了擺手:“這您就放心吧!那是肯定的。做我們這行的得講究誠信!黑了救命錢乾不長遠的,江湖上的道義我懂。”
“那走吧。”她顛了顛懷裡的孩子,將渾身滾燙的小人又摟緊了些。
就在她即將跟著那個男人踏入小巷的半路,一隻鐵鉗般強有力的手,突然死死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那力道之大,讓她整個人往後撤了幾步,瞬間和那血頭拉開了距離。
陳潔驚恐地回頭,撞進了一雙深邃如墨的眼眸裡。
男人身著一身筆挺的軍裝,肩章在晨光下閃著金光。
他麵容冷峻,眉頭緊鎖,身上帶著一股剛從戰場上走下來的淩厲煞氣。
正是剛從軍區開完會,準備搭車回部隊的陸振川。
他看了一眼麵色慘白、眼神絕望的女人,又看了一眼她懷裡那個臉蛋青紫、呼吸困難的孩子,最後,目光如利劍般射向那個“血頭”。
“滾!”
一個字,聲若洪鐘,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嚴。
血頭被他身上的氣勢嚇得一哆嗦,還想嘴硬兩句,卻被陸振川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屁滾尿流地溜了。
陸振川沒再看他一眼,他鬆開陳潔的手腕,二話不說,小心翼翼地從她僵硬的懷裡,接過了滾燙的孩子。
“和我走。”他用命令一般的口吻對陳潔道。
陳潔已經完全懵了,隻能呆呆地看著這個從天而降的軍人。
陸振川說完,大步流星地走向停在不遠處的一輛綠色軍用吉普。
陳潔終於反應過來,踉踉蹌蹌地跟了上去。
車門開啟,陸振川將孩子安置好,回頭見她還傻站著,眉頭一皺,直接伸手將她拉上了車。
軍車引擎發動,絕塵而去,徑直開向了守衛森嚴的軍區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