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入夜,惡毒女配被他占有 210
大院裡出事了!
一聲“嫂子”,叫得又甜又脆,還帶著一股子理所當然的親近。
陸振川更是難得地語塞了。
他可以嗬斥那兩個不懂事的新兵蛋子,卻沒法對這個救死扶傷的小護士板起臉。他喉結滾動了一下,硬邦邦地憋出兩個字:“……胡鬨。”
那語氣,卻沒什麼威懾力,反而透著一股子罕見的窘迫。
小護士看他這反應,更是樂得不行,麻利地給盼安量了體溫,換了藥水,臨走前才對著陸振川說:“哦對了,你看我這記性,陸營長,剛才通訊連的小李在樓下找您呢,好像有急事,讓您趕緊過去一趟。”
這話總算解了陸振川的圍。
他如蒙大赦,立刻點了下頭,對陳潔留下一句“你先休息”,便邁開長腿,幾乎是逃也似的走出了病房。
陳潔看著他高大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門口,長長地籲了口氣,感覺自己繃緊的神經才鬆弛下來。
可心口,卻像被什麼東西輕輕敲了一下,咚咚地跳個不停。
走廊裡,通訊兵小李正焦急地來回踱步,一看到陸振川出來,立馬挺直腰板敬了個禮。
“營長!”
“什麼事?”陸振川已經恢複了往日的沉穩,聲音冷冽。
“報告營長,團長讓您立刻去他辦公室一趟,”小李壓低了聲音,神色嚴肅,“通訊社……剛接了公安部的訊息,事情比較急。”
公安部?
陸振川眉心一跳,心裡掠過一絲不好的預感。
部隊和地方公安係統雖然有聯係,但一般都是涉及軍人違紀或者軍地聯合的大案,很少會這樣火急火燎地直接找到團長。
他不再多問,隻沉聲應道:“知道了。”
腳步一轉,他便朝著辦公樓大步流星地走去。
團長辦公室的門虛掩著,陸振川敲了敲門,裡麵傳來一聲“進來”。
他推門而入,隻見團長正站在地圖前,手裡夾著一根沒點的煙,眉頭緊鎖,臉色凝重。
“團長。”
團長回過身,沒跟他繞圈子,開門見山地問:“振川,我問你,那個叫陳潔的女同誌,現在還在軍區裡吧?”
陸振川心裡咯噔一下,沒想到團長會突然問起這事。他穩住心神,立正回答:“報告團長,還在。她的孩子肺炎住院,正在衛生院接受治療。”
“還在就好,還在就好……”團長像是鬆了口氣,將手裡的煙往桌上一扔,指了指對麵的椅子,“坐下說。”
他自己也坐回辦公桌後,拿起一個搪瓷缸子喝了口濃茶,這才沉著臉,緩緩開口。
“公安部剛才發來一份加急協查通報,看樣子,是陳潔同誌住的那個大雜院,出大事了。”
陸振川的背脊瞬間繃緊了。
“前幾天,陳潔同意所在的大雜院裡有一戶人家,一個三歲的孩子……被人害了。”團長嚴肅道,“手段極其殘忍。孩子的父母下班回家,聞到屋裡有股莫名其妙的肉湯味兒。家長還疑惑,出去上工的時候也沒人煮肉……結果揭開鍋蓋一看……兩口子當場就瘋了。”
“……”陸振川的拳頭在膝蓋上猛然攥緊,手背上青筋暴起。
饒是他見慣了戰場上的生死,聽到這樣針對一個稚童的惡行,胸中的血氣也瞬間翻湧起來。
“這年頭亂,什麼渣滓都有。”團長歎了口氣,繼續說道,“當地派出所連夜封鎖了現場,房東配合著排查院裡的人,清點到最後,發現陳潔和她女兒也不見了。警察去她們屋裡一看,門鎖有被撬過的痕跡,屋裡也被翻得亂七八糟,明顯被人為破壞過。”
說到這裡,他抬眼看向陸振川,目光銳利。
“一開始,所有人都以為她們母女倆也遇害了。公安費了不少力氣走訪調查,才從街口一個賣冰棍的老太太嘴裡問出來,說看到一個女人抱著個病孩子,上了一輛咱們軍區的吉普車。”
後麵的話不用說,陸振川也全明白了。
公安部的核實電話,就是這麼一層層打到了團長這裡。
陸振川不知道怎麼,突然有陣子後怕。
他不敢想象,如果那天他沒有開著車去市區,如果他沒有在人群中多看那一眼……
團長看著他瞬間變化的臉色,知道他想到了什麼,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人沒事就好。你這次,算是歪打正著,救了兩條命。”
他語氣一轉,變得嚴肅起來:“這案子性質太惡劣,凶手還沒抓到。為了安全起見,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陳潔和孩子就先彆回那個地方了。你安排一下,讓她們母女倆,暫時就留在軍區裡吧。”
陳潔這安穩日子,轉眼就過了小半個月。
盼安的肺炎,在軍區醫院精心的治療下,已經徹底好了。
醫生檢查後說,隨時可以出院,回家好好養著就行。
這個訊息讓陳潔既高興,又發愁。
高興的是女兒終於康複,愁的是自己欠下的這筆天大的人情。
陸營長墊付的醫藥費,還有這些天她在醫院的吃住,都不是一筆小數目。
更彆提,因為她,整個營區都在傳陸營長的閒話。
她一個鄉下來的女人,無親無故,不能再這樣不明不白地麻煩人家了。
這天下午,陸振川照例提著飯盒來看她們母女。陳潔把早就打好的腹稿在心裡又過了一遍,鼓足勇氣開了口。
“陸營長,”她站起身,侷促地搓著衣角,聲音不大但很堅定,“盼安的病已經好了,我們……我們不能再在這兒給您添麻煩了。您算算醫藥費和飯票一共多少錢,我……我想辦法儘快還給您。”
她從口袋裡摸出一個用手帕仔細包著的小包,一層層開啟,裡麵是幾張有些發軟的毛票和幾枚硬幣,那是她身上僅剩的全部家當。
“我知道這些不夠,遠遠不夠,但您放心,我一定會還的!我去找找工作,或者去打零工……總之,我一定會還清的!”
陸振川看著她那雙清澈見底、寫滿倔強的眼睛,還有她攤開手心裡那點可憐的錢,眉頭立刻擰成了一個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