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入夜,惡毒女配被他占有 274
第一節,重新開始講。”
……
“一個集合,是由指定範圍內,滿足給定性質的、確定的、互異的事物……懂了嗎?”
他講完一小段,便停下來,習慣性地問了一句。
簡紅纓其實聽得雲裡霧裡,她腦子裡亂亂的。
其實還是有幾處地方有些迷糊。
可她一會兒擔心自己這都聽不懂,會不會太笨了,一會兒又想著這些知識點她早就背過幾遍了,再講有啥用。
結果根本沒聽進去幾個字。
可她不敢說不會,生怕又被他瞧不起。
她繃緊了後背,像個上課被老師點名的小學生,飛快地點了點頭:“嗯,懂了。”
蘇文遠眉頭幾不可察地一皺。
他停下了準備繼續往下講的話頭,身體微微向後靠在椅背上,環抱起雙臂,就那麼靜靜地看著她。
他的目光算不上銳利,卻讓簡紅纓坐立難安。
她覺得自己的那點小心思,在他麵前就像是透明的。
房間裡一時間安靜得隻剩下窗外偶爾傳來的風聲,和客廳裡嫂子林小夏逗弄孩子發出的模糊笑語。
這份沉默,比他嚴厲的批評更讓人煎熬。
簡紅纓的頭越垂越低,幾乎要埋進胸口裡。
“你怕我?”蘇文遠忽然開口。
簡紅纓像是被針紮了一下,猛地搖頭,幅度大得像個撥浪鼓:“沒、沒有啊!”
這句否認,連她自己聽著都覺得心虛。
蘇文遠看著她這副樣子,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似乎有些無奈。
“行,”他點了點頭,指了指書本,“那我剛才教你的,關於集合的三個特性,你給我重複一遍。”
“……”
她“啊?”了一聲,不懂男人怎麼突然問起自己這個,卻還是硬著頭皮道:“是……是……確定性,還有……”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剩下的兩個詞在嘴邊盤旋,怎麼也想不起來,急得額頭上都冒出了一層細汗。
她磕磕巴巴,眼神慌亂,最後聲音越說越小,徹底沒了聲息。
這下,不用再多說什麼了。
蘇文遠一看她這反應,就知道自己猜得沒錯。
這丫頭,從頭到尾就在這兒跟他裝呢。
他的臉色沉了下來,語氣也重了幾分:“我過來,是受你哥所托,教你考大學,不是來陪你演戲的。”
“會就是會,不會就是不會。你在我麵前裝會了,能騙得了我,到時候坐在考場上,麵對那張卷子,你打算怎麼辦?也跟它點頭說‘我懂了’?”
她被訓得抬不起頭。
良久,她吸了吸鼻子,猛地抬起頭來。眼睛雖然紅紅的,眼神卻透著一股倔強。
“那……那先說好了!”她鼓起這輩子最大的勇氣,直視著蘇文遠的眼睛,“我不會的,你不準罵我笨!”
蘇文遠明顯一愣,似乎沒料到她會提出這麼個條件。
他扶了扶眼鏡,反問:“我罵過你嗎?”
“你罵過!”簡紅纓一聽這話,那點委屈立刻就上來了,聲音都帶了點控訴的鼻音,“你以前在廠裡,就說過我好幾次笨了!上次我搬零件差點撞到你,還有一次算錯了報廢率,你都說了!”
她這麼一提醒,蘇文遠才恍惚想起來。
好像……確實有這麼回事。
不過他當時也就是隨口一句調侃,大概是“你怎麼這麼笨手笨腳的”之類的玩笑話,根本沒放在心上。沒想到,這姑娘居然一筆一筆記在心裡,還這麼在意。
看著她那副又氣又委屈,像隻炸了毛的小貓似的樣子,蘇文遠鏡片後的眼神閃過一絲無奈的訕笑。
“……我不記得了。”他清了清嗓子,語氣生平第一次有些不自然,“行,我保證。以後隻要是學習上的事,你不會,我教你,絕不說你。”
得到這個保證,簡紅纓心裡才舒坦了不少,
接下來的時間,氣氛果然好了很多。
蘇文遠講得更細,更有耐心,從最基礎的定義,到一個個簡單的例題,掰開了揉碎了講給她聽。
簡紅纓也放下了包袱,遇到不懂的地方,哪怕再簡單,也敢硬著頭皮問一句“這裡為什麼是這樣”。
一個教得認真,一個學得專注。一個多小時下來,簡紅纓驚喜地發現,那些曾經看著像天書一樣的符號和邏輯,似乎真的在腦子裡變得清晰、有條理了。
牆上的掛鐘指向九點半,蘇文遠合上書本,看了看錶:“今天就到這兒吧,你把今天講的再消化消化。”
簡子陽和簡父聽見動靜,也從客廳走了過來。
簡父遞過來一個老式的手電筒:“紅纓,外麵黑,你拿手電送送蘇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