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脈自來 第35章 第34章 聯係
聯係
兩人一路開了暖風回去。九月底的山城竟然還要用暖風，不可思議。不過氣溫放在那裡，開了十來分鐘杜若凡就熱得受不了了，把後排的窗戶開啟。薑丹鉛和來時一樣話少，見他開窗，便把自己手邊的玻璃窗也放下來，胳膊趴在上麵吹風。
“彆把頭伸出去。”杜若凡邊開車邊交代說。
“知道。”薑丹鉛答，他被風吹得輕輕眯縫起眼睛，頭發終於半乾。臉好看的人實在受偏愛，變落湯雞都像特意做的發型。車開回有房屋的地方，他把窗戶重新關上，順手也關了暖風。又燥又悶，杜若凡同他聊天集中精力，“那個蛇種水下的部分什麼樣？”
“像蛇。”薑丹鉛靠著車門，“蛇種大多都像蛇。”
杜若凡說了句廢話，“難怪叫蛇種。”
他聽了幾秒鐘，有些含糊地說：“我的影子真的有用嗎？”
薑丹鉛略一點頭，但不開口。
杜若凡抿抿嘴，把剛纔在岸上蜂群不靠近自己的影子告訴了薑丹鉛。這人不出意料沒什麼反應，還把頭發散開玩發梢。
“你們以前遇到過類似的事情嗎？”杜若凡漫不經心道，“如果沒有，那我肯定和你們王母薑氏有某種聯係。”
又過了好一會兒，薑丹鉛才說：“我不知道。”
杜若凡出了口氣，不再提了，隻是問：“銀姣那邊怎麼樣？”
薑丹鉛半仰著下頜想了會兒，認真說：“應該沒怎麼樣。”
“雙胞胎真有心靈感應嗎？”杜若凡忍不住好奇。
薑丹鉛又認真想了會兒，皺眉道：“我不知道怎麼說，算是有吧。”
這次他主動伸手開啟了車載音樂，似乎也在明示現在安靜。杜若凡不問了，專心開車。
快進市區時，薑丹鉛驀地主動開口說：“之前我和銀姣輪流開車，不開的人在後排睡覺。有時候我們兩個人都不能睡，就放那種路邊買的u盤聽。裡麵全是鼓點很吵讓人煩躁的歌，睡不著。”
杜若凡失笑道：“那本來就是跑大車的司機放來提神的。”
他掃一眼旁邊，“聊天就好了，隨便說點什麼。”
薑丹鉛窩進靠椅深處閉上眼，半晌，他說：“我和銀姣兩個人時很少聊天，沒什麼可說的。”
上小學時，杜若凡的班裡也有一對雙胞胎男孩。他記得這兩個男生各自都有朋友團體，不熟悉的人總是分不出他們誰是誰。不過他跟那對雙胞胎終究隻是普通同學，不瞭解他們私下裡怎麼相處。
“不用說，我們隻要看彼此一眼，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麼。”薑丹鉛扭頭看著窗外道。
“那……挺好的？”杜若凡試探著說，“世界上有個最懂你的人。”
薑丹鉛不置可否，他牽起嘴角笑了笑，說：“你車上的歌挺安靜的。”
回到照相館，天已經黑了。想了一圈不知道吃什麼，最後杜若凡還是去路口買了兩碗豌雜麵。他把麵放在櫃台上，看了眼布簾後。薑丹鉛去洗澡了，把臟衣服直接丟在廁所門口的地上。
杜若凡想給他撿起來，猶豫很久，又覺得關係沒到這種程度。最後他沒管，自己上樓換褲子和鞋。再下來，碗雜麵滿屋飄香，這人果然沒等，頭上披著浴巾窩在櫃台後的沙發上拌麵。
“你不等我吃飯嗎？”杜若凡趴在櫃台外麵直言道。
見他直勾勾盯著自己，薑丹鉛奇怪道：“為什麼要等你，麵不會跑掉啊。”
他把杜若凡給問住了，憋了半天，隻好說：“麵是我買的！”
“好吧。”薑丹鉛放下碗湊過去，把蓋子開啟，筷子上的塑料袋擼下來架到碗上，“你吃。”
搞得杜若凡更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乖乖也坐到櫃台後麵吃飯。餓了一天，吃過二十多年的麵更香了，乾撈麵條上裹滿碗豆泥，配上煎蛋，吃完有種簡單的飽足。兩人把剩攤子堆在櫃台下的桌麵上誰也不管，各自倚著沙發暈在飯困裡。
“你下次還使喚我嗎？”杜若凡側頭問。
薑丹鉛衝他笑，不說話。他一笑，杜若凡隻驀地覺得薑銀姣可不愛笑，隻有薑丹鉛彎著眼睛整天笑眯眯的。說話也要笑，不說話也要笑，不想回答的問題更是用笑逃避，像個孩子似的。
杜若凡不問了，仰倒在沙發上，“照相館今天又一分錢沒掙。”
薑丹鉛好像來了興趣，往他那邊挪，“你總是在研究的那些黑色的射線片子，賺錢嗎？”
“賺，不然你以為照相館是怎麼活到現在的。”杜若凡懶洋洋道。他看向旁邊，“你想賺錢？”
薑丹鉛點頭。
“不現實。”杜若凡擺手，“你得先從一級開始考，一級到期了再考二級，二級到期了再考三級。然後去實踐上工，帶培訓班，不停地出檢測報道，最後才能拿到客觀的薪水。”
他想起這一茬來，坐直身體，“你和薑銀姣靠什麼維持開銷？”
薑丹鉛難得表情複雜了會兒，口齒不清道：“……我說不出口。”
不會是什麼違法的勾當吧？杜若凡懷疑起來，這兩個人能打什麼零工，兼職殺手？
剛要再問，薑丹鉛放在屋裡的手機響了。他猛地跳起來，“八點了！”
非常不巧的是，他頭上有個相機架子。呼通一聲巨響，薑丹鉛的腦袋結結實實地撞上了木底板。架子給他撞的一晃，什麼東西砸在了地上。
杜若凡被這結結實實一聲響嚇得也站起來。那人捂著腦袋暈頭轉向趴在沙發上，他手足無措道：“你沒事吧！”
薑丹鉛嘴裡哼哼唧唧，手指顫顫巍巍地指向地麵。
杜若凡傻眼了，一台相機摔在了地上，康泰時t3,身價近兩萬。他頓時天旋地轉、手忙腳亂，不知道該先扶薑丹鉛還是先撿相機。這個型號停產了，很難再淘到成色這麼新的。杜若凡心在滴血，薑丹鉛捂著腦袋撿起相機，兩人忙手忙腳從櫃台裡找出電池裝進去，按了幾下，鏡頭不伸縮了。
薑丹鉛也是一臉麵如死灰，弱弱問：“這個要多少錢？”
杜若凡掙紮要不要告訴他這台機子的真實身價，看著薑丹鉛小心翼翼的表情，最終他還是實話實說道：“可能一萬五左右吧……”
“可惜了這麼貴的東西。”薑丹鉛把相機輕輕放回櫃台上，“你等一下。”他小跑進走廊，開了薑銀姣住著的倉庫門。
電話提示鈴早就不再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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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三忘了，今天更兩章